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凤派了人去盯着苏檀婉,只是苏檀婉谨慎,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苏檀婉越这样安静李宝凤的疑心越重,怎么之前是那么勤快,如今却又是这般安静,李宝凤觉得很奇怪。
玉华从屋外进来,抱了苏府花房里新开的牡丹:“大夫人,花房的牡丹开了,奴婢叫人搬了些进来,放在咱们院子里也好看的很。”
李宝凤如今哪里有心思管这些个事情,只随口应道:“你做主就行了,稳儒阁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你管的,不用来问我。”
玉华也知道李宝凤如今心里有事,所以找了个由头想开解一番罢了,见李宝凤这样说劝道:“大夫人心里莫急,五姑娘从小就在府里的,哪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难,这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也是有的,苏府是五姑娘的家,五姑娘多待几天就好了。”
李宝凤倒不是担心这个,她的女儿她知道,苏檀钰如今只是受了些惊吓,待过些时日也就好了,李宝凤现在急得是如何在苏老太太醒来之前将苏檀钰的过错给摘掉,否则就算回头苏檀钰好了,苏老太太醒了只怕也会叫苏檀钰受罚,此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苏老太太绝不会轻轻放下。
李宝凤看着玉华手里的牡丹花:“将这花送回去吧,老太太如今还在睡着呢,哪里能将心思放在这些个花花草草上头,回头传出去不好。”
玉华瞧着李宝凤这前后不一的样子就知道李宝凤定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只不过李宝凤也没开口同她商量,她也自然不会去问,李宝凤不喜欢做下人的揣摩她的意思,玉华吃过亏,所以这会子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一声不吭的将牡丹又送还给了花房。
苏檀钰回来的第六日,终于是肯见人了:“倚苍,你去将母亲喊过来,我有些话想同母亲说。”
倚苍听了也很高兴,瞧着苏檀钰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笑着看着苏檀钰道:“诶!五姑娘且等着,奴婢这就去。”
“大夫人!大夫人!”倚苍一路跑去了稳儒阁,找到了李宝凤“大夫人,五姑娘说想要见您。”
李宝凤喜出望外,将手里看到一半的账本都放下了,连声招呼着玉华和玉采就同倚苍一道去了暖阳院。
苏檀钰换了件明黄的衣衫,人瞧着是比前几日要精神许多,李宝凤一见就笑了出来,上前将苏檀钰搂在了怀里:“我的好钰儿,如今终于是肯见母亲了,母亲可吓死了。”
苏檀钰回抱住李宝凤:“叫母亲担心了,是女儿的不是,女儿如今有许多话想同母亲说,母亲进去陪陪我好不好?”
李宝凤哪里会有不答应的:“你们都在外头守着,我要同五姑娘说话,别叫什么人随便就进来了。”
待进了正屋,李宝凤摸着苏檀钰的脸:“钰儿,你消失的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宝凤知道现在问或许会叫苏檀钰难受,但她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女儿的遭遇。
苏檀钰没有回答,反而问李宝凤:“母亲,祖母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您还将姐妹们都从那寺里给叫了回来,小心惹皇后娘娘不高兴啊。”
一听到苏檀钰说这个,李宝凤就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救你,我知道你做出此等傻事定是受人挑唆,若你的姐妹们都在寺里我又如何好下手,只能撒了这么个谎,将她们都唤了回来,为此还与你父亲和二伯三伯吵了一架。”
苏檀钰听着,有些惊讶:“母亲,这,这可是欺君之罪。”
李宝凤慈爱的看着苏檀钰:“母亲也管不上那么多了,你祖母如今已经知道你做的事情了,若不想法子为你开脱,待你祖母醒来,你知不知道你要受多大的罚?”
苏檀钰低下头:“那母亲,如今有何计策了吗?”
李宝凤叹口气,摇摇头:“还没有,这些天我一直都记挂着你,你又不肯说话又不肯见人,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况且我还要时时留意着寿康堂的消息。”
苏檀钰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母亲,您知道女儿那几天都去哪里了吗?”
见苏檀钰愿意谈这件事,李宝凤一脸温柔静静得等苏檀钰说话,苏檀钰看向窗外,眼神放空:“女儿那几天过得其实很好,衣食无忧的,只不过就是不能出院门罢了,我被关进了一座宅子。”
李宝凤有些奇怪,皱眉道:“怎么会,怎么会就只是被关在了院子里?”
苏檀钰回头看着李宝凤,一字一句道:“因为,这是十妹妹设得局,她就是想让我离府,好给我安上一个同李磊行私奔的名头,再正好叫祖母听见,想着见祖母之手来料理我,我知道,五妹妹还对当初我给她下药的事情耿耿于怀呢,偏是就要想个法子来报复我。”
李宝凤听了后十分生气:“她好大的胆子!你可是她五姐姐,她竟敢拿女儿家闺誉这种事情来陷害你,当真是歹毒的心肠!”
李宝凤拉住苏檀钰的手安慰道:“别怕,母亲如今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怕,啊。”
苏檀钰摇摇头:“母亲,我不怕,我在那宅子里那几日,就想着能叫十妹妹也尝尝我受过的滋味儿。”
“会有的。”李宝凤十分坚定“母亲已经派人盯着她了,一定会找出证据的。”
苏檀钰却是很心急:“不可,我已经等不及了,再说祖母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咱们不能等着十妹妹露出破绽,十妹妹心思细密行事谨慎,咱们未必就能抓住她的把柄,母亲,反正既然已经是知道十妹妹陷害于我了,不如就做个局,也不算冤枉了她。”
李宝凤见苏檀钰这么笃定的模样,便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好主意了?”
苏檀钰笑笑:“好主意倒谈不上,但定是能叫十妹妹掉层皮的,女儿之所以能从那个宅子回来,是因为我买通了一个小丫鬟,她将我从后门给放了出去,也说愿意给我做证人,人我也带过来了。”
李宝凤将苏檀钰上下打量了一番,颇感欣慰,她觉得苏檀钰真的是长大了,如今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当真是母亲的好女儿,真是懂事和乖巧,如今也终于是长大了。”
苏檀钰握住李宝凤的手:“母亲放心,女儿已经不是从前的女儿了,女儿长大了,会明白是非善恶,会懂得孰是孰非了。”
母女两又细细商量了一番,早已经是布好了一个局,只待苏老太太醒过来了。
或许是上天眷顾,苏老太太第二日就醒了过来,苏老太太刚醒,连话尚且都说不利索,看来这次是被苏檀钰给气得不轻。
苏老太太醒了,苏檀清这回也是躲不掉,必须得去寿康堂,只不过她们只能在院子里候着,还得先等着苏元衡几人出来发话才行。
约莫等了一会儿,李宝凤从里面出来道:“老太太可以说话了,说想见见孩子们,你们都进来吧。”
苏檀清进了正屋,一股子药味,苏檀清略微皱眉,却听得苏老太太唤人:“钰姐儿呢?走上前来,让祖母看看。”
苏檀清疑惑,不是说苏老太太就是被苏檀钰气倒的吗?怎么会对苏檀钰如此和颜悦色,苏檀清瞟了一眼旁边站着嘴角带了丝笑意的李宝凤,心里也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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