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清原本只是想给苏檀钏提个醒,见苏檀钏心里有了底子便没再多留,起身回了寻清轩。
且说苏檀清走后,苏檀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遂带上倚荫去了李宝凤那里。
却碰巧苏檀钰也在那里,苏檀钏笑道:“钰儿也来了?”苏檀钰笑着给苏檀钏行了个礼:“大姐姐好。”
苏檀钏并不想当着苏檀钰的面说这件事情,一来苏檀钰单纯,这些事叫她听见了不好,二来,若苏檀清的猜想是真的,暂时也不能打草惊蛇,便道:“钰儿今日的女红可做完了?”
苏檀钰一听就瘪了嘴:“还没有。大姐姐可别说我,我这就去。”
李宝凤见了笑道:“钰姐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偏生就怕大姐姐,还真是卤水蛋豆腐一物降一物。”
待苏檀钰走后,苏檀钏坐到了李宝凤的对面,李宝凤抬头问道:“说罢,将你五妹妹支走,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同母亲说?”
见李宝凤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苏檀钏有些羞愧:“母亲莫怪,我原也不想瞒着钰儿的,只是此事颇有些奇怪,钰儿还小,叫她听见了不好。”
自己的大女儿向来沉稳持重,少有这样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李宝凤问道:“何事?竟叫钏姐儿你这般计较。”
苏檀钏先没说只是问道:“母亲,那磊行表哥您以前可曾见过?”
见自己的大女儿居然问的是李磊行的事情,李宝凤忙道:“钏姐儿,你可不要犯糊涂,磊行虽品行端正,可凭他们家的门第,是万万娶不到咱们国公府的姑娘的。”
见李宝凤想歪,苏檀钏又羞又恼,嗔道:“母亲!您说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怎会那般不知羞。”
苏檀钏脸微红,不由得恼李宝凤居然会这样想她,她自小熟读《女则》与《女训》,自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宝凤也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将女儿给看扁了:“钏姐儿莫气,是母亲不好。你那磊行表哥,我只在他小时候见过他一次,再后来,便是钰姐儿落水他救了钰姐儿,能这般舍身救人,所以我才说他品行端正。”
苏檀钏又问道:“母亲,这次到底是为何,竟叫了磊行表哥进咱们苏府家学?”
李宝凤不解:“不是同你们说过的吗?你磊行表哥家穷苦,已是支撑不住了,更不要说再供他读书到下一次春试,我想着到底救过钰儿的命,便也就同意了叫他来咱们读书。”
苏檀钏摇摇头:“母亲,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这偌大的京城,找个人虽简单,只是咱们从前也不知道磊行表哥来了京城,难不成是母亲去找的磊行表哥?”
李宝凤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笑道:“说什么呢傻孩子,是钰儿那日出府挑首饰说正好碰见了磊行,瞧他衣衫破旧便觉得可怜,回来便同我说了这事,我想着他救过钰儿,又到底是我李家的人,便派了人将他接进府中。”
“母亲,钰儿是在咱们家的那个首饰铺碰见磊行表哥的吗?”苏檀钏声音轻轻的问道。
李宝凤皱眉:“应该是吧,钰儿出府是去挑首饰的,难不成还能在其他地方?”
苏檀钏抬起头望着李宝凤:“母亲,既磊行表哥家里穷苦,又怎么会去首饰铺,还那么巧正好叫钰儿瞧见了,钰儿单纯是不假,就怕有心之人利用了钰儿。”
李宝凤细细的思索起来苏檀钏的话,过了一会脸色便变得有些难看:“若当真如此,这李公子,咱们还不能深交,竟有如此心机,借着我的钰儿来为自己筹谋打算。”
旋即又烦躁的叹了口气:“只是如今暂时还不能将他送走,毕竟是钰儿的救命恩人,说不定也是觉得咱们没还恩情便自己来讨了,罢了罢了,且就让他在这住到下次春试,也算上还了他这份恩情。”
见李宝凤仍未往深处想,苏檀钏有点急:“母亲,孩儿说的不是这个,若说恩情,咱们既欠他便该还,府里也不是供不起他这么一个人,孩儿说的是钰儿!”
李宝凤愣愣道:“这件事情同钰儿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磊行救了她罢了。”说罢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不会的,钰儿一向爱这些胭脂水粉,出去的多一些也无甚关系。”
说到最后,便是连自己也不相信,声音逐渐小了起来。
见李宝凤这样,苏檀钏急忙问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宝凤勉强稳住心神拉着自己大女儿的手道:“钰儿这段时间,经常要出去挑首饰,不是胭脂水粉就是环佩,我原以为是小姑娘爱美了些,如今细细想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苏檀钏握住李宝凤的手:“既如此,母亲,咱们不能任由这事情就这样继续发展下去,钰儿那么小,一时看不清,不明白也是有的。”
李宝凤点点头:“若真是咱们想的这样,这李磊行就绝不能再留在咱们府上,没得带坏了我好好的女儿。”
从稳儒阁出来,苏檀钏心绪不宁,想了想还是去了暖阳院,苏檀钰倒是老老实实的在做女红,见苏檀钏来了笑道:“大姐姐来了?我叫倚苍去给你看茶。”
苏檀钏笑着坐到了苏檀钰的身边:“我听母亲说,钰儿这段时间常去首饰铺子,看来是钰儿大了,连带着挑东西的眼光都变了,只是常出去不好,跟下面人说一声你想要什么样的,让她们去就行了,何必辛苦自己跑一趟。”
苏檀钰不知道苏檀钏这么突然聊道了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笑笑。
苏檀钏也没继续道,伸手将苏檀钰手边的丝帕拿了起来念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苏檀钰的脸瞬间就白了,她这几日闲了便绣这个丝帕,今日没想到苏檀钏会过来,便就没有将丝帕收起来,现在想将丝帕拿回来却又怕被苏檀钏疑心,解释道:“只是这几日看了《诗经》,觉得此句甚美,便绣在了丝帕上。”
苏檀钏摸着丝帕上的“秋”字笑:“那钰儿可还要快些绣,你这秋字尚未收尾,不收尾又怎么好拿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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