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韵不甘心,还想要继续追问却在收到苏檀清眼神后住了嘴,回到墨韵轩,苏檀韵还是想不通:“九妹妹,你为何不让我继续追问下去,说不定便能问出来那幕后指使之人是谁了。”
苏檀清自然知道苏檀韵的心情,安稳道:“八姐姐,那王楠摆明了一副不说的模样,你便是再怎么问他也会一口咬死不说的,好在如今傅姨娘洗尽了冤屈,人也被接回如意楼好生照料了,八姐姐该高兴才对。”
苏檀韵也知这个道理,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那幕后之人犹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哪日不经意便会被咬,这次是姨娘,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是哥哥。”
苏檀清抚着苏檀韵的后背:“八姐姐放心,这次八姐姐替姨娘洗去冤屈,少不得要叫那幕后之人忌惮些,吃一堑长一智,八姐姐同傅姨娘以后小心些便是。”
苏檀清看了看屋外小声道:“八姐姐的身边的人最是要紧,聪明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忠心,你瞧王楠,便是自己定无好下场也不肯供出幕后主使,八姐姐平日里身子不好,可管管下人也是可以的,否则若哪日再有个事情,身边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
苏檀清的话不无道理,苏檀韵也知道:“多谢九妹妹,这次若不是九妹妹,姨娘便当真救不出来了,改日等姨娘好了,我再跟姨娘一道去给九妹妹道谢。”
寿康堂里,左鸿婷不知苏老太太将她留下是为何故,毕竟这都一盏茶的功夫了苏老太太也不曾说过一个字。
眼看着左鸿婷坐不住,苏老太太冷哼一声:“这便待不住,如何能管好府里。”
左鸿婷讪讪道:“母亲教训的是。”
苏老太太想到王楠便心梗:“你当了这么久的家,府里可也有你的人手?”
左鸿婷一愣:“母亲,这府里不都是儿媳的人手吗?”
苏老太太简直要被左鸿婷给气死骂道:“蠢货!你看今日那王楠,宁愿被送官也不交待幕后主使,这还是二门上的人。”
左鸿婷这才明白了苏老太太的意思:“母亲是说?”
苏老太太淡淡“嗯”了一声:“今日之事你也长个教训,李宝凤当家这么多年,府里各处只怕都有她的人,若她回来,你又拿什么同她争?昨儿个我跟你父亲商量了,你父亲的意思是,年节便去将李宝凤请回来,否则年关里不团圆不吉利,这还有些天,你可得好生筹谋!”
回寻清轩的路上,容莺问道:“九姑娘,您为何不将坠儿的事情同八姑娘说,说不定便能将周姨娘给牵扯出来。”
苏檀清摇摇头:“如今咱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王楠能一口咬死,便是说出坠儿又如何?且花躇这几日不是日日盯着坠儿,也不曾见坠儿同谁说过活,说不定是无辜的也不一定。”
末了又道:“如今王楠被扭送官府,你记得去提醒王检放聪明些。”
夜晚,苏檀韵煮了碗参汤带着去了如意楼,傅姨娘虽被放了出来,可人依旧是有些恹恹的,见着了苏檀韵便是泪也止不住,又开始喃喃自语:“是姨娘害了你,是姨娘害了你。”
苏檀韵见了急道:“姨娘莫怕,女儿已为姨娘洗了冤屈,姨娘只好好养着,什么事都不要想。”
傅姨娘摇摇头,苏檀韵皱着眉将参汤端了过来一口一口给傅姨娘喂了下去,一碗见底,苏檀韵取出手帕替傅姨娘擦嘴,却突然被傅姨娘抓了手:“姨娘?”
傅姨娘缓了一会儿:“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同八姑娘说。”
苏檀韵心有些慌,姨娘同她从没有说什么话都要屏退下人都时候:“姨娘要说什么?”
傅姨娘慈爱的望着苏檀韵,摸着苏檀韵的头发问道:“姨娘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不好。”
苏檀韵根本听不懂傅姨娘在说什么,以为傅姨娘是真的中邪,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姨娘,您别吓女儿。”
傅姨娘摇摇头,仿佛是用了极大的勇气开口道:“姨娘没事,姨娘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韵姐儿,你可知道为何你生来身子便不好吗?”
苏檀韵心下一震,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傅姨娘见了笑泪道:“当年我已育有你哥哥,却又怀了你,刘氏怎么肯,若我又生了一子她又如何制服我?可姨娘没有办法,为了你哥哥,姨娘不得不喝下那碗药,只有喝了那碗药,不论腹中孩儿是男是女,生下来便会有不足之症,才可打消刘氏对咱们的忌惮。”
听到这里,苏檀韵已是不可置信,她这一生最痛苦的便是自己的身子不好,可如今她的亲生母亲告诉她,她的身子乃是她所为。
见苏檀韵的模样,傅姨娘更添愧疚与心疼:“是姨娘不好,想着不管你是男是女,总归姨娘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傍身,在你出世后,姨娘还庆幸过你是个女儿,可那日,你为了姨娘晕倒在寿康堂时,姨娘便知道姨娘错了。”
傅姨娘伸手想去摸苏檀韵,苏檀韵却是猛的退后,眼里满是绝望,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一滴一滴砸向地面,苏檀韵已是失神,几乎是要站不稳,傅姨娘想去扶她却被一把推开:“不要碰我!”
苏檀韵从没这样难受过,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着,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傅姨娘的房间也不再是她最喜欢最觉温暖的地方,她在这里多站一会儿便能浑身发麻恶心的说不出话来,她忍不了了,她从未这样想逃离一个人一个地方,几乎是瞬间,苏檀韵便冲了出去,只留傅姨娘在原地流泪。
回了自己的墨韵轩,苏檀韵将自己包裹在被中以期一丝温暖,她如今只觉得好冷,她从未这样冷过,她原以为是她做错了什么才得这样的一副身子,她终日与药为伍,府里其他姐妹们能玩的能吃的她统统不能碰,最该是活泼的年纪她却已经学会独自坐在房里看书绣花,等着一碗又一碗熬好的汤药。
她以前也爱出去交际,可旁的姑娘总说她身上有股药味不愿同她玩,她没什么贴心的姐妹,平日里闲了便是去傅姨娘的院子里,或者同哥哥下下棋。
可如今这一切都被毁了,是她的姨娘亲手毁的,她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过上天,为什么偏偏是她这样,如今她得到了答案,她还是想问一问上天,为什么偏偏是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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