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17章 孩子没了
“逸儿,逸儿。”华贵妃见宋光逸头也不回的走,立即下了塌想追上去,哪知在穿鞋子的时候,脚崴了一下。
一声凄厉的啊从她口中发出,知音立即跑了进来:“娘娘。”扶着她起来在榻上躺好,见华贵妃脸色惨白,喊道:“宣太医。”
“娘娘,您忍忍,奴婢先给您揉揉。”
“知音,你跟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知音笑笑:“娘娘,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有二十多年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你是本宫从娘家带来的。怪不怪本宫耽误你了?”
“娘娘,您是奴婢的恩人,当年要不是你,奴婢还不知会怎样。”
“你不管本宫让你孤独终老?”
知音一边为华贵妃揉着右脚,一边摇摇头:“不会,娘娘就是奴婢的一切。”
“好,你再为本宫办件事。”华贵妃欣慰的笑笑。
……
宋光逸没有回自己的寝殿,而是站在朝凤殿的面前,徘徊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她为何那么傻,他都不要她了,为何不走,本以为这次他可以不用再回来,没想到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
他不知道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直直的望向这边。
秋荷突然从朝凤殿里出来,宋光逸一个转身,也躲到那棵足以挡住他的大树后。
月馨予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一叫,宋光逸脸颊微微泛红,尴尬的看着月馨予,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月馨予首先打破沉默:“你回来了?”
“恩。”宋光逸心情复杂的看着月馨予,有种被撞破的尴尬。
月馨予没想到他也会躲到这里来,不想被他知道自己一直跟踪他,急急忙忙解释,“我经过,本来准备去找宛歌的。”
“恩,我,我是。”宋光逸我了半天,也没找到好的托词。
月馨予柔软的双手捂住了宋光逸的嘴,“不要说。”
他抓住她的手,放了下来,月馨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宛歌吧。”
说完,拉着宋光逸的手,一起走进朝凤殿。宋光逸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笑了笑,跟在月馨予身后来到大殿。
尚宛歌独自一人斜斜地倚靠在贵妃榻上,空洞的眼睛痴痴地望向窗外,看不出心思。本来宫人要禀报的,但宋光逸让他们都退下了。
月馨予看见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心里说不出的疼,像被数万蚂蚁啃噬般。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只希望当他回过头的时候,能看到自己在原地等着他。
尚宛歌感到有人靠近,猛的转过头,看见的是一张担忧的脸。她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月馨予,心一颤,笑着朝月馨予走过去。
打着招呼:“十公主。”
月馨予灿然一笑:“宛歌,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啊,咱俩谁跟谁啊,叫我馨予就好了。”
“好,馨予。今天你们怎么有时间一起来看我啊?”尚宛歌为避嫌,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一眼宋光逸。
宋光逸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尚宛歌,带着一丝念,一丝想。
尚宛歌拉着月馨予的手,欲逃离宋光逸的目光:“馨予,既然来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做点心?”
“好啊。”于是跟着尚宛歌来到小厨房。
尚宛歌见宋光逸也跟着走了进来,连忙拦住:“俗话说君子远庖厨,二皇兄,您先请回吧。待我们做好,想必馨予一定给您送过去的。”
说完,尚宛歌砰一声将厨房的门关上,厨房的帮工也被她赶了出来,只剩下她与月馨予。
“你没必要为了我,这么对他。”月馨予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我没有,想吃点什么?我好久没下厨了。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用这个厨房了。”尚宛歌伸出手,指尖一寸寸摸着小厨房里的一切。
“我以为你会很伤心。”
“我不会自怨自艾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着,尚宛歌已经挽起了袖子,开始和面。
月馨予看见她已经干起来了,笑笑走了过去:“打算做什么?”
“奶白如意卷。以前我爹最爱做的一道点心。”
“教我做,我想做给他吃。”月馨予也学着尚宛歌将袖子挽起来,手伸进了面盆里。
“好。”
尚宛歌也想待会端一份给宋光隽送去,她不想放弃。
“这里可要注意,皮一定要煎得薄,摊开的时候别弄破了,不然待会卷不起来。”
月馨予按照尚宛歌说的先往锅里倒油。
“小心。”尚宛歌急忙拉开月馨予,油星子溅到了她的手腕上,一阵吃疼。
月馨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尚宛歌眉头蹙起:“宛歌,你没事吧?”
“没事,你以后一定要记住,倒油之前一定要看看锅里有没有水。”
看见尚宛歌手腕一块红,月馨予内疚极了:“对不起啊,疼不疼?要不要叫太医?”
尚宛歌失笑:“我没那么娇气,没事的。”
月馨予觉得自己真没有天赋,不敢再乱动,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尚宛歌做好,上盘。
“好了。”尚宛歌拍了拍手,撇过脸不看月馨予,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同情,可怜,这些都是她不需要的。
“你端去给二皇兄吧。”说完,尚宛歌也端起一碟跨出了小厨房,径自朝殿外走去。
哪知宋光逸没有走,仍然呆在大殿内,见尚宛歌端着点心出来,以为是要给他尝的,开心的上前去。
尚宛歌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月馨予就跟在她的后面,她不希望误会加深。身子稍稍偏左,越过宋光逸走出了朝凤殿,留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时间吧,她希望他能幸福,而他的幸福只有馨予能给。
穿越楼台水榭,不知不觉来到了清阳殿,此时他应该在书房吧。这么多天未见,她心里还是有些许期待。
殿外的侍卫没有拦她,畅通无阻的来到他的寝殿,在外面就能听到里面的调笑声,嬉骂声,一股呛鼻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宋光隽衣装凌乱的追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女子口中还不时的发出令人全身发毛的笑声。
她知道他看见了她,偏偏她就不走,面带微笑,端着盘子笔直的站在门前直勾勾地盯着屋内的追逐正欢的两人。
兴许是被尚宛歌赤裸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女人像没骨头般攀在宋光隽的身上,娇嗔道:“殿下,您瞧门口那个女人,一直瞪着臣妾,多伤兴致啊。”
宋光隽眼珠都没转一下,咬了咬女人的耳后根,轻声道:“不用理会她,她只是本殿下的厨娘。”
女人一听厨娘,两眼都亮了起来,尚宛歌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鄙夷,原来他的品味也就如此而已。
女人拢了拢衣襟,巧笑盼兮的走来:“原来是姐姐啊,臣妾是吕吉儿。”
尚宛歌瞥了一眼她那刺眼的笑容,还以为自己的笑容有多美,看的真扎眼,那双眼一看就是狐媚相。
宋光隽一只手臂搭在了,吕吉儿纤细的腰上,不时的还用力掐下她,逗得她娇笑连连。
“点心?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我有话要说。”尚宛歌径自走进门,将点心放下,在桌旁坐下,眼睛尽量不去看那让人长针眼的画面。
“殿下,您瞧她那态度,都被休了还这么嚣张。”
宋光隽眉头微皱,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给一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他都没说歌儿什么,她倒是先挑刺。
松开吕吉儿:“你先下去。”
吕吉儿嘟起红唇:“殿下,臣妾也想听听嘛。”
宋光隽尽量忍住脾气,他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剑眉一扫,吕吉儿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站起身:“那殿下,臣妾去看看酸梅汤做好没?”
“说吧,什么事?”宋光隽修长的食指轻轻有节奏的弹着桌面,这是他焦虑时的一个习惯动作。
“既然你已经休了我,我再住在朝凤殿也于理不合。”
宋光隽深如潭底的眼眸不带丝毫感情的盯着尚宛歌,让她感到一阵不自在起来,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记得当初大婚之日,殿下说我是您的专属厨娘,我现在希望能成为真正的厨娘。”
尚宛歌盯着他的薄唇,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刚刚那一幕她不认为是真的,他不会糊涂到身为一个太子,这么不注意影响的在寝宫里如此宠幸一个妃子。
“批准。”说按,宋光隽站了起来:“以后本殿下的一日三餐就由你负责。”
尚宛歌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心情,该哭还是该笑,笑以后不用找借口也能名正言顺的来见他,哭原来他对自己真的如此无情。
她露出一抹淡笑:“好。”
宋光隽被她那笑容晃了眼,他不知道要如何对她才能最好的保护她,只要能让她开心,她提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这样也好,她既不用参与后宫之争,又在他的眼皮底下,背过身,他咧着嘴笑了,第一次感到轻松的笑了。
尚宛歌看见他的肩膀一耸一耸,他就这么高兴吗?她也不是离了他就不能活,她还有热爱的美食,只要查出母亲死亡的真相,报了仇后,她一定离开而且再也不会回来,去一个再也见不到他的地方。
回到朝凤殿,未见到秋荷,今天很奇怪,平时秋荷这个时候都在殿内,今天却一整天不见人。
尚宛歌粗略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袱,把值钱的首饰什么的都装上,差了一个小宫女去找秋荷。
等了半天小宫女带着满脸焦急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尚宛歌这么一天不见秋荷,心里慎的慌。
“秋荷姐,秋荷姐杖责后就被发到冷宫去了。”小宫女喘着粗气。
尚宛歌一个踉跄:心提到嗓子眼里:“什么?怎么回事?”
“听陈公公说,好像是被春香看到秋荷姐私自拿宫中的东西卖到宫外去。两人争执之时被华容殿的知音嬷嬷看见了,说是人脏定货。”
尚宛歌扶着桌沿竟然不让自己倒下,她不相信秋荷会自己那么去做,肯定是为了帮她查那件事,手头银两又不够,才会拿些赏赐卖到宫外去。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死了的人没办法救,活着的人她一定要救。
“秋荷现在在哪里?带我去。”尚宛歌双手撑着桌面,努力让自己站的笔直,深吸一口气,跟着小宫女身后急急的走着。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后宫竟然还有如此落魄的地方,四处杂草重生,柱子的颜色都已脱落,甚至连台阶上的石头都断裂成几半,冷寒宫三个字歪歪斜斜的挂在殿前。
“秋荷被关在这里?”尚宛歌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隐约听到偏殿传来虚弱的呻吟声,和疯叫声,心一颤,秋荷。
转过头对小宫女说道:“你在外面等我,别跟进来了。”
“娘娘,奴婢还是跟您一起进去吧。”
尚宛歌回绝的很坚决:“不用。你在这里守着。”
踩着满地的尘埃,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忽然冒出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蹭的一下串到尚宛歌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臂,疯疯癫癫,一会笑,一会哭:“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惊得尚宛歌一个踉跄,稳了稳身子,这就是后宫女人,多可悲,多可怜,疯了还记挂着皇上宠爱自己的时候。
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冷宫里的妃子,首要就是要找到秋荷,“秋荷,秋荷。”
“你找谁?”忽然又一个披着长长的直发的女人来到她面前,看似是一个很正常的女人,打量着尚宛歌:“你找谁?这里不许外人进来的。”
尚宛歌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有一张精致的面孔,虽然岁月不饶人,但是看的出年轻时,她一定风华绝代。她看起来很正常,没有疯傻的样子。虽然是披着长发,但是却梳得很顺,有条不紊,不似前面那个女人乱糟糟的。衣服虽然只是粗布衣,但是却很干净。
也许问问她,比自己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一气要快的多。
“我来找一个叫秋荷的宫女,她应该是刚刚被送过来的。”
女人看了一眼尚宛歌,“你是谁?”
她觉得还是不要说自己是太子妃比较好,于是说道:“我只是一个厨娘。”
女人明显不信,冷哼了一声:“厨娘进的来这里?”
“殿外没有人守卫啊,怎么不能?”
女人的眼中透出浓浓的鄙夷:“怎么没人守,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说实话,也许我会告诉你她在哪里。不然你瞧瞧,这里的人这么多,哪个不是疯疯癫癫的,你想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除非你心脏够强。”
尚宛歌看了一眼周围跑来跑去,一会吓吓人,一会又跳又叫的,一会安静的呆在墙角的那些女人,点了点头,也许她可以试着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最正常的女人。
“我叫尚宛歌。”
“哦,尚宛歌我听说过,太子妃啊,怎么跑来这种地方?不怕脏了你的脚?”
“我只能说是前太子妃,已经被休了。”
女人明显有些诧异,眉梢微微上挑,轻笑道:“没想到隽儿也会做这种事。你跟我来。”
尚宛歌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觉得从她的话语中对宋光隽应该是很了解,这个女人就像披了一层面纱,让她觉得好奇的紧。
“还不跟上?”女人走了一段路后,回过身发现尚宛歌没有跟上,不悦的瞪向尚宛歌。
尚宛歌愣了一会,立即小跑跟上,来到走廊的尽头,最后一个房间,停下了脚步。
“我们这多年没有来过宫女了,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带着一身的伤就被拖来了这里。”说着,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只见秋荷趴在连床单都没有铺的硬木板上,闭着双眼,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而狼狈的贴在脸颊上。臀部的群衫被一片血红印染。
“秋荷。”尚宛歌噙着眼泪冲了过去,轻拍着秋荷的脸:“秋荷,秋荷,醒醒,快醒醒。”
拍了半天,叫了半天,秋荷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尚宛歌有些急了,回过头问像倚在门边的女人。
“她怎么了?为什么不醒?”尚宛歌抱起秋荷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她不能在看到有人死,为何对她好的人要一个个离她而去,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女人缓步走了进来,拍了拍尚宛歌,让她让开。她伸手探了探秋荷的鼻息,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活着,只是好烫,需要治疗。可是就我们冷宫这里,什么药都没。以往在这里病死的宫女也不少。”
“我要带她走。”尚宛歌坚定的说。
“如果这样,你们俩个都会死。”
尚宛歌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只有她能帮自己了:“你帮帮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我不能再让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你帮帮我。”
女人看着尚宛歌那诚恳的表情,心底一处多年无人碰触的冰在慢慢融化,要是当年有个人这样为她,那么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帮帮我。”尚宛歌见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透过窗户望向天空,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帮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
女人扭过头来,定定地望向尚宛歌:“你会报答我?怎么报答?”
尚宛歌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女人竟然真的问她要报答,现在的她无权无势,真的不知道能拿什么来报答她。
女人轻声呵呵地笑了:“记住,不能做到的事情不要轻易许诺。“
尚宛歌点点头,“你会帮我吧?”
“先跟我说说事情原委吧。”
尚宛歌把小宫女跟她说的原因大致了说了一遍。
女人托着下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尚宛歌,半响,说:“没想到现在是沈家慈一手遮天。”
沈家慈?尚宛歌不明白。
女人解释道:“就是华贵妃,亏你还是太子妃,连宫里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尚宛歌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自从进宫后,就没将心思放在过这上面,她也不愿意去争,去抢。
“沈家慈一向是心狠手辣,宁愿错杀也不漏杀,秋荷这事难办了。”
“我去求她,有用吗?”
“你以什么身份去求?”女人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让尚宛歌从地面掉到了谷底。
“你可以去找找隽儿,让他去找沈家慈,多多少少太子的薄面她还是要给的。”
尚宛歌连连摇头:“他不会帮我的。”
女人眼睛里充满着忧伤,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渺而来,“隽儿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我能在这冷宫活到现在都安然无恙,多亏了他。如果不是他,我女儿现在还在这冷宫里与我作伴呢。”
难道她是四公主的母亲,她有听过传闻,说四公主的母亲被打入了冷宫。
“你是四公主的母亲方昭仪?”
女人不讶异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时候不早了,今天你先回去,我会照顾她的。我认为你去找隽儿会比较好。”
尚宛歌没有再说什么,走到床边,为秋荷捋了捋发丝,见她手指微微动了动,激动的叫道:“秋荷,秋荷,你醒了,是不是?”
秋荷费力的睁开双眼:“娘娘。我没事。”
尚宛歌忍住眼泪,不住的点头:“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秋荷摇了摇头,干涸的唇瓣吐出的声音也异常嘶哑:“娘娘,奴婢要说…”
“待会再说,先喝杯水吧。”说着转身想去倒水,衣摆却被秋荷死死的拽住。
尚宛歌半蹲了下来,将头靠近秋荷:“有什么重要的必须现在说?”
“娘娘…”秋荷每说一句就咳个不停,尚宛歌实在不忍心再让她说下去。
“等你好了再说。”
“娘娘,你听我说。”秋荷最后几个字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尚宛歌看懂了,从她唇瓣的形状看懂了。
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她从来没有想过背板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她这短短一段时间内把别人需要一辈子来经历的事情,她一次性全经历个够。她的心已然麻木的没有感觉,在这宫里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过下去,没有一个人只得信任,连你的天都能抛弃你,更何况别人。
墨兰的天空,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仿佛在讽刺着她那可笑的经历。尚宛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寝宫,又如何浑浑噩噩的来到清阳殿。
话像不是出自自己的口:“殿下在哪?”
“殿下在德音殿。”华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清阳殿外。
尚宛歌木然的转身,又朝德音殿缓缓走去,她一定要将秋荷救出来,都是因为她,她才会遭受这种罪。
来到德音殿,灯火通明,传话的小太监进去了会就出来了:“殿下说谁都不见。”
“公公,我真的有急事要找殿下,你再去帮我传传话。”
公公想了想,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帮她传下吧,看她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急,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事了,难说他没有责任。
公公迅速的转身进了殿内,听见里面一阵令人而红心跳的声音,又不敢禀报了,太子的脾气一向暴戾,万一破坏了他的雅兴,难说他的脑袋还有没有。他站立了半晌,终是低垂着头走了出来。
尚宛歌见到他一出来,立即迎上去,期待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为何面对尚宛歌的眼神,心里生出一丝愧疚,他在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没有过这种强烈的感觉。
摇了摇头:“殿下说谁都不见。”
“那我等。”尚宛歌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晚不见到他,她就不离开。
那个公公劝了很久,尚宛歌仍是意志坚定的站在殿外等。
夏日的夜风徐徐吹来,可以吹走一身疲惫。可是吹在尚宛歌身上却不同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双脚像是踩在了云端,软绵绵的,再被这样的夏风一吹,觉得浑身更加趴软了。
她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般,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身子晃了一下,脚步却没动一步。硬是撑着麻木的身子终于等到了德音殿的大门打开。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一团光晕下,迷迷蒙蒙,不似真切。尚宛歌身子虚浮了一下,迈开步伐走了一步,不知不觉间腿下一阵热流涌出,心尖一颤,遂低下头看见白色的裙摆一杯染红,鲜红的血液像蜿蜒的小溪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
眼睛陡然瞪大,心一阵抽紧,扑通一声,尚宛歌捂着心口直直的倒了下去。
宋光隽一出殿门便看见了她,回想起华生曾说的一句话,忍便唾手可得,因此并没有走过去,只是借着微落的火光怔怔地望着她,见她突然倒地,心里什么念头都没了,一片空白,急速冲了过去,伸开双臂欲抱住她。
因为冲劲太大,时间太短,宋光隽为了护住尚宛歌的头,自己也摔倒在地,而尚宛歌的头重重的枕在了宋光隽的臂膀上。
嘎吱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此时周围所有的太监都围了过来,急忙扶起尚宛歌和宋光隽。起来的那一刹那他看到尚宛歌裙底的一片血红,脑袋只觉里嗡嗡作响,手脚瞬间冰冷,疯了似地仅靠一只手臂将尚宛歌抱起扛在了肩上,如离弦的箭一般奔回朝凤殿。未进门便大吼:“太医,叫太医。”
吼道嗓子嘶哑,朝凤殿的宫人们一团乱,慌慌张张的叫来太医。
未子谦一进大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想糟了。急忙冲下床边,执起尚宛歌的手,脉动微弱,孩子没了。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盯着宋光隽冷漠的一字一句道:“殿下,孩子已经没了。臣立即去开些活血打血的药,腹中的淤血要是没打净,娘娘会有生命危险。”
宋光隽两眼呆呆愣愣的望向床上,孩子,他俩的孩子没了,没了,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回荡在偌大空寂的殿内显得尤为诡异。
未子谦扭过头对下面的宫女说道:“你先打盆热水给娘娘洗洗。”
说完,大家都纷纷去准备了,未子谦也赶紧熬药去。
华生凑过身来在宋光隽耳边低语。
宋光隽凝视着尚宛歌,跌坐在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淡淡说道:“传本殿下口谕,让秋荷即刻回到朝凤殿照顾娘娘。”
“是。”华生领命后立即去找秋荷,娘娘这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宫人是绝对不行的。
“殿下,殿下。”小宫女小心翼翼的叫着。
宋光隽抬起疲惫的头:“恩?”
“殿下,奴婢要为娘娘擦身子了。”小宫女害怕的直打颤,颤颤巍巍的说完了这句话。
宋光隽怔怔的站了起来,嘴角还泛着青淤,隐没在了烛火的背后,泪水无声的落下,他没有想到她会有了孩子,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远离她非但没有保护到她,还让她和孩子都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错了吗?他做错了吗?
手指握拢,砰一拳打在柱子上,震耳欲聋。自己像走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在听到未子谦说尚宛歌有危险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有了陪她一起去的想法。
他想得到的,无非是希望可以用天下来保护她和将来他们的孩子。
小宫女为尚宛歌擦洗好换好衣服后,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宋光隽再次来到尚宛歌的床边,紧紧的握住她那双冰凉的手:“歌儿,只要你醒来,以后我不会再什么都瞒着你,我们一起面对。只要你醒来。”
见未子谦端着药走了过来,接过药碗:“你下去吧,我来喂。”
舀起汤药在嘴边吹了吹,送进她的口中,可是药根本进不去,一直从嘴角处流出。宋光隽急了,只得自己先喝一口,然后嘴对嘴的喂进她的口中。
喂完药,他温柔的替她擦干净嘴,静静地望着她,如白纸般的脸色,发丝松散的落在枕头上。
尚宛歌仍是跟个木头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宋光隽伸手去摸她的脸,凉,凉得彻骨,如同死人般的凉。
“太医,传太医,为什么喝了药还不醒?”宋光隽摇晃的站了起来,抓住华生的肩膀不停的问。
“殿下,冷静点,属下这就派人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叫来。”
“赶紧,全部叫来,要是娘娘不醒,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只闻见众人战战兢兢的喘气声,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此时都聚集在了朝凤殿。
一个老太医站在床前,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殿,殿下,娘娘下面还在出血,要是这血止不住,血崩的话就…就危险了。”本想说娘娘性命难保,但是他怕自己这么一说就成陪葬的。
宋光隽狠戾的眼神射来,看得让人不寒而栗:“如果娘娘有危险,你们就一起陪葬。”
“殿下,臣这就为娘娘止血。”太医七嘴八舌的商量起来,唯独未子谦一人站在原地未动。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刚刚为尚宛歌调的药,怎么就会让她流血不止,而且比开始流的还要多,虽然是打血的药,但是不会这样的。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脑子里突然被一个可怕的想法骇到了。不会的,姐姐的胆子还不至于这么大,敢换药?不会的,不会的。未子谦一直说服着自己相信未子遥,可是心却不偏不倚的告诉他是她做的。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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