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正失望着，原本还在几丈开外的老疯子忽然消失了！
下一刻，方旭脸色微变，一道电芒闪过！
轰！
他的右拳狠狠轰在一只脏兮兮的大手上！
左手则是顺势打出一道轻柔的异力，将身旁的巫锦送飞出去！
恐怖的能量涟漪以二人的身体为中心朝着四周碾压过去！
最先遭殃的就是一旁的石桌石凳，在两人交手的余波中化作湮粉！
旁边那株在院中生长了上百年的古枫树也被震的剧烈颤抖了几下，随后化作漫天木屑，炸裂开来！
“呀！”
“咋回事！？”
“发生了什么！？”
厨屋内，方鹏的老娘杨春花慌张跑出来！
正在屋内修炼的小清雪也是来到门口，一脸愕然的看着交手的两人。
“嘿……嘿嘿……”
方旭对面，老疯子依旧傻笑着，正准备再出手。
“够了！”
方旭神色一冷。
刚才若非他反应够快，将巫锦送了出去。
两人交手的余波会直接将他老人家震成血雾！
还有院中的这一切……
看着碎成湮粉的石桌以及化作漫天木屑的古枫树，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发什么疯！？”
方旭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看着老疯子。
“嘿嘿……刚恢复，手痒……”
老疯子挠了挠头，看着周围狼藉一片，似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有些尴尬。
“不过，小子，你的力量好古怪，什么路数？”
方旭脸色稍缓，也懒得理他。
刚才仓促交手，他大致判断出老疯子如今的实力应该还没有恢复到巅峰。
自己全力出手应该能压制住他。
“疯爷爷！”
小清雪从远处跑来，看着被毁掉的石桌以及古枫树，有些生气道：“你怎么能对先生出手？”
“你的伤可都是先生治好的。”
疯老头愣了一下，狐疑的看向方旭道：“那种力量是你给我的？”
方旭故作疑惑：“哪种力量？”
疯老头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方旭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随后拱了拱手道：“救命之恩，谢过。”
对于这种不咸不淡的道谢，方旭倒也没有觉得什么。
强者有强者的傲气，能让这老头低头拱手道谢，已经是很难得了。
“前辈日后有什么打算？”
目前来看，这老头的伤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要知道对方的打算。
疯老头没有立即回答，低头看了看身旁的小清雪。
“这丫头天赋千年难遇，需要老头子我这样的高手来调教。”
听到这话，方旭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他还真怕这老头说出要离开的话。
浪费了那么多的功德之力，若是只换一个人情那就太亏了。
如今这老头既然愿意留下，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但让老头成为信徒的事情，他现在还是不敢想。
这种强者都是有脾气的，如果自己比他强很多，他或许会臣服，祭拜自己的神像。
现在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救命之恩也只是让他稍稍低头道谢，让他跪拜自己，绝对是奢望。
“敢问前辈名讳。”
“名字？”疯老头神色之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疯疯癫癫上百年，名字早忘了。”
“你们不都喊我疯老头吗，以后就还喊我疯老头吧。”
“别整天前辈前辈的喊着，老头子听不惯。”
方旭有些无奈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疯爷爷，你现在彻底好了？”小清雪也不嫌弃老头身上的味道，仰头问道。
面对她，疯老头罕见的温和。
“怎么说呢……脑子是好了，实力还差一些。”
“不过问题不大，有这小子留在我体内的力量，炼化个十年八年的，恢复不说，应该能再进一步。”
听到这话，方旭有些狐疑。
这老头总说自己的力量，听他这意思，似乎是知道功德之力。
难道这个世界也有香火神道，有赐福之力？
“疯老头，我这力量是什么？”方旭忍不住开口问道。
疯老头被他问懵了，面带疑惑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什么？”
方旭摇了摇头。
他知道老头口中的力量是赐福之力，但不确定这种力量在这个世界叫什么。
“那老头子换个问题……”
疯老头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得到过上古某种传承？”
方旭微微沉思：“算是吧。”
香火神道是他的系统，但归根结底确实是前世神话传说中的一种修炼体系。
食人间香火，走信仰之道。
“那就行了。”
老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小子，给你个忠告。”
“这种力量，除非是你绝对信得过的人，否则绝对不要在别人面前展露。”
“说实话，要不是老头子我有底线，即便是救命之恩，我也会对你出手。”
“毕竟，有些老家伙们绝对抵挡不住这种力量的诱惑。”
方旭暗自将老头的话记在心中。
其实在见到玄傀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世界要么真的有香火神道的赐福力量，要么就是有某种功法修炼出来的力量和自己的赐福力量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然，诞生了自主意识的玄傀也不会一路跟随方小刀寻找自己。
“清雪，疯老头既然恢复了，那件事也可以去办了。”
他心目中给伏山宗送信的最佳人选就是方清雪和疯老头。
方清雪是潜力的代表，疯老头是实力的代表。
他们两人前去，伏山宗即便是个一流势力，也必然会重视。
如果能够有幸和伏山宗联盟，金柳村在大荒中的安全就有多了一层保障。
更重要的是，方旭盯上的是伏山宗的弟子。
按照胡幼薇所说，伏山宗外门弟子上千，内门弟子上百，神桥、明心境的核心弟子也有几十名。
这些人，如果都成了自己的信徒，那可是大量的愿力啊。
只要双方能够联盟，他不介意向伏山宗弟子透露一下自己两大天赋的能力。
相信伏山宗的宗主在知道自己门下弟子只需要虔心跪拜一座神像就能够增加修行速度，也不会阻止他们信仰自己。
当然这都是后话，急不得。
“伏山宗吗？”
老疯子听到要去的地方之后，神色有些古怪，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
“甚好甚好。”
“听说伏山宗掌握一门不错的神通，老头子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
听到他的嘀咕，方旭心中忍不住有些突突。
这老头该不会到了伏山宗就发疯吧？
不过，随他去吧。
打一架也好，正好让伏山宗看看他的实力。
二人简单准备了一下就出发了。
晚上，胡幼薇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方旭在整理狼藉的小院。
“发生了什么？”
“这都谁弄得？”
小院的石桌是大家吃饭聊天的地方，胡幼薇很喜欢。
那株古枫在炎炎夏日也是遮阳纳凉的好东西，如今都变成了木屑。
“老疯子……”
方旭整理着满院的碎木屑，随口回道。
在这个小院住了八九年，他也早就习惯了院里的这些东西。
如今古枫被毁了，想要再弄颗一样大的，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疯子醒了？”胡幼薇走过来，帮着捡起地上的木屑问道。
方旭点了点头：“醒来就给我一掌，差点将院子都拆了。”
“他人呢？”
“带小清雪去伏山宗了。”
“还说要领教一下你们伏山宗的神通。”
胡幼薇神色一僵，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老疯子大闹伏山宗的场景。
“这老家伙，真让人头疼。”
方旭将捡来的木屑都抱进厨屋，准备当成柴火废物利用一下。
“对了，新来的信徒甄别怎么样了？”
上千名信徒甄别的事情他没有去看，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正要跟你说呢。”
胡幼薇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道：“杀了三百多人。”
方旭面无表情。
“其中邪魔只有一百多，剩下近两百……都算是枉杀的。”
话说到这，胡幼薇有些犹豫了一下道：“方旭，要不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吧，这样还能少死一些无辜的。”
方旭摇了摇头。
大荒不养闲人。
多给他们一段时间？
给多久？
他现在没有时间和这些荒民们耗。
如今只有一千人就浪费了两天的时间，要是后面的人数越来越多，神庙根本忙不过来。
“告诉大祭司，以后只甄别一次，凡是不能达到要求的，都杀了。”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仁慈最终只会害了大家。
胡幼薇点了点头，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大荒每天都在死人，这些人待在原来的村落，说的哪天就会被邪魔攻破，全都杀死。
来到金柳村附近住下，至少安全上会有保障。
“功法什么都安排好了吧？”
“嗯，已经传下去了。”胡幼薇回了一句，继续道：“这些荒民中年轻人不少，想来要不了多久，应该会有不少修炼者出现。”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觉得金柳村的村民身上有什么上古血脉了。
从她来到金柳村，径山部落也好，越煌部落也罢，还有云族。
这些外来的荒民住在金柳村和金柳村附近之后，总能快速突破。
胡幼薇严重怀疑，金柳村附近应该是一块了不得福地！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些没有被方旭赐福的人为什么也能快速突破成为修炼者。
甚至她自己，待在金柳村修炼一年多的时间，已经从一个废人，成为如今的明心境后期修炼者。
“这些人不能让他们闲着，明天开始，让一部分跟随巫老他们去采矿。”
“剩下的人可以安排给姜老或者云河。”
胡幼薇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
“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一个奴隶主了。”
“就会拼命压榨荒民们。”
方旭闻言笑了：“奴隶主？有我这么好的奴隶主吗？”
“给他们建造舒适的村子，给他们食物，功法，武技，庇护他们安全。”
“安排的这些活也都是力所能及的。”
见他极力辩解，胡幼薇也笑了。
刚才甄别荒民的事情，她还觉得方旭变了，变得有些冷血残酷了。
现在看来，他还是那样。
“行……你是大好人。”
两人说笑着，将柴火都送进了厨房。
“杨婶儿，今儿吃什么？”
“炖了肉！”
“先生，幼薇小姐，厨屋烟大，你们到外面等着吧，马上就好。”
二人被赶了出来。
石桌石凳被毁，连个坐的地方都没了。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院中，抬头看着高悬的月牙。
“明天得赶紧让人弄个石桌石凳过来。”
“嗯！最好在让人从大荒挖一颗同样的大枫树。”
方旭愕然的看着她的侧脸：“同样大小的？疯了吧？”
胡幼薇转过头：“不是同样大小的不会不习惯吗？”
“也是……”
嗡！
方旭刚应了一声，面前忽然闪过一道金光，一道金色的卷轴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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