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柔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霍司晏面色凝重，没有回应她。
看上去似乎很为我的事情烦心。
自从他说我脑子有病之后，我已经和他争辩许久，最后每次都会败下阵来，这次，我干脆不说了。
越辩，他越觉得我有病。
这可急坏了洛嘉柔。
“霍哥哥，如果碎碎姐真有……”她顿了一下，看向霍司晏的脸色，大底是发现他面色不虞，远比她想的冷峻，她也稍微变了语气，越发楚楚可怜起来，“碎碎姐真有问题，你们肯定不能离婚！”
霍司晏脸上的表情越发满意。
洛嘉柔硬着头皮，苦笑着说，“霍哥哥，你好好照顾碎碎姐，澄澈那边我会告诉他，让他别把以前的事当回事。”
澄澈会不会当回事我不知道。
洛嘉柔这明显是没把霍司晏说的话当回事。
也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好端端一个人，平时各种状态都正常，怎么会在转瞬之间，就成了精神病。
洛嘉柔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像泉水一样往外冒。
到最后，她几乎泣不成声了。
“碎碎姐。”她说，“我……呜呜，以后我也会经常过来照顾你，你……”
我虽然行动不便。
但也极有眼色，知道现在正是讨霍司晏开心的时候。
于是用尽力气，把霍司晏刚才拿过来的纸巾抽了一张，递给他，意思是让他给洛嘉柔擦擦眼泪。
佳人伤心，正式他表现的好时候。
霍司晏接了过去，却是给我垫在嘴巴下面，喂我喝了几口水。
洛嘉柔还在旁边继续，“平时你有哪里不舒服的，不方便告诉霍哥哥的，你就发消息通知我，让我过来。”
说完，她也不看我，就一直盯着霍司晏看。
这哪里是说给我听的。
分明是要表现自己的贤良淑德，体现自己的单纯可爱。
霍司晏却连眼神都没给她。
“说完了吗？”他嗓音低沉，突然这样开口，只会让人觉得压抑感更重，“说完了就该走了。”
洛嘉柔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霍司晏居然在赶她。
“霍哥哥……”她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你忘了吗？你曾经为了我，去抢婚，你还让我不要嫁给澄澈，为什么现在……一切都不作数了一样？
甚至……
你对我越发冷冰冰。”
说着，还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比我上辈子，看她的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同的是，上辈子提起她，或者看向她，我只敢在背地里表达不满，当面的时候，但凡对她稍有不喜，怕是霍司晏都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他曾经有句至理名言，说是，就算洛嘉柔打你一巴掌，也是你抢了她的位置。
程碎，原本该和我结婚的人是她。
你不过是横空出现，抢了她的东西。
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还。
既然你不想离婚，也不想归还，那我和洛嘉柔做什么，你都要受着。
你对洛嘉柔，永远都要微笑。
不然你们程家，不会再有任何立身之地。
我听了。
并且深深记在心里。
不论何时，我都把洛嘉柔奉为贵宾，甚至在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洛嘉柔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和霍司晏，刚过云雨，他们两个人都很累，都想吃我做的肉丝面。
“碎碎姐，都这个点了，你会不会不方便？”
那是深夜三点。
“怎么会。”饭，我肯定要做。
面，我也要送。
我想亲眼看看，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和洛嘉柔说的这样，霍司晏……真的和她发生了关系。
后来，面送到了。
可我连上楼都没资格。
霍司晏怕我对洛嘉柔做什么，亲自下楼接过了我手里的面。
“辛苦了。”那是唯一的一次，他对我有了一点柔色，我还以为我哪样的卑躬屈膝，可以换来他更多的柔色。
所以我看着衣服上的口红印，含着眼泪低头，“不辛苦。”
我说，“以后你们想吃了，可以随时再喊我过来。”
他有片刻怔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掏出一张银行卡，“去买点你喜欢的东西。”
结婚那么久，他没给我买过什么。
唯一给过我的钱，也是结婚时候，走流程的彩礼。
那彩礼，甚至都不是他去送的，全程都经过他秘书的手，最终，那笔钱我一直放着没动。
那次给的银行卡，和那笔钱的意义不同。
银行卡，他给的心甘情愿。
哪怕这里面好似含有为了其他女人给我打赏的成分，好似完全将我当成了一个跑腿的外卖员，我也笑着接了过来。
那算是，他认真的亲自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次日，我拿着钱，去买了我很久之前看上的一套情侣装。
只可惜，买回来后，一直没机会和他穿，后来我生病，怕霍司晏见到我憔悴的样子，不敢再见他，主动搬了出去，那套衣服也被我带走，直到我死，他可能都不知道我买过那么一套情侣装。
想想也真是搞笑。
上辈子，我还真是做尽了这些感动自己的事。
彻彻底底把婚姻和爱情当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这背后，也是因为他对我着实无视。
心底一点点酸涩，像是咬到了冒着酸水的橘子，我着实忍受不了一样狠狠掐了他一把。
霍司晏略带无辜的看我一眼，好像不明白，我怎么会在突然之间这么生气。
那些不好的记忆，居然只有我才有。
一想到这点，我更不高兴了。
手上用的力道更大，霍司晏却动也不动，任凭我上手掐着。
很快，他的皮肤呈现出青紫，洛嘉柔愣愣的看着我们，连眼泪都忘了擦，似乎在想，霍司晏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容忍我。
我也不知道。
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
还是霍司晏开口，打破沉默回答了洛嘉柔的问题，“你说的那些话，做的事，的确都是我说的，我做的。
但，我从未说过，我做那些事，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仅仅是，不想让你和澄澈结婚。”
“嘉柔，有些话你还要让我说多少遍，从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
“而那个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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