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9章 乌龙式的开始
顿时间,在场之人,皆是目瞪口呆。于是,婉容的性命保住了,可武阳却因此在别人那里落下了口实。又是两年过去,圣上准备立武阳为太子,奸佞之人指出来,说武阳整日沉溺在温柔乡中,不务正业,着实不是太子该有的行为。
圣上觉得若是要立武阳为太子,必要叫权臣心服口服,便私下里对武阳说,倘若江山与婉容冲突,两者只能选其一,你会选什么?武阳深爱婉容,自然是选择了婉容。他的拒绝,带给他的是,与皇储失之交臂。
婉容因此而自责,几次寻死,都被救下。就在那时,武阳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风风光光的迎娶婉容,于是,那在婉容十五岁的那一年,嫁给了武阳,却因此背负了妖孽的罪名……
后来,婉容被人下毒,西域来的神医说,山中有一位奇草,可以医治百病,但需要伉俪的鲜血一滴,才能激发药草里的能量。听起来很假,是不是?可偏偏武阳信了,带着婉容进入深山,熟知,等待他们的竟然是场埋伏已久的暗杀。
那一天,武阳受了重伤,带着婉容躲藏到了山洞中,也是那一天,元媛被意外的安排进了婉容的身体里,于是,才有了那个乌龙式的穿越开端……
很多时候,元媛总是在回味着幻象之境中那个苍老声音的话:
“孽债,真是孽债啊,你毁了她的幸福,她也毁了你的轨迹,真是孽债啊。”
究竟是不是孽债呢,元媛无从知晓答案,她只是隐隐察觉到了自己已经开始有了婉容的感情,古代女子多喜感怀悲秋,现在的她也有了这样的味道。
“婉容,你会不会怪我毁了你的幸福?”望着那淙淙流动的小溪,元媛感慨颇多的问。
“其实,我早已是将死之人了,你不要一直把此事放在心上,”婉容心性温婉,虽然与武阳天人两隔,却不曾怪过元媛。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与武阳。”元媛一脸忧伤的道,婉容之死是她心底逾越不过的鸿沟。
“或许,我已经改变了你的命格,所以,神秘人才迟迟不给你重生的机会。”
“可能吗?不可能的啦,是他办事不靠谱,你不要多想了。”
两人各怀心事的在暮色的余晖中聊着,无人知晓他们的命运是不是已经因此而改变,或许,两个人的命运还是在既定的轨道上行着,只有元媛这个傻孩子爱胡思乱想而已。
我破坏了婉容的幸福,虽然婉容没有怪罪于我,可我知道,她是不愿意与武阳分开的。我该怎么办?元媛又开始惆怅起来,才叹了一口气,就被暗算了,就见一枚坚果蹦蹦跳跳的从她“脚边”滚远了。忍着头上的痛意,恶狠狠的瞪了旁边的石头一眼,“我说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又用坚果打我?”
“你怎么总是爱想东想西的啊?”神秘男人颇为不满,他讨厌元媛的多愁善感,可又无可奈何。明明已经驱除了元媛心底的阴霾,可就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还不快乐。这个问题,着实伤脑筋。
“哎,我无聊呗。”元媛随口应了一句,无聊是真的,但多愁善感却与无聊无关,她还不想叫神秘人知道自己不开心的原因。
“真的吗?”
“真的!”元媛觉得此话站不住脚,又加了一句,“哎呀,女孩子的心事你就别乱猜了!”
“你的宿主找到了。”神秘男人说的极为平淡,好像在阐述一件若有似无的事情。
元媛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可转念一想,不由得惊讶的问:“我的宿主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是,已经找到了。其实,很久以前就找到了。”
“我晕,既然很久以前就找到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元媛想不明白,如果说很久以前就找到了,那神秘人干什么还总早出晚归的啊?
“因为时机不到。”
用不着踹的吧?
“那就是说现在时机到了?”元媛将信将疑的问。
“恩。”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可又有一个疑问从元媛的脑袋里冒了出来,“那你怎么知道时机到了还是没到呢?”
“我当然知道。”神秘男人无奈的笑笑,越来越开始质疑元媛的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本来就可以忽略不计的问题,居然会被她问出来。
“你诓我呢?”元媛鄙视的看着身旁的石头,“估计是你这家伙无能找了这么久才找到,要不就是你存心的,这些日子指不定去哪里玩了呢!”
一朵黑色的乌云从远处飘来,遮住了神秘男人的眼,此刻,怎一个囧字才能将他形容的清楚?天知道,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在观察着那个宿主的一举一动,怎么到她这里,不辞辛苦的行动就变成偷懒了呢?
“肯定是你去玩了!”
“随你怎么想吧,我现在带你去。”神秘男人给了元媛一炷香的时间准备,时间一到,便带着她飞上了九霄。
云雾环绕,少了凡间浊气的束缚,两具无依无靠的灵魂显出了形。
“我们飞上天了?”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元媛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这个世界,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
“我们要到了,元媛,你要记住,新的宿主就意味着你不再是你,过去的一切都忘掉吧,这一世是你的新生,好好的做一回你自己,过你想要的生活,不要被其他人左右。”神秘男人似告诫一般的说。
这样的话似曾相识,元媛微微怔了一下,想起了在幻象之境中听到的声音,不由得拧起了眉,不对,幻象之境中的人不是他,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我说相同的话呢?不,不是,幻象之境的人喊的是元宝,元宝是我吗?我到底是谁?元媛、水姬还是元宝?
“好了,我们到了。”神秘人停了下来,微笑着看着元媛,指了指下面,“你看见了吗?你的宿主就在那里!”
元媛向下张望着,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看见底下有一个三进三出的院落,应该是户大户人家的院子,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了。“这是我的新家吗?”
“不是。”
“那你叫我看什么?”
“看你的宿主。”
“我一个五百多度的大近视能看见才怪呢。”元媛不高兴的嘟囔着,却还是耐不住好奇的向下看着,还没等看清楚什么,就感觉屁股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一个踉跄,便华丽丽的从云端跌落了下去,“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暗算我啊?”
“傻瓜,到下面以后要好好活下去,要快乐,别忘记了,你身上负担着两个人的幸福。”神秘男人颇为满意自己将元媛送到下面的方式,笑着,亦在祝福着,只是在不经意间,有一丝失落从俊逸的面容上掠了过去。“以后,你就不再是元媛了。”
“汗!我要是摔死了怎么办?”元媛紧紧的闭着眼,从高空坠落的滋味不好受,她并没有细细琢磨神秘人的话,可直到她落了地后,才幡然醒悟,原来好好活下去竟是这样的意思……
生命诚可贵
元媛以为会摔死过去,却忽略了自己是来附身的事实,但当她落到了地面的一瞬间,还是觉得剧痛无比,不是因为被神秘人从云层上踢了下来,摔了个半残疾,而是因为她的新宿主刚巧被人狠狠的甩了出去,不幸的撞到了红木柱子上了。
吃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腥咸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就见红色的液体沿着嘴角淌了下来,滴落衣服上。呵呵,真好,这具身体真悲催,一上来就遭遇如此的摧残。抬起头时,就见一把长剑向她逼了过来。顺着剑身望了过去,看到了是一张绝望且凛然的脸,是武阳!带着怒意和嗜血的残忍!她勾勒了无数种与武阳再次相遇的情景,可从没有料想到会是眼前的这般模样。
夏末秋初的雨总是很多,伴着一声天雷,积蓄了许久的雨终于如愿的瓢泼而至,冰寒的剑光上闪动着杀人的欲望,一时间晃花了她的眼。
院落里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或二三成堆,或五六成群,殷红的血便从他们的下面流了出来,与石板路的积水慢慢融在了一起。
“快跑!”远处一个男生惊慌的叫出了声,他在害怕,隔着雨声,依旧能听清其中的颤抖。
元媛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本能的跑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打击叫她难以接受,印象中武阳是怀抱着婉容尸体的痴情男子,绝不会是这般残忍的凶魔。“神秘人,你给我出来!别告诉我,这些人都是武阳杀的!”一边跑,一边向神秘人询问,可没有人回答她,她开始不安了,紧张且小心的避开地上的尸殍,生怕一不留神便踩脏了他们轮回的路。“武阳,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别拿剑指着我,好不好?”她有些庆幸,是自己目睹了这一切,若是叫婉容看见了,怕是又是一阵心伤。婉容啊,你乖乖睡觉,这里有我呢,只要有我在,你和武阳就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于心里默默祈祷着婉容不要醒过来,可偏偏好的不灵坏的灵。藏在她灵魂里的婉容被她的那句“武阳”唤醒,纵使失去了四魄,但力量比往日要强大许多,是爱情的力量吗?她竟然不再温婉,驾驭起她们共同的身体,向武阳的剑下跑去。
kao!这不送死吗?元媛使出全力,努力阻止着,但以失败告终。
“武阳……”柔柔的声音飘出,是婉容的声音,她呼唤着武阳,情深款款的走向那个眼中只有杀戮的男子。
持剑的武阳见方才还在逃命的女娃忽向他迎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居然有不怕死的?”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手背上青筋暴露,冷冰冰的说:“你们张家的所有人都要为婉容偿命,包括你,也包括他。”雨势不减分毫,打湿了他的衣服,却不能阻止他疯狂的行动。
武阳疯了,变得残忍了,残忍到连小孩子都要杀,整座院子里只有两个不大的娃娃还活着了,因为他们是张府的人。
剑光一凛,元媛被那股寒气吓得心慌不已,可却控制不住婉容的前行的意念,此刻,仿佛她才是婉容灵魂中的蜗居者,毫无说话的权力。
“武阳……是我。”婉容又一次唤着。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武阳停了下来,暴戾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娃娃,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傻了?快跑!”不远处响起一个男娃娃的声音,元媛顺势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大约六七岁的样子,浑身沾满了血,很是可怖。
“这能是我说的算的吗?我想跑,但我的身体不受我支配。”稚嫩的声音从元媛口中冲了出来,冲走了武阳的幻想。
武阳冷冷一笑,“口技学的不错,怎么不再学下去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玄铁长剑,缓慢的指向元媛。“六岁的娃娃就这样狡猾,着实该死。”
送死or殉情?
婉容支配着才拥有不久的身体已然站在了武阳面前,脉脉深情的望着他,“武阳,放下手中的剑,别再为我杀人了,可以吗?”
元媛汗颜,难道婉容想要对武阳施行说服教育吗?性命攸关,不是玩笑啊! “喂!现在不是你们聊天的时候,他可是拿着武器的,搞不好,一剑劈下来,就一命呜呼了。”说话时着,她的意识暂时的占了上风,向后连退了好几步。
“不,武阳是善良的,叫我去跟他说。”身体内的婉容又开始说话,说着,便控制起身体向前跑了两步。
“你不要命了?!”元媛大怒,靠意念压制着婉容的灵魂,可婉容的意念比她强大,到底是爱情在作祟,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武阳,别再杀人了好不好?”婉容哀求着,向着武阳走去。爱情迷失了她的心智,她早已忘记了此刻自己与武阳的身份,亦忘记了她是与元媛共用一个身体的。
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成为他们爱情的陪葬品。元媛幼小的灵魂躲藏在身体里,默默的哭喊着。她是毁掉了婉容的幸福,也说过要补偿的,但绝非现在这样。
“你是猪吗?!”男孩见元媛送死心切,忍不住跑了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向远处跑去。“他疯了,他已经杀红眼了,你就别去送死了。”
“送死?你以为我就那么想送死吗?我做了好几天的石头,好不容易变成了人,你以为我就那么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啊?”元媛为自己辩解,“太子的确疯了,真是个恶魔。”
“不,武阳不是那样的人,武阳肯定是太过伤心,叫我去跟他解释。”婉容急切的为武阳解释。
小男孩听着元媛一个人表演双簧,演得甚是投入,愤恨的瞪了她一眼,“你一个人唧唧歪歪的在说什么呢?想死就去死,没必要这样。”
“不是……你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元媛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其中的是非曲直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如果你认为我是送死,那么就叫我去送死吧,我不可能看着武阳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婉容的语气甚是坚决。
“你说的什么啊?乱死我了。”小男孩听得一头雾水,拽着元媛的手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卯足了劲儿,带着她东躲西窜着。
“是挺乱的……”元媛小脚踉踉跄跄的跑着,视线与男孩的下巴持平,这才知道自己的这具新宿主是个半大的娃娃。面对着眼前的小男孩,暗暗肯定,这事是解释不清楚的了,“其实吧,你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我的……我只不过和其他人……小心!”一声疾呼的同时,一把将小男孩推向了一旁,躲开了武阳的重剑,但也因此失去了小男孩的“保护”。
“元媛,对不起,请叫我自私这一回。”婉容的声音里有她的坚决,说过之后,便操纵着她与元媛的“身体”,向着武阳那边跑了过去。
武阳的恨
灰黑色的天空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透明的雨丝如绣花的银色丝线,细细密密的在天与地之间连成了水幕。
水幕之中的小女孩向着持剑的男子跑了过去,宛如一只不自量力的蛾扑向了那片熊熊的烈火。
“武阳,你能听出来我的声音吗?”不知是不是被雨淋到的缘故,婉容的声音发颤,小小的脸庞被愁云遮满,“我知道你能的,武阳,是我啊……”
望着眼前这个不过四五岁大的女娃娃,武阳的嘴角勾起了笑意,想不到在张府还有如此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好,我就陪你玩一玩。想到这里,武阳默许了她的靠近。
“我是婉容,是那个曾和你约定要白头到老的人,可是,我却食言了。”婉容的声音里满是悲恸,低垂下头,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堆尸体,默默神伤着,“你杀了张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我就能复活了吗?人的生死已由天定,你觉得这样做,就能为我报仇了吗?你变了,变得不再是九岁时,在密云宫中,我遇见的那个男孩了,也不再是那个为了簪上杨花的好夫君了,更不是那个当着我的面,连鸡都不愿意伤害的人了……”
抱着玩笑心态的武阳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眼神中的怒火渐渐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迟疑、惊讶、疑惑、惶恐,以及一些分别不出的情感,他扔下铁剑,一把把面前的女娃娃揪了起来,“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些……”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在小小的脸颊上划出了很美的轨迹,但也很快被雨水冲刷掉了。婉容笑的凄苦,拧着的眉宇间是已经别离的事实,“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我的确是婉容啊,我是婉容啊!”
我是婉容啊,我是婉容啊……这样的话在武阳的耳畔盘旋,他不敢相信的松开了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具曾被他高高举起的小身子正如一只受了伤的蝶慢慢的坠落。“不……不可能……婉容已经死了……”婉容死在他怀中的情景在如刚刚发生过一般,像是梦魇一般的又一次浮现,那颗坚强的心再一次被残酷的事实撞得粉碎,婉容,是他心中无法治愈的伤……
地面的潮气沿着身体下端蔓延至整个身体,婉容凄楚的看着高大的武阳,头一次发觉,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可以是如此的遥远,“记得,在你成为太子的时候,曾答应我,要做个好皇帝,可现在,你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一个好皇帝的作为吗?”
“要不是张炳坤这个乱臣贼子,婉容会死吗?如果你是婉容,你就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枉他还是墨国的丞相!”武阳有些激动,他后悔,没有早一点了结了张炳坤的性命,也后悔没有保护好婉容。
“你有证据证明是张丞相做的吗?你没有。张丞相说的没错,我就是妖孽,就是红颜祸水。武阳,很多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
“够了!不要把责任都推给自己!”此时的武阳已经相信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是婉容了,因为婉容也是爱将所有的过错都加到自己的身上。
别殇
“张丞相是两朝老臣,一共辅佐了两代君王,日后,若是你登基了,想他也会全心全意辅佐你的,可你却把我的死牵罪于他,灭了他全府。”胸口异常的痛,是在为武阳的鲁莽而痛惜,逼迫着婉容停了下来,然,这个骨子里倔强的女子只是稍稍停顿,又继续说道,“你就不怕世人耻笑你吗?就不怕世人说你这个既定的国君是残暴之徒?”
“残暴又如何?我还是我,是那个只宠你、爱你的武阳。”武阳拉起跌坐于地的小女孩,动作比先前温柔许多,“婉容,大概是老天怜我,才会叫你回来了,对吗?这次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不,生死由命,我也只不过是别人身体里的借宿者,早晚还是要去黄泉的。”说着,泪水开始滂沱,比雨势还要凶猛,粉嫩的腮上已经分不清哪处是雨水,哪处是泪滴了。“我本来想着努力的生存下去,哪怕是只有几日的时间,可现在,我见到了你,一个不一样的你,心已然凉透了,不得不说,我与你的爱,是孽缘,早知如此,我们又何必再执着下去?还是那句话,武阳忘掉我吧!”
“忘?怎么能忘?”武阳略显迟疑,他死死的盯着她,把手放到了胸口,“我说过,宁负天下不负卿,也说过,自你走进我的心后,我便在心中打造了一座殿宇,里面只允许你一个人走走逛逛。”
“可也该是我走出去的时候了,不是吗?”婉容垂下眼帘,隐忍着心痛的道,她并不知道元媛的心也跟着一同痛了起来,也不清楚,在她们的灵魂合二为一时,早已心脉相通了。不容否认,她是自私的,自私的忽略了元媛的感受。
“走出去?那好啊,你把我为你建的那座殿宇挖出来,我就放你走!”武阳把手中的重剑递到了她的面前,“你把我的心剜出来,我就放你走,我把剑交给你了。”
暗黑色的玄铁剑在雨势中,折射着冷凝的光芒,照到了她的双眸之上,是那样的凌厉,也是那样的锋利。“我……我……”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自不量力,才将事情演变成现在这般地步,试问她又怎能去伤害武阳呢?
“拿着剑,把我心中有你的地方都剜出来。”武阳强迫着她接过玄铁剑,并把剑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忘了说了,好像我的整颗心都被你占满了……”
此刻,婉容的意识已经在逐渐的减弱,元媛勉强有了些自主权,却还是不能领回主动权,她能感受到婉容的犹豫,在那份犹豫中包含了一段辛酸的爱情往事。婉容,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把这具身子让给你。
元媛,谢谢你,可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武阳,忘掉我吧,我们的故事到此结束了。”
“没有结束,没有!”元媛不想再次目睹他们的别离,想要丢下手中的重剑,可后背传来了一股劲儿,迫使她前进着,就这样长长的剑没入了武阳的身体。“这……”转首,看见了一张稚嫩且坚决的脸。
小男孩拉起元媛,向着外面跑了出去,“快走,趁这个机会快走!”
元媛忍着心痛,茫然的与小男孩在雨中狂奔着,可她并不知道,藏在她灵魂中婉容已经因为疼痛而昏厥过去了……
是你在梦中呼唤吗?
从张府跑到郊外,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事,大抵是跑累了,两个半大的娃娃气喘吁吁的栽倒于绵软的草丛上,望着彼此,不言不语。
哗哗啦啦的雨打在柔嫩的草叶上,沿着碧绿的脉络滑入了泥土中。
“你相不相信,刚刚与太子哭哭啼啼的人不是我?”喘息了半天,元媛终于开口问道。
小男孩理了理紊乱的气息,黑黑的眼睛一直盯着元媛,“我相信。”他舔了舔被挂着雨珠的唇,“管家怎么买了你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呢?居然不知死活的表演起口技来了。不过,张府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们要相依为命了……”
“相依为命?”我的身份是你的丫鬟?元媛看着面前的男孩,却看到了他泛白的唇,以及无助的闭上眼的瞬间,不由得从地上坐了起来,“喂,喂!你怎么了?”她摇了摇他,也只是徒劳。
草地上的雨越聚越多,薄薄的水洼上是男孩小小的影,可就在那抹影像中掺杂了微红色的液体,在雨点的冲击之下,很快就扩散到四面八方,很有感染力的胀满了元媛的眼。
元媛顺势找寻着,不由得心头一凛。
男孩的小腿上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能忍着痛跑这么一大段路,也算奇迹了,难怪武阳没有先杀了他,应该是料定受伤的他就是那瓮中之鳖,逃不掉的吧?
“你……”男孩已经陷入了昏迷,光这样淋雨是不行的,元媛站起了身子,将男孩扛在了自己肩头,吃力的向前走着。
张府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们要相依为命了……这样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要和他相依为命?
雨大,路滑,湿漉漉的雨水混杂在泥土里,使整片草地都变得异常的滑,走起来是步履维艰。
“你不要睡,不要睡。”一路上,元媛都这样的呼唤着,生怕背上的男孩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长睡不醒了……
这一路走来,已经记不清摔过多少个跟头,也记不清男孩因此而无端多了多少莫名其妙的伤,好在是“安安稳稳”的扛到了山洞。
将他安顿好,元媛便顺手拾了些枯枝干草,按照所学过的知识,学着原始人开始了“钻木取火”。忙活了半天,才将火生好,这才想起来帮他处理伤口。“没有药,可怎么办呢?算了,先把他衣服脱了吧,总不能叫伤口就这么泡着吧。”双手移到了男孩的腰间,又觉得不太妥当,“不行,他是男的……有了,我直接把他裤腿扯了不就可以嘛!”说话间,便麻利的将男孩的长裤改成了四角短裤……
忙了好半天,自己竟也困了,不知不觉进入了梦想。
“元宝,你终于来了。”梦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他看着元媛,微微笑着。
元媛皱起眉,“你是在叫我?可我不是元宝啊。”
“我们终于见面了。”男子的笑意更浓了,仿佛寻到了一样丢失了好久的宝贝。“你是元宝,我终于又可以陪在你身边了。”
“扯淡,你啥时候陪在我身边了?再说了,你凭什么要我叫元宝?”元媛歪着头,把男子打量了个仔细,是个帅哥,而且看着挺熟悉的,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他不像是在说谎,便道,“好吧,只要你真的如你所说的一样,陪在我身边,我就叫元宝了,哈哈。”你跟我扯,我也跟你扯好了。
“呵呵,那就一言为定,不可以食言啊。”男子笑出了声,笑容明媚极了,比旭阳更温暖人心。
“食言又怎样?难道遭雷劈?”元媛玩味的笑笑,如果食言会遭雷劈,那世界上还能有多少人活的安逸?
男子笑而不语,缓缓的转过身子,走了起来,蓦地,转首,道:“记住,我的名字叫张寅,而你是元宝。”
好心当成驴肝肺
突如其来的梦境里,元媛望着张寅离开的背影很久,很久。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见一个陌生人,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恋恋不舍。
“我的名字叫张寅。”一句富含了许多内容的话,彷如是一本难以参透的佛经,在元媛的梦境中如云烟般缭绕,未曾消散,直到天际渐起鱼肚白,也是一样。她在一旁拖着小脑袋,睡得安稳,殊不知小男孩已经醒来。
腿上的伤口并未处理过,经过一夜的时间,开始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觉了,疼中带着小小的痒,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小男孩就是被它惊扰醒的,醒来后的第一眼便是看见了元媛歪着头,守护着自己,顿时间,冰冷的心房被她的举动温暖了,不免欣喜一笑,“你果然没有食言,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可好?”
“嗯……”不知元媛可否听见,反正是“恰到时宜”的应了一声。
小男孩脸上的笑意浓了一些,可也只是灿烂了一下下而已,因为在元媛所谓的“答应”后,传出来的是上嘴唇与下嘴唇相互吸引,碰撞出火花的声音,“吧唧,吧唧”的不知道梦中又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居然是我在自做多情?脸上洋溢的笑容在一瞬间石化,后又无奈的笑笑。
“鸡腿……”大抵是保持着托腮的动作时间太长了,外加梦中有人抢鸡腿,元媛一时激动,就见脑袋向下猛一沉,小小的手臂顺势砸在了男孩受着伤的腿上。
“啊!”男孩没忍住痛,惊声尖叫了起来,额头上爆出晶莹的汗珠。
“怎么了?怎么了?”元媛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睛,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可环视了一眼四周之后,发觉根本就没有事情,除了面色甚是难看的小男孩,“呃……你醒了?怎么一醒来就叫呢?”
小男孩疼得呲牙咧嘴,根本无暇回答元媛的话,这管家到底是怎么选的丫鬟啊?不是说新买来的丫鬟聪明伶俐吗?为何我看到的会是这般痴傻?罢了,傻点也没事,总比那些势利鬼要好得多。想通了这些,他便安静的等待疼痛感慢慢的退却。
元媛看了小男孩半天,也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好久,可他就像是个哑巴一样,静静的呆在一旁,不肯再吱一声。什么啊,居然不愿意搭理我?“你干什么臭着个脸啊?”
臭着脸?小男孩抬起头,以困惑的眼神打量她,默默问自己,是何时臭着个脸了?“没有,我只是……”说话时,他注意到自己的下身,“我的裤子呢?我的裤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当裤子没有摆脱元媛的手掌心时,就不再是裤子了,充其量也只能叫做短裤,可也是一条难以入目的短裤。自小就接受传统的封建思想的小男孩哪里有这般衣衫不整的时候?“我的裤子是怎么回事?”
“哎哟,真是小题大做!你都受伤了,而且又淋得浑身都湿了,我不把你裤子拆了,你的伤口还不溃烂了?”元媛解释着。“昨天,你昏迷不醒,我没有办法,只能将你的……”
“你有没有点廉耻之心啊?”小男孩的脑海里满是伦理教条。
“什么叫廉耻之心?难道就叫你伤口因为泡水而溃烂?”元媛不甘示弱的还击着,好心变成驴肝肺的滋味不好受,“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可能是被元媛的吼声震住了,小男孩不再开口了。
僵局
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熟络,便已经闹僵。没有人开口说话的山洞静的出奇,空气缓慢的流动着,且越来越慢,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凝固住。
元媛把头撇向了一边,注意到远处的洞壁上有一株不知名的草,赖死不活的腻在高处,便将心中的闷气全都揉进了眼神里,如箭矢一般的射了过去。她把眼睛睁得很大,可劲儿的瞪着,已然做足了不把它瞪下来就不收回杀气的准备。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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