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虽然是这群羊里心智最高的，但一直接触的都是同类，情感也很单纯，不懂那些复杂的东西。她和温蘅接触，单纯地觉得和温蘅待在一起很舒服。
至于其他羊的感受，她倒是和它们交流过，也是说比起其他人，它们更愿意和温蘅亲近，但这种亲近之情没有绵绵那么强烈。
温蘅点了点头，摸了摸凑过来的绵绵柔软的羊毛，道：“绵绵，你们这群羊有没有一个领头羊？”“领头羊？”绵绵努力理解着温蘅的意思，勉强理解之后道：“没有诶，之前都是阿福带着我们上山和下山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成为这群羊的领头羊？”温蘅这话说出来，自己都笑了：别人都是坑蒙拐骗或者奉承着他人成为领头的那个，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羊，还真就是名副其实的“领头羊”了。
绵绵不太懂温蘅笑什么，但是她喜欢温蘅，想亲近温蘅，对于温蘅的提议，自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不过要怎么做呢？”
温蘅像是被绵绵的不设防触动了一样，怔了一会儿才道：“绵绵，你不怕我对你做不好的事情？”“什么事情才算不好呢？”绵绵两岁多的年纪并不能理解“不好”的程度在哪里，如果是吃不饱睡不好，又不是没经历过。
绵绵的蹄子在温蘅身边一直在刨坑，就没停过。
温蘅本想说什么，但是一看到绵绵的动作，话到嘴边却变了：“绵绵，你在做什么？”
“不知道，很好玩。”绵绵甩了甩头，还注意着不要撞到温蘅。
突然，绵绵刨坑的蹄子停了下来，紧接着温蘅的耳边响起了绵绵委屈巴巴的声音：“好疼……”温蘅赶紧把绵绵抱到一边，这要是让旁人看到了，定会惊讶得目瞪口呆。
虽然绵绵不算大只，但作为一头两岁的羊，也有六七十斤呢，一下子被温蘅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抱了起来，看上去还是有点惊人的。
但按理说像绵绵这种专门养来吃的羊应该在养了一年后就要卖给专门宰羊的地方，不过不知道是马婆婆觉得有其他用还是根本不知道这一群是专门吃的肉羊，竟养了两年。
阿福也没提醒过。
“绵绵，怎么了？”温蘅忙给绵绵检查她的蹄子，不想绵绵又不好意思地蹬了蹬后蹄子，道：“刚才好像碰到了一个硬东西，有点疼，现在已经没事了。”
硬东西？温蘅往刚才绵绵刨的坑看去，发现有一块小小的，不该出现在地里的颜色，此刻正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勾引她去一探究竟。
温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能产生的后果，认为对自己应该没有太大的影响后，缓缓朝那块金色伸出了手。
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果然是硬的，但是温蘅新长的指甲盖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这划痕让温蘅的心跳有些加速，她向四周看了看，挑了根趁手的棍子，对着那块金色旁边的泥土开始挖掘。
“阿蘅！我来帮你！”绵绵见状，马上跳过来想要帮温蘅刨坑，却被温蘅挡了回去：“你蹄子不疼了？”
绵绵跺了跺蹄子，却也没凑过来了。
她虽然有很多东西不懂，但阿蘅方才那话就是不希望她来帮忙的意思，这她还是能听懂的。
温蘅在那块金色旁边左刨刨右挖挖，挖了足足一刻钟才把这块不成型的金子给挖出来。
她拿衣袖擦了擦上面的泥土，用指甲轻轻划了一道，又留下了一道印子。
足足有温蘅拳头那么大的金子放在手里沉甸甸的，温蘅没想到只是来放个羊还有这种意外收获。只是明明这块金子很柔软，为何绵绵会踢到硬东西呼痛呢？
温蘅左顾右盼，把怀里的黄金放到身后的草丛里，又重新翻起了那处土坑。
终于在黄金的旁边，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木盒一角，像是被埋在土里很久了。
木盒被挖出来后，肉眼可见地腐朽了很多地方。绵绵比较倒霉，踢到的地方正好是还没烂的那一块。
木盒和温蘅的手掌差不多大，还上了一把已经生了铁锈的锁。不过也好在木盒腐烂得差不多了，那锁也是，脆得不行，一碰就掉了。
温蘅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地就打开了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沓完好无损的银票和一沓字迹已经被模糊的信。
下意识的，温蘅认为这个盒子和阿福有关。
她翻了翻盒子里面，除了信和银票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那沓银票很奇怪，像是靖国的，又不像是靖国的。她没有见过其他国家的银票，自然也无从比对。
不是靖国的银票，和一块黄金一起埋在马婆婆家后的后山，之前又只有阿福过来放羊布陷阱摘野菜……
温蘅看着那沓字迹模糊不清的信，若有所思。
阿福是第一个发现温蘅回来比平常晚的。
尽管家里已经开始打地基起房子，到处都乱糟糟的，村里来帮工的人和砖厂的人混合在一起，来来往往全是人；尽管温蘅也就比平常晚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天都没黑。
阿福仍然发现温蘅回来得比平常要晚，晚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一般来说温蘅偶尔有晚一点回来，也就是盏茶时间，也有提前过。
不要误会，他这么关注温蘅不是因为其他，就是警惕温蘅干些什么其他的事情。
好比……在山上发现了什么。
但今天温蘅虽然比平常晚了很久回来，但还是和往常一样干净，顶多也就裤脚和袖口沾了一点泥土。但是那只领头的羊身上也挺多土，还时不时往温蘅蹭。
阿福的疑心一会儿消一会儿涨的。
“阿蘅回来了吗？”马婆婆唤了一声，刚把羊赶进羊圈的温蘅连忙应了一声：“在呢在呢！姨婆怎么了？”
“嗐，这不是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来嘛，怕你在山上出了什么事儿。这山上虽然没什么猛兽，但还是有些厉害东西的。”马婆婆的声音里满是担心。
厉害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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