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叔一头雾水,“霍司晏?霍氏总裁?”
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多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和他聊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但我又实在奇怪,“霍司晏对澄家下手这件事澄叔好像并不知情?”
澄澈刚到公司,应该是有人着急找他聊工作上的事。
我听到财务部门的张姐喊了他一声。
“你先忙。”
我让他忙完之后再给我回电话。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一直到我吃完饭,在澄澈家里都躺的无聊了,澄澈的电话都没有打回来。
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而且总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干脆起身去医院,想着去看看手术后的恢复状况。
结果刚出门,遇到了澄澈。
他一听我要娶医院,脸色立刻凝重下来,“你还是放不下他?”
他?
我一怔,试探的问了一句,“霍司晏?”
澄澈嗯了一声,转过身来追上我,“我送你去。”
看来他是误会了。
“我不是去看望他,我甚至连他住院都不知道。”我给澄澈解释,“我只是想去复查下自己的身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明天就想去上班了。”
在家里待着也挺无聊的。
还是有份工作,能领薪水之后,也有能力独立生活。
不然按照我现在的钱,只能一直借住在澄澈家里,但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澄澈听的欲言又止,“那你上午给我打电话,是……”
“是我唐突了,原本是想和澄叔叔问下当时被霍司晏威胁的事情,但他好像一无所知,所以我就又找了你。”
澄澈刚刚打开车门的手骤然停下。
脸上像是笼罩了乌云一样,黑沉沉的压抑,素来寡淡的五官神情被近乎愤怒的表情所取代,竟然直让我心里打鼓,给我吓得砰砰的。
“你怎么了?”我没着急上车,甚至有点无措的站在原地,小声问他。
“上一世,霍司晏那样对你,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见他这样,我有点委屈,“你也知道上一世他是怎么对我的,所以我这辈子才这么想离开他,而自从重生以来我也一直在努力,并且目前已经取得了效果,澄澈,我和霍司晏没关系了,不论是实际生活还是法律关系,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但你心里还想着他。”
这话是没错。
我不是没有心的石头,他是我爱了那么久的男人,也是我两世怀孕,孩子的父亲……
可偏偏,也是他两次伤害了我的孩子。
“我是想,但却不是你想的那种想。”我说,“我只是在想,他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得到报应。”
澄澈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真这么想?”
“我真这么想。”
不然我就不会从他出事以来,一直不肯捐献骨髓。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澄澈的语气终于稍有缓和,但还是带着一丝我理解不了的焦躁,好像这个人被谁在身上绑了鞭炮一样,一不小心就会炸的轰隆作响,尸骨无存。
一路上,我虽然心有疑虑,却没再找他提起霍司晏的事。
澄澈也是。
他始终心事重重,开车的时候还拐错了两次路口,带我到达医院之后却好了很多,“直接去妇科?”
我嗯一声,把挂号码给他看,“都弄好了,就是需要取个号。”
他的眉头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
可能还是怕我恋爱脑上头,和霍司晏牵扯太多吧!
包括澄叔叔不知情的事……
让澄澈知道我给澄叔叔打过电话,好像总显得我对他很不放心一样。
他都对我这样了,我也不能太过分。
想了想,还是真诚的给他道了歉,“我问澄叔叔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如果霍司晏很过分的话,我们其实还可以让他再给点赔偿什么的,反正霍家家大业大,有的是钱。
澄澈,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吃一个哑巴亏,更不希望你的家人也都因为我去妥协什么。”
“不会。”简单的解释过后,澄澈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我爸是律师,如果我们家真的有什么权益受到损害,他们自己也不会同意。”
话是这么说,我还想再聊一聊,就见澄澈拿了挂号条催促我,“到你了,快进去吧。”
他这么忙,还来医院陪我。
我也不好让他太挂心,还是尽快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好了,这样才不会麻烦别人,思来想去,也只有说一句,“谢谢。”
澄澈笑笑。
寡淡而冷清的五官立刻变得生动,“不用和我客气。”
“324号,程碎。”前面的导护又在喊了。
我赶紧往前走。
澄澈却忽然抓住了我,这一刻,他眼底有迷茫也有怔惘,还有纠结和焦躁。
“到底怎么了?”
再说没事就说不过去了。
他肯定有事瞒我。
澄澈抓着我胳膊的手紧了紧,“没什么。”
他逐渐松开,“我是怕你的检查结果不好。”
我见他表情这么凝重,知道他应该是想到了上一世我身患绝症的事情。
心里突然就有点受到了安慰。
“就是个流产手术。”虽然真的很疼,而且心里更疼,但我不想把这份痛苦也横加到澄澈身上。
我转过身,轻轻抱了他一下。
澄澈浑身一僵,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任凭我抱着,始终没敢动我一分一毫。
我笑的更加轻柔了,“放心吧,距离我上一世身患绝症还有很长时间,这次的复查绝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会好好出来的。”
澄澈低下了头,“我等你。”
不好让导护再催,这次,我自己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的,正好是上次霍司晏陪我过来检查时的那个医生。
“没保住?”
她翻了下我的病历本。
这几天以来,我忙着和霍司晏撇清干系,忙着摆脱和沈慕风的法律婚姻关系,也忙着去我家寻求安慰,却又狼狈发现,那里早就不属于我。
桩桩件件,有喜悦,有麻木,也有痛楚。
但最大的功效,还是我摆脱了失去两个孩子的痛苦,现在被这个医生疑问,那些被我刻意压抑的,像是蚯蚓蛰伏在鼻腔再也忍不住一样,又酸又痛的跑了出来。
瞬间,我泣不成声。
医生递给我纸巾,很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保不住,那个陪你来的霍先生,他不是真心想保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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