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芸听了,却是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真有人要来找麻烦?那我们可要提前做些准备?”
若是以前侯府还没有倒,她是不怕一些地头蛇的,可现在她只身一人来到北地,身后也没有靠山,若真有人上门捣乱,她未必能应对得了。
看出了裴锦芸脸上的紧张,穆知韵勾唇一笑,轻声安抚道:“大姐你不用着急,我既然在这里开了铺子,那自然是不怕有人上门找麻烦的,而且谁说我们没有靠山了?”
“啊?”裴锦芸抬头,茫然的看着穆知韵。
裴家一家人被流放,穆家人据说也不认穆知韵这个女儿了,这个时候还有谁愿意帮助她们呢。
莫非穆家其实也在暗中帮助穆知韵?裴锦芸心里不由得猜测了起来。
穆知韵看她这样,没忍住轻笑一声,也不卖关系,直接道:“大姐前几日传来消息,梁家一口气买了咱们家数万斤煤?”
“没错,可是有什么问题?”
裴锦芸有些不解。
穆知韵却笑着道:“那大姐您就不用着急了,想来我们的靠山很快就能找上门来了,若这几日有人给咱们生意使绊子,直接无视就好了。”
裴锦芸似懂非懂,却也直接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此事我心里有数了。”
裴锦芸说罢这才离开。
送走了裴锦芸,穆知韵刚回到院里,就看到齐管事身边的一个小斯匆匆找了过来,看到她那小斯眼睛一亮,急忙开口:“穆娘子,你可是会医术。”
穆知韵有些错愕,可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我是会一些医术,可是有什么事?”
“今日齐管事从县城办事回来,正好遇到了一伙胡匪齐管事便与对方交战的起来,虽说最后击退了那些胡匪,可齐管事却被他们给砍伤了,如今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大夫,还请穆娘子你过去看看。”
这人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穆知韵眉头一皱,如今这天寒地冻的,那些胡匪还会过来打劫。
可是她顾不上多想,见这人一脸着急,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人带着朝齐管事居住的院落而去。
等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哀嚎声。
那小斯匆匆上前敲了敲门,得了允许后带着穆知韵走了进去。
“齐管事,穆娘子带过来了。”
听了他的声音,床上的齐管事微微抬起头来。
他这会已经疼得有气无力了,身下已经被血彻底染红了,见看到穆知韵过来,他强撑着睁开了眼睛:“穆娘子,上次听说你对外伤也有些了解,劳烦你帮我看看伤。”
穆知韵一进门,就被他现在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只见齐管事胸前被人狠狠砍了一道伤,那动手的人力气应该很大,齐管事的伤口直接从胸口一直蔓延到了腹部。
此时齐管事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穆知韵皱眉:“怎么伤的真的,我的这一身医术也只是自学的,不知能否……”
她话还没有完就被齐管事打断:“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尽力帮忙治疗就好。”
齐管事眼中迸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他知道自己如今伤成什么样,也清楚自己这情况恐怕就连军中最好的大夫来了都医治不好,更别说穆知韵这么一个女娃娃,可他心底却始终抱着一丝希望。
听了穆知韵的担心,他直接道:“我知道我如今受伤很重,若是你治不好也无事,不用担心会惹上麻烦,我会提前交代下去,不会牵连到你,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帮我治疗就好。”
穆知韵听他这般说,这才松了口气。
这齐管事倒是个明事理的。
自己进来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如今医疗环境艰难,若自己治不好会不会被牵连,却不想齐管事居然主动提出,还把自己解决了后顾之忧。
如此自己也就不用再害怕什么了。
穆知韵想了想而后直接点了点头。
齐管事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现在力气已经完全被抽空了,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穆知韵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也不敢耽搁,立马吩咐人去准备热水,等用水洗干净手后,到了齐管事床前,让人一把解开开了齐管事身上的衣服。
衣服被解开,齐管事的伤口就暴露在了穆知韵身前,只见他的伤口似乎是被人粗暴的处理过,用布条将伤口紧紧控住,这才让齐管事没有一开始说就流血死了。
只是穆知韵看着齐管事现在的情况,若是不好好治疗,恐怕离死也不远了,若是上辈子,这种情况都可以立马送进急救室了,可是现在……医疗条件怎是一个艰难可以形容的。
“怎么样穆娘子,能救我家管事吗?”小斯急切道。
穆知韵想了很多,可实际上也不过过去了几个呼吸的功夫罢了,她想了想,没有直接承诺什么,只说了自己会经力。
说罢看了眼房间环境,直接开口:“让人去腾出一个干净的房间,用烈酒将房间内的物件都擦拭一番,然后把齐管事移过去。”
小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可还是点了点头,很快就下去准备。
而穆知韵也解着包袱的暂时,从空间中将需要用到的一些物件都拿了出来,等到干净的房间收拾出来,齐管事也被搬了进去,穆知韵便亲自走了进去。
手术需要无菌环境,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走进去,原本想将无关人员都遣散出去,可她看着围了一圈的齐管事心腹们,本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现在她不能使用麻药,所以等一下应该还有用到这些人的时候。
思及此处,她直接到了齐管事跟前,将他的衣服小心翼翼沿着伤口剪了下来。
随着上面绑着的布条被取下,胸腹处一道狰狞的伤口就这么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那伤口很深,直接将齐管事的腹部给刨开了,随着捆绑的布条被取下,齐管事腹腔中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呕。”
围在穆知韵身边的几个男人那里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一时间被吓的面色苍白,全都不好了。
来找穆知韵的那个叫小六的小斯算是齐管事的心腹,如今看到他变成了这个样子,竟是直接哭出声来:“怎么会这样,肠子都出来了,人怎么活的下去啊!”
旁边的其余几人面色也是不容乐观。
穆知韵迅速判断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这一刀只是刨开了齐管事的肚子,却并没有伤到里面的五脏六腑,这才松了口气。
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阵阵哀嚎,穆知韵眉头一皱,下意识冷声呵斥:“都闭嘴。”
几人被穆知韵突然呵斥吓了一跳,不知一个罪犯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威严,竟是全都冷静了下来。
穆知韵看着他们闭嘴,这才重新吩咐:“你们几人,过来将齐管事压住,我要清洗他的伤口,然后重新缝合,期间不能让他动。”
“缝……缝合?”
小六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看着穆知韵。
“穆娘子,是我想的那个缝合吗?人的肚子又不是衣服,怎么能破了后缝起来!”
这么搞齐管事真的能活吗?
穆知韵没有给他详细解释的时间,只目光冰冷的瞥了过去:“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能不能的总要试一下才知道,你确定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小六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水,不知道该不该让穆知韵将这么大胆的办法用在齐管事身上。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小六看着齐管事脸色越来越苍白,而穆知韵神色笃定淡然,面对生死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胜券在握,给人一种十分值得信赖的感觉。
最终纠结的小六一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好,那就按照穆娘子你的办法来!”
穆知韵见状也轻轻松了口气,齐管事情况不容乐观,拖得越久,对于治疗就越不厉,能尽快下定决心最好不过。
她让人将齐管事按住,齐管事已经陷入了昏迷,倒是能少受些苦。
穆知韵从自己的包袱中将所有的手术用具都取了出来,然后挨个摆放在一边的托盘上,又将一个橡皮手套戴在了手上,握起手术刀的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在医院时的日子。
气息逐渐平稳,外界的动静被她隔绝在外,开始帮齐管事进行清理治疗,那些腐烂感染的地方全部被切除,这个过程很需要耐心,而穆知韵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的拿手术刀的手很稳,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曾经重复过千万遍一般,等到全部的害死的部位都被切除,穆知韵这才将手术刀放下。
一滴汗水顺着穆知韵的发丝滴落,不知是谁突然吞了口口水,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显得格外明显。
穆知韵随意抬头看去,却见几人在突然与她对上目光的时候,眼中全都现出了几分惧色,慌忙的转移了目光,让穆知韵有些弄名其妙。
而几人看着穆知韵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竟是集体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这女人也太恐怖了吧,那拿刀的手又快又狠,仿佛手下的不是齐管事这个大活人,而是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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