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李特助敲门进来,只抬眸看一眼便低下头,不敢多看。
他垂着头汇报工作,神情还是严肃的:“江小姐已经在会议室等待。”
商寂淡然嗯一声:“让她等着。”
“和苏家的合作已经完全中止,昨晚苏家大少被抓嫖娼,已经被关拘留。”
商寂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加把火力再去查一下,黄赌毒他应该都沾点,查到后,全部证据上交给警察,够他一辈子。”
李特助低声应下,低垂眉眼走出办公室,不敢多看一点。
全程江疏月脑袋窝在他的胸膛,没太好意思抬头,直到助理走后才探出个脑袋。
她问:“他真的这么恶心吗?”
“传闻并不虚传,不过是苏家捂嘴动作做得好,查出来要点代价罢了。”
江疏月看一眼男人的眼神,没再出声。
想到江芷欣:“我自己一个人去,你就别插手了,好吗?”
闻言,商寂只听出一个意思,眉宇微抬:“你对我有偏见。”
江疏月:“……”
真有点上纲上线!
她还是很好脾气地给他顺毛:“我想借这个机会和她好好聊一聊,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她是我妈妈的亲生女儿,我不能做得太绝。”
其实江疏月对江芷欣算得上了解,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五年,交流不多,但很多细节上,她能感觉她的心肠不坏。
江疏月刚上高中的时候,或许江家父母想着两姐妹可以互相照顾,所以将她们分在一个班上。
她那时候寡言,而江芷欣是社交达人。
班上对两人的讨论其实挺多的,捧高踩低,不堪入耳的言论或多或少地传入耳中。
江疏月向来不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她只想踏实做好自己,好好学习,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某天在卫生间,同样的言论再次入耳:
“江疏月整天摆着张脸,也不知道在傲什么,还不是被亲生父母嫌弃。”
“可别这么说,江家不是我们能惹的。”
“怕什么,就江疏月那样,就算被她听到了,她都不敢说出去。”
“倒也是,看到今天穿的校服了吗,胸还挺大……”
还没说完,“啪”地一声巴掌响起,刚还在说话的女生捂着脸叫了一声:“谁打我!”
女生看到江芷欣瞬间不敢出声。
江芷欣眼神凛冽,她从厕所出来,还没来得及洗手,抬手就给了一巴掌。
“允许你嘴脏,不允许我手滑?”
另一个女生颤颤巍巍地出声:“芷…芷欣,你怎么在这儿?”
江芷欣冷眼扫视:“别让我听到任何关于她的言论,否则,后果不是你们那把嘴能承担的!”
说完利落离开,不听任何的求情。
直到厕所没人,江疏月才从里面出来,她承认自己是懦弱的,也清楚地知道就算她出手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害怕。
她不想给哥哥找麻烦,干脆当个聋子和哑巴。
从来没想到,帮她出手的会是江芷欣——抱错事件的既得利益者。
那天起,江疏月决定放下偏见看待这个女孩子,但也仅次于此,她们之间依旧没有联系和交流。
或许是那次的善意,她始终觉得江芷欣是有苦衷的,对她保留底线和信任。
当然,既然做错事,那就必须有点惩罚,所以她告诉江肃。
江疏月抱着男人精瘦的腰身,轻声道:“阿寂,我对你没有偏见的,你这么喜欢我,我怎么会舍得呢。”
不可否认,她说出这话,商寂成功被哄好,心口狠狠被戳一下。
“行,听你的。”
江疏月心里高兴极,双手捧着他的脸,凑上去亲了好几口,唇角淡淡勾着,表情更是淡定的:“谢谢你。”
商寂搂住她的腰,翘起唇角:“多亲几下。”
她自然不会拒绝他,含住他的唇,吮吸舔舐,吻得难舍难分,他亦然。
……
另一边的会议室,江芷欣双手捧着水杯,和她一起来的助理已经被请去另外一间会议室,她不能有意见,明眼都能看出来,不过是借着谈生意的由头,给她吃点苦头。
不知等了多久,会议室门被推开,她下意识抬头看,映入眼帘的是意料之外的人。
江疏月平静在她对面坐下,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瞳孔紧盯着她看,久久没有说话。
江芷欣咬紧下唇的一块软肉,手指无意识地扣紧,先开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
江疏月想把话说得难听一点,可她向来不喜欢争吵,几度思考,她选择一种非常心平气和的方式。
“既然想要迷晕我,为什么要用药性最低的乙醚,三唑仑多好,不管闻多闻少,一闻就倒。”
“既然都想把我送到别人床上,为什么不锁门,让我有机会逃出去。”
江疏月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平淡且笃定:“江芷欣,你根本不想害我。”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大概是一场心理博弈,陷害我会让你心里好受,同时又遭受道德谴责,所以你给我留一条逃生道路。”
女人一句句将她的心理防线拆穿,江芷欣扣手的动作愈发频繁,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江疏月无视她的所有动作,把话说完:“江芷欣,有没有告诉你,这种行为很蠢。”
“无论成功与否,以后你都要背着这件事的阴影过下去,你的生活完全被影响。”
“不会!”
江芷欣忽然出声,眼睛紧盯着她:“我不会,这样多好啊,终于把分走我父母爱的石头踢走。”
江疏月笃言:“你撒谎。”
“我没有!”
江疏月不再说话,只是眼神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更显得冷酷无情。
僵持良久,江芷欣终于控制不住,她捂脸流泪,心里的痛苦一下子宣泄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直在重复说对不起,想以此来消磨内心的愧疚和歉意。
江芷欣也不想这样,可自从江母提起苏大少,她不得不接受这份相亲,她害怕自己拒绝会受到养父母的不喜,于是只能被迫接受。
每一次和他的见面吃饭,微信聊天,都让她生理性厌恶,此人如传言中一样不堪。
她开始心里不平衡,为什么江疏月的联姻对象是商圈贵公子商寂,而她的则是这么恶臭不堪的纨绔子弟。
下药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嫉妒占据内心,而又被道德感规范,这种感觉太痛苦,仿佛身置悬崖边沿,推推拉拉,始终只是站在边沿,悬在空中。
最后,她还是选择最极端的一种,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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