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甫这几日变得有些奇怪,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之前还给自己院子里的人赏赐,每个人都赏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啊,那不知得在苏府当差才能攒到这么多钱,苏思甫一次便赏了这么多,一时间消息传了出去,苏府都炸了锅。
有羡慕能在苏思甫院子里做事的那些人的,有怨恨自己主子抠门不肯给他们赏赐的,反正不论是怎么说,苏思甫这一回算是在苏府出尽了风头。
苏思贤听闻了此事以后,心里颇有些焦急,觉得虽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自己还是有必要去劝上一劝,也算是全了这么多年周姨娘的那份恩情。
苏思贤这样想着,便就去了苏思甫的院子,虽是之前来了许多次,但不知为何,这一次苏思甫的院子与从前好似有些不同,下人们脸上都带着笑意,也有干劲多了,和从前那个死气沉沉的院子比,当真是焕然一新。
苏思贤皱眉,直进了里屋,苏思甫正喝着酒,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道定是价值不菲,苏思贤开口:“六弟。”
苏思甫抬眼,见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苏思贤,也没了从前的挑衅,只是笑道:“五哥今日也有兴致来我这个院子了?来,弟弟我这有好酒,五哥也来尝一尝。”
苏思甫说着便起身,找寻着碗想给苏思贤也倒上一杯,苏思贤站在原地没动,只道:“我不知道六弟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钱,但我还是劝六弟一句,不义之财不能要,不要到时候害了自己还连累了苏府。”
苏思甫找碗的动作一顿,随即转身看着苏思贤:“是吗?那弟弟我先在此谢过五哥好意,不过五哥与弟弟并非是手足情深,五哥既是话说完了,便是可以走了,弟弟的事也不劳五哥费心,可不敢耽搁五哥考取功名。”
苏思甫的话里讽刺意味十足,苏思贤抿了抿唇,最终也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苏思甫看着苏思贤的背影,轻蔑一笑,随即便就又抱起了自己的酒坛子喝酒,毕竟这想钓的鱼还没上钩,这戏也还得继续演下去。
苏思甫一下子发达了的事情,左鸿婷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她一开始还抱有怀疑的态度,可听说这苏思甫日日都是买了好酒,高兴时还分给下人喝,有时候还会往府里别的院子送些东西。
昨日送了秦姨娘一套珍珠头面,那日又送了苏思新一套上佳的文房四宝,这大房二房的人都叫他送了个遍。
左鸿婷想着,这怎么着也该轮到她这三房了,在等了三日后,苏思甫果然往她三房送了东西,金镶珠宝二龙戏珠钿口,金镶珠石点翠簪,嵌宝石金头面,玳瑁镶金嵌珠宝镯,这每一样都是上好的东西,都要大几百两银子,饶是左鸿婷刚从苏老太太那里得了三万两银票,见了这些东西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很快,左鸿婷就嗅出了不对劲,这苏思甫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就算是从前周姨娘偏心,给苏思甫攒了不少钱,那也万万没有这样多的,况且,苏思甫除非是脑袋被驴给踢了才会将周姨娘辛辛苦苦攒的钱买了这么多东西到处送人。
左鸿婷冥思苦想,最后得了结论,怕是苏思甫又是捡起了老本行,去赌坊里了,这赌坊里,若是运气好,一下子赚一大笔也是有的。
但是左鸿婷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且不说这运气的事情,苏思甫若是又沾了赌,又赢得这样好,怎么会收心将钱买了东西到处送人?
总之,左鸿婷是想了又想,猜了又猜,都没有搞清楚这苏思甫哪里来的这通天的本事。
不过她毕竟一下子收了别人这么多东西,还总是去他院子里道个谢的,左鸿婷吩咐初玫几个将这些东西好生保管起来,自己便径直去了苏思甫的院子。
苏思甫仍旧是喝着酒,左鸿婷还没到院门口便闻到了酒味,进了院子,下人们都笑意盈盈的:“三夫人来了。”
左鸿婷也笑着应了:“你们家六少爷呢?”
从前若是苏思甫喝酒有人来找他,下人往往都会一脸嫌弃的往屋里指了指,只是这收了苏思甫的银两,态度便也就好了很多:“回三夫人的话,我们家六少爷,正在屋里喝酒呢。”
左鸿婷点了点头,便进了屋,一进屋,差点儿没被冲天的酒气给熏晕,左鸿婷拿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甫哥儿,你这酒味也太大了。”
苏思甫见左鸿婷来了,忙将自己怀里抱着的酒坛子给放到了一边,起身给左鸿婷行了个礼:“见过三伯母,不知三伯母来了,竟是没有去院门口迎,实在是该死。”
“行了。”左鸿婷笑着坐下“说这些话做什么,我今日来,是谢谢甫哥儿,竟是送了三房那么多东西。”
苏思甫听见左鸿婷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摆手道:“三伯母言重了,不过都是些小钱罢了。”
小钱?左鸿婷呼吸一滞,那么多的东西对苏思甫来说居然只是小钱?左鸿婷不由得暗中打量起了苏思甫,苏思甫如今瞧着,确是比从前要从容的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有了钱的缘故。
左鸿婷笑着,试探着开口:“甫哥儿,你这是,上哪里弄了这么多钱啊?那么多宝贵的首饰在甫哥儿眼里都是小钱了,莫不是甫哥儿……”
后面的话,左鸿婷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屋里的两人都心知肚明,苏思甫并没有立马回答左鸿婷的问题,而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三伯母,您还是别问了吧,总之我发达了也不会忘了苏府的,那些个首饰,三伯母若是喜欢,我日后常送便是了。”
左鸿婷哪里肯依,越发肯定了苏思甫怕是如今有了什么赚钱的门路,但是不愿意开口:“瞧甫哥儿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你老是告诉三伯母,你没又去碰赌博那行当吧?”
苏思甫一听立马就急了:“三伯母,您怎么能这样想我呢,自从被祖母罚跪了祠堂,我便是碰也不敢碰了,这些钱都是我凭真本事赚来的,半分也脏污。”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左鸿婷眼珠一转:“那甫哥儿可否告诉三伯母,你这赚钱的方法是什么?”
苏思甫犹犹豫豫,眼光躲闪:“诶呀三伯母,您就别问了,这个我说出来您也不会信的,别问了。”
“傻孩子。”左鸿婷循循善诱“你不说,怎的就知道三伯母不会信了。”
苏思甫仍旧是不愿意开口,左鸿婷见状,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摸着眼泪:“也不怕甫哥儿笑话,如今三伯母管着这么大一个家,属实是太累了,府里上下哪处都要用钱,今儿个这个也找我要,明儿个那个也找我要,三伯母,是连自己的嫁妆都贴补进来了。如今是瞧着甫哥儿有了出息,这才想着来取取经,也好解一解我这一时的困境,谁知甫哥儿竟是没将三伯母当自家人,便是有了赚钱的法子也不愿意同三伯母说,三伯母这家没当好,这么一个长辈竟也是没做好。”
苏思甫见左鸿婷哭了,当即便慌了,忙道:“三伯母,是我不好,我这就跟三伯母说我赚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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