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人来人往,一片冬日暖阳浅浅撒在地板,倒映着走动的人影。
今天气温略微升高,冷风吹得猛,江疏月还是穿了长款羽绒服,带着针织帽子,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唇角没有勾起弧度,模样清冷好看。
商寂的航班先落地,她已经在接机口等着他,双手插兜,眼神看着推行李箱出来的人群。
没几分钟,男人身穿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头发略微凌乱,却不失帅气,一副贵气模样。
身后跟着李特助,推着两人的行李。
江疏月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商寂也瞧见她,步伐加快。
几分钟后,两人之间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跑了两步,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心口某处空白被填上,之前出差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脚尖微微踮起,脑袋仰着靠在他的肩膀,抬手回抱他:“工作辛苦了。”
他顺着她的头发,声音舒朗:“给你买了礼物。”
她没说感谢,抿唇一笑:“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拥抱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分开,于是把拥抱时间拉长。
跟在身后的李特助:“……”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离着三步远的距离,视线四处瞥,就是不看夫妻俩。
又过几分钟,商寂松开她,淡声吩咐助理:“你把行李拿回去,明天提前半小时来接我,辛苦了。”
李特助点头,客气一句,说份内之事。
江疏月昨天跟他说过要等江肃一起,三人一起吃过饭,他沉默好一会儿才给她回的信息,江肃也一样。
在这方面,两个男人倒是都表现出难得的默契,嫌弃不愿溢于言表,没有表达出来。
待接上江肃,江疏月和哥哥简单拥抱一下,上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从秋天到冬天,自哥哥出国,兄妹俩聚少离多。
江肃没有让司机来接,三人都坐上江疏月的车,齐齐落座后排,她坐在中间。
商寂握着她的手,他喜欢用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动作慢悠悠带着些许的玩弄,神情却是自然。
江疏月见状也没管他,索性将手往他腿上放,转头和哥哥聊天,问他什么时候走。
一般江肃回国待的时间都不长,她格外珍惜和哥哥相处的时间。
江疏月认真看着哥哥,琥珀色瞳孔倒映着他的影子。
江肃眉眼与江父极像,凌冽带着锋利,给人不好相处的即视感,其他方面遗传江母,高鼻梁薄嘴唇,五官比例好,长相上,江家人并不逊色。
他略微思索片刻,启唇轻言:“大概长期留在京城。”
江疏月还没来得及激动,旁边的男人倒是嗤了一声,又没有说什么,转头看窗外。
她无视他的反应,勾起唇角:“哥,你怎么忽然决定回国了!?”
“国外市场已经稳定。”他停顿几秒,踌躇着道,“另外,我该成家了。”
江疏月一下子被哥哥说的两句话惊到,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兄长是独身主义者,现在忽然说自己要结婚,简直不可思议。
对于这个方面,她当然得关心一下:“那有心仪对象了吗?”
“她同意之后,跟你说。”
商寂阴阳怪气一句:“我感觉人家不同意。”
江疏月回头瞪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似还不泄气,拍一下他的手。
“乱说话!”
应激反应使然,商寂轻抬自己的手,俊朗眉眼稍挑:“所以你打我。”
江疏月不想和他说话,她只有两个逆鳞,一是养父母,二是江肃。
她明明说过,不许在她跟前阴阳怪气说哥哥的坏话,他没放心上。
他倒也知道刚刚那句话惹了她,语气柔下来,贴着她的耳侧:“我道歉。”
江疏月轻哼一声,重新手递回去,表明她的态度。
商寂轻笑一声,态度看似只露出爪牙的凶猛狼狗,实则是只哼哼唧唧的小猫。
瞧她正脸自上车都没面向过他这边,他就对江肃牙痒痒,一回来就分散她的视线。
江肃侧头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嘲弄,多嘴坏事。
商寂撩起薄薄的眼皮睨过去,要你多管。
没再多看,他转眼望车窗外的风景,一片干瑟的冬景,鼻间传来女生身上的茉莉花香,清香舒适。
兄妹俩还在聊,他当没听到专注于自己眼前的风景。
到达吃饭的会所,商寂在这边有固定包厢,老板将商家太子爷捧着敬着,不敢怠慢。
三人跟着服务员进入包间落座,江疏月给哥哥点了喜欢的糖醋鱼,之后将菜单递给旁边的男人,让他点菜。
商寂按照她的喜好给她点菜,之后又要一份饭后甜品,没想把菜单递给江肃。
江肃并不在意这些,对于吃饭只是饱腹的作用,吃什么都一样。
他在给江疏月烫碗筷,之后又将自己的烫过,之后把工具放在转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用力转动,圆形的小桌子顺滑转一圈,正好停在商寂跟前。
江疏月:“……”
这两个人要不要这么幼稚?
她冷不丁喊一声:“哥。”
江肃:“自己动手,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商寂无所谓耸耸肩,还很是大方地说:“没事,我不介意。”
江疏月:“……”
她实在无话可说,站起身。
两人同时问:“去哪儿?”
“卫生间,一起吗?”
“……”
江疏月离开包间,只剩下两个男人的空间气氛瞬间低压下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商寂语气不善:“所以回国是为了南欣。”
“不可以?”
江肃这下直视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看不清神情,似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商寂亦不怵,游刃有余地把玩着茶杯,声调散漫:“倒是可以,我会提前让她注意避让。”
江肃冷笑一声:“你说什么她就听?”
顿了几秒,他淡漠至极:“以为你是谁?”
商寂眼皮轻撩:“她当然不会听我的,她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知道什么人值得她珍惜,几年前分开我跟你说过,南欣可以为所谓真爱赴汤蹈火,也可以及时抽身,并不是一定撞南墙不回头。”
商寂遇见南欣时还是小学,作为唯一一个破格录取的外地人,她的成绩很拿得出手,几次与他不相上下。
可也只有成绩,实际上很多人瞧不起她,私底下叫她乡巴妹,穷鬼。
那天,商寂亲眼目睹她将说坏话的人按在教室书桌上,眼神狠厉地说,下次就不一定是这里,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只有一个人,谁都不怕。
本打算袖手旁观的他还是帮她关上教室门,随即离开。
当时他便想到一句诗:你像坚塔一样屹立着,任凭风怎样吹,塔顶都永不动摇。
诗人但丁的诗句,很契合她。
大概那天被她看到,南欣主动找他交朋友,她也是个讲义气的人,每一份恩情记在心里,用行动来证明。
所以这么多年,只有南欣是他身边唯一的女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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