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透着沉甸甸的情绪，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种上位者的气场，更让我心头不安，僵持一会儿，他的气质越发骇人，我只好接受，“我去。”
半个小时后，汽车抵达天鹅湖。
我坐到了轮椅上，霍司晏居然带了绳子，束缚住了我的双脚。
随后，他很贴心地拿来一条LV毛毯，盖住了我的双腿。
他睨我一眼，“不会有人发现你的异常。”
身上的禁锢让我再也说不出任何违心的话，“霍司晏，我恨你！”
他不以为然！
甚至面色平静的推着我来到了湖边。
天鹅湖仍然很漂亮，湖面波光粼粼，有天鹅在蔚蓝的天空中飞来飞去。
但我并不想像它们一样，做一只自由翱翔的天鹅。
我只想结束这一生。
霍司晏目光深邃，“刚刚经过的人说我们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你觉得他们说的对吗？”
“对。”我懒得反驳，甚至还有意配合，“入局者迷，旁观者清。霍司晏，从今以后，我们要狠狠地幸福。”
“会的。”霍司晏顿了一顿，“只要你别想那么多。”
意思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只要相信，他是为了我好就行。
我的双手悄然搭在两个轮子上，想要直接狠狠一推直接扎进湖底了此残生，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红着眼问霍司晏，“霍先生，你后悔认识我吗？”
“我很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霍司晏语气轻柔。
他说情话时，总是很有魅力。
令人着迷。
但此刻的我却十分清醒。
他最擅长用这种情话拿捏我。
我心一横，双手突然用力，猛地一推两个轮子。
紧接着，连人带轮椅坠入了天鹅湖里。
我听见“咚”的一声响，然后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仿佛听见，霍司晏在岸边着急地呼唤我。
“霍司晏，永别了。我们的一切，结束了。你今后会怎样，和我无关。”我这样想。
我的意识逐渐消散。
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灵魂仿佛飘到了空中。
飘浮在空中，我看到霍司晏在岸边着急地打电话。
他在报警。
他是真的急眼了。
“你们需要多久过来？”
“什么？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人还能活着吗！”
“你们这群混蛋！”
霍司晏怒不可遏，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看向湖面，脱掉了衣服。
嗡！
我脑海里一声嗡鸣。
他要……
舍身救我？
就在霍司晏纵身一跃跳入湖中的那一刻，我的灵魂仿佛回归到了身躯里。
我的身体变得沉重。
生理的本能，驱使我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霍司晏急切的脸。
他大手一伸，将我抓住，然后将我往湖面方向拖拽。
我打掉他的手，霍司晏一愣，再次抓住我，就在他想往上面游去的时候，大概体力不支了，我们两个人，都坠向湖底。
在这一刻，因湖水的冰冷，即便在他怀里，我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霍司晏因我而死，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想死，却不想让他跟我一起死。
我是恨他。
但不想让他死。
我只是想，孤单地结束生命。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他也身处危险。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终究失去了意识。
“霍司晏，我万万没想到，我们最终的结局是，一起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默默地想。
但这显然不是我们的结局。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医院。
映入眼帘的，是爸、妈的脸。
我妈眼眶通红，紧紧握住我的手说，“碎碎，你可算醒了！你呀，可真是糊涂！为什么要寻死呢。”
我爸则直截了当的说，"我和你妈含辛茹苦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想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的心，也太狠了！"
他继续指责我，“霍总对你那么好，你寻死觅活的，是要闹哪样！女儿，做人得知足！知足才能常乐！”
我心头闪过一抹悲凉。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和霍司晏在一起，有过快乐吗？
有过。
但很少很少。
少的可怜。
我想起霍司晏，问道，“他怎么样了？”
并不是说有多么关心他。
而是不想连累他。
如果我没死成，他反而死掉了，那我会觉得很罪孽。
“他不太好。”我爸叹了口气。
我眉头一皱，语气急切了不少，“他什么情况了？”
“正在手术室抢救。医生说，活下来的概率很低！”
脑海里一声嗡鸣，我连忙下了床，“快，带我去见他！”
透过手术室的玻璃，我看见了霍司晏。
他不像以前气质清冷，脸色苍白，憔悴不堪。
在这一刻，我无比希望他能睁开眼睛。
哪怕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倒不是因为爱。
而是因为，我不想愧对他。
不知过去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
我拦住他，“医生，他怎么样？”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去见霍总最后一面吧。”
轰！
好似被五雷轰顶，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泪水如同黄河决堤。
我疯了一般跑进手术室，带着哭腔说道，“霍司晏！你醒一醒！给我醒一醒！”
霍司晏没有反应。
“你是想让我一辈子活在对你的愧疚中吗？你不能死！你醒醒啊！”
我身躯颤抖，绝望万分。
我觉得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特别大的玩笑。
明明要死的人是我。
怎么变成了霍司晏呢！
不！
绝对不可以！
我拼了命地摇晃他，“霍司晏！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能死！”
“程碎！你干的好事！”
说话的是洛嘉柔。
洛嘉柔怒气冲冲，走进手术室，狠狠给了我一耳光！
“是你害死了司晏！你个扫把星！谁在你身边，谁就要倒霉！”
啪啪！
她一个又一个耳光抽在了我的脸上。
我大概是太伤心了，又或者是被打懵了，一时间竟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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