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这回是真的迟钝了,背对着他的脸上一片茫然。
这个男人。
换套路了!
贺敛凑过去,看见姜郁疯狂抖动的羽睫,兀自咧嘴,想到客轮上那几个女人的话,准备具体实践一下。
姜郁用指关节抵住齿关,禁止自己发出什么情难自抑的声音。
但终究是没遭住。
那一道细细的声线仿佛猫叫似的溢出。
贺敛耳尖,像是终于撬开人家门锁的小偷一样欣喜若狂。
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果然没说错!
她有感觉!
姜郁整个人都红透了,成了煮熟的虾子。
这和前几次根本不一样!
贺敛作弊!
屋内的空调温度正好,但鹅绒被下却是另一番天地。
贺敛控制着一切,沉重的气息像是拍来的海浪将她淹没。
姜郁的脑瓜成了一团糨糊,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等再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翻开被子,身上很清爽,应该是昨晚被贺敛抱去浴室清洗过了。
虽然腰酸,但的确不怎么疼。
想到昨晚的感觉,姜郁抓着自己的头发,呆头鹅般坐在床上。
“……”
此事本应如此吗?
她十四岁就被宋家关起来了,根本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对这种事只有一个操作上的概念,但具体的过程……她不是特别清楚。
托贺敛的福,她以为就是疼。
但现在好像不是了。
正思索着,女佣推开房门,很恭敬的说道:“姜小姐,我来伺候您洗漱穿衣,二少爷正在楼下等您。”
姜郁恍然一怔,眼神悄然冷凝。
今天是宋家人来的日子。
此刻,楼下。
宋谦和宋雪妍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一脸假笑。
贺老爷子根本没把这两人当回事,独自在院子里打着太极拳,那衣袖猎起的风声老远都听得到。
贺敛和贺知意端坐在他俩对面。
前者穿了一套白色的松垮工装,斜靠着身躯,态度懒散又恣意。
后者倒是精心打扮过,抱着臂叠着腿,满眼敌视。
宋雪妍听说过这位贺家小公主,是贺敛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她今日特地穿了那件非遗的旗袍,可浑身上下加起来,还不如贺知意脚上的高跟鞋昂贵。
宋家老宅和汉宫馆虽然都是中式建筑,但这里的雕梁画栋不是老宅那股子腐朽味儿能比的。
一想到姜郁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她恨得咬牙。
贺家和宋家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
凭什么是她攀了高枝!
就算自己不能抱贺敛的大腿,姜郁也不能有这个好命!
宋雪妍拿出很得体的笑容来:“贺先生,我妹妹呢?”
贺敛没理会,打了个哈欠。
昨晚太舒服了,结束之后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他正要揉眼眶,一旁的贺知意倒是疾言厉色的回了一句:“说吧,你们宋家要多少钱才肯滚蛋!”
这话让宋谦老脸一颤。
贺敛跋扈就算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也这样无礼。
但人在屋檐下,他也只能陪笑着说:“知意小姐,亲情哪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贺知意嗤之以鼻:“都说了遗产我们不要,你们还没完了是吧,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家。”
做惯了大小姐的宋雪妍很不喜欢贺知意的凌驾感,仗着自己年纪偏大,口吻转为语重心长,又像是训斥。
“知意妹妹,我和我爸是担心姜郁在你们家吃住不好,放心不下才想把她接回去的,你说话能客气一点吗?”
“客气不了。”
贺知意凌声:“我姓贺,金州的贺!”
贺敛嗤笑一声。
行,挺好,也学会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了。
但这话没错,他把妹妹养得这么好,可不是为了让外人欺负的。
贺敛按住妹妹的手腕,对视着宋雪妍:“我们贺家一日三餐,餐餐都是十八道菜,床也是进口的材质,百万一张,哪里吃睡不好?”
宋雪妍被噎的说不出话。
的确,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宋谦见状,把最重点的问题抛出来:“可是姜郁是我们宋家人,于情于理也该我们宋家养,难道不是吗?”
就算贺家再好,也不能忽略姜郁和宋家法律意义上的亲属关系。
贺敛笑容不减,似乎根本没把他当成对手。
“姜郁成年了。”
宋谦再想辩解,却被女仆的扬声打断。
“阿郁小姐下来了!”
宋雪妍第一个回头。
楼梯上,姜郁穿着一条款式偏日常的碧色长裙,冗长的黑发束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擦过清澈的眼眸,扶着把手缓缓的走了下来。
宋雪妍眼底的火光几乎要冒出来!
她可认识NG这个顶奢品牌,上次在杂志上还看到过这条裙子,是近百万一条的秀场内售款,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湖光]
贺敛给她买的?
那股厌恶感升腾,宋雪妍的视线就像是锥子一样,企图在姜郁的脸上看到一丝见到她时的惊慌失措。
但姜郁面色清冷,只是掠了她一眼,本能的看向贺敛。
男人目光微沉,悄无声息的叠起腿。
难压。
贺知意急忙伸手。
“小阿郁!快过来!”
她拉着姜郁坐在自己身边,像展示作品一样对宋家父女炫耀。
“如果你俩不是瞎子的话,应该不难能看出阿郁被我们养得有多好,所以,识相的赶紧滚蛋,别逼我让我哥动手!”
贺敛更是往后一靠,手臂搭过去,隔着妹妹轻轻摸着姜郁的小脑袋。
宋谦有些绷不住,要人本来就是难事,没想到这兄妹俩还打配合。
一个冲锋陷阵,一个做足后盾,他倒是开不了口了。
宋雪妍羽睫下压,看不得贺敛那么宠爱姜郁。
她嫉妒的要命!
“是,阿郁是成年了,但是她有精神疾病啊,她不能算完全行为能力人。”宋谦越说越急,“她离了人不行的!”
贺敛:“我不是人?”
这一声反问隔着贺知意传来,姜郁轻抓裙身,憋笑的有些辛苦。
贺知意更是噗嗤一声。
他哥平时肯定不舔嘴唇,否则一定会被自己毒死。
宋谦大惊失色,急的都伸手了:“不不不贺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敛:“那你什么意思?”
“我……我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你俩来干什么?故意来耍我玩的?”
“不不不。”
“那就还是刚才那个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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