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阿玉看到如此光景,止住悲声,吃惊的瞪大双眼直视许老汉。
如今站在靳川街上的许老汉,气势俨然,双眼中的和善消失了,定定注视着蓝衣女子,有审视也有测度。
“伊真人,都说你是芙蓉罗煞,今天一见,原来是伊贵人屈就到墨猷卫。哈哈哈哈,朝廷里难道没有人了,叫个贵妃出来抛头露面,是余某的荣幸还是易亲王的宽怀?”
许老汉说着,伸手撕下腮下白胡须,身体一凝,竟似长高几分。许瑞也抓下脸上贴的伤疤,现出少年将军余剑溪的豪气,站在余都督身边扫一眼周围的人,满不在意的笑道:“黄山余家虽然被墨猷卫扫荡一空,龙骑将也在邯郸拼完了家底,但就凭你们这些人是留不住我们的。”
阿玉这才知道,眼前的是曾经威镇燕山的龙骑都督余淮政父子,原来楚风判断的没错,他们真的会给靳川带来麻烦。悔不该早些离开这里,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晚了,楚风既然带着小二哥离开,天下之大,也许就再见不到他们了。这几年,阿玉仗着与小二哥时断时续的沟通,在楚风面前没了开始的敬畏,没想到那人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冷汉子,只为了小二哥的安全说走就走,什么都能丢下。
被叫做伊真人的蓝衣女子,一身装扮真有三分道家意味,白皙的手腕山还挂着玉如意;看着余剑溪的沉静,嘴角浮出一丝笑纹:“为了抓到你们,朝廷动用两千人马,靳川周围都被我们包围了,就是只鸟也飞不出靳川;所以白云头陀说那傻子是丢不了的,你们今天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还是乖乖随我回洛阳,天星判余将军,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机会,到洛阳,本真人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到照顾,伊真人身体扭动微微,风情立现,连身为女人的阿玉也感到几分诱惑。
靳川街上涌进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刚才围在身边的本地百姓都明白这里要发生大事,不用劝都躲回自己的家。余剑溪右手抽出柄剑,剑身只三尺长,碧光莹莹如一泓清泉,左手摸向腰后。余淮政按住儿子的手,环视一圈:“咱们父子如果连这个场面也应付不下来,有何脸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五年前如果不是林戎将军的豪气干云,你这条命已经丢在宜州照溪寺了,他才是个血性男儿,只为一个承诺,明知宜州已成死地还硬闯进去,只凭五百勇士就抵挡了万余朝廷精英墨猷卫。比起那时的凶险,今天算得了什么?”
余淮政这番话说完,伊真人咯咯一笑:“将军啊,这里不是洛阳,您就是再多说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把这靳川的人都杀掉。这里也不是宜州,小女子也没有诸统领的英雄心肠;只要抓住你们就是大功一件;抓不住活的,拿下你们的人头也是好的。所以啊,别怪我下手狠毒了。”
话音未落,伊真人身如彩蝶飘舞,左手执玉如意一转,周围香风暗生;右手托出面洁白的玉壁,玉如意接触到玉壁,响起三声刺耳的金石之声;尖锐的声浪如针芒乱刺,余淮政后退三步,脸上红云一闪,似乎被这声音伤了。
余淮政见过这方玉壁,那本是庄家祭天时的玲珑壁,却没想到在这女子手中成为如此厉害的法器。
余剑溪年轻,血气旺、抗力强,虽然也感觉憋闷,仍展开手中剑。看余淮政将要倒下,伊真人正在得意,眼前闪烁起半天光点,余剑溪华丽的天星剑击过来,剑花中还夹杂着点点红芒,血腥之气冲淡着馥郁的香风。
天星剑法一展开,伊真人手忙脚乱只有后退,堪堪退进铁马酒馆内还躲不开余剑溪的天星剑,半个衣袖已经被剑气刺成布条,伊真人身前的三个镖师早捂着胸口跌出几丈外。
阿玉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人已经被伊真人抓住抛出铁马酒馆,迎向余剑溪的天星剑。伊真人听着阿玉的惊叫,才暂时摆脱天星剑的压力,凝神看向外面,余淮政与余剑溪已经在十多丈外,亲父子两把剑,并肩杀出条血路,跃上一间民房。余剑溪口角渗血,还回头看一眼,才消失在后面的树林中。
几个轻功高明的黑衣人紧追下去,伊真人走出铁马酒馆,看也不看摔在对面屋檐下的阿玉,对正要追去的白云头陀说:“他们都受伤了,跑不远,只要能跟上他们就行。大师啊,你太不小心了,人还没到齐就露出底子,该怎么罚你呢?”
白云头陀心头一寒,刚想分辨,伊真人又变了副面孔,笑吟吟扔给他一只香囊:“他们中了千里香,把这东西给苏校尉,他带来的灵犬该放出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大师,不要让我等的太辛苦啊。”
靳川又乱起来,白云头陀看也不敢看伊真人,带着黑衣人飞跑出去。
余淮政与余剑溪父子冲出靳川主街,在山林里疾行;余剑溪被伊真人的声浪伤时没有调整,跑出没多远胸空就开始淤塞,一股股的血丝不断从嘴角滑落。余淮政虽然心疼儿子,不过这时最要紧的是冲出靳川栈道入口处的千丈崖。在千丈崖周围,还有四十七位余淮政的手下,那是他身边仅剩的龙骑卫了,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死士,刚才余剑溪就是想放信号让他们来帮忙。
很快,千丈崖到了,这是出入靳川的唯一通路,长长的栈道在千丈崖上盘旋着,下面是奔腾的嘉陵江,江中乱石如狼牙,把湍急的江水咬出一个旋涡。
余淮政父子在距离千丈崖百十步处停下来,这里是一片松树林,从林中望去,栈道上行进着长长的队伍,前面打着墨猷卫红色旗帜,后面的是黄色的战旗,明显的,是驻守在剑门关的队伍到了。
栈道入口外修有供旅人休憩的凉亭,此刻,凉亭内外分别聚集着一群人,都是来往栈道的路人;余淮政明白,栈道被墨猷卫封锁了,他的手下都在栈道另一边的的人群中。
远处传来犬吠声,余淮政虽老,见识也多,听出这些都是墨猷卫豢养的凶猛灵犬,不是一两只,正从四面向这片松林扑来。
四周都是高高的山崖,余淮政看一眼神色萎靡的余剑溪:“孩子,振作些,咱们翻过这座山,从外面过去。”
余剑溪咬牙点点头,跟着父亲顺山势向上,脚尖点着石缝不停跳跃着。
“呜!呜!”几声,七、八支带响笛的雕翎剑射来,追兵赶上来了;他们在一百多丈外,这么远的距离金刚弩基本上没什么用,还要靠弓箭,不过这几支箭明显不是为伤人,而是提醒周围人他们的位置。
从离开靳川大街到现在过去一个时辰了,余淮政父子都是找没路的地方走,没想到还没甩开追兵。余淮政看一眼身后,还没太在意;这些年为了逃避追杀,比这更危险的情况也遇到过,在山林间逃跑,没谁能追上他们。
千丈崖越向上越险要,最后一段石面光滑,简直就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余剑溪也快支持不住了,余淮政把儿子捆在自己身上,用手中剑猛劈硬砍,开出几个石窝,艰难向上攀登;太阳照在头顶时,余淮政背着余剑溪终于攀上千丈崖顶部。
没想到,千丈崖早被墨猷卫占据,这里的也有一场战斗。
狭窄的崖顶,独臂楚风中持短刺,正在一群黑衣人群中冲杀,痴呆的小二哥瘫在一旁,被三个黑衣人用刀逼着,身上也被绳子捆了。
“余都督,末将等你多时了,现在,你还想逃吗?”一个声音在余淮政身边响起,十多个黑衣人手中的金刚弩对着他,说话的是个将军服饰的壮汉;“没想到我诸五十有如此运气,不仅抓住了你们父子,还找到了安亲王。余都督,丢下武器,你们父子还能多活几天。”
壮汉得意的狂笑着,余淮政身上还捆着昏迷过去的余剑溪,现在别说动手,就是这些金刚弩也抵挡不住,只有叹口气,扔出手中剑,任凭黑衣人把自己捆起来。
“你想怎么处置安亲王?诸五十,你这次是立功了,不过惹得麻烦也不少。”余淮政看楚风终于被三支金刚弩射中倒下,对诸五十道:“你现在才是个末等将军,承受得了这样的功劳吗?”
“什么意思?”诸五十的得意被打断,有些恼怒:“余都督,别说我不给面子,万岁说过啊”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脸上露出迟疑的样子。
“想起来了?在万岁那里,在天下人心里,安亲王早已经死了。你把他送回洛阳,万岁该拿他怎么办?会怎么赏你呢?天下百姓该怎么看你呢?况且,他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最清楚。酒王子现在还是墨猷卫的主管王爷,这里面的轻重你分辨的清吗?如果让皇帝知道安亲王还活着,诸明扬该当何罪?”
余淮政说完,闭目再不说话;诸五十走到小二哥身边,脸色变幻几下,终于把抽出的刀丢下,跺脚道:“他现在是个傻子,谁还会在乎?”
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时,阿玉还在酒馆里发愣,白云头陀走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伊真人正在阿玉斜对面擦拭于如意,娇笑一声:“白云头陀,你真是个花和尚呢,怎么对酒酿也动起手脚来?”
“伊真人,你知道她是叫什么吗?”白云头陀点了阿玉的穴道,才陪着笑说话。
“她?一个酒娘,管她叫什么。”
“伊真人,说起她的名字可了不得,您还记得玉素吗?”
白云头陀一说出玉素两个字,伊真人风一样掠过来,仔细看阿玉几眼:“你是说,她就是汲县许家的寡妇玉素?这么说,安亲王真的没死?难道,那个傻。”
伊真人说着,忽然抓住白云头陀的僧衣:“你们抓住余淮政,也抓住安亲王了?”
“正是,诸五十将军在千丈崖顶阻截余淮政父子时,正好发现躲在那里的安亲王和江南判贼北风。如今已经把他们押下千丈崖,在栈道等侯吩咐。”
“快带我去。且慢,你们留下,把这里彻底搜查一边,任何地方也不要放过,把后院的房子给我拆掉仔细搜。”伊真人说着,人已经出了铁马酒馆,被她留下的镖师们马上动手,铁马酒馆的招牌第一个被拆下来,砸成片片木片。
栈道旁凉亭内,阿玉被白云头陀提着,又一次看到小二哥,他虽然被绑着,还是痴痴的样子,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楚风浑身是血,也被捆成一团;旁边那两团上了铁枷的,是余淮政父子。
“过去代表什么?仔细想想,只是些记忆而已,也许象你这个样子什么也不想是最好的。”晚上,松云寺内地下室内,伊真人跪坐在安亲王身边,用一只毛巾沾水细细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污物;“不喜欢你现在这张脸,还有这身肥肉;酒王子啊,你还记得吗?在凌云顶时你是那么精怪,就是后来在洛阳胡闹时也是威风八面,为什么?你现在这样子是装得吗?”
伊真人拿起他的手腕,看着那里模糊的两排牙印,伸出舌间添几下:“这还是我给你留下的,疼吗?也许你早就忘了。我可是记得,你的血中有酒味。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伊真人,你知道吗?我现在是墨猷卫副统领,外部这些镖局、赌场、寺院、道观都归我管,说来,还是你的手下呢。你的两个老不死师父,摩苏大师与云霄道长是我的副手,没想到吧?”
小二哥被捆得结实,眼中冒出野兽样的热情,嘴角的还不断渗出口水,喉咙深处咕噜着什么。
诸五十与白云头陀走进来,看到威风的伊真人对酒王子如此,有些意外;诸五十终于开口问:“伊真人,您以为我们该怎么处置他?”
“处置?”伊真人头也不回,依旧擦拭着安亲王的嘴角;“你、我怎么有权利处置安亲王?就是想也别想;现在啊,要好生伺候着,把他请回洛阳,送回安亲王府。玉婉公主这次要出嫁了,毕丞相要开心了,嘻嘻,只有万岁才知道怎么处置;人家姓庄,是皇家王子呢?”
诸五十越发不安,看一眼白云头陀:“只是,就这样子把他送回去?”
“这样怎么了,很好呢。诸将军,这次你的功劳最大;抓住朝廷要犯的是你,找到安亲王的也是你,就是把安亲王捆起来的也是你,回洛阳后你这四品末等将军该升到几品呢?”伊真人终于站起来,娇媚的脸上还带着笑,说出的话就象钢针样不断刺向诸五十。
白云头陀没理会这些,正色道:“伊真人,现在该怎么把他们押回洛阳?是走栈道从关中回去还是走水道从襄阳回去?”
“这不是我操心的,”伊真人抬脚走向门外:“我只是个女道士,这些事情是你们男人关心的。不过,关中距离河曲草原只八百里,如果走漏了消息,安亲王的表哥车里敦可就在河曲草原呢?你应该记得车里敦的誓言,他会不顾一切把伤害到酒王子的任何人灭族的;如果诸五十认为自己的手下没有外人,不会向外面穿消息,走关中到是快些。”
伊真人离开了,半室余香未散,诸五十转到安亲王面前,嘴角抖几下也不知说什么好。这些年,墨猷卫中很有些人对宜州之变有怨言,安亲王虽然只带了几天兵,却在不少墨猷卫下级官兵心中有崇高的地位。诸五十更担心的是宜州之变的真象被天下人知道,诸明扬虽然把幸存者都关在墨猷山中,但墨猷卫中流传的关于安亲王的传说却在不断神化着这个传奇王爷。
余淮政父子被关在另一间,白云头陀在门外向里面看一眼,就听余淮政在哈哈大笑着;诸五十心中烦闷,开门进去喝道:“笑什么?到洛阳有你笑的时候。”
“我笑朝廷无人,竟使个女子在墨猷卫中掌权柄,我笑诸将军愚木,被人家几句话就套上枷锁,我笑我自己,怎么会相信佛门之中是净土!”
白云头陀敲两下铁门,念声佛,转身就走;诸五十有心向余淮政求教,看到在地道中站岗的墨猷卫,也黯然走向台阶。
从另一间里穿出几声哭泣声,诸五十探头看去,是酒娘阿玉伏在楚风身上痛哭着。诸五十对门外的军士道:“去叫军医来再给他用些药,北风是条好汉。”
夜深了,看守地下室的军士又看到伊真人,春天的松云寺中也有花香,但伊真人身上的香气更令人陶醉。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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