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四章 以爱为名
她淋浴后出来,发丝湿湿的披散于肩。上等绸缎的垂直下坠,让那一身玲珑的曲线尽显。她轻轻的在腰间斜扎腰带,嫩白的手指在绸缎外滑过,沿着细腰走了一圈。
下午,他被她精致美艳的五官及全身不染一尘的气质所吸引,现在,才可以细细的打量她曼妙的身姿。
对于许木维玩过的女人,他本能的抗拒。
然而,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玩,陪她,陪他玩一场刺激的游戏。
她来到宋梓俊的跟前几步远,却突然的停住。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眸,闪着蓝天一样的光芒。她一度平静的心,突然就漏了一拍,无法呼吸。
他以手撑住额角,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向她勾了勾手指。
她的心中一阵恐慌,带着彻骨的冰凉,今天开始,她就成为这个男人勾一勾手指便要过去的猎物了吗?
眼睛看向外面苍茫的月色,刻意不去注视那一双探究的眼。
过去,上前一步,又一步……
一双大手伸出,强力的一扯,她不由自主的倒在男人的怀里。他薄薄的衣衫微敞,清洌的男儿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脸腾的红了,本能的伸手撑住,不让自己的身体与他紧贴。
“你害怕了吗?”他冷笑,冷澈分不出悲喜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玩味,把她拉得更近了一点。
“不……”她发出急急的说着,更用力的向后挪。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我吗?”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始终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不是已经决定义无反顾的开始吗?为什么?还是这么的害怕,如此的不甘?
“准备?是准备好来取我的命吗?”他的手指重重收紧,紧握在他手中的细腰突地传来一阵剧痛,她吃痛尖叫,本能的求生渴望突然升起,用手拍打他紧缠的手臂,用尽全身的力度想把他推开,一双水雾弥散的眼眸罩上冰寒锁住了他。
“不,求求你,我……我想走。”
冲口而出这句话,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的,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我会陪着许木维白头到头,即使他不名一文,我都不会嫌弃他的,不是吗?
桐桐,我会努力赚钱,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但不是这样,好吗?原谅姐姐,任性一次好吗?
她的眼里泪光闪闪,却越来越清明:“宋先生,我不干了。”
他眼里探究的神色更浓,站起来,修长的食指捏住她的下巴:“不干了?你签了合约的。”
“对不起,我耽搁了你的时间,但是……”她话锋一转:“但是,愿意陪伴宋先生的女子不计其数,我想,宋先生也不至于会强迫我这一个弱女子吧?”
想用话套我?他的眉梢带笑,几乎不经思考:“好。”
好?
她愣住了,想要在这个男人的手心逃脱,是她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但当他爽快的说好,她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宋梓俊轻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变得魅惑:“只要你告诉我,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可以考虑让你走。”
杨若琳倔强的眼眸微闪,她有一个习惯,在紧张的时候,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轻眨,长长的睫毛在漾着水波的眼眸上扑闪,有着令人屏息的灵动。
这份灵动此刻却装着狡黠:“当然是为了钱。除了钱,还会为了什么?”
他冷洌的笑容绽开,松开了手,指着海面上一个黑黑的点:“那里有一条船,你想走,就自己开船回去。”
近处的海面上,停着那条他所谓的“船”,竟是一条破破烂烂的小木船。
就用这条船,划回去?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的脸在月色下冷若冰霜,湛蓝的眼睛蒙着一层让她不寒而粟的残忍。她后退,毫不犹豫的向别墅外跑出。
海面越来越近,波浪拍打礁石的声浪越来越清晰,她扑向了海里,向着靠边的木船上游去。冷冰的海水不曾熄灭她心中逃离的喜悦,几乎是趴着上了船。
木船向外海划去,海风吹着她湿透的衣衫透凉,她却一阵又一阵的火热。
“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木维,桐桐,等我,我会回来。”
海面的风嘶鸣,孤岛的别墅在视线中越来越小,但是,她的心却沉了下去。
伴着脚下不断涌进的海水,沉了下去。
她仿佛听到岸边宋梓俊冷洌而残忍的笑声,她太天真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是他选中的猎物,只有他放弃,否则无人可逃。
她哭了,眼泪却被海水吞没,漫过头顶的海水让她的脑海一片混钝。。
“救我,救我……”
身体被人拖回岸上,艰难的呼吸,吐出几口水,从恶梦中醒来,她看到那双湛蓝的眼。
他双手环抱于胸前,高大的身影把她头上的月色笼罩。
“不会游泳,却想离开这个岛。”
“咳,咳,咳……”她呛咳,愤怒的盯着他。
“我再一次问你,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咳……钱,当然是钱,除了钱,你还有什么值得我来接近的?”
突然的,她的嘴封住,旋又离开,托起她的下巴:“很软,却为何这样嘴硬?”
“滚开。”她愤怒的一巴掌胡乱拍去,却被他抓紧手臂,笑容骤敛,手上一用力,她整个人便被压在海滩上。
幼滑的细沙覆上她的颈,她感到一阵窒息似的胸闷,他的大手盖了上来,她本能的挣扎,却换来更贪婪的重压。
这是一个水做的女人,闪烁的眸光比海浪的波纹更荡漾人心。
此刻,他是如此的想要这个女人,即使明知她是许子维的女人。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灼人的火,红红的火焰似乎正在他的身上燃烧,她害怕、有着不知所措的疯狂。
“放开我。”一甩手,冲了出去,却被他扑倒在近岸的礁石上。她无望的看着无垠的星空,星月的光芒在瞬间隐去,余下他金黄的眼眸。
她颤抖着:“求求你,不要,不要在这里……”她挣扎不开,女人天生的羞耻击倒她的理智:“求求你,不要在他们的面前。”
他抬眼看着在不远处守候的保镖们,嘴角浮上残酷的冷光,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别怕。等会儿,他们也会是你的恩客。”
“什么?”她望着他,还来不及思考和惊恐:“啊,痛……”
绵延不绝的、刺透人心的痛。
浪花在她的身边轰隆,身下是带着尖牙的礁石,身上是那男人……
她娇嫩的肌肤渗出红红的血痕,痉挛的身心,如同毒蛇一般啃咬着她曾经坚强的灵魂。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吗?
醒来时,身上盖着薄薄的丝质棉被,她傻傻的望着第一缕晨光从遥远的海面升腾,朝阳在海面洒下淡黄的影子。
四时海景,总是如此妩媚多情。
而她,即使再破碎,再颓败,这起落的潮声、明媚的日光,都不会因她的愁容而稍减半分。
在这片海,她是一抹毫无重量的魂,
在这个世界,她是再无依靠的飘萍。
桐桐,你还好吗?
骨头似是碎了,背部被礁石磨损的伤痕仍在。一整夜,他在她的体内肆虐蹂躏,四周是保镖们贪婪的眼神。
她恨他,竟然连最卑微的尊严都不留给她,任由自己在月光下、在一帮豺狼的中间身无寸缕。
那一幕,甚至比身体被洞穿时的疼痛更加让她咬牙切齿。
支撑着下了楼,厅中空无一人。宽阔的别墅内如死一般寂静。海面上,一直停靠着的白色游艇已然开走。
他走了吗?
脑海里又浮现他红色金晖一样的明瞳,那么美丽的眼,闪动的竟是如此丑恶的心怀。
她很饿,摸索着进了厨房,竟是应有尽有,储备的食物足够10多个人吃几个星期。她抓起一个苹果咬着出了门,浩瀚的海面,激发她向前逃跑,却在大门处突然闪出两个保镖,伸手拦住了她:“曲小姐,请回。”
她气极,更落寞。宋梓俊怎么可能会给她逃跑的机会?而到了今天,她又为什么还要跑?
最重要的都已失去,还有什么可怕的?
无奈的回房,草草吃了几口,兴味索然的坐着看海。
一天一夜,又一个黎明,5天了,宋梓俊仿佛已经把这遥远岛屿中的美人忘记。
黄昏,海滩处印着她深深浅浅的足迹。她光着脚,一步步,走到了一堆礁石旁,礁石的绝壁似乎还残存她那一夜被践踏后的血迹。她凝着的泪,被风吹散。
传来急躁的脚步声,她猛的抬头,看到一双通红的染满欲望的眼,高大壮健如一头种牛一样的保镖突然从远处向她奔来。
“不……”她丢下手上的鞋子,向着别墅飞奔,他却从后扑来,差一点便够着她的衣袖。
“快,不要让这娘们跑了。”别墅前门冲来另一个保镖。她慌忙转过身子,没命的向着树林里跑去。
风声吹过耳际,如巨浪一样的嘶鸣,高直的长草划破了她的长裤,树林越来越深,空气越来越潮湿,阴暗的四周突然全无去路。
她不得不停下来,前面丛生的草丛上站着狞笑的两个男人。
男人血红的眼像久渴的狼群,一口便要把她吞噬。
“阿志,我们一起上了她。”
“但是,老大……”
“哼,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又把她丢在这里那么久,估计早就忘记了她。我们玩完了,她要是敢声张,大不了就毁尸灭迹。”
“对,这个贱女人,当天老大也说,过后会让我们上的。只可惜,她居然被老大做晕了……哈哈哈……”
“不要,不要过来……”她颤抖着向后退,巨树挡在她的身后,红艳艳的嘴唇生生咬出了鲜红的血。
侮辱的言词不绝于语。
“阿志,你说老大怎么舍得?这么肖魂的人儿就这样扔在这里。”
“哈哈哈……美女,今晚就让我们两兄弟满足你。”
“叫啊,像那晚一样,尽情的叫啊……”
她捡到一根棍子向着前面冲去,乱七八糟的挥舞着,双手无助地被扯住,她倒在茂密的草丛中,全身上下是一阵阵如被切割的疼痛。
“救命啊,救命啊……”
身旁的狞笑更疯狂:“叫啊,大声的叫啊,越叫,你大爷越兴奋,哈哈哈……”
她闭上了眼眸,疯狂的摇晃着身子,挣扎却引来更强烈的侵袭。
……
林间传来更强烈的响声,“砰嘭”两声,一件西装外套准确的扔在她的身上,把她光着的艳光恰恰遮盖。
“你们活腻了,是吧?”一声暴怒的喊叫划破夜空,接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她从地上爬起,本能的走在伟岸男人的身后,她双手攀着他的肩,颤抖着依偎着他,依偎着这块汪洋中的浮木。
宋梓俊的脸色罩上冰寒:“你们当我死了,是吗?”
“老大,对不起,老大我……”一脚向前踢出,阿志迎面倒下。
宋梓俊的另一脚正要抬起,却感觉到身后一股柔柔的拉力。停下身,她瑟缩在他的背后,西装外套虽然披在身上,身前却依然不着片缕。她已是惊呆,完全没有发觉,她光着的前胸正紧贴着他的背,娇怯可怜,却令他魂飘神荡。
“该死。”他心中咒骂,嘴角却显露笑意,身子微微后倾,她生怕他离开,伸出手,捉住了他的腰,一股酥麻滑过全身,他听到自己喉咙的低鸣。
伸过手环紧她的腰,把她搂过来按在怀里,娇怯的女人身子盈满胸怀。他铁青着脸,做了个手势,走出树林。
身后传来,更残暴的殴打和渐渐远去的哀嚎。
她被他拥着进了卧室。灯光令她的神色渐暖,惊觉自己与他紧密相贴的身体,急忙弹开。
戒备而无助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白色衬衣被她扯起皱褶,身材健硕而挺拔,对上他那双暗蓝的眸子,她忽然就忆起那一夜,闪着金色光芒的欲望的眼。
脸又红了,本能的后退。
怎么会依赖他的?他才是最恶的恶魔啊。
他的唇边掠过不易觉察的笑:“怎么了?现在怕我了?”
“嗯。”退到墙角,把西装外套拉紧罩住娇小的身子。
“脱掉。”
“不。”
“好。”他突然就欺身上前,一扯,外套无声的滑落,更强烈的羞耻袭来,她的眼眸盈满泪水。
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额角滑到颈项,却突然停下,阴鸷的双眼突然一冷:“进去,洗干净。”
“啊?”她低头,看到肩头一记粉红的咬痕,是刚才搏斗中留下的痕迹。
他再次大声喝道:“进去,洗干净,才给我出来。”
她站在沐浴室的梳妆镜前,肩部的咬痕刺眼。
她苦笑。洗干净?
这一身,被他烙上的印记,如何洗得干净?
太脏了,杨若琳。
突然的,她灵光一动,在镜前难得的展露微笑。
她咬着嘴唇,大着胆子说道:“我很脏。”
“是吗?”他皱眉,眼里掠过疑惑。
“这里,洗不干净的……”她指着唇:“很脏,其他人吻过。”
“哦?”他嘴角向外轻扯,眉梢已然带着阴冷的笑:“谁吻过?”
“我的男人。”
他深思的眼神更浓,残酷的冷笑浮上侧面:“很脏?”
“嗯,很脏。”
他突然的就吻她,咬她娇嫩的唇:“我就让你知道,谁是真正的男人?”
她全身突的紧绷,脸颊染上红晕,咬着苍白的唇,“他才是真正的男人,他尊重我,不像你……啊。”
他的手指缓缓下移,“小妖精,我应该谢谢他吗?”
“啊?”
“谢谢他把你完完整整的留给我。”他的唇在研磨她的耳垂,舌尖轻轻花过,“我真的好奇,如果他尝过你的味道,还舍得把你留给我吗?”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她无法再承受他的逗弄,那全身如像万蚁游过的痒感,又如烈火燎过的炽热,让她几乎马上就在他的指间融化。粗暴的把他推开,想要远离。
宋梓俊的目光掠过阴冷:还是不肯说吗?坦白你是许木维的女人,就那么难吗?
他的眉头轻皱,却不觉失望,这样才好玩,不是吗?
“你的男人,他知道你来侍候我吗?”
“我们……”她咬了咬牙:“分手了。”
“是吗?那,为什么不一心一意的侍候我?”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侍候一个禽兽。”
“禽兽?”他的手转向,扯着了她尾端的头发,她吃痛,却更加倔强,更大声的嚷道:“你就是禽兽,你的所作所为比刚才那两个男人更坏、更像一个禽兽。”
“是吗?”他的手却松了,不怒反笑,眸光却变得更加阴沉危险,舌尖舔吮她的唇:“今晚,我一定要你心甘情愿,使出浑身解数来侍候我。”
“你休想。”
“是吗?你确定吗?”他退后,拉开了露台的门,向着室外一指。
室外,夜色苍茫,走廊里有几个保镖在行走。
宋梓俊指着一个影子问道:“数过吗?这里有多少个保镖?”
“不知道。”
他托高杨若琳的脸庞,让她那双绝美的大眼睛对上自己:“外面,一共有14位保镖,也就是说,除了我,这个岛上还有14个男人。”
“嗯?”
“你要心甘情愿的侍候我一个,还是不情不愿的被14个男人侍候?”
“什么?”她的眼睁得更大,连呼吸都清晰可闻:“你……?”
“我很好奇,我和14个保镖,你要选择哪一个?”他笑着,梭角分明的脸在看着她圆睁的怒目时更加欢怀:“难道,你喜欢人多激烈一点的?那样的话,我真的很意外。”
她真想一口把他咬死,却徒劳的说道:“你不会。”刚才,他明明不愿意他的手下看她一眼。
“我会。我教训刚才在树林里的保镖,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我的命令,居然敢胡作非为。
她的心彻底冰凉,不知所措的呆立。
他欣赏着她目瞪口呆,而又气急败坏的神色,一张涨红的脸,两个紧紧攥住的拳头,像个带刺的小刺猬。
他紧挨着她,捉住她的掌背咬了一下,把她的手扯到他的开胸衬衣前,眼神是十足的戏弄:“帮我脱。”
“不。”她跺跺脚。
他转脸看了看露台外,她的脸红了,又紫了,有一种认命的倔强,闭上眼睛,双手重重的、机械的去解他的衬衣扣子。一颗、又一颗,她滑嫩的小手滑过他渐渐全敞的腰腹,即使闭着眼睛,她仍旧颤抖、娇羞无限。
他在这一刻完全呆住了。他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可以美艳至此。
但此刻的她,仍旧让他血脉贲张,令他的冲动就如18岁毛头少年一样横冲直撞,无法稍抑。
她闭上了那双艳绝又总是波澜荡荡的眼眸,精致的五官才得以在月下如此的娇媚。
别墅内没有一样护肤品,化妆霜,但她在经历了5天5夜海风的侵袭后,她的肌肤仍旧吹弹可破,就像生生的滴下水来。她的嘴唇在刚才的搏斗中咬破了,红红牙印,有着一种破碎的美好。
“求求你了……”她还在哀求,眼眸却浮上桃红。
这是什么感觉?
那一股在身体、在脑际蔓延的灸热,是天堂之光,还是地狱之火?
“求求你……放过我。”。
她以为,她死了。
可是,醒来时,她居然枕着他的肩头。清晨,渐行渐近的光亮从纱窗渗进,白色窗纱吹起,可以见到海平面上的第一抹晨曦。
这样的早晨,应该是美好的。美丽的海边别墅,跳跃而出的黎明,还有睡在身旁的俊美男子。
她始终不明白,以他的财势,以他眉间那颠倒众生的风情,他为何却要以金钱为饵,去挑选一个只为钱与他交易的女子。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睡着时,有一种异于平常的秀气。就如吹箫弹琴后的儒雅男子,倚着断桥,对着月色轻轻的吟诵: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也许,他本应有这样的诗意美好。不是,从娘胎时便已经爱上《高山流水》了吗?
一切都已是定局,她的尊严都被他碾转蹂躏。路既然已走上必定的方向,回头,已是不可能的旧梦。
梦中仍旧逃不出那围绕着颈项的阴森冷意,窒着呼吸醒来,剧痛的身心倒下,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楼顶,传来一阵轰隆的宠然大物响动的声音。几乎是生存的本能,她抓起睡袍披着,便踉跄地冲了上去。
空旷的楼顶,一架直升飞机在扑着扇翼,螺旋桨发出的响声把她的耳朵几乎震聋。
宋梓俊正站在直升机的门前,准备上机。衣袖却被人拉住,回头他看到她那双嗔怨的眼。
“你要走了吗?又把我扔在这里?”
太吵,他听不清楚,把她拉近了一点,大声的说道:“我要回市区,你……”
“不。”她眼眸里的水气渐浓。
“不用怕,我给你派了保镖。”
“不,我更怕他们……”昨夜,他不在时受到的屈辱,让她的小手有点颤抖,固执的拉着他的衣角:“不,不……”
阳光挥洒她的头发金光闪闪,因为太匆忙,她只披了昨晚的那件裕袍,赤着脚,噘着小嘴,不依不饶的赖皮劲儿。他的心忽然就软了,像在冬日被温暖柔滑的丝绸抚着,那样的让他沉迷,喜不自胜。
他扯开她的手,一个人走上了飞机。她的手突然的空了,沉重的被遗弃的感觉扑面而来,泪正要涌出,他却微笑着在上面伸出手,吼叫着:“拉着我的手,上来。“
“啊。”几乎是跳上去的,她把他碰倒在机舱里,尤自乐呵呵的笑。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桐桐,姐姐,很快就可以见到你。
“啊,海……”
他被她的怪叫气昏:“在这里住了一周,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看够海。”
“怎么可能会看够?而且,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美丽的。”
“是吗?”他笑,侧脸指着窗外:“那么,这里美不美?”
“哦?”她侧脸,飞机越升越高,在蓝天白云间急速飞过。
“天真的很蓝。”她淡淡的说,唇边却掠过笑意。这样的午后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机舱并不宽敞,他们二人,一个保镖占据了大片的空间,她便只能紧贴着他。
也许是身处高空的缘故,熟悉的疲倦又扑向杨若琳。拜某人所赐,她累得不成人样。
只一会儿,宋梓俊就发觉她已窝在自己的怀里。发丝掉下,遮住了她尖尖的下巴,他轻轻拔开,在樱唇上亲了一口。
旁边突然的传来喉咙的响鸣,他骤然抬头,只见保镖贪婪的目光落在她的凶前,竟是接连的吞着口水。
他的脸变冷,杀人的目光把保镖盯得心慌。保镖别过脸去,心中懊恼又无辜,如此的画面,我没反应,还是男人吗?
直到保镖识趣的坐到了前座,宋梓俊的脸色才柔和下来。现在的他是多么的悔恨,那一夜,他居然就让那帮饿狼在远处听着,那样诱人的时刻,他居然放任了那一双双被炼火烧红的眼。
她的美丽,连他都不能自持,何况是他们?
所以,才会把危险带给她吧。
天知道,他是多么的在意那些目光。那种贪婪,总是让他血液沸腾。
飞机仍旧停在一处楼顶,楼顶巨大的停机坪,走下来,嗅到都市特有的水泥森林的气息。杨若琳只觉恍如隔世。
短短的一个星期,她经历的是什么?
“你不跟我来吗?”宋梓俊在前面深思着看她。
她跑前两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停下来,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单光着脚,穿着一件米白的浴袍,头皮披散着。
这怎么行?这里明显是他的公司,下面一定有很多人的吧?
他坏笑:“你不走吗?好,一个人在这里吧。”
“啊,不……”她飞跑上前,抓住他的衣服袖子,可怜兮兮的。
他心底像二月花开,她明显是一个胆小的女子。虽然,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倔强、硬朗,处处与他顶撞,但在危难绝望时表露的最直接的性情却是……胆怯、娇媚、柔弱。
倔强就像是后天不得已的成长,而渴望被保护却是她与生俱来的心性。
就如他第一次见她,低眉时的冷澈,抬眸时的冶艳,鲜明的对比,却如此和谐的在她的身上存在。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自己娇憨的躯体披上钢铸的表壳?
这样想着,便自然的牵着她的手,一手柔荑在他的掌中温润如玉。
电梯停住,宋梓俊感觉后面的人又把他往后扯。
杨若琳再一次看着自己的衣装,脸色涨红。他故意戏弄她:“怎么?见不得人?”
她肠子转了八个弯,突然就想通了。
这样出去,别人一定会把我想成那种女人吧?
可是,和宋梓俊在一起,又有谁会相信你没有被他搞过呢?
而且,这里是他的公司,又没有人认识我,他都不怕丢脸,我怕什么?
死就死吧……
他在电梯外坏笑,却见她突然的昂首阔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肘,攀附了上来:“走啊,发什么呆?”
她带着视死如归的释然,坦荡无匹的向前走,竟然有一种洒脱天然的匪气。
握紧了掌心的手,轻轻的走进总裁办公室,在满室震骇的目光中,迈向他的房间。
一众秘书及出来迎接的高层就这样呆了,看着西装革履的总裁拖着一个光着脚、只穿一件浴袍,姓感绝伦又坦荡自然的女人,走进房间。
门关上很久,大家才记得惊愕,一众女秘书简直恨得牙痒痒的:总裁,你那双眼睛,可不可以不那么宠溺的看着她?
男人们更是悲愤:总裁,你搞完了好歹给件衣服人家穿穿啊。这是什么女人啊,美艳不可方物,一件裕袍,硬是穿出英女王的礼服一样的贵气,大气坦然。
宋梓俊把门关上,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女人,他以为她会因害羞而吓得窝在电梯,又或是坚持要他给她准备衣物。
却想不到,她居然坦然自若的,像走天桥的模特儿。
此刻,一直强装冷静的杨若琳却在擦汗,叹气,抚着胸后怕:“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皇帝的新衣。”突然就怒了:“如果,你下次再不给衣服我穿,你就别想再碰我,哼,气死了。”
他凑近她,手又放肆的伸进她的双球内揉捏着,吮吸着她冰冷的唇,笑道:“你的任务是脱衣服,不是穿衣服。”
她回过头打他,他更猖狂,舌尖在她的唇间缠绵了一圈,才说:“明明已经吓坏了,嘴唇都冷了,却还装得如此自然,服了。”
“哼。”想推开他,他的身子却越压越重,头又开始晕眩,却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总裁,外面准备好了。”
“好。”他应了一声,眷恋的在她的颈边留下深吻,便推门走出。
杨若琳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这间办公室。办公室宽敞极了,装修简洁,透着不加修饰的贵气,移到休息区,打开柜子,里面居然有简单的换洗衣物。虽然是没有女装,但好歹是衣服,总比浴袍强。
挑了一件衬衣穿上,又长又阔,卷起袖子,在腰间把长衬衣的尾部打了一个蝴蝶结,再拿了一条休闲运动裤穿上,裤腿空荡荡的,但总算是穿上衣服了。
休息区的酒柜全是各色各样的酒,但以红酒居多,左侧的巨大书架上放着很多书,都是一些艰涩的书名。脚步移到他的办公桌,电脑亮着,桌面上还摆着一份竞标标书。
“西区南湾”?不正是许木维现在重点在竞投的项目吗?
就是这个,可以让许氏起死回生的项目。
她呼吸渐渐急促,心跳如擂,
另一间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宋梓俊和助理方群忠两个人。
巨大的电视幕墙上,监控器里的杨若琳正一步一步的走近宋梓俊的办公桌。
她绷紧了手指,本能的四处张望,美丽的眼睛甚至刚好对上摄像镜头,像是与他对视。那一刻,他真的想要冲出去,抓住她那一双正在翻开标书的小手。
青葱一样的指尖翻开书页,快速的浏览,闭上眼睛,似是在努力记忆。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匆匆的抄下几行字。
“贱人。”宋梓俊压抑不住疯狂涌上来的夹杂着失落的暴怒。随手一扫,把台上的文件全都扫落地上。
方群忠看着,过去,递上茶:“怎么了?这不是意料中事吗?”
宋梓俊静静的坐下,单手支着下巴,俊美的脸暴起青筋,眼中光芒大盛。望着镜头上几丝慌张的人儿。
是啊,意料中事。她为了许木维而来,她偷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标书,她落入了他的圈套,他赢了,却为何心底如此的痛,这种痛,新鲜而生动。
方群忠说道:“到时候,只要投标结果公布,我便帮你处理好她,干净利落。”
“不用。”只一会儿,宋梓俊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可是,这件事已经完了,她必然要处理。留下来,只会后患无穷。”
“我说不用。”
方群中的眼中掠过不安:“难道你打算留下她?”
“当然,我还没有玩够。”
“不行,太危险了。”
“危险?”他望着方群忠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小方,怎么可能危险。老鼠不管多狡猾,最终都会被猫吃掉。”
“可是,你和她,到底谁是老鼠,谁是猫?”
“先让许木维开心一阵,很快他便笑不出来。”
车上,宋梓俊一直沉默,杨若琳想说点什么,但被他冰冷的脸吓到,只好静静的坐着,眼睛浏览着街边鳞次栉比的名店。
“我想下车看看。”她怯怯的说道。
他转脸看了她一眼,司机停下,车子正停在一间大型的手机卖场。她看着他:“我想要台手机,好吗?”
“做我宋梓俊的女人,应该要一些更值钱的东西。”他侧着脸,眼中居然有怂恿:“我可以给你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不用了,我去小岛的时候,你把我所有东西都没收了。”她委屈的扁嘴:“我跟了鼎鼎大名的超级富豪宋梓俊一起,现在却穷得口袋里没有一分钱,连衣服都没有了。”
他冷笑:“本来,你有资格要更多的。”
“我不奢望更多,我只要你把我的手机、我的衣服还给我。”
“你说真的?你跟着我的报酬,1000万,你不要了?”
“1000万?”她气鼓鼓的,她本来就不是为了钱,何况,现在只要能让他放过她,让她过回从前的平常日子就谢天谢地了,不过:“1000万,你当然得给我。不然,我那么辛苦为的是什么啊?”.
“是啊,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轻轻的叹,打开车门,居然陪她下车去挑手机。.
手机是银灰色,她不像别的女孩子,她不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许木维从前会刮着她的鼻子,叹道:“这么美的大美人,却总是把自己弄得身上没一丝色彩。”
“不过……”他话锋一转,呵着她的脸说:“你再怎么遮掩,都掩不住你的炫目光芒。”
他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人,她以为他也爱她,就如她爱他一样。
是的,他说他爱她,还说要把天上的星星搞下来给她。
但是却把她送给了另一个他。
离别的那一晚,许木维趴在她的面前,男儿泪下,一声声的说着:“对不起,琳琳,我不舍得,我真的不舍得。”
多么可笑,一个满口说着爱你的男人,却毫不犹豫的把你送给别人。
这就是爱吗?
可怜的愚蠢的爱。
但愿这从来就不是爱。
今天,她再一次听到许木维的声音。他显得苍白无力,还有深深的愧疚。但明天竞标结果就会提交,公布他中标后,她就可以离开了吧?
还回到他的身边吗?
闭上眼睛,他儒雅的脸在面前晃悠,竟有一丝可怕的虚假。
也许,只有桐桐,才是值得她用生命去维护的。
许木维的事业,就如她的桐桐,再痛,再不舍,都会为之而甘受万箭穿心。
多了一丝释然,却仍沉重。回眸时,宋梓俊捧着咖啡立在门边,他修长健硕的身子斜倚着门边,今晚,他的眸光中居然没有情欲。那样的清明,却又落寞。
他走到她的身边,拿着她的手机把玩:“打给谁了?”
“没,一个友人,我怕他担心。”
“你还想要什么?”他突然就这样问。
“啊?”
“除了1000万,如果我可以给你更多,你还会这样吗?”
“什么这样?”她不明白,明明是1000万,1个月的假期。
“今天,我想听古筝。”
“今天,我不想弹古筝。”她淡淡的,不带丝毫感情。
“你是我的,为期一个月,你没有权利说,不。”
“宋梓俊先生,我卖身,不卖心。”
“是吗?延长假期。”他望着她,眼睛黯淡,没有血色。
“不了,够了。”
“是对着我够了,还是钱赚够了?”他抓得她的手痛不可当,她烦恼的推开他:“两样都够了。钱我不要,你,我更不要。”
“是吗?你不要吗?那么,你要什么?你究竟要什么?”他一下子把她压向墙角,她的后脑重重的撞在厚墙上,一阵晕眩,她气愤的说道:“反正,我不要和你一起,你,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人。”
“是吗?告诉你,我就是不把你当人,你这个表子。”他扯开她的衣襟,深印下他的痕迹,这个女人,接近他,只是为了偷取资料,只是为了那个可耻的许木维。
她吃痛,被疯狂的他吓到,夹杂着怒火的挑逗下,她更强烈的感到悲哀,不管自己如何哀求,他都只会这样,毫不怜悯的扯下她最后的尊严的布,让她的骄傲片瓦不留。
即使我只是一名表子,但你是否可以有一分钟把我当人。
我是人啊。
泪落下,和着他的精血,久久的申咽垂怜。
几天来都风平浪静,杨若琳学会了不去反抗。既然抗争只会带来更残酷的伤害,她只能逆来顺受。
有时候,反抗也是需要激情的。
她早已是一条干枯了的柴,每天只等着他来索取。1000万,他有权榨干这个花了1000万买来的货物。
今天是“西区南湾”投标结果公布的日子,也是她和宋梓俊的合约到期的日子。
她被关在这里太久了,环视这间别墅,一屋一椅、一花一草,都显出主人的完美主义。
开了电脑,刷新了一下,财经版醒目的标题标示:西区南湾工程中标结果公布,许氏集团以200万的微弱标的,战胜蓝天国际集团公司,获得这次开发权。
赢了?
今天居然没有保镖,她出了别墅,半山的私家公路,连一辆车都没有。
她不在乎,只是一路轻飘飘的走。半山公路的两旁种着许多野生的桃树,枝头零零星星的挂着粉红色的小花,公路的右侧,可以俯瞰不远处的整个海洋,徐徐海风吹响树枝,她深呼吸着。
自由,是蓝天处飞翔的鹰,是深海里跳跃的鱼。
桐桐,等我。
出了公路,这里离许木维的家居然并不太远,想是富人区都离得很近。出租车转了几个弯,便来到熟悉的街道。
近了,近了。
轻快的脚步渐渐凝滞,一样的路,一样的街景,可是,她已经不一样了。
这满身的伤,木维想过要接纳吗?
前脚踏进去,福田雅苑就在眼前。
突然的,她的右手被人扯了回来,抬眼,竟是那个躲避不及的人。宋梓俊湛蓝的眼神深思的看着她:“怎么了?这么心急要离开我吗?”
“啊?”她懊恼,只有一步了,怎么会被他抓到的?
宋梓俊望着福田雅苑的楼层,冷笑着道:“你的男人住在这里吗?”
“噢,不。”她连忙折返回头,不知何故,她有强烈的不安,就像私奔离家的小媳妇,突然被先生抓了个现行。
一张俏脸红得透亮。
跟着他上了车,她才记得反抗:“今天,我们的合约到期了的。”
“是吗?你确定吗?”
她拉住他,不让他发动车子:“明明是这样的,我们签了一个月的合约,而今天,刚好到期。我有权利走了。”
他丢给她一份合约,她不解的打开来,还没细读,他淡淡的说道:“请看最后一条补充条款。”
“男方要求续约者,可延长合约期限至1年。”她几乎跳了起来:“一年,什么?一年?”
“这是不平等条约。”杨若琳气得身子发抖。
“是不平等,但是你签了。”
“不,之前没有这一页的,是你后来加上去的。一定是你,是你动了手脚。”
“是的。可是,你有证据吗?”
“你太卑鄙了。”
她的心沉至谷底,一年,一年?怎么可以,在他的身边一年?拼命拍打车门,扯住他开车的手:“停车,停车,我不回去,我不跟你回去。”
他的眼睛望着前面,一眨不眨:“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冲到海里,我不介意。”
她跌坐在座椅上,把头埋在膝盖无助的哭,一声声,凄凉落寞。
“留在我的身边,真的那么难过吗?”
哭得更凶了,完全不顾仪态。
这是怎样卑鄙的一个人啊?居然就这样强留自己在他的身边。
“我会跑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跑的。”许是哭得累了,她挂着长长的泪痕,瞪着他看:“我发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吗?”他突然的把方向盘急打,汽车在前面急急折了一个弯,再突然急煞,她“啪”的一下,结结实实的撞在车前窗上。
她抚着被撞痛的前额,而他只是冷冷的道:“你要学会记住,不要随便惹恼我。”
“不就是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吗?宋梓俊,你就这点本事?”她吼着。
“你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吗?如果,给你一把刀,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吧?”
“当然,毫不犹豫,肯定的。”她那双美艳的眼,泛着凶恶的光,腮鼓着。
他却伸出手来,摸了摸她撞红了的皮肤,笑,带着难明的苦涩:“杀我吗?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每个人的生命,上天总有安排。”
这是什么话?他是疯了吗?说这样的话,露出这样认真的、受伤的表情。但是,她还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心思软了,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傍晚来临时,她被佣人逼着穿上了礼服。
不知道宋梓俊发什么神经。
给她一身全红的过膝短裙,她一向不习惯大红的色彩嘛。而且,还要去出席酒会,为什么啊?
她走下楼梯,在转角处伸出一个头,很不耐烦的抱怨道:“我这个不是人的表子,怎么配和你一起出席酒会?你还是让你的崇拜者陪你去吧。”
他比她更不耐烦,穿件衣服要这么久?
“下来,干脆利落一点。”
“唔。”她嘟着小嘴,好不情愿哩。
他又想开骂,却被红艳艳的她晃晕了。
一身桃红色的可爱抹胸超短裙,夸张的心形胸部立体设计、硕大的腰部泡泡两侧大口袋,尽显俏皮活泼,加上粉色透明丝袜,可爱指数简直爆灯。要命的是她还一脸不情不愿嘟着粉嘟嘟的嘴,那一身俏皮可爱劲儿,跳脱的让他心潮澎湃。
她居然连红色都适合,本来是刻意让她出丑的。
她好不情愿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许氏今天中标西区南湾的工程,在开庆祝酒会。”
“许氏集团,庆祝酒会?”她本能的停下脚步。
“嗯,许氏的新掌门人许木维,你认识吗?”他闪着慧黠的眼,像要盯到她的心坎里。
“不,那么厉害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会认识?”
他笑得俊美极了,拉开车门:“那么,今晚一定要介绍你好好认识一下。”
酒会设在本市最豪华的南国酒店顶层大厅。
宋梓俊和杨若琳来到的时候,酒会已经开始了。
一身名贵西装的宋梓俊,高大挺拔,俊朗不凡,而他身边的粉红色人儿,红裙衬得俏皮爽洁,眉目又美艳得让人不敢逼视。只觉一对上她眸里的春水,人便会瞬间失去魂魄。
杨若琳对这种应酬场合难免不习惯,只好被他拖着满场跑。蓝天国际今天在竞标工程中完败,但到了会场,却恍似他才是胜利的主角一般,多的是人来奉承巴结。
她不禁问:“你输了,倒是理直气壮得很。”
他冷笑:“西区南湾,对许氏来说,是救命的稻草,但对蓝天国际来说,只是一颗还不够甜的糖。”
“好了,知道你有钱了。”她揶揄他,心情却难得的愉快,她导致他投标失败,但如果损失不大的话,那么她就不必心存愧疚了。
“许总,恭喜,恭喜。”宋梓俊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她的心思刚飘回来,便听到熟悉却又久违了一个月的声音。
“宋总,承让,今天一定要尽兴啊。”
杨若琳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来,眼眶中有控制不住的泪要缺堤而出。用力的以手掐着自己的大腿,才可不当场扑到来人的怀里。
宋梓俊暗蓝的眼眸冷洌:“若琳,这是许总。”
“你好,杨小姐。”一只修长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她的手心传来他熟悉的温度,这个男人,她曾经以为可以相守一生的男人,此刻仍旧儒雅俊秀,但那一双眼,流露的只是淡淡的不着痕迹的客套。
纵使相逢应不识。
心底里泪落千行,却只想抓住他的手,摇着他的肩头问:桐桐,她还好吗?
舞曲开始响起。一对对璧人争相共舞。
宋梓俊,只一会儿后便被几个名媛一样的女子缠着。他身边来套近乎的女人,一刻都没有停过。而他,总是来者不拒,一边搂着她,一边肆无忌惮的任其他女人投怀送抱。
既然如此,要我跟着来干什么啊?
花瓶,也有尊严的。
趁着宋梓俊被人粘住,她赶忙推开了后面的独立的小休息室,挑了个边缘的位置坐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宋梓俊深遂的眼眸凝着她。她只觉他眼神温柔得有点过份,想要站起,他却把一杯清水递给她:“口渴了吧,喝一口。”
“哦。”咕噜咕噜的喝完,却见他的笑容绽放得彻底,带着隐隐的绿光。
她有点发悚:“你想干嘛?”
“我想干……你。”
“什么?这里?”
“对,就这里。”
“不,你休想。”
杨若琳夺门想跑,宋梓俊并不追赶,回过头:“如果,你想出去让全酒店的人看你疯癫的丑态,就出去吧。”
“什么意思?”她迷惑,眼前他摇晃的红酒杯子加重了她的晕眩,身体一股极不寻常的热流迅速窜至全身。
她咬紧了嘴唇,望着桌上她刚刚喝光的水杯:“宋梓俊,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说呢?”他缓缓的行近,手举高在她的头顶,抵着门,看着他怀抱里的猎物。
他真的想看看,许木维亲眼目睹他们的肖魂时刻,会是何等表情?
“你坏蛋,大坏蛋。”杨若琳挥手打他,拳头却软弱无力,指尖碰到宋梓俊那弹手饱满的胸肌,她便感到不可名状的焦渴,仰起头,情不自禁吻上他的唇角。
她仓促的解他的外衣扣子,他却坏笑着退后一步,捧起她的脸:“说你要我。”
“不,我……不要。”汗珠儿渗出,她咬着红艳艳的唇瓣,意态疯狂,却迷离美艳得尤如不在尘世。
“真的不要?”他压抑着胸口的炽热,逗弄着她。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肩上滑过,唇吮着她的耳尖:“要吗?”
“要,要……”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忘情的与他紧贴。
“啊……”她舒服的申呤,绵软的哀求:“唔,求你,求你……”
第一次被她这般热情的吸引,他的骨头都似被溶化掉。
即使今天,他打算好好的逗弄她,让她承受得不到的苦楚。然而,他还是无法坚守……
衣衫凌乱的躺在橙色沙发里,她万念俱灰。
可怜的她,虽然癫狂,但却不是失忆,刚才自己的渴求,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她生气的摆开他仍旧在摸索的大手,气若游丝。
他笑着,酒足饭饱的表情。似是嫌她还不够羞愧,他在她的颈前又咬了一下:“够了吗?小妖精。”
她真的想煎了他来吃,可是,可是……
他整理好衣物,西装笔挺的说道:“我们出去吧。”
“不。”她真的想死,这样子怎么出去?
她的低胸抹胸短裙,白嫩的颈项,四肢,耳后,全是一块块新鲜的吻痕。
看着她尴尬的样子,他的心情更好,半眯着眼:“难道……你还想要?”
“啊,不……”
杨若琳羞得不敢抬头,闷闷的走出,却直直的碰到一个人的怀里。他扶住了她,难掩激动:“琳琳……”
她骤然抬头,扶住她的居然是丁赞堂。她本能的抬眼四顾,这个时候宋梓俊居然已经离她走远。
“琳琳你,刚才……”再也说不出话,许木维的眼里分明有一团火在烧,声音有痛,有嫉妒。
望着这张曾经夜夜梦回的俊脸,所有的屈辱却在此刻向她席卷而来。
他有什么资格痛?他为什么还要嫉妒?
她冷淡的分开许木维的手:“是的,刚才我和他在做……嗳。”
他诧异的看着她,她的脸晕红精致,眼波里还有桃红色的水波荡漾,进来时粉红色的丝袜已经不见,露出白滑修长的美腿。可以想象刚才她和宋梓俊的激烈爱缠。
他明明知道,她和宋梓俊必会如此。他曾经以为,他不会疼痛悔恨。可是,此刻,他是如此的心痛和嫉妒。
她的美丽、她的精致、她的娇媚,本应是他的,是他曾经紧紧抓在手里的。
杨若琳看着失去冷静的许木维,心底居然升起彻骨的快意。她的笑容更冷,声音妩媚入骨:“其实,和他上……床,我很快乐。”
“琳琳,别这样,不要这样对我。”许木维痛苦的凝住眼眸,伸手想拉她。
她却从他的身边滑了过去,淡淡的说:“好好照顾桐桐,这是你欠我的。”
“琳琳……不要恨我,我真的爱你,琳琳。”
他的话还在耳畔,她却奇怪的感受不到刻骨的痛,只是一丝丝哀怨的愁怀萦绕,挥之难去。
即使他真的爱她,那又如何?
即使,他对她的爱,不因她的破碎而褪色,那又如何?
在权势和爱情的两极,他的天平永远倾向前者。
她突然明白,当他把她亲手送出的时候,他和她注定,从此只能是路人。
宋梓俊脸上写着满足后的从容,远远的站着,冷眼许木维惨白的脸,看他突然紧紧的捉住了杨若琳的手。
他想要走过去,却有人在身边叹道:“你应该让她离开了。”诧异的抬眸,却见是方群忠。
他略感不悦:“为什么?”
方群忠:“事情已经结束,过了不久,环保方案一出台,我们进场趁火打劫,许木维便会欲哭无泪。杨若琳已再无任何利用价值。她是许木维的女人,在你的身边越久,你只会越危险。”
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神,那样的宠溺、渴望而又恋恋不舍,真不敢想象,她还会给他带来什么?
“危险?哈哈哈……”宋梓俊的眼里突然就充满落寞和不甘,这一刻的他,竟是如此的无助:“对我来说,危险是什么?像我这种随时随地会死亡的人,什么是危险?啊?”
“总裁。”方群忠的语音也沙哑了,剧痛蔓延身心。
“我不知道,我脑里的炸弹何时会炸开?我活着的每一分钟,都像是不属于我自己的,每一刻,我都像要随时倒下。”他重重的靠在墙角,面色已然灰白。
“可是,你可以做手术的,医生说,还有希望,不是吗?”
“希望?什么是希望?手术后的结果你听过吗?一、干脆利落的死在手术台上,二、活下来。但可能是植物人、瘫痪、白痴或是一个废物。你说,哪一个结果?老天会给我哪一个结果?”
“也许会痊愈,你一向都很幸运,不是吗?”方群忠徒劳的鼓励着宋梓俊,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
“幸运?今时今日,我所有的幸运都是我自己打拼来的。10岁,它便夺走了妈妈,18岁,它连父亲都抢走,而现在,它又把我的性命分分钟握在手里。你说,老天,它何时爱过我?”
他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生命的尽头,在这一刻,他还要放开她吗?还不能紧紧抓住他想要留下来的人吗?
他从不流露的愤慨和不安强烈的打击着方群忠,迎着他的眼眸,方群忠的心中冰碎:
你悲伤的眼,是因为自己坎坷的命途,还是因为她那双失神的眼?
宋梓俊走了过去,把失神的杨若琳霸道的搂进怀里,她却冷淡的推开了他。这一刻,谁的怀抱她都不想再停留。
他邪魅的笑,倚着桌子的一角,有意无意的对许木维说道:“她的味道实在好极了。”
许木维强扯出笑容:“宋总,在许某的庆祝酒会上,你也未免太猴急了一点。”
“没办法,她的滋味,令我欲罢不能。”
踏着轻佻的步子,明目张胆的搂紧她的细腰,在她的后颈长长的深吻,她的脸又潮红,回头轻嗔:“求你了。”
她软软的哀求,让他落寞的心情转好,眉梢眼角浮上暖意:“好,回家再好好的疼你。”
“回家?再?”杨若琳又有晕厥的冲动。这个男人,还要侮辱她到什么时候?
酒会已近尾声,酒饮得差不多的时候,人们一个个脸红耳赤,动作也比开始时轻浮。
一对对勾肩搭背的男女,目不转睛的盯着从休息室出来的宋梓俊和杨若琳。酒会开始不久,两人便走了进去,到了散场才出来,那么长的时间,做过些什么,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再看杨若琳脸上那抹仍未散去的艳色,自然的娇媚,简直令在场的每一个男人都想入非非。
而细心的人更察觉到,杨若琳初来时的粉红色丝袜已褪去,只露出白嫩修长的双腿,只是看着这一双刚被蹂躏过的美腿,便已让人热血倒流。
“果然够档,怪不得宋梓俊会看上。”
一个个抿着嘴窃窃私语,一个个眼神暧昧贪婪。
杨若琳终于明白,宋梓俊为何会选择在这种场合逼她欢好。
不就是要告诉人们,她杨若琳是他一个随时候命的玩物,是他股掌中的小人。
眼泪在眸中转圈,却倔强的挺直腰身不去哭。可是,悔恨和冰凉一点点的咬噬着她的灵魂。
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踏上这一条路?成为一个任人唾弃的表子。
对,表子。
宋梓俊曾经冷着嘴角耻笑:你就是一个表子。
我不是,我不是。
她想大声叫喊,喉咙却叫不出任何声音。
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酒店,外面下着滂沱大雨。屋檐下,垂落的雨珠像极了她的泪,一串串,晶莹透亮。
即使,是这遇泥即化的雨水,它也是如此的皎洁无暇。而她呢,一身的伤,满身的泥。
宋梓俊拉住了她:“你疯了,外面在下雨。”
她却恍然不觉,把那双肮脏的大手挥开,跳到雨里,双手在雨帘下胡乱挥舞:“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你很开心吗?告诉全世界,我是一个表子,就让你如此的满足吗?”
他抱住她,把她扯回来,她一经触碰,却更疯狂:“滚开,不要碰我,我恨你,恨死你们了。”
他任由雨水落下,潮湿冰凉的雨,她绝望又冷清的斥责,竟让他如此的苦涩痛楚。
她的癫狂是因为许木维吗?
因为,许木维看到了她的背弃和旖旎。因此,她伤心难过,痛苦绝望,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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