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领口立刻四敞大开，像是一扇对我讲了欢迎光临的大门，只能我迈步进去停驻观赏。
尤其是他的锁骨。
随着我越发紧促的呼吸猛地收紧，漂亮的颈窝像极了一双冲我张开双臂的手。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说，“程碎，要不要试试？”
“我当然不要！”我立刻把他推开。
脑子也在离开他的身体之后清明了不少。
澄澈却不肯放过我。
他的双臂再次将我揽过去，贪恋甚至接近于痴迷的喊了一声碎碎。
我被他的语调中满满的感情所震慑，一时间，竟然忘了将他再次推开，眼看着澄澈就要冲着我的嘴唇压过来。
这次，如果我们再接吻，意义会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这一次……
或多或少都有接纳的意味。
他很快就要靠近了。
只差一点了。
我几乎可以看到他清晰的垂在眼睑处的眼睫毛，一根根清晰分明的像是要落进我的心里。
我甚至，都打算接受了。
或许，真的试试也没什么坏处。
反而是一种更快的，可以和霍司晏划开界限的方法。
我闭上了眼睛。
澄澈似乎靠的更近了，只是他有些小心，像是对待等了许久许久的珍宝，真的得到了，反而不敢下手。
他的动作，是那样妥帖。
我甚至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不由得真的有些陷入了此刻的旖旎氛围中。
空气中，丝丝缕缕流淌的都是暧昧。
我们仿佛纠缠在一起，却被人猛地拉开，“你们在做什么！”
“霍哥哥。”是洛嘉柔的声音。
多少个午夜梦回，都是这道无辜、天真的嗓音，那样一张清纯美丽的脸蛋像是噩梦一样紧紧勒住我的脖子，她告诉我，程碎，不是你的，你就不要肖想。
我听了。
我放手了。
可这一世，霍司晏却以另外一种身份重新和我产生了纠葛。
我睁开眼，眼角已经有泪滑落。
澄澈看着我，像是被打碎的瓷器那样，很伤心的笑了一下。
低沉的，用那种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原来我吻你，会让你这样伤心，这样被迫。”
我是想到了上一世的心酸和无奈，所以才会流泪，并不是因他靠我这样近。
“澄澈，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霍哥哥！”
那道宛如梦魇一样的声音又来了。
原来刚才听到耳朵里的话不是错觉，洛嘉柔真的来了。
霍司晏和她一起来的。
而洛嘉柔，此刻正奋身挡在我面前，姐妹情深一样护着我，替我挡住霍司晏诘问的目光，“霍哥哥！”
她替我解释，“你千万不要误会碎碎姐，刚才肯定不是碎碎姐自愿的，她是……”
“你想说，她是被澄澈绑到这里，又被他摁着，做出同他接吻的姿态？”
被霍司晏这样逻辑严密的一问，伶牙俐齿的洛嘉柔也词穷了，她收回护住我的双臂，抱歉似的看了我一眼。
活生生把现场演绎出了，我提前和她串通，让她帮我打掩护，她尽力了，可面对我有心出轨的事实，却也无能为力的感觉。
“不……不是。”她绞着双手，咬唇，“霍哥哥……碎碎姐是自愿来到的没错，但她肯定不是故意要和澄澈距离这么近。”
说着，她抬头，含情脉脉的看了眼澄澈，“澄澈，你说是不是？”
澄澈居然真的没搭理她。
仿佛真的对她丧失了一切兴趣那样，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这瞬间，我对澄澈说过的话又信了一点。
紧接着接过洛嘉柔的问题，主动道，“我和澄澈之间，就是你们看到的那回事。”
我推开假惺惺的洛嘉柔，看向霍司晏，“要离婚，我随时奉陪。”
“是啊霍哥哥，要是你真的接受不了碎碎姐这样，离婚倒是一个好法子，毕竟……要我看，碎碎姐对澄澈哥哥好像也是真的有感情……”
“要你看？”霍司晏看着洛嘉柔，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程碎对澄澈有情？”
他语气太凶了。
这简直不是对待白月光应有的态度。
洛嘉柔都明显不习惯，瞬间被他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
“霍哥哥……”
“我只是让你别乱讲话。”霍司晏语气颇重，“只要我和程碎一天没离婚，她就一天是霍太太，是我的妻子。”
说来说去，还是在乎名声。
经历过上一世，我知道他对霍太太这个头衔看的有多重。
他希望我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希望我能随时撑起霍家后宅的门面，却也希望我默认他和洛嘉柔的奸情。
简而言之，他要的不是心上人，是一个工具人。
一个可以替他装点门面的工具人。
这样一想，霍司晏的确从来都没变过。
哪怕是顶着沈慕风的身份娶我，最终看重的，也只是我身上身为程家大小姐的气质和名声。
却没想到，我和之前表现给他的不太一样。
不仅会对他的奸情零容忍，还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
这样一来，他的算盘落了一地，当然暴怒到不惜牵连澄澈的公司，直接和澄家成为敌人。
而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一样，是真正的为了我。
“程碎，跟我回家。”他驱动轮椅，走过来拉我的手。
我手上的紫色戒指太大，而他用的力气又大。
拉扯间，瞬间被我的戒指划伤。
滴答滴答。
我没有动。
他的手掌间，却有鲜血流出来。
不算大的一个豁口，却因为他过分葱白的手指，映衬的触目惊心。
洛嘉柔已经开始尖叫，连医药箱都来不及找，直接用自己的裙子捂住了霍司晏的手，“霍哥哥，你怎么样！呜呜……你这样伤害自己，我和碎碎姐都会心疼的！”
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忘把我这个原配带上，当做他们play中的一环。
我也不明白洛嘉柔这种知三当三的心态，可能是格外刺激？
格外有成就感？
我却不管那些，面对这两个人同框的画面，我只觉得恶心。
由内而外，由上到下的恶心。
“抱歉。”我压抑着胃部翻涌到喉咙的那种不适，“我需要去下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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