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苏檀清唤来絮帘:“账本今日拿来了吗?”
絮帘点点头,苏檀清将账本都仔细清点了一遍:“吩咐柳掌柜,这段时间苏府乱得紧,得叫他抓紧机会在京城站稳脚跟才是。”
絮帘有些震惊:“九姑娘的意思是?”
苏檀清喝了口茶:“这些时日,苏府一直暗中盯着咱们寻清轩,如今有了口子,可不得抓紧,先前官嬷嬷说王检如今在二门上当差?给他送些银两过去,可别叫他在那处不好做人。旁的几个也都送些银子过去,以后记得,他们那几处千万别短了银两使。”
絮帘心领神会,躬身退下:“是,奴婢知道了。”
且说苏老太太将管家权交于左鸿婷,少不得与几个儿子说一声,寿康堂里,苏老太爷,苏家三子都皱眉不语。
苏老太太叹了口气:“原也是我不好,知道你养了外室当时便该接进来,贤良的名头压在那,大儿媳便是再生气也得忍着,偏生是糊涂了,竟是瞒着,一下子被她给知道了,咱们哪里都不占理,如今人回了娘家,咱们去劝也脸上无光。”
苏老太爷冷哼一声:“妇道人家!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乃是她的天!不过是养了一个外室便回了娘家,到底是这些年太过惯着她,竟是给她惯成了这个德行。”
苏元衡听了忙作揖道:“是儿子无能,没能管教好那妒妇,竟是让父亲母亲都为此烦心生气。”
苏老太太摆摆手:“这事也不能怪你,只是事到如今,连累这张氏都进不了门,你在外头可要照顾好她,缺什么跟府里说,万不可委屈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元衡点头:“母亲放心,儿子知道。”
苏老太太趁热打铁:“大儿媳一走,这后宅就乱了套,你们男人日日在官场上,这后宅事本也不好让你们插手,我也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昨儿日便喊了三儿媳来,将这管家权交给了她。”
苏老太太说完便端起茶盏喝了起来,边喝边观察几个儿子的脸色。
苏元衡先是一楞,毕竟李宝凤虽善妒,可这些年将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便是有时官场上说些话,也有人夸赞李宝凤的贤良淑德,只是如今这样一走,后宅也的确不能不让人管,是以只是开头楞了一下便再无其他的反应。
苏元典则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二房竟是些姨娘,女儿们又都太小,无论如何这管家权也落不到二房的手上。
苏元安几乎是立马就想拜谢苏老太太,可苏元衡在这,他少不得得压着,见许久无人说话,方才站起身道:“多谢母亲看重,儿子回去会多叮嘱一番,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苏老太太点点头:“家和万事兴,无论如何,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理该和睦,切记不可有兄弟阋墙之祸。”
三兄弟又是起身行礼:“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得了左鸿婷管家的消息,苏元安快步回了三房,一进屋便将左鸿婷搂住,将左鸿婷吓了一跳,嗔道:“老爷,这是做什么?将我吓得半死。”
苏元安喜笑颜开:“我听母亲说如今是你管家了。”
左鸿婷略带娇羞:“原是这事,老爷也太急躁了些。”
苏元安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我如今瞧着夫人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左鸿婷脸上绯红,止住苏元安的手:“老爷,这青天白日的,孩子们还在旁边房里呢。”
苏元安咂砸嘴,仍旧是捏了一下左鸿婷的屁股才罢休:“行,咱们等晚上,爷晚上好好疼你。”
夫妻俩又是腻了一会儿,左鸿婷微微整了整衣衫,唤了人:“初玫,叫上欣玥,枝铃,朱瓶,你们几个
去府里各处都看看,得了什么回来告诉我,我这初次管家,总得有些手腕才行,否则,底下那些个蹄子还不知道怎么不服我。”
说是府里,实际上,也就敢正儿八经的查了二房的那些个姨娘。
枝铃查到苏檀清院子里的时候便是连院门都没进去:“知道九姑娘是个良善的,三夫人又尤为喜欢您,奴婢就不查了。”
苏檀清笑着让容莺送了一程,待容莺回来问道:“二房三伯娘都查了?”
容莺摇头:“九姑娘您是第一个,奴婢送了枝铃姐姐到刘姨娘院里,一进屋便这里问那里看的,刘姨娘敢怒不敢言,气的脸都黑了。”
苏檀清轻笑:“我这三伯娘哪里是管家啊,借着管家的由头给自己立威罢了,不过这样也好,在其位不谋其政必有怨言,省的到时候还得再费另一番功夫。”
见苏檀清眉眼间有些疲倦,容莺忙服侍着苏檀清睡了,等苏檀清醒了,才知道刘姨娘被左鸿婷给罚跪了。
原是那枝铃去查时,刘姨娘院里的下人不小心喊漏了嘴,喊了一声夫人,传到左鸿婷耳朵里后便当即去了静好院,便是家规都搬出来了,罚刘姨娘在二门上跪着,说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长个记性。
苏檀清听完没做声,只拿起了披风,容莺会意替苏檀清系好陪苏檀清去了静好院。
才刚到院门便听见里面摔东西的声音,随即便是刘姨娘的怒喝:“滚!都给我滚!都来看我的笑话,她左鸿婷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李宝凤跟前的一条狗罢了,也敢这样糟践我!”
奴仆们都被刘姨娘给赶了出来,在见到站在院子里的苏檀清时当即吓得跪在了地上,连声音也是哆哆嗦嗦:“九,九姑娘。”
苏檀清微微皱眉,她原想着还需要自己来挑拨一下,如今看来根本不用,刘姨娘就是个火罐子,一点就着。
苏檀清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刘姨娘别是疯了吧,敢在院里头辱骂大伯娘跟三伯娘。”
旋即又笑道:“也是,受了那样的耻辱,换我我也疯……”
苏檀清话未说完,苏檀宁冲了出来指着苏檀清骂道:“你瞎说什么!我娘没疯!都是三伯娘陷害的!”
苏檀宁委实是蠢了些,苏檀清开口:“十二妹妹,你姨娘方才因为什么跪的你不记得了?祖父上次说不准你再喊刘氏母亲你也不记得了?”
苏檀清语气平淡,却叫苏檀宁再不得多言,祖父,若是叫祖父知道了,只怕她和她娘会比现在惨上百倍。
见苏檀宁歇息旗鼓,苏檀清笑道:“我原是觉得你们可怜才好心来看看,谁成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劝你们一句,名不正言不顺,做什么事都受限,三伯娘如今管家,想罚谁都是合情合理的,容莺,我们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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