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总裁宝宝:妈咪,救我 > 第六章 疯狂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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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的他,眼里写着的绝望、痛楚,紧绷的脸部线条,让这个男人有着一种破碎的无法复制的俊美。

    原来,有一天,有一个人,也可以让他破碎的。

    马珠娜从里面冲了出来,迎面就狠狠的推了宋梓俊一掌。

    “你这个疯子,有钱了不起啊?这样玩弄、伤害一个女人?真是疯子。”

    莫俊聪连忙拦住了盛怒的马珠娜。马珠娜气得脸色铁青:“长得一副好身板,空有冲天的本事,却只懂得欺负一个虚弱的孕妇。我呸……真的不是人。”拦得住她的拳头,拦不住她的嘴巴。

    “是的,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宋梓俊突然头抬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珠娜,你刚才说什么?孕妇?”

    马珠娜气愤的别过脸去,宋梓俊求助的望着莫俊聪。

    莫俊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戏谑:“昨晚你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

    “啊?”别说宋梓俊,连马珠娜都被他震到。

    莫俊聪不紧不慢的:“你不是一直都不愿让女人怀你的孩子吗?fine,恭喜你,你昨晚把你的孽种亲自做……掉了。”

    宋梓俊面如死灰,突然冲上去掐莫俊聪的颈:“我的孩子怎么了?救她,救他,救她们……”他语无伦次的,马珠娜吓得过来扯他的手:“喂,宋梓俊,放手,放手,你掐死他了。”

    宋梓俊悠悠的松开手,又痛苦的扯着头发:“我不是人,我居然弄掉了自己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马珠娜与莫俊聪对望一眼,这是他们认识多年的宋梓俊吗?

    如此的癫狂,不堪一击。

    莫俊聪心中不忍:“孩子,现在没事。”

    “啊,真的?珠娜,他没骗我?”宋梓俊的脸像花儿一样绽放:“那么,她呢?”

    “哪个她?肚子里的?还是妈妈?”马珠娜就是故意气他,谁叫这个男人平时这么可恶。

    “妈妈,是妈妈啊。”宋梓俊笑了,如释重负,他与马莫两人多年好友,情急之下,才没看清他们故意的戏弄。现在魂儿回来了,一双俊眸闪闪发亮。

    “珠娜,你是全国有名的妇科圣手,一定可以治好她们的,是吧?”

    “哼。我问你,昨晚,你搞了她多久?”

    一边的宋梓俊立心不回答,只是用无辜无助的眼神看她。

    马珠娜受不了那双故意装出来的求情的眼眸,愤愤不平的说病情:“从b超看,她怀孕已经差不多3个月了,孩子发育得不错。但是,昨晚,刺激太大,所以,有了先兆流产的迹象。”

    “先兆流产?”他一直以为,她是下面撕裂了。松了口气,更郁闷的心情浮了上来:“那,孩子保得住吗?”

    “暂时稳定了一点,没再流血,但还是有很大的危险。幸好孕妇平时身体不错,否则,哼……”哼了几声,转头再次进了抢救室。

    莫俊聪拍拍宋梓俊的肩,这个男人从知道里面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后就开始坐在旁边。忽悲忽喜。

    “你真的打算,要这个孩子吗?”

    “为什么不要?”宋梓俊眯着眼睛,伸展着困倦的上肢,还扭了扭腰。

    “你从前说过,你不想要孩子。我甚至向你认真的建议,要你找个女人生孩子,这样,即使你有事,你庞大的家业也有人继承,你们宋家也不至于绝后。可是,当时,你很明确的说,你不想。”

    “那时候不想,不代表现在不想。”

    “梓俊。”

    “也许,你说的不错,我应该有一个继承人了。和她……”他的脑海突然就冒出初遇时,她抚着古筝,缓缓从她的指尖流淌的“高山流水”。

    叮叮咚咚的山泉水流淌,有一天,你也会为我们的孩子弹“高山流水”吗?

    琳琳……

    宋梓俊沉浸在他的回忆里,莫俊聪静静的拉开过来的马珠娜,眼里潮湿一片。

    这个男人,坚强硬朗、才华横溢却又命途多难的男人,他找到了吗?

    终于让他停下自私冷漠的心,迎接世间留给他的不多的温柔了吗?

    黄昏,一声恐惧的尖叫从妇科病房传出,在长椅上刚合上眼小睡的宋梓俊被惊醒。

    他冲到她的床前,抓紧她的手:“琳琳,怎么了?怎么了?啊,叫医生,叫医生……”

    后面的话是对着守护的护士说的。

    他呵她的脸,杨若琳却像看见恶魔一样向后闪,两手死命的拍开他伸过来的手。

    “走,走开,不要碰我……”她瑟缩到床位靠墙的一角,抚着头,昨夜一切仍历历在目。鲜红的血,无处不痛的身体,一句句在耳边侮辱的话语。

    她全都记得,为什么不干脆利落的杀了她?

    马珠娜从外面进来::“杨若琳小姐,请你冷静一点。”

    杨若琳骤然找到了依靠,拉着白大褂下罩着的安全的身影:“我不要见到他,赶他走,他想杀我,他真的想杀我。”

    马珠娜用手止住了想要靠近的宋梓俊,轻拍着杨若琳的小手:“好的,我们不理他。他是坏人,我会赶他走。不要怕。”

    “嗯。”她听话了一点,紧绷的手松了,长喘着气。

    马珠娜怜惜的轻拍她的肩,多么美丽而又可怜的女人,那双眼眸即使恐慌万状仍旧能让人心跳停止。

    “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你要听话,保重身体,这样,孩子才可以安全长大。”

    “嗯,我听话,我会听话……”突然的瞳孔收缩:“医生,你说什么?孩子?什么孩子?”

    “是的。杨小姐,你怀孕了。”

    “不……”长长的厉叫凄厉的划过宋梓俊的心田,她几乎是反射性的狂叫着,拍打着床沿,用头撞墙:“不,我不要孩子,我不要孩子,我不要帮这个魔鬼生孩子。”

    “杨小姐,请冷静。”

    “求求你,医生,我不要孩子,我不要他的孩子。”她哆嗦着,缩在病床的一角,低头抚了一下小腹,嘟起嘴角,泪又落下,趴着头,抱着膝呜呜的哭。

    连马珠娜都心中不忍,你这样哭,不是要了那个人的小命?

    莫俊聪喘着气:“绑住了,也不闹了。唉,因为是孕妇,连镇静药都不敢用。”

    宋梓俊又点了一支烟,挺拔的身姿站在窗前,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孩子,她居然不要孩子。

    马珠娜气急败坏的冲进来:“莫俊聪,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把我的病人绑住。”

    莫俊聪一脸无辜:“那要怎么办?她是孕妇,情绪过激,镇静药又不能用,难道让她闹,直到要把刚稳定一点的胎儿给流掉?”

    “流掉就流掉,她自己不想生,我们有什么办法?”

    “珠娜,这是一名优秀妇科医生应该说的话吗?”

    “哼,他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有哪个女人愿意帮他这样的男人生孩子?”

    莫俊聪差点气得惨死过去。

    有哪个女人愿意帮这个男人生孩子?

    要是宋梓俊点头,愿意帮他生孩子的女人恐怕能挤塌这个城市吧。

    宋梓俊回过头来,蓝眸坚决绝情:“她愿意,得生,不愿意,也得生。”

    马珠娜气得翻着白眼:“哈哈,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不愿意,总能把孩子弄掉。”她这样说,心中却酸酸的。多么任性又倔强的女孩子啊,蓝天国际的未来继承人,她居然说不生就不生。

    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啊!

    宋梓俊仍旧冷冷的:“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生。”

    空气中有一股难以忍受的沉默。莫俊聪挠挠头,突然一拍大腿说:“对了,你让我帮你化验的药片。里面没有有毒成份,只是一种比较常用精神类药物,可令人焦虑,狂躁、注意力不集中等不良反应。因为,你本身就有脑部肿瘤,所以,反应就更强烈了。”

    “是吗?”宋梓俊眉头稍松,那么说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的要把他置诸死地。

    “到底,她是为什么?要给你吃这样的药。”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许木维这个男人。

    他推门进去,杨若琳全身被绑,动身不得,一双眼睛却仍旧喷着仇恨的火,一直紧咬的嘴唇,红艳艳的。

    他坐下,把左脚交叠在右腿上,把身子靠向椅背。

    “明天,环保方案就会公布,虽然,这几天,许木维找过不少人周旋。但是,这不是他有能力改变的事。”

    “你知道最后的结果吗?环保方案一出台,我便会放出消息,声称许氏根本没能力完成这个划时代的任务,而西区南湾工程根本无利可图。股价急挫,我就会趁机进场。加上我此前在外收购的许氏股份。许氏会在不到24小时内成为我宋梓俊的天下。你最爱的人,他将会成为一个穷光蛋,败家仔,永不翻身。你难道不在乎吗?”

    她不在乎,她早就不在乎了。可是,那样的话,桐桐。

    他看着她的脸色变了,心里又撕扯起新鲜的痛。只有这个男人,才可以让她这样失神吧?

    棋是走对了,为何他却这偏偏这么的无力?

    果然,杨若琳说:“你赢了。”

    “说清楚一点。”

    “我说你赢了,你放过许氏,我帮你生孩子。”

    “好,在明天以及,此后的任何一天,我的孩子有什么意外,我都要把许氏打得万劫不复。”

    他倚着门框,看她在护士的帮助下大口的喝粥。

    一丝凄凉的笑掠过俊脸,她答应为他生孩子,却是为了她爱着的……另一个男人。

    “对,只要你好好照顾桐桐,我就有办法令到宋梓俊宇不动你的许氏,但是,如果,桐桐有任何意外,宋梓俊一定会让你们许氏万劫不复。”杨若琳把宋梓俊对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回赠了给许木维。

    电话里,许木维感恩戴德之余,也诚惶诚恐。

    想不到,宋梓俊威胁人这一招真的很管用。杨若琳觉得自己跟着宋梓俊久了,也渐渐的狠毒了。

    宋梓俊坐在客厅里,冷冷的道:“怎么了?不告诉许木维,你有了我的孩子吗?”

    “没这必要。”

    “没必要?这一次,你救了他。他有没有答应你,什么时候把你娶过门,做许家媳妇。”

    “真变态。”她白了他一眼,她的肚子里住着他的孩子啊,做许家的媳妇?

    虽然,她开始时并不接受自己有了宋梓俊的孩子,但是,自从知道自己肚子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生命时,天生的母性还是盖过了一切理智和仇恨。口依然硬,但是心,却是一天一天的期待小生命的来临。

    她嘴嘟得长长的:“哼,难道你希望你的儿子将来姓许。”

    “你说什么?”他擒住她的下巴,差点想把她捏碎。

    “痛……”她叫着,眼睛瞟向肚子,他手一松,把一碗粥递到她的面前:“吃。”

    “不吃。”

    “你敢?”

    “就是不吃。”她别过脸:“我不饿。”

    “你不饿,我儿子饿。吃……”他的声音已经非常的不友善。这个女人,一直在他的面前闹别扭。活腻了吧?

    他想硬起心肠,却不知何故,最近自己的心思总是软的。

    “不吃嘛。”她略带哀求,她真的没胃口啊,刚从医院回家,今天已经吃了四餐了,她是怀孕而已,又不是患了暴食症:“我真的没胃口。”

    他二话没说,把她拉过来圈在怀里,用勺子装粥,送到她的嘴边,作了个要打的眼神,她却不害怕,还是闭着嘴不张开、不说话。

    “你这个女人,我不在乎你,我只在乎我的孩子,不能饿着他。”

    被他强抱着,动弹不得。想挣扎,嘴微张,勺子便放进了嘴里,甜甜的、幼滑的味道。

    “好吃吗?”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绽开笑容。勺子又再送到,她不情不愿的张嘴:“我是为了孩子啊,虽然……我不想帮你生孩子,但我要对得起他。”

    “唔,对。”

    张开嘴,又是一口。

    一直都说不吃,却不知不觉的吃完一大碗,有钱人啊,大口大口的燕窝。如果桐桐也可以吃到,就好了。

    “明天,我还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珠娜会亲自来给你产检,你不用奔波。”

    “哦。”吃得饱饱的,她什么都不想说了,歪着头,枕着他的肩,闭着眼睛装睡。一定是因为怀孕了,激素水平升高了嘛,所以,才会那么喜欢依偎在他的怀里吧。

    唔,一定是的。

    渐渐的就真的累了,身子软绵绵的,呼吸均匀,他抱着,怀里的弱小是如此的真实可靠,她就在身边啊,怀着他们的孩子。

    也许,莫俊聪说得对:人生,有时候,难得糊涂。

    坐在会议室,下面的人在作报告。

    最近,蓝天国际有一丝不寻常,跟随总裁10多年的方助理辞职了,宋梓俊筹备多时的收购许氏的计划搁置了。

    而宋梓俊每天留在公司的时间也少了。不再像一个工作狂,倒像一个渴望归家的男人。

    其实,难得的宽松自然的气氛还是让人愉悦的。

    此刻,宋梓俊手中的笔轻轻的转动着,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他居然接了,没有发脾气。

    似乎是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他没有站起,只哼了一句:“不行,留在家。”

    一会儿后,却对营运总监说道:“陈金,你主持会议,明天给我计划书。”

    就这样出去,脚步匆忙。

    陈金的眉头皱着,却又低头微笑。在宋梓俊转身的那一刻,他明明看到了宋梓俊唇角勾起的笑意。

    平凡的幸福,离他太久太远了。

    宋梓俊出了公司,暴躁的开动车子,对着电话吼道:“林池,我不是让她留在家里的吗?”

    林池委屈得很:“可是,马医生说今天医院忙,她没空上门帮杨小姐看诊。让我们带杨小姐到医院产检。杨小姐又嚷着出去。我可不敢得罪她。”

    是啊,现在,有谁敢得罪她?

    飞车到了医院,却见林池正冲过马路。

    他一把抓住林池:“琳琳呢?”

    “跑那边去了。”

    “该死,又想逃?”他一步迈过马路,在街角转弯处捉住了杨若琳,顾不得旁边奔流的人潮,他拥住了她,用力的把她的身子圈在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无边无际的缠绕他。

    “你这个坏女人,又想跑吗?为什么?为什么?”

    杨若琳被他圈得透不过气来,眼神里的迷惘一闪而过。

    “我没想跑,傻瓜。”她只是看到一个很像桐桐的背影,才突然失魂鱼一样的追了上来。

    回到家,宋梓俊的脸仍旧黑着。

    他暴躁的踢倒了旁边的花盆,她本能的闪了一下。他转过身,叉着腰,大吼:“杨若琳……”

    话说到一半,却见她走近了两步,踮起脚尖,一双水眸勇敢的直视他的眼睛,噘着嘴巴,一脸的赖皮样儿:“你……打我啊。”

    “什么?”

    她脚尖踮得有点累了,用手转他的头,对上她的手……

    她的手就放在微凸的肚子上,轻轻的抚着,更挑衅的盯着他。

    她有免死金牌,才不怕他哪。

    他一下子蔫了,差点一锤打向自己。

    最近,这个女人越来越大胆了,任性妄为的挑战他的底线。

    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并不是怕她啊。

    软绵绵的假装举高手掌:“快吃燕窝,不然,真的打你。”

    “我不吃。”

    “什么?”声音又提高了。

    “我不吃燕窝,不好吃,我要吃金牌吊烧鸡。”

    “金牌吊烧鸡?什么东西?”

    “我爱吃的东西。刚才开车回来时,我看见了,突然很想吃。”

    “林池,出去打包一只金牌吊烧鸡。”

    “我不……”她跳了过来,圈着他的手腕,兴高采烈的样子把他吓坏。

    她摇着他的手臂:“我要出去吃。我要看着吊烧鸡金黄色的从炉里出来,挂在柜台的样儿。”

    他真的想打她,却只能软软的说:“好……吧。”

    杨若琳坐在大排档前的凳子上,宋梓俊不情不愿的去到柜面。

    “等等啊,先生”店主殷勤的与他打招呼。开着百万豪车,来大排档吃他的吊烧鸡,看来,我的吊烧鸡真的是名扬四海了。

    “我太太……”宋梓俊嘴角扬了扬,指着刚出炉的那只:“我太太,她说就要这一只。”

    旁边一个小男生说道:“喂,先来后到啊,这只我要了的。”

    “让给我。”宋梓俊一副不用商量的口吻。

    “哈,有钱大晒啊,我偏就要吃这一只。你太太,我还女朋友呢。”

    宋梓俊皱了皱眉头:“你这只多少钱?”

    “120块。”

    “林池,给他1200。”也没管人家答不答应,从老板手中抢过吊烧鸡就走。那名男子还一脸呆相,看着一个高大剽悍的保镖从口袋里递出1200元。

    顿时眉开眼笑,伸出手搂过旁边正望着宋梓俊发花痴的女人:“花花,我们去吃燕窝。”

    老板郁闷得想死,明明是我烧的吊烧鸡,怎么却给别人赚了顿燕窝?

    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杨若琳嚷着不能斩件,就一整个的托住吃。她居然就这样把两个鸡翅,两个鸡腿,和一排鸡肉吃了。桌上只剩下一点点。

    “还真能吃。”他笑着,用纸巾轻擦了一下她油污污的嘴角:“回去吧。”

    “不行,还没吃完。”她指了指盘子里她吃剩的鸡肉:“还有呢。”

    “你饱了吗?”

    “饱了。”

    “不管它,走吧。”

    “不能浪费食物。”把盘子推到他的面前:“你吃。”

    “什么?”她要他吃她剩下一个鸡骨架的吊烧鸡?

    “胡闹。”他气得坐起,她却用手撕了一块出来:“嗯,很好吃的。”固执的望着他,他无奈的张大嘴巴,松脆的皮、香滑的肉,真的齿颊留香。

    “啊……张嘴。”又一口。

    林池和一众保镖在旁边捂着嘴笑,看来他们总裁,这个二十四孝男朋友是越来越称职了。

    吃得饱饱的杨若琳,在车上就睡了。

    午夜,微凉的风从窗口吹进,杨若琳翻了个身,伸手触碰却摸不到他。她习惯了他在身边,没来由的心烦气躁。

    披了睡袍,书房中又亮着灯,她推门进去。却见宋梓俊急急忙忙的把抽屉锁好,抬起头,对着她笑:“为什么起床了?”

    “你不在。”

    “哦。去睡吧。”关了灯,锁好门,与他平躺在床上,杨若琳却全无睡意。

    “那些是什么药啊?为什么一定要吃,而且还吃得那么密?”

    “只是一些镇静药,吃了好睡。”

    “可是,听说吃多了不好,会成瘾的。”

    “唔。”

    “不吃了,好不好?”

    “嗯。”他似乎是真的睡了,翻过了一边。她就这样看着他在身旁的背影,近段日子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蓝天国际总裁办公室里,陈金冲了进来:“查出来了,是许木维放出来的消息。”

    宋梓俊微噫了一声,不答话,眼里染上冰寒:“许木维?”

    陈金:“这件事就奇怪了,你患有脑肿瘤的事情,只有我和小方,两个人知道,难道是小方向许木维泄漏的?”

    “不是小方。他不会背叛我的。”宋梓俊眸底的灰暗渐浓:“背叛我的是我最亲近的人。”

    蓝天国际总裁宋梓俊患有脑部肿廇的消息,今天占据了各大报章财经版面的头条

    公关部出来辟谣,陈金率先作出解释:宋梓俊只是在体检时发现了普通的脑部良性肿瘤,目前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也已请专家学者做了详细检查,会选定合适的手术方案。

    但市场对宋梓俊健康情况的猜测和忧虑还是甚嚣尘上。

    蓝天国际几代,包括宋梓俊的父母、爷爷,都是半生辉煌,却英年早逝的人物。宋梓俊的父亲也是在43岁时突然暴毙,而导致宋梓俊在18岁的年龄便执掌蓝天国家际的大权。也着实乱了两年,幸好宋梓俊乃是天生的商界奇才,又从小耳濡目染,才可带领蓝天国际重树辉煌。如今,宋梓俊传出的健康方面的消息,对市场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宋梓俊黑着脸回到别墅。

    从查出消息是由许木维放出的时候,他便预料到了结果。他有脑部肿瘤的事情,只有莫俊聪,和几个脑科专家知道,他绝对相信这些人的职业道德。至于唯一知情的陈金和方群忠,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叛他的。

    他很有阅人之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他的原则。方群忠虽然辞职了,但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宋梓俊的事情。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在他的怀里,却每天思念着另一个叫许木维的男人。

    “啪”的推开书房的门,只见杨若琳慌张的推紧了抽屉,一张妙目盈着浓浓的水雾,慌张、憔悴、黯然。

    “哼……”他走近她,抓住她的手,她的手仍旧扶着抽屉,泪珠儿却落了下来。

    “梓俊……”她在叫他梓俊啊。

    “是你,果然是你。”他吼着,刺穿身心的痛从头一直蔓延至心:“为什么?到了今天,你仍然一心想要我死?”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杨若琳却似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只是从锁着的抽屉中拿出一张报告单:“我问你,是真的吗?”

    “哼,是真的,我脑部有一个肿瘤,是良性,但是,它很大,压着重要的神经,随时可能破裂,出血,然后死掉。可以了吗?你开心了吗?”

    “梓俊。”她从后抱紧了他,头一下一下的蹭他的背:“梓俊,梓俊……”

    他居然脑部有一个很大的肿廇,他居然随时可能会死去。怎么可以?怎么办?从见到报告单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慌乱,开始无望,她突然明白,她会失去他,随时随地。

    这个日日夜夜在她的身边缠缚的男人,他如此霸道的占据她的所有领土,直到有一天,她习惯了他的占领。然而,他却要随时随地的离开吗?

    心重得像铅,脑里不懂思考,只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喊:他会死,他会死……

    “不,这不是真的,你不会死的,你不会,不会。”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下,她摇着头,凄惶而无助。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让我死,把我送到许木维的面前,死。”

    “什么?”她被他从怀里推开,迎着他冰冷阴鸷的眼,不解的问:“你说什么?”

    “是你,把我的病情泄露给许木维的,是吗?”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今天,全世界的报纸都在登了,我宋梓俊有脑部肿瘤,将不久人世。”

    “是吗?”她艰难的思考:“所以,你怀疑是我告诉许木维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我们查过,泄密的人就是许木维,你的男人。”

    “不,不……”她从宋梓俊的眼里看到了失望。被背叛的痛让他的肿廇就像已经生生撕裂。

    杨若琳死命的扯着宋梓俊的衣袖,就是不松手。

    宋梓俊的脸容黯然而疯狂,剧烈的头痛在下一刻就像正将他凌迟处死。他推开她,吼道:“好,你不想要孩子,我也不想要了,我们都不要他了。”

    这个女人,即使怀了他的孩子,却仍每时第刻的想着另一个男人。

    我为何一定要她帮我生孩子?即使,孩子生下来,他也会随时随地失去父亲,而且终生得不到亲生母亲的疼爱。

    罢了,罢了。

    “梓俊,你在说什么啊,不要啊……”她抓着他的袖子,飘摇但却固执:“不要啊,求求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们的孩子,求你了,梓俊。”

    他把她推倒在墙的一角,扶着门框向外走,外面又在下雨,这恼人的雨,为什么没有一刻停过?

    她看着他踉跄的走出楼梯,扶着梯级向下。尤如经历了许多年,他于她,竟是如此清晰的印在她的心间。

    蓝天下,他比大海更湛蓝的眼眸,张扬冷笑。这一生,她注定是再也放不开了。

    他走出去了,这一场滂沱的雨,能洗刷冲洗掉她给他印下的记吗?

    他苦笑,还是忍不住回头,在门前的回廊里,她向他扑了过来。

    她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婆子,对着他又打又咬:“你想干什么啊?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不是说过,要我帮你生孩子吗?不是说过,不会让我离开你半步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答应了却做不到。”

    他长长的叹气,,不是他不想去做到,而是他根本做不到。

    他还有多长的时间,等着他们的孩子出生?他还有多大的耐性,等待她把心中的爱人抹掉?

    他拖着脚步,来到车子旁,开动了车子,她固执的拉着车门,像第一次,她在直升飞机前拉着他的长袖子一样。

    固执而赖皮。

    她的脸被雨打湿,一双明眸清朗如星。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把消息报告给许木维的。但是,我再说一次,我没有。”

    “不重要了。是不是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人。”

    “那好,我也告诉你,不重要了。不管是你,许木维,还是孩子,都不重要了。”她的牙齿咬得唇瓣如血一样红:“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我爱你,宋梓俊。”

    “如果,你说你不要我了,不要我和孩子了,那么,你就是混蛋,混蛋。”她“啪”的重重地把车门关上,和着漫天倾泻的雨水,她在窗边对着他吼:“你这个混蛋,我爱你,混蛋。”

    雨水扑打着玻璃窗门,他剧痛的头清晰无误的听到她在说:“我爱你,混蛋,我爱你,宋梓俊……”

    爱吗?爱是什么?

    是那抹初见时悸动的魂,是那颗相依时窜跳的心,是那唇间蜕不去的热,还是那掌心失去你时的痛?

    杨若琳,你可又知道,我爱你多久了?

    她几乎是扑上来的,扑上从车内走出的他。一下下的击打他的胸膛:“坏人,坏人……”

    他吻住她,如此的深情。那唇间如被烈火烧烤过的青春,激扬在他那肿廇压迫着的脑际。

    这一生,即使是真的只有今天,也够了。

    你听到吗?

    她说:她爱我!

    即使是欺骗,在余下不长的岁月里,我也会相信,相信这个你给我造的梦。

    雨后的花园,水珠儿还挂在树梢,檐篷的滴水嘀嘀嗒嗒。

    悠扬的琴音在花园中飘荡,他闭着眼睛,在斜椅上听那一曲“高山流水”。

    保镖们远远的躲了起来,都不忍打破这空气中浓浓的旖旎。

    抓起电话,陈金在电话中肯定的说:“查到了,是医院的病案室工作人员,刚巧看到了你的病历资料,便把它卖给了许木维。”

    “嗯。”他冷淡的回应显然很让陈金意外:“股价稳定了。”

    “我还没死,股价当然会稳定。”

    “那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今天,我不回了。”

    “什么?”陈金的声音严重变调,他居然在这个时刻不回公司?

    宋梓俊呵呵的笑:“没事,我又不是真的死了。我知道你能处理好。”

    陈金不死心:“那你在干嘛?”

    “我在做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比工作更重要的事?他还会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宋梓俊抬起头来,便对上一双嗔怒的脸。杨若琳扁着嘴巴:“我的‘高山流水’很难听吗?”

    “冤枉,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好听了?”重重的从腰后缠上她,抚着她在古筝上按着的小手。

    “我弹古筝的时候,你在讲电话。”

    “嗯。”

    “哼,以后都不弹了。”

    “不要。”他拉她坐下,向后一扯,让她整个人跌进自己的怀里。她怀孕已经快6个月了,肚子已经清晰的凸起,像个尖尖圆圆的小皮球。

    “以后,要常常弹,弹给我和宝宝听。”他吻她,从后颈一直向下。她娇喘一声,手放开古筝,向后缠绕,在他的唇边印上一吻。

    她的声音透着压抑过的娇羞:“梓俊。”

    “唔。”他有点烦躁,想推开她。她把他抱得太紧了,让他一瞬间就想把她吃掉。

    她却整个人都缠了上去,还用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你干什么?”他抓住了她笨拙的挑豆的手指。

    “嗯,不嘛……”她长长的尾音,娇气而蛮横:“我要嘛。”

    “杨若琳……”她真是疯了,她不知道他已经好久不近女色了吗?她难道不怕他又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吗?

    扯着他衣领扣子的手干脆的往下滑,扯他的皮带。被她娇嫩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迅速腾起,手捉紧她不听话的小手,“恶狠狠”的恐吓:“杨若琳,我警告你……”

    “嗯。”唇吻了上来,先是柔软的略带生涩的挑开他的唇瓣,下一刻便吮住他的舌尖,温柔的哄骗他。

    热浪一波夹着一波,冲洗他残存了理智,他一举占据了主动,在她的唇间轻咬了一口,眸间的火焰持续不退,却还是理智的哼道:“琳琳,不可以。现在,还不行。”

    “我不嘛。”她把头摇啊摇:“我就是要嘛。”

    哪里有这样的女人?

    但是调皮撒赖,像蛇般柔软的她,却是如此的娇媚动人。她丝毫没有因怀孕而变得臃肿,脸色依旧吹弹可破,嘴唇永远红艳似火,一双美眸比从前的任何一刻都要诱人。

    宋梓俊闭上了眼睛,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不因她的美丽而狂烈心跳,才可压下那狂涌上来的欲火。

    “啊,我知道了,你嫌我不漂亮了。”听到她在嘤嘤的哭,他一下子急了,把她抢回怀里:“什么话?”

    “一定是的,我怀孕了,不漂亮了,你在外面吃得饱饱的,不要我了。”她没停嘴的说,煞有介事。

    他差点就指天发誓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偷吃。而且,我的琳琳最漂亮,怀孕的时候最漂亮。

    “那从前不漂亮?”

    “从前漂亮,现在更漂亮……”瞥见她调皮的眼睛眨啊眨,他才骤觉被她算计。

    她温柔的坐进他的大腿上,在他的耳垂呵气:“我刚才问过马医生了,她说,我这个时候,可以……做。”

    “什么?你问她这个?不害臊。”他逮着机会还击。

    “好,我不害臊。你要不要做?”她似是耐性被磨光,作势想逃。却被他紧紧的圈住,压在草坪上:“做,为什么不做?”

    做,一辈子都愿意。

    只是,一辈子能有多久?

    杨若琳趴到宋梓俊的背上,宋梓俊却在专注的翻着资料书。

    “在翻什么?”她好奇的看着他身边各色不一的孕期保健书籍,一本本都很认真的翻过。

    他还在翻:“想研究一下,我家的孕妇为什么怎么喂都喂不饱?”

    她拱了上来,嘴巴刚巧够到他的脸,顺势偷亲了一口:“不啊,我刚刚吃得很饱,再吃下去,我怕我儿子会成为最胖的大胖小子。”

    他在她的唇边轻舔,唇角微扬,手指滑过她颈部的肌肤,再沿着深沟向外抚触,轻弹了一下:“真的饱了?”

    “嗯……”她较喘:“没饱,没饱……”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宋梓俊望着她红得泛滥的脸庞,她从第一天起,便只跟过他。从最初的青涩、羞怯,再到如今娴熟的挑豆。

    她有多大的能耐,他会不知道?

    当然不是。

    她只是想让他快乐吧?

    想满足他的好胃口,想要无边无际的让他快乐。

    突然的就什么都不想做,似乎只要一触碰,反而会抹杀这一刻的美好。

    不动,只是这样拥着她。

    看夕阳没入林间牵起天边的紫红的暖色,看枝头那朵将开未开的红蔷薇。

    宋梓俊很平静,很淡的说道:“我会做手术。”

    “哦?”她回过头,他那双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眸,眸子里的波光层层叠叠,突然的,她的眼眶就潮湿了:“唔,我会守着你。”

    还有什么,比这个承诺更动人?

    “我会把公司安排好,还会把你们母子安排好。”

    “嗯。”

    “即使我……”

    她捂住了他的嘴:“没有即使,明白吗?”

    “我明白,不会有即使。”他想笑,却抑不住眼角的灼热。

    午夜的风微凉,好久不上来别墅的陈金却上来了。

    服侍孕妇舒服的睡下,他才蹑手蹑脚的步出大厅。

    陈金从客厅的大沙发上笑着看他,抬腕看了看表:“你让我等了快半个小时。”

    “没办法,这种天气,孕妇会比较浮躁。”他就这样说,毫不遮掩他的幸福。

    陈金只能打他:“你啊,应该让她出来见见我的。”

    “下次吧,今天,她真的很累了。快7个月了,身体会越来越敏感。”

    “嗯。”陈金心里暗笑,从来都不知道宋梓俊会有这样居家男人的温柔一面。

    很不习惯哩。

    “想不到,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我会是的,如果,我可以看到他出生,成长。”

    “你会的。”

    “我也希望我会,但事情即使无法有万全的安排,我还是希望可以掌控得更多一点,即使我会一命呜呼。”

    “小俊,别灰心。”

    他回头拍拍陈金的肩膊,陈金叫他小俊。整个蓝天国际,也只有陈金可以叫他小俊。这份情谊无人可解:“去吧,把我要求的一切,毫厘不爽的办好。”

    杨若琳从梦中突然醒来,把旁边的宋梓俊摇醒。

    “梓俊,梓俊,起来,起来……”

    “什么?”宋梓俊条件反射的跳起,衣服都没有披,抱起她就往外跑。跑到楼梯转角,才见她扁着小嘴看她,眯眯的笑。

    他傻乎乎的:“怎么了?不是要生了吗?”

    “你才要生呢,现在几个月啊?”

    他反应过来,长舒了一口气。坐在楼梯边上,也不放下她。用鼻尖碰她的脸:“干吗吓我?”

    “人家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嘛。”

    “嗯,我在听。”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眯缝着眼睛。

    她摇晃着身子:“我想到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唔。”

    “喂。认真一点。”

    “说吧。”他笑着抬眼,三更半夜的起来,就为这无聊玩意。

    “叫,宋天扬。”她重重的,极其满意的吁着气。

    他却愣了半晌:“你半夜三更的吵醒我,就想到这个名字?”

    “啊,不好吗?”她失望,但又着急的解释:“有我的姓啊,他会有一双像你一样,像蓝天一样湛蓝的眼睛,好看的扬眉。”

    “好了,睡觉吧!”

    “你同意吗?”

    “不同意。”

    “同意嘛,嗯……”

    “不同意。”一个人回床上去,可怜的孕妇追着他跑:“同意嘛,求你了。”

    “不……同意。”

    “哼,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一会儿后,卧室响起惨无人道的哀嚎。

    黄昏,杨若琳发现一向准点的男主人居然还没露面。

    很不满意的下来蹓跶。

    桌子上放着一个圆圆的闪钻戒指,非常流畅的斑纹,一些小闪钻镶嵌在指身,简洁淡雅而又贵气的风格。

    她情不自禁的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举高,金色余晖照着闪钻的切面,竟把一屋子闪得夺目生辉。

    回过头,见宋梓俊得意又无奈的笑,眼眸闪着比钻石更亮的蓝。她挺着大肚子转了个圈,忽然觉得不妥,皱着眉头:“怎么,太大了?”

    戒指不合戴啊,太松了。

    她嘴巴嘟着,要哭了。宋梓俊走近,从她的指尖取下,却套在他的手指上,在她面前摇了摇:“这是我的。”

    她缠上去:“我的呢?”

    “没有。”

    “哼……”坐到一边去:“哼,哼,哼……”

    他拉她来到窗子前,指着窗外的一地繁花:“看,多美。”

    “不美。”

    “真的不美?”

    “不……,啊,太……美了。”她几乎是跳了起来,大大的落地窗前,一串粉红玫瑰从空中吊下,一枚闪烁亮眼的戒指插在红色玫瑰花球的中央,似乎正在向她招手。

    她一点儿都不顾仪态,就要冲出去,宋梓俊笑着把她按住,这么兴奋,跌倒了怎么办?把窗子拉开,取出戒指来,给她戴上。

    她又像刚才一样戴着,傻呵呵的对着阳光笑。他在她的唇边轻吮,咬一下她的食指,眼中闪过调皮:“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对付,我就不用安排得这么辛苦。”

    “当然啦,我哪有时间扭扭捏捏?”摸摸肚子:“都7个月了。”

    “我已经让管家好好的筹备婚礼了。不太大型,因为怕你累,但是,那会是一个让你终生难忘的婚礼。”

    “唔。”她一动不动的挨着他,懒洋洋的。

    他用手覆在她的手上,眼眸温柔:“我要离开三天,等一会儿的飞机。”

    “哦,早去早回。”认真的回头圈住他:“等你回来,我介绍我的妹妹桐桐给你认识。她是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孩子。”

    “你的妹妹,当然可爱,怎么可能不可爱。”他抱紧她,紧紧的。

    时间,对他们来说,越来越娇贵:“我走了,不要想我。”

    “嗯,一定不想。”

    硬下心肠,举步,却发现手被玉人在后依依不舍的拖住,掌心沁着微暖的汗珠。

    夕阳,两颗闪亮钻戒在泳池边影泛起粼粼波光。

    回过头来,再一次相拥,深情而绵长的吻。

    哪曾想,这双手,一松开,此去经年,悔尽一生。

    婴儿用品店内,有一张幸福得醉人的脸。店员和客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美,仿佛只要看多一眼,便是人生的一种奢望。然而,即使忍着不敢细看,却又不由自主的暗暗凝望。

    她的衣饰简单,一套轻巧的孕妇装,脸上不施脂粉,只有中指一只闪亮的钻戒,透出她不同寻常的娇贵。

    真的太普通不过了,然而却是这般的温婉而又贵气。而她身旁贴身跟随的四个保镖,更是显出她的身份与别不同。

    她拿起一双孩童的小布鞋,粉色的,想象着孩子光滑幼洁的脚丫子套着,胖乎乎的在她的面前摇啊摇,一双美目便漾起迷死人的水雾,生生的让人醉掉魂魄。

    许木维远远的看着眼前的大美人。

    她的美,纯静天然,带着微香,还沁在他的心底。明晃晃的刺刀剜过,她却已成了宋梓俊的女人,还怀着宋梓俊的孩子。

    你脸上的幸福是宋梓俊赐予给你的吗?

    在宋梓俊的身边,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幸福?

    “麻烦了,这些都给我包起来。”杨若琳悠悠的转过身子,便有保镖过来埋单,打包装。

    手机响了,她随意的接听,脸上还残留着抹不去的幸福。

    幸福在一瞬间被打碎。

    许木维怡然自得而又不容拒绝的语气:“杨若琳,想念你的桐桐吗?如果你还记得她,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她。”

    她思绪凌乱,走过一边:“你,我不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的,但如果,你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不要怪我。”

    “许木维。”

    “给你5分钟,甩掉你的保镖,我在三楼咖啡室门外等你。”

    从来,有一条线,都提在他的手里。他轻轻的一扯,她便只能盲目的跟随。

    身不由己,满目疮痍。

    宋梓俊从机场出来,连眼睛都是红的。

    他抓住早就等在一旁的林池,语态失控:“说,怎么回事?你们,她怎么会不见了?你们干什么去了?”

    林池低头缩在一边:“对不起,是兄弟们大意了。当时,曲小姐好好的在挑婴儿用品,开心得很。后来,她要挑内衣,她不好意思,不让我们一起进内衣店,我们便只好在门口等。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的?”

    “如果好好守着,会不见?”

    “我们都没想过她会跑的啊。她最近,这么乖。”

    是啊,她最近这么乖。谁会想到她会千方百计的逃跑?

    他的头又在痛,是计谋吗?你幸福的脸,你爱我和我们的孩子,都是假象吗?像从前一样,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是一局无懈可击的骗局?

    不,不是的。琳琳,我相信,你不会,不会这样对我。

    意外?

    恐惧,像铁链一样锁死他的咽喉。

    琳琳,求你,不要出事。我不能失去你,还有孩子。

    支撑着,对林池说:“打电话给一个人。”

    “谁?”

    “许木维。”

    许木维礼貌有度的笑声,透着志得意满:“很好,很好,宋梓俊果然是聪明人。不见了女人,就晓得来找我许木维。”

    宋梓俊忍住想把手机砸碎的冲动:“说,杨若琳在哪里?”

    许木维:“杨若琳,她当然在我这里。除了我这儿,她还可以到哪里去?她还会想到哪里去?宋梓俊,即使你对她再好,即使她怀上你的孽种,她始终还是记挂着我,千方百计回到我的身边来。”

    宋梓俊:“你放屁。”

    “宋梓俊,不要骂粗话,枉自丢了身份。”

    “我真后悔,我没有把你许氏集团连根拔起。”宋梓俊咬牙切齿,透出刻骨的阴寒。

    “等到你儿子没机会见到人世间的太阳时,你再来后悔吧。”宋梓俊以无庸置疑的口吻说道:“2小时后,来东郊旧矿场,我和琳琳等着你。一个人来。”

    “梓俊,不要来,不要相信他,不要来……”杨若琳哭泣的话语从手机的一头呼出,冲击着宋梓俊最后的理智。

    像风一样扑了过去。

    扑上一条回不去的前路。

    东郊旧矿场,废弃已久,闹市渐渐移至周边,却无人清拆。因为,对某一些人来说,它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是许木维家族与蓝天国际的恩仇所在。

    旧矿场曾是本市郊区一个繁华忙碌的矿区,是10多年前资源为王时代的风水宝地。

    曾经的统治者许氏集团丧失了矿场的控制权,而胜利者宋云数年后却在此地无辜丢掉了性命。

    没有人再能说清,12年前那一场意外的矿场爆炸,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但是,年少的宋梓俊却笃定的相信,是许家的人,操纵了这一场意外,两家的积怨由此而来。

    而在许氏家族背靠商场的围追堵截中,宋梓俊居然带着蓝天国际幸存下来,还迅速壮大,成为一个无人可憾的商业巨头。人们终于相信,宋梓俊是蓝天国际天生的领袖。

    蓝天国际这几年来独霸一方,便逐步展开对许氏集团的玩命报复。两家的恩怨情仇成为公开的秘密。

    昏黄的灯下,杨若琳一双眼眸如精芒一样刺在许木维的身上。

    “我已经跟你来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你说呢?”许木维眺望远处的夜色,废弃的矿区显得冷漠而冰凉。尘埃和灰烬被风吹起,眼前迷蒙一片。

    “我以为,你是个三贞九烈的女子,却想不到,只是被宋梓俊睡了几天,便整个人神魂颠倒了。”他走近,她的蓝色孕妇套裙松松的露出小粉颈,有着不同于以往的妩媚,。

    “我真的想试试,你有多好?能让宋梓俊食髓知味。”

    杨若琳一把拍开他在颈前流连的手:“放我走,许木维。你没权利绑架我。”

    “好笑了,这个世界,有谁有权利绑架一个人?宋梓俊,可以?桐桐你见过了,我不是满足你的要求了吗?现在,好应该为我做一点事。”

    “只要我在宋梓俊身边一天,都可以保证,蓝天国际不会为难你们许氏。这样还不够吗?我告诉你,要是我有什么不测,梓俊他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他像听到这个世间最可笑又可悲的笑话:“宋梓俊?他不会放过我?”他把她的手捉住,捏得她的骨头脆响,他对晗着泪光的她说道:“我告诉你,我不但要你,还要宋梓俊的狗命。”

    宋梓俊惊骇的看着许木维因仇恨而扭曲的脸。她曾经爱过他,她以为他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然而,他的心竟自私狠辣至此吗?

    “许木维,你疯了。”她向前冲去,蹒跚的步子卷起一地粉尘。许木维从后一揽,便扑住了她。她倒在泥灰上,一地的尘烟,她绝望的喊着、叫着、拍打着身边男人的身体。

    “梓俊,不要来,不要来啊,梓俊……”

    “到这个时候,你还记着他,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他?贱人,你这个贱人。”他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捉紧胡乱挥打的手臂,他的眼里闪着疯狂的火焰。

    “宋梓俊还在暗暗收购许氏的股份,从没放下把我赶尽杀绝的野心。哼,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每天夹着尾巴做人,让宋梓俊玩弄于股掌,再在某一天给我来个痛快?你错了,杨若琳,我能把你送出去,就能把你要回来。”

    狂乱而疯狂的吻落在杨若琳的颈前,耳后,她的上衣领口被无情的撕破。深沉的掠夺的吻,在她的唇舌里厮磨。

    他的心在颤抖,她的唇仍旧娇嫩,像清晨初醒时盛开的那一枝红玫瑰,芳香美丽,带刺的迎风招展。像他和她初遇时,在她的指尖流淌的清泉,洁净得让他眷恋不休。

    “琳琳,我的琳琳……”

    “啊”,一声凄厉的惊叫划破长空,他抬起头,齿间的鲜血给他带来更残酷的满足。

    “你敢咬我?好,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我让你见识一下,除了宋梓俊,我也是个男人。”

    他的手从下向上搐起她的裙脚,从大腿内侧向里侵袭,粗鲁不带丝毫的怜惜。

    杨若琳唇周咬出血丝,啖着他舌头涌出的血液,她向他的脸大口的吐着唾沫,在他骇人的目光中,她无畏的说道:“来啊,我只当是被鬼压过了。我杨若琳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曾经喜欢过你这个卑鄙小人。”

    他抹清脸上带血的唾沫渣子,手上的力度更大,近处却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冷而癫狂的笑浮上他俊秀的脸,他抱起她,稍稍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土,唇在她的耳畔缠绵不休:“给我听话点,不然要了你相好的小命。”.

    宋梓俊停下车子,车灯把前面的人照得透亮。

    杨若琳头发披散,双手无力的下垂,她被他紧紧的拥抱着,他在吻她的颈,肆无忌惮,另一只手居然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宋梓俊宇从车里走下,“啪”的关上车门。

    “许木维,放开她。”

    许木维的脸从杨若琳的唇边不舍的抬起,抿了抿嘴角,对杨若琳笑道:“听到了吗?多么可笑,他居然叫我放开你。琳琳……”右手侧过来搂着她的肩:“你好,宋总,想不到,你来得这么快。”

    “哼,我说放开她。”

    “哈哈……我知道,她是宋总的心肝宝贝儿。我当然知道,因为,宋总说得对,她的滋味,果然令人欲罢不能。”唇边闪起得意的微笑:“原来只有亲身试过,才可感同身受,宋总,好品味啊。”

    “许木维……”宋梓俊怒吼,却转而对着泪痕满脸的杨若琳。她一身的灰尘,脸上,颈部全是新鲜的咬痕,他的心刺刺的痛,强忍着:“杨若琳,过来,到我的身边来。”

    杨若琳苍白的脸泛上血红,举步就要冲出。许木维的手握紧:“杨若琳,你的桐桐。”

    她抬眸看着许木维,决绝:“许木维,不要再用桐桐来威胁我了,我不怕。我不怕。”

    “是吗?真遗憾。”许木维取出手机,掌中屏幕传来桐桐在病床上虚弱的身影。

    杨若琳的脸色又转苍白,牙齿咬紧嘴唇:“桐桐……”

    “我的手只要一按,我的手下便会在桐桐的旁边一按,氧气立刻便会断供。”

    “不,不要,求你,不要。”

    宋梓俊看着杨若琳如落叶般颤抖的娇躯,无法再冷静,大声的喝道:“杨若琳,过来。”

    许木维露出一贯儒雅的笑:“宋总,对待女人,要有绅士风度。我们让她自己选,好不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让琳琳自己选择,她要跟你走,还是跟我?”许木维把手从杨若琳的肩上放开,高举着,淡定的向着另一方向的车子走去。

    他斜倚在车前,对站在两人中央的杨若琳说道:“来啊,来你最爱的男人的身边。”

    杨若琳无力的回头,她最爱的男人正张开臂膀,张开他蓝天一样宽广的胸襟,晗着比大海更浓烈的深蓝向她走近,他在召唤她:“傻琳琳,过来,我们回家。”

    我也想回家,回我们的家。可是,梓俊,我回不去了。

    宋梓俊每向前走一步,心肌断裂的纤维就多一根。她在后退,他的琳琳在后退。她的眼眸如此不舍,后退的脚步却又如此坚决,他快要触到她了。

    她的泪涌出,落在她隆起的肚,摇头,滴着泪:“原谅我,梓俊。”

    “不……”他冲上前,却无法阻挡她向着许木维奔去,那美丽的眼眸看向许木维的眼睛,那娇弱的身躯倒在许木维的怀里。

    许木维的耻笑在他剧痛的头顶盘旋。

    “宋梓俊,看到了吗?即使你再宝贝她,即使她有了你的孩子,杨若琳,她仍然爱我。她爱的是我,你的儿子,将来会叫我爸爸。”

    “不,你这个贱人。”宋梓俊向前扑去,黑色宝马在路上扬起浓密的尘土,他的眼前一片灰蒙。

    如被烈火烘烤的坚硬的心,如被强电击中的天才脑袋,有一刻如石头一样迟钝。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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