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暴君邪妃 > 第2章 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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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将这群人拉出去绞刑伺候!”

    冰冷,残酷。

    猛然睁开眼,朦胧的眸子来不及退去氲色,蓝倪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可以!”她上前一步,阻止道。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长袖一甩,他再次大掌推开她,力道之猛,令她娇柔的身子直直地连退好几步,直到“砰”地一声撞上身后的大梁柱才停了下来,眼神幽暗。

    他直立于三尺之外,透出萧杀冷酷的气息。

    自背部向心口传去剧烈的沉击,那闷雷炸开般的冷痛,让她的脸色蓦然煞白。轻轻闭上眼睛,她轻抿了一下唇,无所畏惧地再往前一步,轻言:“他们并没有犯错,你不该这样对待他们,何况他们都是侍奉过你的人!”

    她不想死,可是,有时候,命运真的不是自己可以选择。

    如果,她这样又要害死更多的人,那……就让她死了吧!

    “求王饶命,饶命啊……”一地的人面如土色,磕如捣蒜。

    “还不拉走!”殇烈对外面冲进来的兵士命令道,威严的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是!”

    一抹雪白的身影冲上前,她伸开双手挡在前面。雪的肌肤在夕阳下晶莹剔透,一层美丽的光芒在她周身静静流淌,她张着眼睛,幽黑细致的睫毛轻轻颤动,看那架势似要不顾一切地保护她身后的人。

    如此柔弱,象秋雨中的一朵小花,却又该死的倔傲。

    这算什么!

    她以为她很伟大吗?

    他带她回殇都,封她为妃,派人百般殷勤款待她,她却不屑一顾,未料却为这群愚蠢的下人挺身而出,这究竟算什么!

    夏日的夕阳有丝余热,却有冷漠而疏远,斜斜照进来,空气中有些灰尘,象失了魂魄般飘荡着。

    蓝倪抬起睫毛:“如果是因为我,请放了他们!”

    浓眉狠皱,一手揪起她的长发,声音冷森森如地狱之风:“你以为你就能逃脱?蓝倪……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他们想活,我偏不让他们活!”

    幽幽青丝泻过他的指间,蛮横的力气让她头皮发麻,脑袋被迫向后仰起,她咬牙道:“我救过你的命……我要的报答是——放了他们。”

    火花在他的黑眸中掠过,飞快,他半眯起眸子,气息冰冷沉重:“我已经做过很多报答了!所以……”

    “所以什么?”她问。

    我不要任何人再因我而死亡,我是个被下了诅咒的女人,我注定一辈子孤苦,我身边的人都会一一离去,难道……连没有说过话的陌生人也要被我害死吗?

    殇烈,放了他们。

    求你……

    被她楚楚动人的灵眸所怔住,定了定神思,黑眸闪过算计。

    手指倏地松开,动作轻柔地抚过她的黑发,一屡一屡,带着阳光的金色,如雾如尘。

    指尖带着危险的电流让她全身的每个毛孔忍不住都竖了起来。

    他冷唇一勾:“所以……若要放了他们,你必须从此全部听从我的,成为我的——倪妃!”

    最后两个字,他低头,吐在她的唇上,语气暧昧而轻佻,让人发抖。

    她知道,如果自己点头,“倪妃”再也不会是以前的“倪妃”。

    抬起头,苍白的唇颤抖了好久……

    “谢谢王,谢谢倪妃,谢谢王,谢谢倪妃……”不等蓝倪回答,地上那群人一如获得免死牌一般惊喜,连连磕头。这是王首次为自己的命令而抛出回旋的筹码,他们生存的希望全掌握在那名冷漠怪异的倪妃身上。

    我可以救他们。

    我不能害了他们。

    我不想再多背负起一条条性命。

    可是……殇烈,我不能成为你的倪妃,我不能留在你的身边……

    因为……我也不想害了你……

    修长的手指执起她尖俏的下巴,笑容如天神一般俊美,夕阳的余辉为他镶上一道金边,挺直的鼻梁,冷薄的双唇,高贵而威严,任谁也不相信,他一直是位杀人如麻的暴君。

    俊美的笑容没有触及到眼睛,眸底深幽,冰冷残酷映出她眼底的一道蓝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决定,也许,这个女人真的太特别,这是他还清债务掌控她的最好机会。

    这个女人,他要留在身边,好好地看清楚!

    平静灵秀的面容,苍白娇嫩的唇角,清秋潭水般的双眸,随风飞舞的衣裳洁白如雪。

    她整个人都似乎在发光,轻轻盈盈如一团动人的湖水。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身后传来惊喜的谢恩,跪倒在地的人纷纷发着毒誓,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在一声爆满杀气的怒吼声中仓惶地夺门而去。

    挺拔的身躯透露着无比的霸气,殇烈没有转身,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射出慑人心魄的残酷。

    “记住,今天起,你就是我殇烈的倪妃……”他的话语消失在她的唇边,连同残酷一同隐去。

    蓝倪!

    无论你是谁,今日你加诸于本王的侮辱,本王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慢慢地,脸色变得透明般的苍白。

    她向殇烈望去,那个男人的嘴角有冷酷的线条;深黑色的瞳孔中有着残忍的冷光。

    夕阳,斜照。

    彻骨的寒意!

    这一瞬间,她周身冰冷,淡淡的灰尘在斜阳下漫无目标地飘散、跳跃,跃上她如雾的发梢,最后一丝血色自脸颊上退去,她悄悄掐起了十指,指间戳进了柔嫩的掌心。

    他离她很近,可以看见她瞳孔里的晶亮,明明晶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子,似乎又黯然地如滑落天际即将消失的流星。

    夜空昏暗,无光,一弯新月被云彩挡住,露出朦胧的身影。

    夜风中飘过荷的清香,塘中一片虫鸣。

    鸣声在寂寥的夜色中显得分外空旷。

    宁静的荷塘边,蓝倪抱膝而坐,径自望着立出水面粉红的荷苞发呆。

    这个盛夏的夜晚,她觉得有些凉。

    不由将身子蜷得更紧一些,白色的衣角轻轻飘起,她的眼神苍茫而空洞。

    今天……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他——那个霸道的君王的无礼要求。

    当时,看到金殿之上跪了一地的侍从,她的心口真的好沉重,如压上了坚硬的石块,身子甚至有些僵直,难以呼吸……

    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偏偏她又一次触怒了殇,甚至失去理智给了他一巴掌,这实在是罪该万死的大错……

    但是,他实在不该轻薄她。

    任何男人都不应该轻薄女人,无论是多么脆弱或坚强的女人。

    炙烈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唇边,抹不去那霸气的味道。

    她咬住了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扩散。

    是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吻她!

    冰凉的手指重重地抹过双唇,她看到了指尖上的殷红。

    闭上双眸,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一对凌厉充满怒气的火瞳。

    她见过的男人不多,但是,他却是她见过的最奇怪的男人。

    她很少正眼看他,她的眼中不想有任何人,就如某一天起所有人选择忽视她的存在一样……可是,她偏偏记得他的样子,深邃的五官,浓眉修长似墨,不怒而威;黑色的双瞳看来很深幽,常常隐含着怒火似要将人吞噬;高挺的鼻梁,冷薄的嘴角看起来有几分残酷……

    他真是个英俊的男人,可是她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心间猛然闪过一种感觉,如闪电般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

    蓝倪低叹,她想到了目前自己的身不由己。

    前几次的逃离,不到半个时辰,他竟然都能把她带了回来。

    当他在半路找到她,总是怒目相向,黑色的瞳孔充满了火一般的狂怒,他会霸道地不容拒绝地拽她上马,以不要命地速度策马而弛,然后将她丢回他赐于她的院落……

    那时候的蓝倪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若他把自己当恩人,为何常常怒面而对?

    若他把自己当妃子,似乎有着那么些不同……

    有时她感觉殇烈好像很在乎自己,可是,每当她看清他眼底彻底的愤怒时,她又不禁在心底自嘲地笑起来。

    她什么时候这么爱幻想了?

    因为太孤独了吗?

    都说他是个残暴的君王,但是她知道,他不会杀她,因为他若要她死,她恐怕早就死了。

    也许,他并不是传言中那般残暴无情,也许,他一直在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蓝倪垂下眼,将小脸埋在自己的双膝间。

    一阵轻冷的夜风吹来,细致的肌肤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小疙瘩,她有预感,今天晚上可能没那么容易熬过去。

    纤细的手指悄悄屋紧,她一定得想办法逃,她要回到北诏,回到出生之地——落京,她必须弄明白一些事情。

    最后,她会选择一个无人居住的山林,搭一座小木房,平静地过下半生……

    所以,即使殇烈再怎么强留,她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逃离计划。

    御书房。

    烛光映着一个高大的剪影。

    殇烈合上手中的奏折,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最近四诏之间的局势就如长久潜鸷在平静湖里的浪花,逐渐一一冒出水面,他不得不仔细处理每天发生的大小事务。

    窗外隐隐传来虫鸣,夜已深。

    今晚他的心特别不平静,空气里流动一股暗暗的噪热。

    轻抚过胳膊上伤未痊愈的箭伤,英挺的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

    那个女人……

    蓝倪……两个字轻轻地在嘴里咀嚼,别有一番风味,听来就像情人的耳语。

    他竟然会一返常态为她而改变自己已出口的命令。

    而她,该死的!她几乎从不正眼看他,却为了几个不相关的奴才甘愿答应他的要求。

    他见过各种女子,后宫的女人也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特别的。或者她根本就是该死的怪异!

    不过——她终于是他的倪妃了,真正的“妃子”。

    薄削的嘴角扬起,记忆牵动,不禁回到遇到她的那天。

    半个月前,星回节。

    “星回节”是四诏共同的盛大节日。

    据说汉代裨将郭世宗扫荡南疆时,攻入叶榆部落,杀死了曼阿那酋长,见到酋长的妻子动人,就起了歹念,要收她为偏房。

    曼阿那酋长的妻子借口必须先焚毁前夫的衣物,才不会被他的鬼魂纠缠,谁料她乘点然火烧物之际,纵身跳入熊熊烈焰中,追随酋长而去。

    后人为了纪念她,把她殉难的日子定为“星回节”。

    在这一天,人们纷纷举火焚香,来纪念这位贞烈的妇人,这是一个悲壮而严肃的节日,“四诏”人民都十分重视。

    蒙舍国现任君王阁昱在“星回节”这日,盛情邀请其他三诏君王在松明楼一聚。

    “松明楼”位处大和城(今云南大理),是当初曼阿那之妻投火**的地方,四诏之王在这日齐聚以示纪念,似乎合情合理。殇烈、楚弈、银冀三王个个乃人中之龙,他们简带侍从,就算怀着一丝担忧或期盼侥幸的心理来到大和城,仍表现得英勇无畏。

    松明楼上,四位年轻诏王一起畅谈治国安邦、联络友谊的话题,气氛看似热烈融洽,却字字珠玑笑里藏刀。

    酒酣耳热,夜幕也悄悄降临,殇烈与三诏之王辞别后便策马回都。

    天空一轮明月,清辉映在林间。

    急促的马蹄声,惊醒枝头沉睡的鸟儿。

    杀气,弥漫在藤蔓之间,不知从哪窜出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剑。

    寒光点点在月下若隐若现,侍卫立刻就近护驾。

    刀光。

    剑影。

    夜间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殇烈本技艺精湛,样样兵器精通英勇无匹,无奈这日酒酣未定,尤其是黑衣人有备而来,以致一阵混战之后,他的侍卫先后倒下。

    见势头不对,殇烈翻身策马疾驰,朝自己的领土狂奔而逃。

    “嗖——”

    一枝冷箭从背后刺入,肩头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是火热,发麻……糟糕!他暗叫一声,箭上有毒!该死的,想致他于死地?使劲一夹马腹,他用足了全身的气力抓紧缰绳,一路朝刖夙国疾驰而去。

    轻柔的指尖,芬芳的女子香,空气中也飘溢着淡淡的花香。

    殇烈在疼痛中悠然醒转,眼皮很重,费力地睁开一条线,看到一抹朦胧的纤细白影,颈子细长而优雅,乌黑的发丝垂在腰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好一副动人的仕女图。

    “呃……”

    听到动静,女子突然转过身,白衣灵动,似乎沾染了林间的凉气,看起来有种冰冰凉凉的味道。又似冬日的花香,又似春夜的飞雪,一扫夏日的闷热。

    那一瞬间,殇烈的黑眸完全睁开,一眨不眨地审视着她的小脸,很快,他深幽的瞳眸不禁掠过失望之光。

    她的脸蛋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有一双大眼睛还算感觉有些动人,而身子柔美则柔美,却少了点女人的味道……

    很快,他又吃惊地发现这小女子明眸大眼中的漠然。她无视于他审视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端起一个木盆,径直走了过来。

    步子很轻,让人感觉她踩在如棉絮般轻盈的云彩之上,她来到床前,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很轻:“毒已经清出来了。”

    他抬起眼,这才注意到正在隐隐作痛的伤口,那里似乎才刚刚被人清理过,尚未来得及包扎。此时,宽厚的肩头展露着结实有力的肌肉,肩胛骨下侧一个正不断冒出血水的窟窿,殷红的血迹随之流下,看来触目惊心。

    “你别动。”她的声音也很轻,说话时面容很平静,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拿起小布,轻轻沾湿,她看了他一眼,其实心中不由地佩服这男子的坚毅,那么深的伤口又染上剧毒,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醒了……

    再看他衣着打扮,应该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总之,她应该快点送他走。

    “嗤……”伤口被白布压下后的声音,殇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该死的,还真有点痛。

    “这是什么鬼东西?”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止血消毒水。”她的目光落在那冒着白气的伤口,语气依然平淡如水,“是兽医用来给动物清理伤口的。”

    墨黑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因为这个女子所说的话,他堂堂殇都之王,竟然被人当做动物医治,真是该死!

    “说了别动!”

    这次,她的口气多了点强迫的意味,乌黑的睫毛扬了扬,晶莹的汗珠滚落到她的眉毛上,晶亮的瞳眸清澈透明,毫不掩饰地映出他怒火上升的样子。

    白色的衣袖挥动,她熟练地为他包扎,几滴鲜血如梅,印在她的袖口。

    “可以了,你可以走了!”她端起盆子,立刻下了逐客令。

    从来无人会无视于他的存在,也从来无人敢如此对他无礼!

    大手一伸,他拽住了她的手臂,讶异于掌中的纤细柔软,薄薄的衣料传来她温热的体温,他微微一怔,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这就赶我走了?”

    被人赶!

    这滋味真不好受!

    虽然他原本一睁开眼就打算不耽搁时间,会马上就走。

    可是,被这个小女子如此淡漠地下逐客令,那滋味还真是寒冬里的一盆凉水,不好受!

    “你的马在外面。”她欲挣开他巨掌的钳制,岂料殇烈即使受伤力气仍大得很,几番挣扎之后,胳膊真牢牢地被他掌握着。

    “这是哪里?”殇烈盯着她问。

    “北诏与刖夙交界之地。”她的视线盯着自己被紧握的手臂。

    “你的名字!”

    “啊?”

    “你的名字叫什么?”他的口吻隐含着一股天然的霸气。

    “你该走了。”她的手已不堪重负,木盆在半空中微微垂下。

    男人些许苍白的脸庞,高大的身躯即使半躺着仍散发着不可忽视的魄力。

    忍不住心惊,这个男人的气势太过凌厉。她轻轻扯了扯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救了他?

    ……

    我是谁?

    我的名字叫什么?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个陌生人,不需要记住,不需要问何去何从的陌生人……

    ……

    然而,当半日后,他霸道地,如狂风卷过般地用他粗壮地胳膊拽起她的时候,一丝惊惧闪过清澈的眼底。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

    “蓝倪,跟本王回刖夙国,让本王报答你!”

    “我不要你的报答。”早料想他身份尊贵,哪知他竟是刖夙国之王!

    可是,无论他是谁,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个被下了诅咒的女人,除非必要,她不会跟随任何人离开这里的。她静静地看着他,习惯性的语气轻淡得如同十月的湖水,平静无波。

    “本王要!本王绝对不会欠一个女人人情。”

    他坚定地说道,宛若霸王的宣言。

    马蹄的声音,在林间响起,然后又消失……

    一阵风从窗口吹来。

    飘进了林子树木的清香,鲜花的味道。

    桌面上被细心搜集而来的娇嫩花瓣轻薄易碎,被扬得漫天飞舞,花瓣屑悠悠飘坠于地上。

    木屋里很安静,没有人。

    风也是那样轻,轻得好像不曾存在过,轻得好像木屋里住的白衣女子也从来不存在过……

    清风如醉。

    满塘的菏香。

    蓝倪依然低垂着头,将小脸埋在自己的膝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平静,她心口微微一颤,浮上脑海的预感告诉她,今天晚上,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倪妃娘娘,王正在龙夙宫等候,请娘娘速速过去。”侍女盈盈欠身道。

    沉默了半晌,她站起身,“知道了。”

    ……

    红灯笼挂满树梢屋檐,热热闹闹地亮堂着。

    龙夙宫是殇王的寝宫,他命人宣她过去,任谁也猜得到是因为什么。宫前灯笼灿灿地惹眼,像在提醒她,殇烈与她之间将有一场难熬的对峙。雪袖下的手指悄悄地抓紧,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那个男人太过霸道,气势太过凌厉……

    她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倪妃娘娘到。”侍女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报道着。

    “你们全都退下!”是殇烈的声音,透露着不耐烦。

    门被推开,又被合上。

    蓝倪深呼吸了一口气,悄悄地,不想让殇烈看出自己的不安。

    烛火摇曳,灯光点点,寝宫内装饰得富丽堂皇,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压抑。

    “没人告诉你,你该留在龙夙宫等待本王吗?”

    黑眸深邃灼亮,口气藏着隐忍的愤怒,就在她怔愣间,伟岸的身躯已来到她的身前。他的身影笼罩着她,阴骘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紧盯着她。

    依然是那袭白色绸衣,半透明的布料衬得她多了几分飘逸,如一朵晨雾中的小百合,纯洁动人。

    该死的,她明明不是个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受她吸引?

    橘红烛光下,她苍白的脸色被染上微微的红晕,面容却平静地如一面透明的镜子。

    不。

    她不该如此平静!

    怒气由然而生,这个女人,常常无需多说一句话,只用她那双清澈的瞳眸淡淡地看他一眼,他就会暴躁地想吼人。

    突然抓过她的手腕,纤细而柔弱,他的力道令她皱起了眉头。

    满意地看着那对微微聚拢的秀眉,殇烈感觉到了快感,他发现自己喜欢极了这种感觉,他就是要看她有所反应!

    “你弄痛我了。”

    “该死的!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是本王的妃,本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的反抗令他极为不悦,脸上俱是风雨欲来的可怖神情。

    蓝倪看似沉静如水,却没有松开眉头。

    哼!

    不识好歹的女人,本王偏要你乖乖臣服!

    这样想着,殇烈走到金色的软塌之前,软塌上绣着张爪腾空的九龙,生动耀眼,一如他不可侵犯的圣颜,他沉声命令道:“过来!”

    见身后没有动静,他纠起浓眉,加重了语气:“过来,为本王宽衣。今天晚上,就由你来伺候本王!”

    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柔和的橘色灯光,将她的身影斜映在地上,纤细而柔美。

    他的命令威严无比,她别无选择地走了过去,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所有的应对,她该如何才能逃过今晚?

    殇烈……

    我不想成为你的女人,也更加不能成为你的女人……

    你可知道,我身边的人,都没有一个能逃过莫名的劫难。

    你跟我无怨无仇,我不想害了你。

    殇烈,你为何如此偏执?

    你不知道你如此执意得到我,可能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灾难……

    你是一国之君,我又怎么能害了你?

    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征服,而我过了今晚……

    满胸的寒意,她将心封藏在北国寒冬的霜雪之中,喉咙一阵紧缩,冷得发颤。

    她蜷着身子,小巧的嘴唇苍白透明得就像被寒雨打湿的杏花花瓣,花瓣上残留一滴着暗红的血迹。

    一颗心苦涩地难以咀嚼,面对这个天神般英伟的男子,在他宽厚的臂膀里,她的心说不出是恨还是其他……

    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哀侵上了她的眉间。

    窗外低声的虫鸣。

    弯月如钩,被乌云所覆盖,朦胧不见影,寝宫之外灯火孤寂地燃烧。

    夜已经很深了。

    夏日的天气,无风时,空气如死一般沉寂。

    刖夙国位处云南西南之地,冬不愁寒,夏不愁热,在这炎炎七月,终日凉风不断,轻掀窗帘,送来一股带着露珠清香的凉爽。

    清晨。

    亭台流水,绿树妍花,空气中流淌着安静之息。

    殇烈猛然睁开眼睛,神绪瞬间全然清醒了过来。

    一个翻身自塌上走下,殇烈俊傲的面容罩上一层寒霜,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她竟然敢在得到他的宠幸后无声消失?

    她该不会是……又逃了吧?

    这个认知让他脸色沉凝得如同腊月的寒冰,猛烈的暴戾之气卷着晨雾冲开龙夙宫的大门。

    龙夙宫传出暴吼:“来人!”

    威严的声音刚起,立刻从门外惶恐地奔入两名内侍与宫女。

    在龙夙宫,他们是专门伺候君主起床更衣的侍从。

    “可有见到倪妃出去?”

    又是倪妃?

    听到这个名字,侍从们难免心惊胆颤,昨日的一幕尚清晰地留在脑海之中。这会一见君王脸色冷凝如冰,立即匆匆跪下,战战兢兢答:“启禀大王……天刚亮时,倪妃娘娘已回到夙清宫。”

    夙清宫,是殇烈当日封妃时,赐于她的宫院。

    他们以为是倪妃惹怒了王,所以大清早便被王赶了出来……

    原来不是。

    倪妃,真的是个奇怪又大胆到令人惊骇的人。

    殇烈目光一紧,直直射向窗外郁茂的树枝,他听到了鸟儿欢快的鸣叫。浓眉皱得死紧,在这大清早,他暴躁地想杀人!

    昨天晚上,他记得意识朦胧之时还紧箍着她柔软的腰肢,他记得鼻间一直萦绕着她发稍淡淡地荷香……

    他怎么睡得那么沉?

    即使最近局部战事不断,为国事操劳太多,但是睡到一个女人从身边离开都毫不知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而且,有哪个女人敢胆如此嚣张?

    夏日的清晨仿佛飘过冬夜的雪,冰冷和凛冽使他的手指尖都透出寒意!

    “更衣!”他伸开手臂,任宫女为自己更新,眼中闪过坚定。

    这一次,他决意不会轻易饶恕她!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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