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如今因为齐继乾,倒是难得的团结一致,所以左鸿婷若是真的得了什么路子能有银钱的话,苏元衡和苏元安是最容易跟左鸿婷一样张狂的。
苏檀清虽不在官场上,可也听周柘说了一二事,如今因为立储一事,官场上的人都捧着这两兄弟,每日应酬宴席应接不暇,日日都要在外饮酒高歌到深夜。
这倒是引起了苏檀清的注意,只不过这几日事情太忙,也就没多上心,刚刚见了左鸿婷这番猖狂,倒是叫苏檀清想起来了这么一档子事。
她觉得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蹊跷的,左鸿婷的那些铺子她都打听过,数量虽多,可收成并不好,哪里会一下子就能赚钱还是赚那么多。
不过如今既然是已经叫人盯着了,苏檀清也没有再多的心思放在上面,她如今是日日都要出去一趟,询问柳掌柜那些大船的事情。
这商户买大船与外海通商是有的,但是苏檀清这回子要买二十艘,哪怕不会有人管你买多少,你一下子买多了也会引起人的注意,不论怎样,这都不是她想要见到的。
所以苏檀清便和柳掌柜二人商议了一番,叫柳掌柜分别以八个人的名义,去购买这些船,但即便如此,仍旧是扎眼,因为船买了就要下水,一下子全下在扬州港到底惹人闲话,所以苏檀清还是选择了一批一批的买,时间长点都无所谓,只这事定要小心不可叫人察觉到有不对劲。
回了寻清轩,絮帘便迎了上来:“姑娘,扬州那边来了信,已将信放在屋里桌子上了,姑娘快去看看吧。”
扬州来信?苏檀清一颗心几乎是要跳到了嗓子眼,但愿,一定是要她想的那件事。
苏檀清急匆匆的进了屋,将信拆开,看着信上的文字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苏元典,死了。
死得好啊,死得真是太好了,苏府罪孽深重,就先由你去探路,去给她母亲和姐姐赔罪。
信上说,苏元典去了扬州以后,日子并不好过,一是因为脸上多了道疤,苏元典几近疯魔动辄便对下属发脾气,惹得怨声连连;二是因为在京中做些闲散京官做得太久了,这一下子换到要差上去,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胜任,是以上司并不喜他,常有事情也不交于他,只当没他这么个人;三是不知道谁将这苏府迫害柳柔的事情给散播了开来,扬州商业占比大,自然对柳府颇为敬重,得了这么一个消息,那是扬州上上下下都对苏元典没有什么好脸色,常是看见了他笑一笑,然后转头就骂了起来。
苏元典一开始自诩朝廷几品官员,还要动用私刑,只是一日散了宴席后不知被谁套在了麻袋里乱打一通,再之后就半分脾气也没有,实实在在是夹着尾巴做人。
可苏元典这么一个自视甚高的人,饶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低头对着谁都赔笑脸,心里的火气也是疏散不得,扬州瘦马闻天下,这叫人说了几回,苏元典便常去那类场所。
钱是花了不少,那院子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跟吸金窟一样,苏元典去一回便往往就要花掉一个月的俸禄,饶是如此,苏元典还是乐此不疲,只是到后来,身上的那点子钱花完了,哪里还进的去那个去处。
苏元典被拒绝后,不知怎的,就在那些的地方破口大骂无情无义之类的话,但这种事本就是你拿钱来才好做事,这苏元典没钱还想白白得了便宜,自然是被人瞧不起的。
扬州烟花之地势大者众多,苏元典骂起人来嘴上又没个把门,自然是得罪了许多人,又是挨了一顿打。
这一回的打可没有上一回的轻,据说腿都给打折了,但苏元典之前逛那些场所银子已经所剩无己,这下更是连大夫都请不起,自己这样生生忍了十天半个月,得了俸禄竟不是给自己治腿,而是又去了那等场所。
苏元典逍遥了几日,回去才觉不对劲,原竟是染上了花柳病,这些姑娘们虽一双玉臂千人枕,可也没有要染上花柳病的道理,多半是苏元典自己又去寻了什么刺激新鲜的玩意儿才染了这种病。
花柳病,实在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元典请不来大夫,也没有大夫愿意来,本以为苏元典会就此安分些了,可谁知竟是惦记着那些事情,只是这染了花柳病谁还愿意,便是再多的钱也没有人敢。
只是苏元典不依,非强逼着一姑娘,那姑娘是有大主顾的,当下见了便将苏元典扔进了漕河,苏元典没多挣扎,便就淹死了,说是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嘴里鼻里都是黑泥。
本来死了个人,还是朝廷大臣,也该是大事的,只是这苏元典在扬州树敌颇多,便就一路瞒了下来,说是苏元典自儿个腿脚不便还非要去那烟花柳巷之地摔进了河里被淹死了,且苏元典在官府里也不受人待见,这写给皇帝的讣告自然有多了许多苏元典坏话,若苏元典活着,怕是能一笔直接参到辞官回家。
信走得要快一些,苏元典的尸身应当还在路上,苏檀清看着信,心里不要提有多畅快了,一开始她想着若是苏元典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了一点,现在看着这封信,苏檀清倒觉得,死得好,苏府如今正需要这么一根稻草来。
别看齐继乾当了太子,苏府的地位水涨船高,但伴君如伴虎,焉知皇帝不会暗地里做什么打算,毕竟苏檀漾那么多年的枕边人都能想杀便杀,苏檀清不觉得将齐继乾立了太子,苏府便能高枕无忧了。
苏檀清算着时间,距离苏元典的遗体被运送回京已经还有一段时间,苏檀清略微沉思,她需得好好利用这个消息,给苏府一记沉重的打击。
不过现在,苏檀清看着信,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容莺,咱们去苏府。”
“啊?”容莺张大了嘴“姑娘,不是说,咱们跟苏府断绝关系了吗?”
苏檀清点点头,笑着道:“我知道啊,但是这有了好消息,自然要去同他们说的吗?不能只我们快活。”
说罢,便拉着容莺去了苏府,苏檀清虽与苏府闹得不可开交,可那只是她们之间的事情,苏府的下人不可能真的完全不将苏檀清放在眼里,所以苏檀清十分顺利的便进了苏府。
有一段时间没到苏府来,苏檀清虽有些陌生,但还是精确的找到了苏老太太的寿康堂,如今苏老太太生病需要静养,所有寿康堂里的下人被裁了不少,苏檀清进去时也没见着人。
这倒是正中苏檀清的下怀,苏檀清快步走着,进了正屋,屋里点着香,掩盖了浓浓的药味,可苏檀清愈发靠近苏老太太的床,那股药味便越重。
苏檀清坐在苏老太太的床沿,吃了这么多天药,苏老太太已有意识了,好巧不巧,这好不容易睁开了眼,刚想唤人,却差点被坐在床前的苏檀清给再吓晕过去。
苏老太太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里却满是恐惧,看着苏檀清仿佛在看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苏檀清满意极了苏老太太的这副模样,笑道:“苏老太太醒了?我今日来呢,是得了个消息,要跟苏老太太说,也不枉我在苏府住了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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