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脚步，看她一眼。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沈慕风的电话，“喂，在忙吗？”
沈慕风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一点都不忙！碎碎，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
我看着洛嘉柔，脸上的笑意渐深，“我有点事想找你求证一下。”
“你说。”
我把语音通话切换成视频通话，“见过我手上这对镯子吗？”
“我妈这么快就送给了你。”沈慕风很惊讶，“我还想着以后有机会了亲自以我的名义送。”
“看来的确是送我的。”我点点头，把摄像头对准了洛嘉柔，“但现在，洛小姐说这手镯是送给她的，她不要，这才被你们送给了我。”
沈慕风的脸色以沉水一样的速度阴了下来。
“你把手机给洛嘉柔。”
洛嘉柔接过去，满脸讨好，“对不起啊沈哥哥，是我记错，我会给碎碎姐道歉的，你身体都病了，我不能打扰你，有什么事情咱们过几天再说。”
说完，她主动把电话挂掉，再看向我的时候已经没了之前伪装出来的友好，“程碎，你为什么要打视频！”
“不打视频难道要被你骗？”前世我就吃了不少这种亏。
记得有一次洛嘉柔撒谎，说霍司晏生日那天想陪她一起吃饭，但她心情不好就拒绝了。
如果我要为霍司晏庆生，可以提前准备。
她说他今晚一定会回家。
我站在厨房里，敛住了喜悦期待的笑意，心底的痛感一点点凌迟下来。
原来我心心念念的，竟是洛嘉柔弃如敝履的。
“今天我生日。”
“我知道。”
“我生日，你还要哭丧着这副脸给我看？”
如果没有洛嘉柔的电话，或许我还会满腔期待的祝他生日快乐。
但那一刻，我站在自己从好几天前就开始策划怎么做出一桌风声生日宴的厨房里，盯着站在我面前的高大男人，觉得一切都没劲透了。
“是洛嘉柔不要你，所以你才来找我。”我脸上的表情，应该真的比哭丧都难看，不然霍司晏，怎么会用那种嫌恶的神情看我。
直到现在，每次想到他厌恶的眼神，我还是会心如刀割。
或许被我戳中了心事，霍司晏难得没再苛责我，只是看我一眼，“去做饭吧，我今天生日，想吃你亲手下的清汤面。”
父亲的教诲时刻印在脑海里。
我没有违逆他的意思，但在打开冰箱时，到底是红了眼睛。
这冰箱里，放着满满当当的水果和蔬菜，还有各种鲜肉。
都是我从前几天就一直在想的菜单，每一道菜都是霍司晏喜欢的，原本，我打算在今天给他弄上一桌子菜，要和他好好分享，还想在结束的时候，把自己送给他，好好祝他生日快乐。
可他却在洛嘉柔那里碰了钉子，来到这里的时候，再没有胃口。
我又何必白白折腾，徒惹他烦闷。
关了冰箱门，我拿上几颗油菜，给他下了一碗清汤面。
那面也是用了心的，甚至还特地给鸡蛋做了个心形，只求他能稍微高兴一些，给我一个笑脸，也能让我心里舒爽些。
我刚把碗推过去，他就打断我。
“不用了。”霍司晏重新穿上衣服离开，“嘉柔不太舒服，我去看看。”
一句话，击溃了我仅剩的防线。
那种痛楚是带有深刻记忆的，能隔着久远的时间，将现在的我烧灼的心脏发闷。
“今天是你的生日，但也是我们结婚以来，你第一次回家吃饭。”我拉住他，“阿晏，新婚夜你都不在，今晚留下不行吗？”
“霍哥哥……”他竟然一直没挂电话。
那一刻，洛嘉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肚子好疼……”
霍司晏推开我，“程碎，你懂事点。”
我留不住他。
我松开了他。
亲眼看着他，用最快的速度，用不曾对我表现过的柔情，朝着另一个女人奔去。
但那之后我才得知，霍司晏那晚，的确打算过留下。
但他见我没有为他准备饭菜，以为是我忘记了他的生日，拼尽厨艺也只能给他做出一碗清汤面。
那时候，他想过和我好好过日子。
但洛嘉柔的介入，直接让我们俩的关系越来越远。
可以说，我和霍司晏走到最后那一步，和洛嘉柔的离间有很大的关系，但霍司晏看不透她，或者说，他从来不愿意看透她。
从心底而言，他还是偏爱她。
我只是那个被他娶回家，哪天良心发现稍微想承担下责任，后来又被果断抛弃的那一个。
这鼻子，我不会再吃这样的亏。
所以有关洛嘉柔的，我都提前做好准备，不会再轻易相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就和你开个玩笑。”她很快服了软，让我先进去和澄澈见面，“我等下午再来，想来你应该挺想他的。”
“我是想他。”我说的坦坦荡荡，“想和他在一起，还不想放开沈慕风，你有意见？”
洛嘉柔似乎被窝的豪言壮语给吓到了，连连摇头之后，给了我一句，“碎碎姐，你真奔放，我该多多向你学习。”
那敢情好。
这样的话，澄澈就更有机会了。
和我在一块算什么，洛嘉柔才是他真正的心头好，不然人家也不会不计前嫌的这么快就筹备这个月的求婚。
等我推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还有宣传部门的员工在和他商量这次求婚仪式的细节。
我把合同放下，“都补充好了，您有时间签字。”
澄澈在公司分外正经。
反正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我们在医院的亲密已经被他彻底遗忘，我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心里还真有点压力，现在大家都当做不记得，这样挺好的。
我退了出去。
临走之前，又朝着澄澈看了一眼。
是挺帅的。
有点禁欲的那种寡淡的帅，能和这样的男人拉拉手接接吻，我的确不算亏。
“你想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安静的接受你和澄澈接吻的事实。”到了吃饭时间，左芙听我说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针见血的指出来，“碎碎，其实你被澄澈亲，有点不舒服吧？”
“你这么想和沈慕风赌气，这里面，有没有越在乎越在意的成分？”
“如果你真的确认了他和霍司晏是一个人，你真的可以做到立刻抽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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