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四章 定亲
赫连珏深深打量她良久,那冷冷的目光也是从未有过的正视,执意而专注的目光似乎要把苏沫穿透,要把她各个假面全部剖开视人。
苏沫静静的望着他,脸上温静而沉稳,却是一丝异样也没有。
“你的建议很好,我们就如你所说定下协议。”他终于张了口,脸上微松,平静而温然,“不过你所谓的在人前给足我颜面……”他蓦的嗤笑一声,恢复先前的慵懒随意,目光却仍锐利,“似乎沫儿并未做得很好哦!”
大眼含笑,苏沫神情松歇,一震精神,正颜解释道:“当时怕你不会送我回府,故而邀了义兄送我回来,你也知道嘛,女人有时候也是好面子的,呵呵……能理解吧。”
那大眼里的感伤来得快去得也快,又不是悲悲哀哀就能解决事情,她苏沫更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怜的大美女,当然要人同情可以,要人怜惜,呃……别人给不了,她也做不出来,故而立即就又恢复了天生乐天派的性子。
听闻她的解释,凤眸蓦得染笑,莫名的让人看不出深意,苏沫只得干干的陪起笑脸,也许吧,某天吧,她抓住这死小子的死穴,就用不着尽陪着脸给他,吼……算起来她实际年纪大他近十岁,却次次给人掐住要害,可恶的快郁闷死了。
“我指的是你与李达升吵起来的事……”他淡淡的道,眉眼都染上笑意,很温和,很好看,却也让人觉查出一丝危险气息。
苏沫乱思了一通,立即检查自己的言行是否有失,大眼蓦得一亮,忆起了李达升的话,于是乞着脸又解释起来,“不是那人素质太低了吗,光骂人,还如此恶劣的当着那么多人,再说我不抵抵他,也得让你多丢面子不是。”
他笑着嗯声连点头,苏沫只得喃喃的再添一句道:“当然,我也不应该当着那多人的面自夸自吹,其实苏沫本就丑,被人骂了说了也应该,”她低下头,边思着以后边继续道:“若是咱们早点定下协议,沫儿也用不着如此难堪的为自个儿解围,以后有你堂堂珏少护着,沫儿肯定不会再有言行之失,绝不丢你一丝面子。”
自责就罢了,免不了还为自己挣一把利益,这女人果然不简单,这就要他承诺了吗?赫连珏轻起了身,满上挂满诱人的亮笑,说白了就是拿一对漂亮的桃花眼直电她,唔……苏沫垂眼,她肯定对他没有感觉,只是人们在面临美好的事物之际,免不了心会慌乱了一把。
于是她只把这种微微的骚动,规定给女人的自然反映,说得也是,漂亮的男人也够惹人眼的,还直勾勾儿的盯着你,哪个女人没有虚荣心不是。
她坐着,他立着,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身上好闻的青草味,很阳光……
“苏沫,”他轻唤,声音干净得很,她下意识抬头,他脸上沉静得很,有些意外了,这么正式的神情。
他道:“我不能允许有人对赫连家不利,所以你得一直保持着你的聪明,什么事应该做,怎么做,都得用你聪明的脑袋瓜想想再行动……以后你我都还会经厉更多的事,我承诺,在你还是我的‘责任’之际,定保你平安无事,不过,你若像今日这般违约的话,可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一言为定。”她笑了,伸起手,他沉冷的目光微闪,被苏沫立即抓起大手,两手相触一握,很紧,苏沫笑得灿烂,“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赫连珏你不得反悔!”
七月十九眨眼就到,苏府里里外外全是一片喜气洋洋,萧氏一大早的就唤起儿子女儿帮忙招呼着入府的客人,自从那日与苏沫同去了一趟左相府,苏沫这个姑妈到是对她的事越发上的心在意。
房里摆得满满扎着红绸的采礼,苏沫正对着梳妆精细的描着妆容,好妹立于一旁一个劲儿的赞叹不已,“小姐呀,你这是怎么弄的,你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嘛!”
自打早上好妹按苏沫的要求梳理好长发,便惊奇的看着她神奇大变脸,小丫头叹呀叹可是眼睛越瞪都越大。
“以后有机会我教你呀!”苏沫淡淡施笑,勾完最后一笔高挑的长眉,对着铜镜故作魅惑一笑,虽不至于倾城倾国,却也是少见的秀美佳人,再有今日这翻耀眼装扮,更有一分光艳逼人的神采飞扬。
“小姐你的发式,配着这精美的妆容,简直太美了,就像是天女下凡……”
苏沫再勾起一抹亮笑,纤指捂上发鬓,细长的发丝轻盈束起优雅的发鬓,垂在两颊的流海刚好遮一分稍嫌肉一点的雪颜,刚好触进敞开衣领的玉颈发稍,更显芳菲妩媚之态。
明媚的大眼晶莹剔透顾盼生辉,一频一笑之间尽显自信神色,少一分平常的可爱娇俏,多一分雍容端庄却又不失妖娆多情。苏沫越发喜欢这副身体,这份自然之美却是给她无限的自信!
“小姐啊……你好美……”同为女人的小丫头都痴了,双眼盯盯的看着苏沫,绽放出痴迷的神采。
苏沫勾起一抹最为亮明的笑颜,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今日在她心中并不是什么定亲宴,而是一场暗中较量对抗硬仗,她要以为出色的自己迎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她苏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女,也不是什么无父无母的小可怜!
她很骄傲,她很勇敢,只身立于暴风烈雨漩涡之中,誓要掌控自己命运的平凡女人,却注定要做不平凡之举。
气势不凡的赫连府,迎来送往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府中两个管家四双手都是招呼不过来这么多道贺贵宾,只因今日早朝皇上亲询赫连珏定亲之事,并令燕国长公主华容公主,也就是燕皇亲妹为赫连珏与苏沫主持定亲大礼,由一国长公主为其婚定,岂知这是多么大的殊荣,于此,朝堂上下无论暗里如何,但表面上却是人人争先恐后的来赫连府恭贺。
鞭炮齐放,锣鼓欢天,刘子谨作为女方兄长亲迎苏沫进门,从府门至府中大堂,宾客各分两边遥首期盼。
“沫儿,到了。”刘子谨温沉的声音在轿外蓦起,苏沫深呼一口气,一振精神跨步出轿,迎面的是人人带喜的面孔,只是在看到苏沫那一刻,难免的都露出惊诧之色,苏沫面上温笑,一一扫视了众人一眼,神情落落大方的与人对视含笑,有礼有矩神情泰然自若。
在她轿后的便是左相夫妇,刘夫人笑意昂然的走近苏沫,“沫儿,进吧,他们都等着了。”苏沫转头与义母含笑,那其中的深意,自然只有两母女知晓,今日到来的虽名为贺礼贵客,可暗藏于暗处要看笑话,有邪恶心思的可是大有人在。
早有耳闻,赫连珏是京城甚至燕国第一美男子,可苏沫却是被赫连珏鄙视过的臃肿丑女,如此二人定亲可会闹出怎么样的笑话,所以大部份来此的人都是带了一份看笑闹的心思,且不知他们各自呆滞的丑态,却在苏沫及左相夫妇眼里成了最为可笑的笑话。
左相嗯哼一嗓子过来,这时赫连府的一位总管才扬声呼道:“左相大人及其夫人,偕同苏小姐到府。”
立即的,赫连老将军是笑喜着脸,亲自迎了出来,“左相大人,夫人,就等着二位,快请请……”打眼在苏沫面上时顿了一下,苏沫含起笑颜,轻一施礼,“赫连老将军,别来无恙呀!”
“呀,这是苏沫,都说女大十八变,怎么回事也就十来日,我的儿媳妇变成大美人了,哈哈……”赫连将军是个畅快的人,有话说话,说话直接。
苏沫羞颜含笑,早有准备好的婆子过来迎人,苏沫带着贴身婢子好妹,向左相夫妇行一礼告辞,便盈盈跟其她们身后,固然是去准备立即的定亲仪式。其实昨日就接到赫连珏的书信,是要苏沫趁早过府,他所担心的和计较的,她当然清楚不过,叹息一声,到是谁也脱不了俗,全认定了她苏沫见不得人不成!
赫连老将军哈哈大笑迎起左相夫妇入大堂安座,今日这定亲礼只有左相夫妇作为苏沫的娘家人,自然萧氏及其儿女是没有进赫连府的资格,不过因苏沫又代表着燕国商贾,故而苏府里今日也是高堂满座,赫连珏与苏沫在赫连府举行定亲仪式之后,晚宴时便会回苏府宴客,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可燕皇吩咐下来,没有规矩也成了规矩。
“子谨,你看什么了,快进来呀。”刘夫人转头望一眼刘子谨,他正对着苏沫消失的后府凝神,听其母亲唤声这才蓦得醒眼,立即随着左相夫妇赴进大堂。
“定亲仪式开始!”赫连府的总管扬声唤起,所有人都安座下来,做为主婚人的华容长公主与赫连老将军,及其左相大人都端坐于正堂,其下两边全是按官品高低而设宴桌,当然首当其冲的是右相大人,其后便是各府家眷。
内堂里突来一起骚动,紧接着是一身华衣红衫俊美非凡的赫连珏先踏于正堂,轻慢勾笑,狭长的桃花眼染情斜挑,刚毅的薄唇轻抿透出慵懒神色,他一到来立即引来众人一声叹息,赫连珏面上自然更加得意一分,面对众位男女宾客竟是轻佻含笑,自然惹起赫连老将军火起,一声猛咳,虎眼瞪起他,如此赫连珏才是收敛一分,收回目光到是换得各家大人责眼身后家眷。
赫连老将军恼火尴尬,对这个玩劣的儿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赫连珏低首勾笑立于一旁,要他安份守礼恐是只在太阳打西边出来,既使是此刻,却也暗勾着慵懒笑颜,乱扫着各家女眷有意无意的挑逗。
一时间堂中竟静得出奇,而应该到场的另一位主角却迟迟未现身。
“呀,这苏家小姐怎么还没到场,莫不是说女儿家害羞怯场了不成,呵呵……”华容公主咯咯娇起起来,这才引得众人松了神色,赫连夫人蹙眉正要示意丫头去看苏沫,立即就听另一面内堂传出脚步声。
“请公主责罚,咱沫儿确实害羞得紧,呵呵……”接话的是左相夫人,笑眯眯的牵着垂脸缓步入堂的苏沫。
“苏沫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吉祥安康!”
“苏沫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吉祥安康!”她粉面含笑,盈盈而拜。软柔的声音让人一听就亲切的很。
苏沫俯着身非常恭敬,华容公主笑颜与左相夫人一个对视,立即道:“光听这声音就让人舒服得紧,而这句‘吉祥安康’……呵呵,本公主还真喜欢这灵巧的丫头,苏小姐赶快起身吧,让本公主好生看看到是何等的俏模样呀,呵呵……”
经苏沫这故意一拖,再由长公主如此一夸,到是厅里所有人的注视都缠上了苏沫,原来都以为是无盐肥女没什么好看,或者有什么好看,却也是来看笑话而已,到不想这苏沫运气好得很,竟然长公主才一见她就呵呵直笑,如此欢喜的很,于是众人也附和着笑脸,盯着苏沫是一眼也没眨。
赫连珏挑眉深笑,到也听过下人说过,这苏沫今日很是“与众不同”,刚刚她进厅隐在左相夫人身后,又是急俯身而拜,却是他想打量几眼,也就只到瞟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此时又是左相夫人跪于右面,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就是连赫连珏自已也没发现,望着人竟是移了步子,又移了步子。
“是,长公主殿下。”软柔的声音再起,深一拜,再缓缓起身,左相夫人立即扶着她右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一张光艳照人的美颜才轻轻抬了起来,眼儿大大闪烁着耀眼的光亮,神情落落大方直视华容公主。
华容公主喜开的颜,虽然早有准备,当然是指对谣传中苏沫的长相做了准备。此时却非常的意外了,“呀,这根本就是个难得美丽的姑娘嘛,如此……”她是想说苏沫如此肥胖,却觉此言太辱面前的美人儿,故而截话道:“如此这样……也可以这么亮眼夺目……”
对于苏沫今日的装扮,到是连长公主也有些结舌了,不仅是她,就连一向流连花丛中的赫连珏也在心中肯定,这苏沫长相果然不俗,到是忆起那天她自夸自垒的一番说词,此时他竟然下意识的在心中一一对照着欣赏起美人来,更让他自己意外的是,竟然记得与苏沫说的一句也不差。
苏沫羞涩腼腆一笑,这到是真实表情,因为两世经厉,到还不成被这么多人打量过,她专注盯着华容公主,三四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的美妇,若不是那惨绝人寰装容,会更加美艳照人,总是笑着的眼睛,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
“长公主殿下太夸苏沫,其实也就是沫儿动了些小心思,在这装扮上下了功夫,到是让人看着顺眼了许多。”也许是燕国流行还是乍的,她今日所见到的女人都与萧氏一般装容,当然是比不过现代的画装技巧不是。
接着,她羞着眼朝赫连珏望去,直言不讳的道:“沫儿未婚夫婿是如此出众的人,在今日这么大的场合里,沫儿自是没有一点自信,更怕别人说三道四,讲沫儿如此丑颜配不得赫连公子,所以才下了这番小心思,只望不会丢了他的脸就成。”
说着羞着眼低下了头,双手都似紧张的绞在了一起,这一幕是苏沫练了许久的,但在此刻却也难免紧张,更奇怪的说这些话时,到真觉着一些羞意,故而雪颜染上了淡淡粉红,到是更加妩媚动人,就是连算是最了解她的赫连珏都迷糊了,这女人又是在作戏吗?
可为何不又像,不是说他希望不是作戏而已!
苏沫的话刚落下,赫连老将军就连声的称着好好……这苏沫知礼识趣,又能言善道,而且刚刚这话里的意思,也处处透着喜欢赫连珏,他这个作老爹当然为儿子高兴不是,当然更重要的是燕皇的重视,却也由不得他有什么相法,故而他便会希望了,苏沫与赫连珏当真能成事却也安心了。
此时厅里的人谁都听得出,看得出苏沫是喜欢赫连珏的,而且见赫连珏一双明艳的桃花眼,是苏沫一来就焦着人家不放,这二人看似看对了眼,那左相大人与赫连老将军难道也是“看对了眼”,这个恼人的问题,当然是留给右相一伙人慢慢研究。
而定亲礼现在已正式开始。
苏沫与赫连珏正跪于正厅之中,长公主宣读了一大卷之乎者矣的贺词,据闻还是燕皇亲笔御赐,故而正个厅里都是静静听着,苏沫暗里观察着,赫连老将军及左相大人,她的义父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高兴神情。
可就算她使劲的看了,却也没发现他们有没有别的什么神态,比如一个肯定的眼神交会什么的,苏沫心里稍有一抹急色,她是非常想左相大人快与赫连老军连成一派吧,不然燕皇暗压在她身上的使命也好,筹码也罢都太沉重了。
突然身边的人扯了她一下,苏沫下意识打眼看向赫连珏,只看他先接了一杯白玉茶碗,这才发现穿着喜庆的婆子手上拖着另一碗递着给她,苏沫心一慌立即也接过茶碗,刚刚走神太凶,竟然没发现长公主已宣完了贺词,她与赫连珏正式成为未婚夫妻了……天,真想还是一场梦!
这仪式到是简单得很,与现在的定亲颇为相似。苏沫边与赫连珏向赫连老将军跪着敬茶,到还有闲心如此的比较着。
“爹,喝茶。”赫连珏先递上茶碗,赫连老将军笑呵呵的接过一饮而尽,又换苏沫递上,可完了,她竟然忘记向义母问问,现今应该怎么称呼人呢!
于是苏沫定着端茶的手,一时没动。赫连珏疑惑望向她,老将军也是奇怪的凝视着她,最不能忽视的是赫连夫人那不瞒的锐力目光……
唔……完了,本是完美的前奏,没成想这会给出了差子,苏沫急出了一身汗,干着脸有错认错的道:“对不起,沫儿怕叫错称呼,所以没敢出声,那么如今沫儿应该怎么称呼您呢?”她苦着脸如此说,刚刚那个妩媚多情,神采飞扬消逝的无影无踪,竟是让人觉着可爱,又可逗的紧。
“哈哈……”老将军是第一个大笑出声,那哄亮的笑声是震得苏沫耳朵都直嗡嗡,她傻得下意识就问赫连珏一声,“我还是说错话了?”赫连珏蹙眉鼓眼,到是第一次露出这种无语的神情,看她在老爹及众多宾客的大笑里,更窘,更糗,却意外的让人觉着更加的亲切许多。
看她今日的“与众不同”,果真是美艳之极,原来可爱甜美的苏沫也会如此吸引人,如此女人味十足的妖绕风韵。
她美得太不真实,美得那么有距离,那么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不像原来的苏沫。
但若问他原来的苏沫是什么样子,却是连赫连珏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有很多不一样的面,今日又见识了她很不同的两面,一面光艳逼人,却另一面是如此可爱亲切,越是与这个女人接近,越觉得她像一个迷。
迷一般的女人,很吸引人!
赫连珏看着她的羞窘,可爱逗趣的样子,蓦得也是笑了出来,这是苏沫见过他最为干净的笑颜。不冷,不挑逗,很纯粹,亮眼又阳光,竟然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她是丑颜,外面人都在传,不过今天给颠覆了;他是美颜,的确是,她也这么认为,而且正在欣赏,幸运的是他成不了她的祸水,还好这个定亲是假的,不然苏沫真觉汗颜得很,这个漂亮幼嫩的小草,怎么看都不像她心中完美的丈夫人选呵……
完美的丈夫人选啊!唔……以后还有时间慢慢找吧。她竟就这般盯着他蹿了神,赫连珏胸腹乱震,笑气差了下,用胳膊肘撞了下她,“公公……”低声的道。
“什么公公?”此时苏沫完全在状况外,伴着赫连老将军及众宾客轰隆的笑声,她更无语了,不就问问怎么称呼吗,有这么好笑不成。
真服了这女人,“叫我爹,公公!”他大声而起,震得苏沫耳朵一嗡,眼里才清明起来,脸一红嚷道:“那不是成了亲的才叫吗,我又没跟你成亲!”她争道,其实心里一直有个坎的,就是不想承认与他真的定了。
她不想“定”给任何男人,只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很是迫不得已,所以苏沫会计较要怎么称呼赫连老将军,若按她的想法,更想唤人老将军,夫人,得了……
“嗯哼!”突然右面传来好大一声哼声,很不能让人忽视的,苏沫打眼过去,呃……这就是她的“恶婆婆”吧,一双与赫连珏相似的凤眼眯着,凌厉得很,一张看起来柔弱的雪颜肃着,冷漠得很,气质柔若似水,可此时那长勾的眉尖上似都着了火,得,一时气愤不是,她尽把自己最不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了,呜……不就一个称呼吗,又不是这就把人载给了她,计较个甚到是!
“公公请喝茶!”她扬声道,这会儿老将军刚笑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又忍不住笑道:“好儿媳,你一来就逗得公公开怀大笑,好好哈哈……那,拿着图个吉利!”大手送上一个鲜红的纸包,苏沫盯了眼赫连珏,看他没作意,这才接了过来,手感很沉,应该给得不少,等下就还给赫连珏,她立即就想。
“虽然是定亲,但苏沫从今天起在老夫眼里就是我赫连家的儿媳妇了,所以与婆家里的人都莫要生份了,和珏儿也好生相处知道吗!”铿声执声说完,是面对所有宾客的,见人人都直点头恭贺,这时又打眼在赫连珏脸上,“珏儿?”
“是,爹,我会好生待沫儿的。”他笑颜道,面上温和的很,演得还真像,苏沫笑颜也道:“是,公公,以后若他敢欺负我,沫儿可要公公作靠山哦!”
赫连老将军一听又是哈哈大笑直称着好,众宾客看着这边,各自笑颜相附,到是有几束深意的目光缠着苏沫徘徊不去。
她睖眼赫连珏,笑得狡猾,这保障不要白不要,天晓得这小子会不会又发疯掐她脖子,捏她下颚……兀自陷在得意中的苏沫,却不知晓她背上那几抹冷寒的目光,可是要噬人般坚锐锋利。
旁边的赫连珏勾起一抹深笑,伴着苏沫又给赫连夫人,左相大人及夫人敬了茶,他一直显得都很是温和,只是偶尔会有意无意的扫眼堂中众宾客,那时的眸子却冷寒如霜,与他相碰的寒光竟然抵挡不住他的锐力,纷纷消散了去。
而苏沫却正与赫连夫人的冷光较劲,其实也称不上较劲,只能说无所谓的傻笑,她瞪她的,自个儿又不是她正牌儿媳,她才不虚,嘿……
在苏沫与赫连珏敬完了长辈茶,这定亲仪式也就大功告成,在华容长公主一声礼成时,苏沫软软的心上突然压了一下,沉沉的,却下意识的打量了眼身旁的男人。
定亲了吗?她和他!假的……
接下来就是吃宴喝酒了,难得朝堂上下的官员共聚赫连府,当然得好生的热闹一番,要巴结的,攀关系的,你来我往的敬着酒是好不热闹,还真像一派和乐融融。而女客间就安静得多,吃菜喝汤的都存着小心谊谊,时不时的众贵妇们都朝华容公主这桌打量一眼。
麻烦的是苏沫就坐于这桌,这顿饭吃得那个累哟!
同桌的除了上位的华容公主,便是左手边的赫连夫人,她时不时一个冷眼睨在苏沫脸上,非常的不顺眼,连带着把左相夫人也是冷在当场。
赫连夫人只与下手边的右相夫人,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华容公主聊谈着,不是说满桌的菜式,就是京城贵妇间的话题,苏沫发现这些聊谈里,义母似乎一句也插不上嘴的,而就她跟前还有两个不认识的,恐也是哪个大官家的贵妇,同样附和着赫连夫人,一桌人到是把左相夫人与苏沫都冷得干净。
不过还好,华容公主会时不时的问一声左相夫人什么,但看两人相处的情形也很淡然,义母虽然脸上沉静有度,似乎并不以为意,但苏沫心中却为她生出几抹不舒服起来,是她得罪了赫连夫人,虽然她自己到没觉得刚刚大堂里,到底哪点不如赫连夫人意了,但看满桌人的神情确实以她这个婆婆马首是瞻,冷着她就够了,干嘛扯进温柔和气的义母呢!
“义母,你快来尝尝这个,好吃!”苏沫突然就扬声起来,夹一筷子她也叫不出名堂的菜,就放进只有白饭的刘夫人碗里,感觉人人都朝她看来,苏沫却笑嘻嘻的勾起两个大大的酒窝窝。
刘夫人眼中尴尬,看她又要添菜,立即拖词道:“义母胃口不好,吃不了这么多,沫儿别弄了。”再沉静吧,也有些难为情的,刘夫人本来就少与这些真正的大族贵妇联谊,自然相处生涩不说,也难免的会看人家的脸色,这也难怪人人都是看身家看背景,对于只是寒门出身的左相府来说,自会下意识觉着低人一等的。
所以刘夫人与这些人交往不求出挑,只求无过就成!
苏沫看义母不舒服的神情,心中一阵不平得很,难怪燕皇要搞什么平衡,实是因为这个圈子太不平等了,连同桌用饭而已,义母的身份到只能低眉顺眼了不成!那她呢,这个跳进金窝的丑麻雀,在她们眼里肯定更扎眼吧!
“刘夫人胃口不好么,这到是可惜了一桌子好菜,唉……都是挺难见到的材料了。”突然的,挨着苏沫坐着的中年贵妇就懒声出来,看眼苏沫笑着继续道:“你义母胃口不行没这口福,那苏小姐你就多吃点吧,不要客气了哦。”
竟这么幼稚的拿食物挑事不成,到是认为左相府连这些个都没有吗,实是太看不起人了,苏沫直了眼就盯在满桌子美食上,突然嘎的一声,就是从苏沫座位下发出的声响。
“嗯哼,没教规矩吗,真是粗劣得很!”赫连夫人冷哼了一声,先就冷眼讽在左相夫人面上。
“嗯哼,没教规矩吗,真是粗劣得很!”赫连夫人冷哼了一声,先就冷眼讽在左相夫人面上。赫连夫人如此教训苏沫,立即引来几人差气的讥讽低笑,左相夫人面上很尴尬,担忧的看眼仍兀自勾起嘴角的苏沫,先声就道:“都是我没有教导好孩子,请赫连夫人莫怪沫儿……”
“呵呵……义母你紧张什么,”苏沫嘻皮笑脸的样子,“刚刚那声嘎…确实是沫儿没规矩,真是好羞人呀,尽给义母丢了脸,不过了……”她勾着嘴儿,才不顾满桌华贵夫人鄙视的眼神,转头就笑着打眼身边的贵妇,继续道:“不过也是这位大婶说什么满桌子好东西,好东西的让沫儿馋死了,心里稍稍激动了一下,哪晓得座下也激动了一下下……”
“你说谁是大婶哪?”身旁的女人面生潮红,蓦的打断了苏沫的解释,“果真是没教养,你这是谁教的规矩,一点也不识礼,太过份了,太失礼了……”似乎苏沫这一句大婶,把她到给激动到了,颤着嘴实是觉得苏沫简直是罪大恶疾得很。
“呀,我又说错话,真是该打!”苏沫一手就拍在了嘴上,好抱歉的盯着她道:“对不住,口误,绝对性的口误呀!”这到一仔细看,才看出人家二十上下,可是年青得很呐,要怪便怪那万恶的装容惹得祸,白灰糊着脸,又满桌子长辈级别的人物,她难免会看走了眼不是。
赫连夫人哼了一声,是连看都赖得再看苏沫一眼的厌恶,满桌的人到是越发露出鄙视之色,就连华容公主想要打个圆场,也难免的滞了下来,蹙着眉到是对左相夫人有些责怪之意。
可苏沫筷下却吃得欢快得很,哪把刚刚的事放在眼里的,不过虽然她动作上迅速得很,却透着有条不紊,用膳时所有规矩她遵守得很好,看她吃得笑眯眯,津津有味的,到是让看着的人也有些口水泛滥。
“这些菜色果真好吃得紧,赫连夫人你可真是用心了呀,”华容公主微笑的道,筷子故意与苏沫一般没个停歇,她道:“哎,各位夫人快开动呀,莫要负了赫连夫人一番心思呀。”于是你看我,我看你几人,由右相夫人李夫人先动了筷子,道:“确实不错,赫连夫人府上又换了大厨么,吃这菜式的滋味到是与之前不想同。”
赫连夫人脸色缓了一下,扫了眼李夫人,笑道:“还是你嘴刁得很,一偿就吃出不同了,呵呵……我这个大厨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请回来的,最拿手的还是糕点,有空几位夫人都来赫连府偿偿鲜呀!”
她迎着的人却除却了左相夫人与苏沫,看这些人的神色到是常常聚会了吧,只是故意撇开左相夫人,唔……这可不太友好了!
苏沫嘴角闪起笑,突然接话道:“公主殿下可知,为何那些自称大厨的会烧得一手好菜?”
没成想苏沫会再起话头,听闻她的问时,赫连夫人歇了笑颜,哼了一声没再吭声,右相夫人笑看了眼一直有些难堪的左相夫人,那个眼神颇是意味深长得很。
“哦,我到是想听听还有什么说法不成?”华容公主似有了丝兴趣的道,实是也想给苏沫凑凑面子,看今天这架势皇兄交待下来的任务,果真不是个好差事,再有赫连夫人这态度……难道是有什么深意么?
但赫连老将军今日表现的却很欢喜这个苏沫,按理赫连夫人不应该会如此才是。华容公主心里计较着,眼里看着仍然乐呵呵的苏沫,期望吧,这个胖胖的小姑娘真能如皇兄“所愿”,不然……华容公主水眸里晶光乍现,似冷似厉无比威严!
“当然是有好料呀,呵呵……刚刚这位大姐也是这么说的,今天满桌子的都是好料,自然有了好料,这才能烧出大厨级别的菜式呀,可若换成普通平凡之物,没有这些难得的调料,嗯……我看也是平平无奇而已。”
也就是香料放得多,这到是苏沫一太喜欢的,食物还是烹出原汁原味纯天然的营养最妙!
华容公主实是不知道她在卖什么关子,还是说苏沫就是一个闷头青,只是东一头子西一棒子的乱扯,却又是她附和的开了话头,于是只有继续装着好奇的道:“看来沫儿到是对吃食了解得很呀,你说的平凡之物,何为平凡,何又为不平凡呢?”
隔避的贵妇立即插一句,道:“苏小姐长得如此……呃丰满,自是对吃食了解得很了,公主殿下正问起,苏小姐怎么还不回上话呀?”
故意针对她哦,苏沫先看眼说话的贵妇,笑得欢道:“吃的东西,是人都离不了,说到了解,恐是在座各位都不陌生吧,不过苏沫所说的平凡与不平凡,只是暗指平凡的人与高贵的人之分而已。”
她扫眼满桌精美昂贵的菜式,笑道:“光看这一桌子的花费,恐是沫儿府上七八日的开销吧,人与人的等级似乎从这上面就很轻易的分得出了,你说对吗公主殿下?”
这让她怎么回答,华容公主看眼赫连夫人难看的脸色,实是后悔接了苏沫的话,她到好份低志不低,是要与未来婆婆此时就争个长短了不成!华容公主眼中的责怪不言而喻,到是又让四周听闻的贵妇们暗笑起苏沫的笨拙。
把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苏沫继续道:“说到地位等级,我义母左相府里也不差呀,可这桌子吃食花费却也是相府三日开销呀,”苏沫啧啧的摇头,似乎又惊又叹得很,一些人都低声讥笑起来,而华容公主,赫连夫人及右相夫人却正颜对上了苏沫。
左相夫人面色潮红有些难为情,立即焦声唤起,“沫儿……”她是了解这个义女的,如此聪明的丫头不会做这等子自毁身份的事,可难免的她也担忧的,这苏沫确实太年幼,实不能因着什么使未来的婆婆不痛快呀。
燕国最忌奢侈,但贵族里奢侈的人多了去,苏沫如此拿赫连夫人这桌子酒菜说事,到底意欲何为,这是华容公主,赫连夫人及右相夫人同样心中闪出的疑问。
而一些没脑袋或者早就对奢侈挥霍,习以为常的贵妇们却还在低低的讥笑着左相府的穷酸。
苏沫突然就正起了脸色,“各位夫人笑什么?这好笑吗?”这声不大不小,可刚刚好被所有人听闻到,此时女客间里的人到都向这里望了过来。
赫连夫人自觉失了颜面,立即就要训她几句,却被苏沫正声断道:“各位夫人可知战后燕国百姓的生活如何?”却见人人都一副莫名神态,苏沫又勾着嘴儿笑道:“呵……当然你们不会知道,沫儿以前也不知道,咱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夫人,谁会了解外头的事对不?”
听她这话朝讽的意味十足,她们是不知道外头百姓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想来连年争战后,没地位的穷苦百姓们岂会有什么好日子,而她们各个绫罗绸缎,哪家府里不是山珍海味,珍馐百味,就是扔掉的恐是都比贫穷人家都要好出很多,如此各家夫人都觉被讽得难堪了,又有华容公主坐镇这里,却是敢恼不敢言。
赫连夫人更觉脸面无光得很,光看苏沫就拿她布置的宴食说事,心中恼气的无以复加,蓦得脸色也就涨了起来,愤着苏沫是非常的厌恶和嫌弃。
“看来夫人们也是有耳闻的,到是比沫儿识得实情了,沫儿若不是义母教导,恐也是挥霍无度继续做个千金大小姐了,说来真是惭愧的很呐!”苏沫难为情的道:“虽然我只是一阶小女子,为国为民做不了什么大事,但是若每日节俭一点,送于贫困百姓糊口救命,却也自觉功德一件,如此沫儿才真正理解圣上口中的家父,为何称为大仁义,为何会成为天下表率……”
说起这话,苏沫眼睛微微泛红,脸上戚戚然的难受起来,不知为何,只是借苏父说事而已,想象起战后百姓的贫苦,竟觉身同感受的一般。
女客厅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就是刚刚许多恼气的夫人也是低了头,想起近日来朝中争峙的良田之事,各家夫人心中也难免有些难堪的,当时也就是要向圣上表明高贵氏族的势力而已,却不想一直暗压于手上不发良田,竟引起圣上大怒,钦命的吴王殿下亲手督办此事,听各家老爷所说那仗势,到有不交良田于百姓耕种,大有强势镇压的意思。
而吴王殿下又抓住赫连大将军的儿子赫连珏,左右二相的公子,刘子谨与李达升协办,此势一成,到叫这贵门大族不上不下,一再的违护起自己的利益再显权势吧,又骇然于吴王的雷霆手段,若就此交出手中良田吧,到显得这些名门贵族更加难堪,为此高族们连连商讨,到是一时也没有拿出个有效的办法。
“好,沫儿说的好!”华容公主大声的赞道,打破了一室的异样寂静,“刘夫人不仅持家有道,而且也是左相大人的坚定后盾,左相府恕来节俭清廉,全心为圣上办理公务,又率先以百姓民生为重,左相府中如此节敛不也是忧国忧民吗!”
所有夫人听闻都扫向刘夫人,到是有忌有羡的,好是难得能够得很长公主亲自夸赞!
“可天下百姓岂止千万,就一家十家甚至百家节敛供给,却也救助不了如此多人不是,所以圣上会提出让高门大户们捐田施地,让百姓栽种有了营生,百姓活了下来才有产出,咱们燕**士才能更加强大,才能为燕国为我们所有人保家卫国,共抗胡骑的烧杀抢掠呀!”
众夫人都盯着华容公主,面上心中却也动然不已,起初大户贵族们也不过是涨涨声势,使圣上莫要轻易动于大族而已,谁不明晓华容公主这翻大道理,如此在这宴里摆明出来,各家夫人突觉燕皇这起措施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当前最应该对付当然是那胡骑了,胡骑的凶惨是在座各夫人都有听闻,谁不恐惧害怕不是!
隔壁桌上立即就有一夫人附和道:“公主殿下说得极是,如今咱们燕国缺的就是粮食,如今春耕在际,所有良田都应该翻新耕种起来才成呀。”
“对呀,对呀……”立即引来一圈夫人的应和,苏沫笑眯眯的看眼义母,刘夫人呼了一口气,刚才到是被这丫头给吓死了,这事儿扰到这上面,可就不会有人鄙视苏沫,就是刘夫人此时也是极感激苏沫扯出这一茬,当然受燕皇重托的华容公主感激之情就不言而喻了。
若是把这些夫人们吹进了风,各人回家给各家男人吹吹耳旁风,虽不至于立即起到什么作用,但至少也是提一个警钟,华容公主这一席话,故然也是代表燕皇的,各家大人听闻下来,可就不是这些女人这般肤浅的见识了。
这都好说歹说不成,难不成还真要燕皇令吴王出狠招不成!
刘夫人多精明的人,立即也附和道:“公主殿下可莫要忧心天下的事,朝中有左相大人与右相大人忧心操持,这皇上要办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这暗里意思也就是妥协了,刘夫人如此说来,华容公主面上极是高兴的,直说右相大人也是国之栋梁什么的,愣是逗得一桌子人都高兴了起来,不过仍有一位是一直当个旁听者而已,赫连夫人故然感觉到苏沫的用意,也是个极聪明的丫头,但拿她这顿宴席说事,却是让她面上过不去得很。
这时苏沫笑道:“沫儿说话粗浅得很,话不会拐弯说得直接,到只是说出自己的感受的,公主殿下这番说词到又给沫儿上了很重要的一课,沫儿虽然身为女子,但看以后不仅要与义母学习如何操持家务,却也应该了解一下民生国事为好,毕竟这都关系着沫儿最亲近的人,于此,沫儿才知道要怎么作一个合格的赫连将军府的儿媳妇呀。”
说着羞着眼就低了头,到引得各家夫人嘻笑起来,都觉这丫头活气得很,的确是有什么说什么,人是个直爽的性子,到是好相处,人又精明得很,几位夫人都对赫连夫人道,“恭喜夫人了,真是得了个好儿媳,又机灵又亲和,我们呀可羡慕得紧嘞,呵呵……”
赫连夫人面上缓了下笑,不过仍是绷着神情的,这丫头就是个人精,这会是要与她这个婆婆靠近乎了不成!
苏沫瞧这婆婆也就是个爱面子的主,于是笑眯眯的道:“各位伯母,嫂嫂们可莫尽说话笑闹,这满桌子的好吃的可别浪费了,不过伯母嫂嫂们可得给沫儿都留一点哦!”
这到好由夫人们变成了伯母嫂嫂,这一听可就更亲近了许多。
于是立即就有夫人好笑的附和的问道:“你这是啥意思,咱们可听不懂哦?”
苏沫羞的眼看着赫连夫人,道:“婆婆可别怪罪呀,虽然沫儿口口声声要节俭的,可是今日是沫儿与珏少的好日子,所以……这些全是珏少按着沫儿喜欢吃食…非要婆婆如此布的宴,是有点奢侈啦,可只就这一回,婆婆,沫儿向你保证绝对下不为例了!”
说起来,苏沫当真很慎重的向赫连夫人发誓的执起了手,软软的苹果脸带着羞涩腼腆的笑容,如此亲和的人,到是让人不好拒绝得很,大伙更觉她又逗乐又懂事。
这赫连夫人所在乎的,她们这些人岂有不明白的,有人就下意识的为苏沫说起了庆,打趣道:“哦原来沫儿刚才忙呼的吃菜,到是因为珏少的原因呀,呵呵……赫连夫人呀,你这个儿媳果真绝了,呵呵……逗死我们了,呵呵……”
赫连珏来接苏沫时很意外,她竟然在这堆七嘴八舌的贵妇堆里,也是混得如鱼得水,就连他很是挑剔的母亲,也是忍不住被她的小笑话给逗得乐了起来。
众妇人一听赫连珏来接苏沫回苏府,暖昧的笑着要赫连珏路上好生照顾着苏沫,一众人的打趣闹笑,逗得苏沫假装羞涩拽着人就走。
出了威严的赫连府大门,她才呼出一口气,一天的应付这才大感吃不消。此时赫连珏已骑上大马等着她,苏沫左右一瞧,奇怪的道:“马车呢?”
“我不坐那玩意儿,上来!”他勾着眼角,透着挑衅,勾着手,充满挑逗的意味。女人骑马,可是与礼不合,敢坐于他坐骑招摇过市的女人恐是还未生出来吧!
赫连珏正恶劣的想着城里人又会如何传苏沫的谣言,此时心里竟是愉悦之极。她那得意的神情,总是让人觉着太扎眼,实是想把她这抹自信给破坏殆尽。
长手伸着,不厌其烦一再挑眉看着她,苏沫疲惫的双眼一闭,吐出一口恶气,道:“珏少是要我与丫头都骑上这大马?”
好妹听闻,吓得就往苏沫身后钻,赫连珏一扬眉头,展出一抹亮眼的笑容,道:“回你苏府要丫头作甚,让她跟刘夫人回来便是,若是沫儿害怕骑马,得,咱们就耗在这里,反正去不去苏府,本少爷无所谓。”
说来就要下马,苏沫眼一瞪,急声阻道:“还不把手伸来。”作坏的男人勾起嘴角,一手扯过苏沫轻易提起坐入身前,嘴里仍坏道,“好重!”突然一抹幽香漂进鼻间,使男人笑闹的坏心思,猛得一荡,尽是闪了下神。
“体重并不代表我不是女人,很是柔弱的小女子提醒你,可得悠着点儿!”早就领教过赫连珏的马术,实不敢恭维,如此想来,苏沫手脚都僵在马背上,双腿夹着马腹死紧,一手抓着马颈上的长毛,一手反过扯着赫连珏的腰带捞在手里。
一声讪笑从耳后传来,暖热的呼息,骚得她耳朵一阵痒麻,“还不走!”扯着马毛的手刚来扰耳朵,却不想大马猛得射了出去,惊得苏沫一声大叫,下意识的身子侧过,双手搂抱住他的劲腰。
“赫连珏你再把我摔下去,我跟你没完……”
远远的好妹都还能听到她家小姐火大威胁的声音,一骑二人转瞬间即逝踪迹,好妹正回身,却被身后的刘子谨惊了一跳。
“他竟让她骑马!”这是气着声低吼出声,刘子谨厉起的肃颜,让好妹心里害怕起来,这人好凶,那厉害的目光似要吃人一般吓人。
苏府的来客全是商贾大户,不仅有京城的,就是附近各大城镇均有人来恭贺,府里厅里院里全是闹轰轰的客人,苏沫却被赫连珏跌得实是难受得紧,萧氏笑盈盈的迎起这对新人就直往正厅里去,赫连珏急一把扶了有些头昏目眩的苏沫。
嘴上坏恶的笑起,“小心呀,可别在人前失礼了!”他半拥着她,颜上态度无比的亲密,到让一干的宾客们瞧见,无不吃吃笑起来,更有大胆喝醉的宾客调侃起二人。
“哈哈……赫连公子果然是一身风流,俊美非凡,如今定下苏府俏生生的大小姐,两人如此眉目传情,情意涌涌,应该立即拜堂成亲,红烛春帐成其美事呀,哈哈……”
苏沫又气又羞,却又不能斥了这醉客的胡言乱语,立即便有人拉起那说话的醉客,是人人都知道赫连珏的玩劣,岂知如此调侃于他,他会不会翻脸腾出劣性子,于此到是让人吃不完兜着走。
其实在众宾客心里,苏沫的三年之期,不过是赫连府的拖延之词而已,相来这京城第一美男子,何故能娶一个肥胖的丑颜作妻不是!
只是丑颜非丑,却是醉眼不识罢了。
突觉腰间一臂猛揽,被吃醉酒的宾客们笑得红脸的苏沫,立即撞进一抹坚实的胸膛,泛晕的脑袋晕沉沉的听到赫连珏笑着道:“我们的亲事由圣上作主,不过我是一见沫儿便倾心于她,但是她却厌着我以往的风流事,故而才施了这一拖延之计,目的就是要考验于我是否对她真心动情。”
挑眼的桃花眼突然就垂下,撞得苏沫似乎眼更晕了,视着那勾人的眸子,竟是一时不能动作。
“沫儿,我当着如此多的宾客向你发誓,此生只中意于你一人,赫连珏的眼里心里只有苏沫。”
那声声带着磁性的男低音,此时竟觉得深情款款,苏沫荡了荡水眸,盯着眼前的俊颜似不识了,竟溢出一抹痴迷的醉态。
蓦得大厅里庭院里,传来轰隆隆的掌手,更有人呼着,“赫连公子好样了,苏大小姐好服气呀……”
“好服气呀……恭喜二位早日喜结良缘,哈哈……”
“二位新人大喜之日,在下等还要来讨杯喜酒,哈哈……”
深幽狭长的桃花眼里,波光盈盈幽幽涌动,突然给痴迷的女人一记调皮的眨眼,一抹轻笑的嘲弄印在苏沫的大眼里,没待她从他的捉弄清醒过来,赫连珏便昂头再道:“大家吃醉笑闹在下却在意,但是若让我的沫儿觉着羞颜生恼,我赫连珏可不答应了,呵呵……”
正哈哈大笑的宾客立即渐渐就消了声,人人面上露出一抹谨慎和尴尬,轻笑的男人看似温和无害与先前无异,但人人都觉查出这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向他们袭来,如此即使是醉得浑了的人,却也正襟危坐不敢再张扬起来。
萧氏干干的扯着笑脸,招呼着所有宾客继续吃酒,收敛的宾客们再热腾却也比不得先前,赫连珏见怀里的人瞪着他,尽是羞窘和责备之意,蓦得就扬开了颜,对萧氏道:“沫儿累了一日,太乏了,有劳姑妈照顾着她下去休息,这些远到来的朋友就由在下招呼便行!”
萧氏下意识的就接过苏沫的手扶的,看刚刚还存着不爽的赫连珏,尽然会矮了身份与宾客们猜拳大笑的吃起酒来,意外之余又涨出无限的欢喜,立即就唤起傻在身后的儿子,“长亭快去陪着你表妹夫,酒喝多了可伤身,你得顾着点儿。”
于是笑眯眯的问起苏沫哪累哪酸了,扶着人直往后院里去,见其好妹没跟着,便喝着绿珠跟着伺候起苏沫。
临走时,苏沫望了眼那个笑得很大声的恶质男人,其实在她心里,赫连珏还只算得男孩儿而已,但这人有时的举动却又那么男人,刚刚被他拥在怀里,当真觉得他承诺会保护她,果真是一点也不假,唔……
苏沫扶了下脑袋,她还在晕头吗,胡乱想些个啥!见其萧氏笑得那般殷切,这个府里的人事立即就绕上了发晕的脑袋,眼看定了亲,她如燕皇愿已给波到风浪尖上挂着,此事已至此无力回天,那么她只得寻觅最稳妥的依靠。
要稳妥,当然是比不得自己的掌握实力来得牢靠,如此夺回府里的掌权,便更加刻不容缓!
炎炎日头晒得人眼花头晕,已是下午时分也是闷热难耐,马车刚临苏府,苏沫急跳身下车,这鬼天气,真是热死人了!边用手扇着风,边就急步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没歇一口气,廊上立即传来萧氏的询问,“沫儿今日可回得早,怎么没见你义兄相送呢?”
这俱丰满的身子实在是抗不得热,此时苏沫只觉汗流浃背,一股子闷燥的火气直往上冲,她按耐烦燥,候着萧氏临近才道:“谨哥军营里事多,就没再打扰他相送,其实两府隔得不完,我自己回来也没关系。”
定亲后,苏沫同样日日到左相府报道,一是与义母学识古代女人的规矩,二是她如今的身份,有义务要参于一些贵妇们的聚会,华容公主每月都会于公主府举行“茶花会”,所谓的茶花会不过是一帮子有钱没事干的女人,聚在一起打发时间的集会而已,在苏沫觉着却是无聊非常。
无聊也就罢了,这么大天气还要忍受众多女人冲鼻的香熏,以及那些太没营养互相攀比的聒噪,实是最难受的煎熬。
赴进屋里,才觉一时的清凉,若不是萧氏候在身边,她真想立即刮了这身行头,洗个冷水澡来得痛快。
“沫儿你天天去左相府,那是自当应该,但是就你一个女孩家常常出门,实在是也有些不妥当,所以姑妈给你选了两个护卫随着,这样若有何事,就你与丫头两个女儿家也有些照应。”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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