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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潜闻言大惊,急忙跪下,叩头道:“皇太后,懿贵太妃,不可听信肃贼临死挑拨离间之言!”
皇太后抚慰道:“哀家心里有数,六叔毋须不安。”袁潜诺诺而起,这才传侍卫进来收拾后事。众侍卫见太后太妃与两位王爷众口一词地都说肃顺行刺、恭王护驾,哪里还敢多话?手脚麻利地将肃顺的尸首搭了出去。
袁潜复行跪下,道:“奴才要出宫去,抢着缉拿肃逆的余党。”皇太后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去了。袁潜这才与绵愉一同辞了出来。临去之时,抬头望了一眼,恰与那拉氏四目相交,两人心中都是一惊:袁潜从她的眼睛里瞧出来的是一片怀疑与戒惧,而那拉氏在袁潜的眼神之中发现的,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杀意。
袁潜出得宁寿宫,径奔军机而去。瑞麟与许庚身等人已经在那里苦候多时,一见恭亲王出现在面前,都是大大舒了一口长气。瑞麟脱口道:“这可好了!”
许庚身迎将上来,躬身道:“六爷,万事皆备,请问可否拿人了?”袁潜回顾绵愉一眼,旋即铿锵有力地道:“拿!”许庚身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应一声着,快步走了出去。
他那一头去拿人,袁潜这一头却也忙了起来。自袖筒里摸出一纸檄文,付予瑞麟道:“此檄业经皇太后与懿贵太妃阅看,即刻昭告天下。”瑞麟拿在手中扫了一眼,见是一篇骈四俪六的讨肃逆檄,当即点了点头。
袁潜又道:“肃顺既诛,当奉立幼主才是。赶紧召集百官,一同去大清门见驾!叫礼部抓紧拟一个即位的仪典出来,钦天监那边赶紧挑时辰,把大事给办了,越快越好,省得迟而生变!”
想了一想,取起一张用好了印的空头公文来,执笔疾书,一面写,一面道:“瑞麟暂署步军营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胜保暂署护军营护军统领,伯彦那谟祜暂署骁骑营参领。原骁骑营参领杰都着交宗人府另行议叙。以上三人并俟局势定后,再行改派。”瑞麟喜不自胜,他明白这一署理可说就是实授了,至于什么再行改派的话,一般是不会当真的。步军统领是提督九门的要职,手握京畿宿卫之权,恭王爷交托给他,那是已经把他当作心腹了。
“皇帝”载垣还没起程,在圆明园里听到了肃顺伏诛的消息,又闻报说胜保正带着大军前来叩谒梓宫,心知这一次小命难保了,当下屏退众人,独自在凉亭之中饮下一杯鸩酒,就此一命呜呼。临死之前,啮指出血,在石桌上大书四个血字:肃顺误我!端华闻知,长叹一声,走到前湖边上,赴水而死。
胜保带着大军来到圆明园外,不敢轻易造次,便令将兵扎下营来,自己带着一二百随从,轻车前往叩园。甫至东如意门,蓦见浩浩荡荡一众人等逶迤而来,当首的一个正是穆荫。他率着众人跪倒在胜保马前,痛哭流涕地大骂肃顺、载垣奸邪窃国,又把脑袋在地下磕得血流成河。胜保记得他是恭亲王再三嘱咐不能放过的人之一,当下叫看押起来,听候发落。
其余人等,大都未与肃顺的阴谋,胜保秉承恭亲王的意思,一概不予深究,好言抚慰了几句。忽然想起一事,叫带过穆荫来问道:“肃顺有一幕僚名王?运,现今何在?”
穆荫眼神闪烁,心怀鬼胎地道:“下官迷途知返,率护军营官兵捕拿王逆,王逆负隅顽抗,混乱中不知何人将其杀死。”胜保一愣,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王?运在整件事情当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可是单从恭亲王特别提到此人的名字来看,必定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物。穆荫竟然“无意”将他格毙了,岂能纯以意外来解释?冷笑一声,命将他带下去好生看押,心想这些事自有恭亲王去烦心,眼下自己只要好好护送大行皇帝的梓宫回京就是了。
京城里只经历了短短的动荡,旋即便平复下来。这还要归功于袁潜主持之下发下的一连三道上谕:第一道谕各宗室,务以载垣为戒,恪遵家法,黾勉奉公,奋武揆文,同襄郅治;第二道谕管理宗人府王等,将宗室未登仕籍者选其才具出众、行谊醇备者奏报;第三道谕内外臣工,肃顺一案自有宗人府、都察院审理,各大臣不得以查办党援为名纷纷妄奏,更不得借此机会启其讦告诬陷之风。这三道上谕,外示宽大,内含肃杀之气,明面上安抚人心、稳定政局,实则意在告诫宗室百官,谁打算与恭王作对,就是肃顺一样的下场!
照仁宗皇帝驾崩时候的成例,肃顺伏诛的当天,载淳便在太和殿草草即位。懿贵太妃将他抱在怀里,向着圆明园的方向遥拜,就算拜过先帝的梓宫了;这是为了快些开始办事,至于正式的登极典礼,要另外选过日子,准备妥当了再行举办。照老例,皇帝的母亲就算本来不是皇后,也要御口亲封为皇太后的。可是眼下载淳还不满岁,怎能开口说话?就由惠亲王绵愉代帝宣诏,尊钮祜禄氏为母后皇太后,尊那拉氏为圣母皇太后,这是以后皇帝与臣工奏章之中正式的称呼,至于两宫的徽号,着由内阁另行恭拟。
皇帝刚刚即位,以内阁学士沈桂芬为首的几个词臣,以及户部郎中王文韶等一干部员,便连章上奏,以皇帝年幼无法理政,吁请仿国初睿忠亲王多尔衮故事,加封惠亲王绵愉、恭亲王奕?并为辅政王,协理国事。
疏入,绵愉与袁潜各自都写了辞表上去,无非是谦称德行浅薄不足为范之类。在袁潜这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而绵愉那头,却是真心地不想踩这趟浑水。六侄子的才能野心,他早就知道,那日见了他诛杀肃顺的雷霆手腕,更是心有余悸。瞧皇帝刚一即位,沈桂芬这帮人就异口同声要把他推上前台,这还不是一早安排好了的么?他更加清楚,自己年迈才疏,只不过是老六拉出来的一个陪衬而已,将来坐上这个位子,顶多是替他当一当挡箭牌,自己这些年来已经看惯了权力争斗的腥风血雨,何必再去作这汲汲之争呢?倒不如当个闲散亲王,每日投壶斗酒,反要逍遥自在许多。
一堆奏折摆在那拉氏的面前,把她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恭亲王亲口答应过小安子,事成之后,必定叫心腹奏请垂帘,由两位皇太后亲理大政,没想到出来的竟是这么一个东西!一时间她心里很有被恭亲王利用了一番,现在又当作敝屣一般抛弃的感觉。
气虽气,她却一丁点办法都没有。皇上临死之前,压根没留下只字片语,自然不会有关于她的嘱托。诛杀肃顺之时,两宫太后都在现场,又不能说恭亲王是专擅。本朝有过王爷摄政的故事,却从来没有太后垂帘的先例。恭王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狠狠地开了她一把涮。
朝堂之上,大小臣工都已经认识到肃顺已经倒台,眼下恭王才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一现实,一见沈桂芬奏请他出任辅政王,不由得都大呼后悔,痛恨自己不曾抢在头里。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众臣纷纷见风使舵,交章迭本,吹捧恭亲王诛除肃逆、克定王事之功,简直把他夸得天上才有,地上绝无,说到头,还是附和沈桂芬的意见,坚决要求他挑起这个重担。
两位王爷自然又推辞了一次,这一次的辞表写得更加惊天地泣鬼神,甚至乎出到了以死相胁的地步。这天朝罢,袁潜便亲自往惠王府上去拜谒,想要探清楚这位五叔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绵愉似乎对他的到来早有准备,袁潜的名刺刚投进去片刻,他就亲自迎了出来。袁潜连忙抢上去行礼,却不是朝堂上的礼节,而是行了一个家人之礼。绵愉伸手扶起,道:“何必多礼!”袁潜笑道:“长幼之序不可废,何况侄儿心里对五叔一直是极尊敬的。”
两人携手登堂入室,分宾主坐了,袁潜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绵愉已经先道:“听说夷人在郎坊停了下来,可是知道了肃顺伏诛的消息么?”袁潜微微一笑,心想包令又不是当真为了清君侧才入寇京畿,肃顺伏不伏诛,关他什么事?恭恭敬敬地答道:“侄儿已经叫僧格林沁带蒙古兵前去堵截了。”
绵愉叹了一声,抚膺道:“这就好,唉,这就好!”咳嗽了一阵,道:“老六啊,你的才具人品,是先帝留下的众兄弟之中最高的了。不是五叔虚夸冒赞,就是五叔年青时候,也还差你多多啊。”袁潜谦虚了几句,只听他道:“现如今内有长毛,外有夷人,国家正是多事之秋,偏偏先帝正当壮年就撒手宾天了,今上幼冲,许多事情拿不得主意。这种时候咱们做宗室的不挺身而出,还能指望谁去!”
站起身来走到袁潜身边,握住他手,十分诚恳的道:“老六啊,五叔说一句冒昧的话。你既有此志,又有此力,何不就勉为其难,受了这赞襄政务的担子?大清江山,此责非轻,此责非轻啊!”摸着自己花白的鬓角叹道:“五叔是老了,不中用了。往后扶持幼主,翼护朝纲,全靠你们这些后辈了!”说着禁不住唏嘘感叹不已。
袁潜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好言劝慰一番,就此告辞离去。
这一场的闹剧,就在沈桂芬等人第三次上表的时候,以袁潜勉为其难的接受而告终。皇太后是一个不通政务的女流之辈,心里又压根没有半点权欲的念头,又加上经过这一场大变,对恭亲王已经深深信任,见到满朝臣子尽皆说他好,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地允准了。那拉氏虽然心中不甘,又怨又恨,可是她在朝中的势力几乎约等于无,对这官场中的事情更是几乎两眼一抹黑,就算想跟恭王斗一斗,那也无从斗起,只好隐忍不发,守着小皇帝暗自发下了赌誓,有朝一日必要从恭亲王的手中将大权给夺过来。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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