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迫嫁痞夫 > 第十八章 再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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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驯的大眼淡淡的凝视着他,懒懒的人儿就靠着床头,越间针锋相对二人,着实让好妹好不担心一把。

    赫连珏越发在苏沫面前淡然不起来,原本常常慵懒轻佻的神态,如今严肃正颜的次数是越来越多。

    听她这么利索反击,赫连珏似恼,似愧,却又暗压了火气,只道:“这段时间你莫要再经常出府,有什么事差人通知我一声……”

    未待赫连珏吩咐完,苏沫先就冷言碎道。

    “我一个人好好的过着日,有什么没什么的,何故劳你赫连少爷大驾呢,嗤……”

    他算什么到是?且要再管她的事,休想!

    “你够了,酸来酸去不就是恼火那遇袭的事吗,我到是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与我激起来……”

    苏沫一听大怒,任意断了他的话,冷笑起,“是哦,能把我放在你箭尖下当成靶,可见你对我态度一二,若那时当真被刺死,对你来说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也许还会拍手大笑了,这个苏沫死掉多好,再没有什么事威胁得到你的赫连府,岂不快哉!”

    谁不说女人得理便不饶人呢,在箭靶一事上确实他考量不周。

    赫连珏被堵的呐呐住了嘴,却又不免恼火起来,若不是她早先激他会输,质疑他的能力,也没必要弄那一场箭靶子显威风,而今呢,威风没显摆成,到是他赫连珏从此成为京城中的笑柄……

    一思起这个,便记起那最恼的一记掌掴,做为一个男人还有何尊严可言,更不用说威风。

    “你到条条在理,那我问你,当日的协议可还认数,说什么要给我面子,嗤……就是你这般模样,却是我理解错误,还是你苏沫所谓的尺度,只作自私自利解释?”

    说起协议岂不更让她生恼,苏沫扭过来就是一厉眼瞪起,“你可答应会保护于我,还说什么承诺,我看像你这种男人的承诺就如一堆狗屎,臭不可闻!”

    “全赖你讥讽我的能力,如此可又怪的了谁,再说那箭靶,既然我让你做了,定是护你周全,你却一再丢人显眼,扫我颜面……”

    牙尖嘴利的女人又抢过话头,甩眼子砸过来,“没听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世间的事谁说的清楚,你让我作箭靶就是没人性,视人命如草芥,草菅人命,就是你们这些剥削阶级最好的体现!”

    赫连珏肃了眼,冷笑道:“什么剥削阶级,你苏沫又是什么阶级地位,女人的胡搅蛮缠,我算今天认识到了,我会如此待你,却也与你自身脱不了关系,平常有事便打我上眼,无事怒眼狠骂,豢打脚踢更不在话下,最更可恨的是扫尽我的严面……”

    “麻麻的,你的面子挂几个钱,我苏沫的命就这么轻贱!”苏沫火了眼,拔了身,粗口一暴,直着脖子,一双大眼恨挖着他。

    好妹惊了惊,实是不参忍受两个主子这般对骂讥讽,可她又害怕又碍于身份,却是一点劝的地位也没有,于是就缩着身子悄声出了房,找秦芳与陆仁去。

    那未来姑父的面色太厉,真怕他一动气掐死了小姐,呜……

    瞪了半天人,快成斗鸡眼,赫连珏本是一脸恼怒凶狠,踩着重步就朝床榻走来,不想看到苏沫立即全身警戒,双手摆出一副干架的姿势,没来由的一气好笑冲了出来,他先破了功。

    苏沫迟疑的收了软绵绵的小拳头,只听他平述的道:“我未与你商量让你作了活箭靶确实我的疏忽,可恼你固执己见,非得当着众王爷及太子的面找什么刺客……”他顿了下,不免又因那一记掴贴来了气,却更气她当时太不知好歹。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如何理解?”苏沫也渐渐蔫了火气,认真的道:“会有什么结果,我完全料的到,但是我恨的是,他既然把我扯进这纷争之中,为何却又不能护我周全!”大眼儿微微轻颤,又气又是伤,脖子也硬了起来。

    这个“他”,赫连珏自知是谁,却更不理解苏沫的作法,“既然你知道是他,却为何蠢的寻他的儿子们的事,可知虎毒不食子,你且不说把自己执于危险之中,就是连带着左相府与赫连府,甚至你这苏府都被牵扯进来,这一算是多少人命,你就这么浮燥行事,怎能还怪我恼你!”

    大眼儿一挖,扯着他沉重的视线不放,“我身边全是威胁我的人,明的暗的不知有多少,其中还包括我的好未婚夫,你能让我信任谁,如今又有人瞄上我不对眼,想灭了我苏沫,若我还愣着不动,那才叫傻了!”

    头一低,哼了一记,恨道:“我若有了危险,大家都别好过,第一个扯不开关系的就是他的好儿子们,我可看准了,他们几个斗得如此厉害,别让我钻了空子,看我且不报负回来。”

    冷冷的目光汪汪生起寒意,一身的戾气竟然丝毫不输给男人,赫连珏重新摆了观点,视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女人,渐渐郑重起来。

    她,并非一般女人。

    “你很厉害,那些商贾们涌进苏府,立即使的他连夜调查刺客之事。”他只说了一个事实。

    苏沫坐在床沿,冷笑道:“雷声大雨点小,他也不过如此!”

    “苏沫你有时候让人觉的好危险!”又一个事实陈述出来。

    却使得女人一勾嘴角,似乎此时心情很不错,“那可好了,你有如此认定,你与我才能在一个平阶之上,如此再重新制定协议,我相信会很‘公平’。”这很有必要,也很重要。

    他看着她,眼里沉重慢慢散去,“没成想你会是这样,嗤……”他轻笑一记,眼里蓦的笼起慵懒之色,淡淡的要求道:“第一条,决不能再大打出手,特别是对小爷的脸……”

    “同理,你也不能对我出手,咱们平等,在我这里没得爷可称,可别忘了……”

    “呵呵……”她如此认真在意,又惹得他一记长笑,突然凤眼微亮,蓦的欺身上床,一手轻易拥住了她的小蛮腰,上挑的桃花眼立即染上春情,“咱们如此旗鼓相当,不如…果真取了你可好?”他诱惑道,浓烈的呼息勾人的吐在苏沫的小脸上。

    大大的眼儿微微勾起,极力的学着他的轻佻的动作,一只素手轻轻一挡,侧了脸娇声起,“苏沫又凶又悍,更不解柔情,还是众人眼中的丑颜,可是这般粗劣的我,却心高气也傲,若没碰上真心相爱的男人,决不说下嫁二字的,你认为自个儿附和条件?”

    男人第二次听她如此愿望,凤眸里惑光未变,俊颜贴近了一丝,凌唇微起,“未婚夫不答应也难。”

    “怎么,想要与沫儿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不成,你就这般痴心的爱我?呵呵……”素手轻轻一扬,轻佻的勾起他的下颚,娇滴滴的道:“嫁给你,除非你为我去死一回,不然没得说。”

    “哈哈……调戏你而已,可不敢当真,取母老虎做媳妇我可不敢!”赫连珏笑着起了身,忍不住一再笑起,“你这女人,还真有趣!”

    苏沫一起身,靠在床头上,懒着眼淡淡的道:“逗你而已,有趣是有趣,可别对我感兴趣。”男人似受吓了般看向苏沫,眼中直说他疯了不成。

    女人一勾嘴儿再笑起来,自信得很,“我也不差,更别爱上我!”

    乍冷乍热的气候闹腾了几日,哗啦啦下了好大一场秋雨,这两天气温极聚下降,昨个夜里才静静的停了雨声,早晨的时候好妹端着洗漱的东西进了房,只觉房门一开,一股冷风冲门而进,还迷迷糊糊的苏沫立即一个激灵。

    “唔……好妹快关上门,嘶……好冷……”这个天也冷的怪了,前两天闷热的人正受不了,这就过两三天,这气温感觉似已入了冬。

    “小姐,快起来吧,今天菜市口就要砍那些伤你的胡人,大家听了可别提多大快人心,听采卖小丁子讲,那里都涌满了人,小姐咱们也过去瞧瞧怎么样……”好妹放了木盆,一面掀了帘子,嘴里叨叨的显得有些激动,“再去找些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装了去,这些可恶的坏人,死了也别想安生了去。”

    苏沫懒懒的伸了个腰,只道:“好冷……好妹给我找个褂子什么的加上,恐是昨夜忘了关窗户,一夜下来我的膀子都冷渗的疼……”这副身子她确实满意,却不想这一病就败成样,怎么也比不得前世那瘦归瘦却很“耐磨”的体质。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往后“革命”的征途满布荆棘,看来得锻炼锻炼了。

    好妹立即忧心,正颜观起她的面色道:“这都病了快半个月了,怎么还这虚弱呢?”原来饱满的苹果脸,如今下颚都尖了起来,总是精神焕发,充满活力的神色,也透出一抹娇弱之气,好妹只觉这真不像小姐。

    翻箱倒柜竟然找了许久,等的苏沫呵欠的又要迷糊去了,才免强找到一件厚薄适中的月白长褂,苏沫一看那淡粉粉的刺绣褂子,褂面斜飞绣着一树傲然清丽的冬梅,左右襟处裹着雪白绸边,斜插着在左腋下结上一只粉红团花作装饰,立即就有些欢喜。

    难怪有人说“佛要金装人靠衣装”嘞,呵……。

    一袭月白高雅的长褂着身,称着里面粉红嫩眼的长衫绣裙,更觉几分清丽脱俗,举手投足之间仍显原本异于一般女子的傲然气质,却又一失闺中女儿的妩媚风情。

    苏沫正对着身高的大铜镜臭美不已,一边的的小丫头可抱怨了出来,“小姐还喜嘞!这衣柜子里才就这么几件衣衫子,你才是真正的府里大小姐,吃穿用度上却连表姐半层都不到……”

    素手又勾下长发执于胸前,苏沫只觉自己气质更“古味十足”,嘴儿弯了弯,勾扬着晶亮的大眼,笑道:“你可别着急,日后我定能成为真正的大家小姐。”

    身份地位,她自己争来,岂不更有趣。

    好妹是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只道:“你的身子骨越来差了,那些姑奶奶送来的补品可也别剩着,再腻吃不下,好妹也得给你做了来,非得吃点好东西,才能养起好身子不是。”

    苏沫笑了笑瞟眼嘟着嘴的小丫头,恐是又让他爹爹唠叨过什么,不然就她这针细的胆子,还敢逼迫主子不成。

    好妹理了床铺,苏沫也臭美完了,只听身后的丫头又建义道:“小姐咱们用膳快些吧,不然就得错过了菜市口的热闹……”又说好多人家竟然提了屎尿桶过去,百姓们还非得给那些砍头的胡人一个好看,嘴里叨叨的到没了完。

    “丫头,砍人头,就是一刀下去断了头,一截是鼓眼吓人的死人头,一截是没了头的半块身子,你到认为看那个很有趣么?”

    好妹滞了下脸上的莫名激动,瞪着眼儿盯着疑惑且怀疑的苏沫,只看她突然蹦起跳过来,一面“哇”一声吓声起,惊得好妹一个好颤,“呜……坏小姐,吓死好妹了,不去看了,再也不去看了……”

    抖着声就退了后,手下打起清水都不小心洒了出来,嘻……果真够胆小!

    一回身苏沫突然看向雨后的湿漉漉的庭院,树叶打落了一地,除了青石板的小径,泥地上团团集了水,糊连连的,苏沫只觉好不萧条,只听赫连珏说起抓了胡人冲数,心里便一直紧着,涩着,却又无奈着。

    缓步出了房,一阵清冷的风又迎了来,忍不住背脊一个激灵,却不是很冷,但又忍不住发冷。

    胡人与燕人连年争战,其百姓彼此之间定是怨恨滔天,故而对待彼此自不会手下留情,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明显显的是污了人作了替死鬼,且不管他是什么人,只因她苏沫而起,就斩杀十余无辜人命……

    心里乱糊了一团,又愤,又愧,蓦得素手猛相握,一紧……大眼忽眯起,颜上沉冷乍现,要她命的人随时会再来,伤也罢,气也罢,却又能有何作用。

    只是这支黑手,如今是碰不得,抓不得……如何才能保护自己……?

    “小姐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些个下人还没来收拾院子,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好妹气呼呼的嚷声,突的惊醒了沉思中的苏沫。

    又思起府里的事……这一病耽搁了下来,也不知那老易想通了没?

    “那人可奇怪了,少了一只手臂竟然要姑奶奶用他作帐房,难不成是穷瞎了眼,也没看自个儿是什么德行……”这时进来两个拿着大扫帚的粗使婆子,一面哎哟着院子怎么这么脏,一面叨叨的说起刚打听来的八卦新闻。

    “可不是,一双眼睛还不驯的很,非得跟帐房的先生们比试一番,切……也就他……”

    又说了什么苏沫没心情听了,只是大眼儿一勾笑,呼着好妹笑道:“丫头,拾掇了完了吧,完了就跟小姐‘打仗’去。”

    小姐爱胡乱说话,好妹有听等于没听,却只得了一条信息,这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萧氏,看来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呜……谁会为她哭的说,最活该不是!

    苏府自然少不了要“热闹”一番,早听公公说过老易的能耐,却不得不防有什么意外破坏,故而苏沫有意无意的说起老易的由来,萧氏一听那断臂残疾的男人,竟然与赫连府沾了关系,直觉比试都用不着了,欢喜的神情活似上天掉下馅饼般激动。

    而城里也正上演另一种,存在于某种意义上的“热闹”,菜市口正砍人头,一窝蜂拥去的百姓何止百千,这股子热闹就似轰炸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哪里不是热腾激愤不已的燕国百姓。

    京师右相府的后门处正立了两个人,一是右相本人,另一个是吏部的李大人,也是右相出了名的狗腿子,二人把街上情形尽收眼里,彼此一个满意的冷笑,右相请了李大人于书房议事。

    “大人,圣上如此决断,我们应该可以放心了。”

    右相于书房正座沉思,李大人于右下侧而坐,看右相进书房又思起什么,便立即宽慰起来。

    “这次过的太险,若太子有何瑕疵,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王爷,岂能不趁机作乱。”

    李大人一听,便面露出一丝愧色,“都怪下臣督导失职,大人且莫为太子失了信心。”

    一声深叹吐出,右相面色更郁,严肃道:“一个小女子而已,打击她的方式岂止一二,何故要他如此来意,你是他太傅之一,以后得把太子心思导回正途。”面色更肃,低了声提醒,“王爷们越发得圣心,显现出能力,对于太子便越来是个不小的威胁。”

    “是,大人。”李大人眼里精光一渗,又道:“其实下臣已有妙招……”奸诈的一眼,透出阴恨。

    右相听闻深了下眼,沉眉半日,只道:“紧记太子本份,你等及下头的人做事,必得思前想后而行。”

    李大人却自信笑了笑,“今日斩那胡人的情形大人可看清明了,呵……这一来燕国百姓对抗胡人的势头越发高涨,当然这是圣上最为所见到的,但若是谁身边却养着胡人奴才,或者更有所提拔,大人可想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所指何人,右相立即猜到。“哈哈……李大人此计果然妙哉,”右相大赞道:“有你等辅助太子,老夫甚感安慰,哈哈……”看来果真是个妙计,右相大笑不已,竟起身淡一施礼,使得李大人急忙回礼,显得很是迫切而殷勤。

    思起今日菜市口的斩首示威,李大人却不免疑惑,“下臣只是不明,圣上是非常严谨,眼里更是揉不得一点沙子,可为何此次竟这般轻易下了决断,再有大人与臣下都看得出太子猛撞,圣上睿智非常,没到理一声问询也没有。”

    “哈哈……由不得你不疑惑,那胡乱抓来的游民胡人,本是只作一个替罪羊而已,圣上却是一问也未有就断案杀人!”震声而出,又一淡,笑道:“谁说此次太子过得不险呢,若不是胡人与我邦正对峙打仗,朝廷急需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你可想此时此机,这朝廷,一国之太子若有事,如此岂不让朝中更加纷乱,灭胡骑的日子便更加无望了不是。”

    李大人连连点头,口中称是。

    右相又道:“不过,此次太子也得多亏贵人相助,不然少不得圣上一顿责骂。”

    “大人所说的是……”

    “她!”她是谁?二人一个了然对视,便都已明了。

    右相道:“那日若不是安甄公主在场,可想这后头的事还有得闹,不过也是她聪明,竟然向圣上谏言要举行一个什么正式的比试会,世族公子小姐必得参加,比的就是武艺和兵器装备,有趣,有趣,呵呵……

    李大人更加确定所猜,便接话奉迎道:“这到也让安甄公主想的出来,圣上定是一听此比试,大有助提升全民抗击胡骑的士气,肯定是极高兴立即应承,如此这郊外遇袭一案,就将迎着这比试会的到来逐渐淡下,甚至让众人忘却此事。”

    右相呵笑一记,“如此她的太子哥哥才得一时安稳,这般机灵之人,圣上不欢喜才怪,呵呵……”

    李大人应和笑起,“公主自小与太子兄妹情深,吃住学习全在一处,那一身的武艺和谋略到是难有女子披靡,太子有安甄公主协助,以后的势头定会看涨呀,呵呵……”

    笑罢,右相突然正颜,道:“太子唯今之计不需有大的作为,只要莫因小失大,作好本份,他的位置便稳妥的很,所以……”

    一丝危险透出,“那女子莫要再动,等它一等,寻最妙的良机……”手刀狠劈,作了个杀的姿势,口中阴狠,“斩草除根,莫留后患。”

    李大暗沉了眼,思起连日朝廷上的变化,便道:“圣上已在起用左相一派寒门官员,大人咱们必得有所准备,决不能再让他们占了先机呀。”

    右想淡淡随意的道:“这等小事何故来问老夫,你们自个儿琢磨去,”手中正翻动一页书册,只看李大人阴了眼奸笑起来,便知他已有对付毫无依仗寒门官员的计策,一放心的时候,难免又想起,若不是因苏沫缘故,他们岂会多出这么多麻烦。

    “那人可靠么?”

    李大人闻言,疑惑半刻,才思起所问何事,便自信满满的回道:“大人放心,这关其父母性命,那人不敢乱来。”

    右相满意的点了点头,眯了眯厉眸,的确,杀鸡焉用牛刀!

    苏沫身体渐渐好全,心情也好的快冒泡,那老易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这些天来府里上下尽是关于他的传闻,简直让人惊叹又摄服。

    老易三天时间,把金总管交于他的数年已无用处的老账,全算个清清明明,而且还当着萧氏的面指出其中遗漏和错误,难免批露出先前作帐人的不足,使其萧氏大加赞赏,苏沫看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到是把老易视为人才中的人才。

    又听萧氏赏了老易不少钱财,当着柜上众人奉承老易,只几天时间老易已荣升三级成为帐房一小管事,这到也是难怪了,金总管这几日总拿府里下人们出气,有几次看他从萧氏的书房里出来,脸上臭得很,竟然口出狂言,不外乎嚷起萧氏太不公什么的。

    苏沫暗中得意,一来便使得萧氏与最忠心的狗互咬起来,难怪那老易断臂之前能做到军师了,呵呵……姑妈呀,好姑妈,你到是一心为儿子巴结赫连府而不用其及,且不想这后院将要失火了呀!

    歇了几日,义母也唤过她去相府继续学习,正与好妹说起哪天去更合适,绿珠却意外来传话,说萧氏请苏沫到主厅去用晚膳。

    “丫头,你不用跟了,昨儿个听你说老实头受了寒,你今儿个晚上便照顾你老爹去,”苏沫整理好自己出了房,便记起这事。

    好妹道:“小姐你待好妹可太好了,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又感激又感动,连连的作辑,到是哪家下人能得主子这般在意的,她这丫头可真是好命的很。

    “小花猫。”苏沫笑着为她拭了泪,直唤她早去看父亲,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她讲。先目送了小丫头,苏沫才动了身,就不知那萧氏找她又有何事?

    “呀……”心中猜测着,却不想一脚踏在院口的一滩未晒干的水渍里,立既就沾湿了美美的绣花鞋,她屋里就两双可穿出门的布鞋,此时直把苏沫可惜了一把。

    绿珠一看,竟然二话不说的躬身下来,一扯帕子就拭起来,“小姐莫要担心,拭一拭就干净了。”

    萧氏相请,自是早有准备这宴定无好宴,刚坐下来一口菜还未入口,萧氏就发了话,“沫儿呀,你看赫连将军的人姑妈也安妥了,不如你趁此机会在你公公面前提一提你表哥的事,虽然他是一文弱书生,可姑妈想军营里肯定也会用到写写抄抄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一点,岂不更亲近了些。”

    有你好事就一家,没得的时候,可没见你什么家不家的。

    萧长亭坐于萧氏左手边,下来的便是萧美芳,两姐弟一听萧氏所言,到都注意起对面的苏沫,只看她手下吃菜喝汤一时到忙得很。

    忍了又忍的三人,终于听她开了口,“嗯,这事儿我就去跟公公问问,不过不成我也没法子,毕竟公公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耳闻,他治军严谨,又极恼有人走后门,所以还是要表哥有些心理准备才好。”

    这起说却等于没说,丝毫保证也没有,萧长亭暗淡了下眼色,没几下就说饱了,继续回院啃书做呆子,往日百般伺候在侧的绿珠却没有跟上,一时就站在萧氏身后,直直深深的看着苏沫。

    “明日你也早起一点,睡了这么些时候身子还没好不成,”萧氏恼火却发不出来,只得拿别的事解气,“你表姐明儿也跟着你去相府,到了那里你得多照顾着点,若她出了什么差事,姑妈可全算在你的头上,哼!”

    碗筷一扔,萧氏也离了去,呼啦一下子厅里的仆子就去了一半,还真是狗仗人势。

    “呵……”萧美冷笑一记,立了起来,只看苏沫谁也没理,她也懒的计较,还是觉得事不关已,没必要像母亲与弟弟那般动气,只凉凉的说了一声,“我要出门做衣衫子去,你可要同行?”

    等量交换不成,切……要巴结她,会是这种口气,“我够用的,不用再做。”却一筷子插进了清蒸的大鱼眼,撮了又撮筷子重一放,也立起了身,却见绿珠还在厅里。

    萧美芳已临近了门口,忽然就喝了一声,“绿珠你还杵在那里干嘛,就凭你的身份也敢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成,哼,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可入得了人家那尊贵的眼去!”

    “表姐等我一下,”很意外,这般指桑骂槐一番,苏沫竟然会软声唤了她一记,回头一看,苏沫已笑着上来,勾起她的手弯笑道:“不是做衫子吗,我也应该添几件了,咱们一道走。”

    嗤……不也是个女人,女人谁不爱美,果然吃这一套,萧美芳得意的道:“要说京城里哪家布料子又齐又好,哪家师傅手艺精湛,与你表姐我一道,算你没跟错人,走,咱们现在就出府去!”

    “那就有劳了表姐,呵呵……”平常苏沫月例不多,又经常去相府与将军府,难免都要给下人们打些赏钱,以前为清高也罢,为心气儿较劲也好,到是冲动过了头,竟一个子儿也不跟萧氏多要,可现实中却害苦了自己,越来临近了冬季,衫子鞋子一干用品都缺这少那,若真等收回这府中权力再添制,恐是她苏沫连下人们也快不如了。

    以后这心气儿呀啥的,得变通变通,可不能再冲动行事,府里如此,外面纷乱更的如此。

    十月了,天气冷了两天又有些回暖,苏沫带着丫头又恢复了前段时间日日出府的惯例,只是如今多挂了一个萧美芳跟着。

    她也如萧氏一般爱摆谱,苏沫一个丫头伺候着,她就弄了四个丫头跟着,又制了一架新的豪华型马车,日日就跟在苏沫身后。

    “谨哥……”

    刘子谨骑着马跟在苏沫坐的马车旁边,今天早上同样是接苏沫去相府。

    “沫儿有什么事?”

    苏沫掀了旁边的车帘子,就问起,“昨天听子慎讲,义父大人要给我们换新的西席,此事可是当真。”

    “当真。”短短的一句,淡淡的一眼,苏沫总觉这个义兄几日怪得很,相处起来越来越陌生了似乎,其实她也是没事找事问起,就是想知道他到底在捌扭个什么劲儿,还是说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原来那老头…呃不是,那老先生教得挺好的,为何又要请新的西席授课呢?”

    刘子谨眼里一思,忽望了眼有些热闹的街道,这两天一些官兵随时都在街上巡逻,抓住非抓的人便立即送进了大牢……

    “听闻他府里养了两个做粗使活计的奴才,二人都是胡人,故而……”

    苏沫心中哦一声,他不说她也明白,波及嘛……打压嘛……这种事影视剧里多的是,只是其中定要污了许多无辜的人了。

    “圣上为何不制止呢,这么继续闹腾下去,京师里可会人心惶惶……”苏沫低声自语,刘子谨听闻,眉上一蹙,圣上自然不愿朝堂上下如此动荡,但父亲这些忠义臣子势力仍弱,根本无法与朝中虚伪的一起仕族大员抗抵。

    说什么犹怕胡人再起祸患又刺杀了谁,危机京师安宁,故而才惹出这一起闹腾,只是这些人目的在何,今晨里听说吴王尽也因此受其牵连,如此才弄个清明,果真是一群奸佞狡诈之流,为其目的手段极其非常。

    “只是奇怪,京城里怎么会有人家敢用胡人做仆呢,他们事先就应该意料到有麻烦才对呀!”苏沫感叹一声放了帘子,刘子谨深着眉想事情,怕也没有功夫跟她说说话。

    刘子谨扫了眼侧面搭下布帘的小窗,苏沫有如此认知,其实他也无多意外了,只是她还不太知晓燕国与草原胡人的纷争由来。

    最初两帮相交却也甚欢,相护还有朕姻,故而边境上两边城民自然也有交流,但打上一任胡人大汗过逝,由如今很有野心的克鲁大汗继位,他要雄霸中原的野心,以不断骚扰边境越来现显出来,故而才有得这么些年的争战。

    而胡人凶狠残佞,连同胞之间也是弱肉强食,但当今燕皇继位,心怀天下一视同仁,所以一些最低劣的胡人百姓便会到燕国讨生活,更有胡兵抢强燕国女子,自然也有燕国权势之人玩弄胡人美姬,从而生下孽种,但两国争战更凶,胡人对燕国人更加肆无忌惮,于是燕国人虽不至于见胡就杀,但受战火波及的百们自然把怨恨都加于胡人身上。

    这一部分半血统的燕胡混种,于两方更是没有一丝地位可言,被人卖来卖去,遇上歹毒主子非打既骂,当成畜牲豢养,虽是牲畜却也能混一口饱饭,却不至于在克鲁大汗的统治下枉送性命,当然更有好心的只当成家仆,却因以往如此便也没觉着什么。

    但菜市口这一砍杀,燕皇为保太子生誉,同时为震奋全民士气,却不想被人钻了这么一大空子,借机打压政敌对手,一时间满朝上下都争论不休,如今已然满城抓人,自有燕皇不得已妥协的理由,这些名门贵族们终于在第二场与燕皇较量中取得一胜,自是得意非常。

    只望莫要得意忘形,横招祸患!

    苏沫自是对新的西席有些好奇,却不想竟然是这么一个年青的男子,一长素布青衣,头发全梳于头顶作了一个发束,也是用青巾所裹,穿着普通不过,却干净整齐,一丝不苟。

    俊雅的面容,淡雅如水,细长的眼睛,目光视着所有人淡淡的,冷冷的感觉,透着一丝清冷的傲气,书房里刘子慎已拿着书自己温起来,苏沫与萧美芳两人先给新来的先生见了礼,他只轻一点头回礼,手上拿着一卷什么书册,无太多话,苏沫回身入座时,瞟了眼他手中的书,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哪有作老师的把书都拿倒了还有不自知的。

    而且这个老师还有点晃神,也不知道神游到了哪去了。

    苏沫打开了习字的诗书册子,只觉旁边的萧美芳坐着动也未动,扫了一眼,只看她双手支着下巴,一双透着媚色的眼睛又盯着男人发春,嘴里还直直发出叹息,似有可惜之意,唔……果然是花痴一枚,苏沫只觉这表姐太丢脸,跟着她这些日子,可没少做出糗的事。

    等了半天,那新老师也就拿着倒过的书盯着,晃着眼游神,到也没像原先那老头一大堆的子乎者也。

    “喂,子慎,这师傅唤什么,为何呆呆的不说话也不动?”人人都有好奇心,苏沫当然也不例外。

    刘子慎眼没抬过,盯着书本似乎正念的认真,嘴里闲闲的道:“长得不错吧,你也来心思?”

    死孩子,嘴巴可真毒。

    “好奇,好奇总行了吧,”她冲着眼怪道,又说,“义父请他作西席,怎么这人就这种教法,岂不误了你的学业?”

    “且莫为我担心,我要念的早念会了,到是要何人来教,哼!”有人够神气,也够牛屁冲天,不过苏沫却也知道这个义弟确实有神气的本钱,这些日子一起读书下来,只要夫子所教之学,似乎就没有他不会的,到是让她这个现代的夫子都有些汗颜。

    “我只知道他叫卓一然,父亲以前的门人,本来有个官职在身,却因得罪了某些不应该得罪的人,所以才又回了相府,”说这话时,刘子谨语气里透着丝愤然,却又有不屑的高傲之意,眼一抬扫向新来的夫子,刘子慎面上讥笑起,“我的好义姐,你若还想知道他什么事的话,去问你的表姐吧。”说完很不屑的嗤了一声。

    苏沫只顾着与刘子慎咬耳朵,哪知道她那花痴的表姐,竟然拿着一本诗册向新夫子讨教了去,一身似若无骨挨着冷傲的卓一然,他是退一点,厌恶撇一眼,她却再挨一点,用着上半身傲然的丰满膈着人家手背,卓一然明显厌恶更盛,看那是想推又不敢推,恐是觉着骂一个女子,又有失他男儿的颜面,一直压抑。

    双手一把捂住了脸,苏沫只觉脸都给丢大发了,以前不了解这个表姐,岂知她会是这种超级大花痴。

    与她这些日子上相府学习,头一天就绕着刘子谨扯三扯四,次数多了,刘子谨也就烦了,连苏沫的面子也顾不得,故意巧劲摔了她几跤,这才让萧美芳给怕了,不敢近他身,这到好她又把心思打在了子慎身上,刘子慎年青气盛,怎么会给她好脸色,更不会在意应该给谁的面子什么,讥讽,谩骂自是不在话下,而且还是当着相府的下人面前,自然萧美芳是个女儿家,总有一丝颜面的,从此就再没敢招惹刘氏兄弟。

    其实,苏沫到希望她再不敢跟着自己多好,也免的尽丢自个儿的脸,人家厌恶她,竟然苏沫也受了波及。

    “她虽然是花痴,却比过你这白痴!”刘子慎实是看不过去,那女人越加过份的在卓一然身上乱蹭,声音扬起就极不顺眼的冲苏沫恶了气。

    “滚开!”

    苏沫正要与刘子慎理论一二,何故一再波及她不是!却听到卓一然一声喝了起来。

    萧美芳被卓一然忍不住一掌推了开,她差点为此摔一跤,一双媚气的眼里染了丝受辱的火气,却在抬脸前又淡了下去,故意嗲声嗲气的说,“这位好夫子,怎么这么不尽人情,人家虽然是个姑娘家,但仍与你相同有求学上进之心,只是问你一二问题,不知便不知,何故推开人,若摔伤了你可担得起这责任!”

    话说完,便很轻蔑的扫了眼卓一然一身素气的寒酸样,口中还啧啧的不屑更盛。

    卓一然却傲然而立,面色冷若冰霜,带着鄙夷,“你也是个闺中姑娘?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自古守礼仪的女子应知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只因我燕国民风开放,但也未至于像姑娘适才动作,简直有辱斯文,哼!”

    “哟……”萧美芳立即就急蹿了一步,懒懒的手臂轻轻一伸,揽住了卓一然的去路,冷笑道:“我当你是什么呢,不过就是一穷酸书生,本小姐看得起你几分,是给你颜面尊敬于你,且不知先生原是这般清高之人,哼,若真清高的起来,先生又何故滞于相府,仰人鼻息,寄人离下,靠人施舍过活呢,呵呵……”

    卓一然清傲面上微闪恼羞之色,伸一手,咬牙道:“你……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一丝未错,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子,我何故为其生气!”大手一拂便掀开了人,且不知萧美芳竟然抓着他拂过来的手就揽进了怀里,口中立即呼天呼地闹了起来,“来人呀,快看呀,这新夫子好没道理,竟然调戏我一个弱女子,呜……我没脸见人了,呜呜……”

    “表姐,不要闹了。”苏沫惊了一下,哪知她会这般瞎呼起来,刚才还和刘子慎看戏来着,这到好,别人到是要看她苏府的好戏了不成!

    “呜呜……他非礼我,妄称什么有礼识节的夫子,今天没给我一个交待,我…我就不活了,呜呜……”

    萧美芳的声音一再飙高,抓着人也不放手,还有越搂越紧的架势,而卓一然满面的愤然,又是惊吓,推拒着巴在身边的女人,却是怎么也甩不掉,苏沫也帮着拉开萧美芳,这可这女人来浑的了,口里大呼小叫,手上一丝不松,已引来了一些下人观望着这边。

    “子慎快来帮忙呀!”苏沫呼了一声,却只听刘子慎背起了书,声音同样很大,得,这小子要冷眼旁观,可他骂自己的白痴还真未错,干嘛就讨来这个祸害,尽给自己惹事生非呢!

    一看,向书房围来的下人越来的多,不用想义母用不了多久也就知道,苏沫急了下脸,先是把那些围来的下人们用些名堂打发了去。

    “姑娘,请你自重,我何时非礼过你……”卓一然一再推不开,应该说不敢再碰她身子一下,萧美芳眼底全是得逞的恶笑,“要我放开,你才没道理,只要我一松了手,你定是逃了去,非礼我的证据也没了,岂不让本姑娘吃哑巴亏不成,哼,我才没那般笨!”

    “你如此扯着他也算聪明?”苏沫走了过来,脸色很难看,此时此景她也好看不了,只想这卓一然定是得义父赏识的,不然也不会在他失了意,立即就请回府中作西席。

    “表妹,你这是何话,难道你就看着表姐受人欺辱不成?”萧美芳若把苏沫放在眼里,这几日也不会任意妄为,一顾的尽丢苏府人的颜面。

    苏沫淡下一眼,实是刚才事出突然,竟然一味的扯开人,可知萧美芳泼起来自是不饶人,如此相抵只能是适得其返,不过要治她……哼,她还不知道这位表姐的劣根子在哪里吗?

    “原来我不知你竟是这般聪明的性子?嗤……就他这种穷酸书生,也劳得你如此用心,若是姑妈知晓了,算不准要气要恼的是你如此不长进,且不亏的她一番心意,让你天天的跟着我!”

    萧美芳得意的眼中一思,又是眯一眼,脸上立即涌上鄙视,她要挤进的应该是上流社会的富贵窝,而不是手中这个烂草棚!

    卓一然先是轻蔑的厉了她一眼,便朝苏沫一记鄙夷射去,苏沫嘴角一勾,呆子,竟然误会她与萧美芳一样的势力眼,切……若不是看在义父的颜面,当然最重要的是自个儿颜面,她才懒管别人什么事儿!

    萧美芳恶了一眼,定向自信得意的苏沫,其中不泛相比之意,双手蓦的一放,“就看在我表妹的面子上,这次饶了你,哼!”扭着屁股就离了去,端着书立在桌几上,双手一趴便又睡了过去,这女人天天跟她来就是睡懒觉,到只有闻到男人味儿,才会清醒一刻,实在叫人喜欢不起她。

    这事儿一闹,自然就临了中午,苏沫陪着义母用了膳,当然萧美芳也在列,她用过就说困了要休息,刘夫人便唤了丫头服侍着她去客房午睡,等刘子慎也离了去,刘夫人便拉苏沫说起了早上的事。

    “沫儿,义母到知道你的难为,但是你这个表姐果真是个惹事非的,我看你有机会还是离她远点儿为好。”

    其中深意苏沫当然看得出来,本来她也是个烦事缠身的人,若有什么差池让有心人抓了辫子,岂不就糟糕了,苏沫抿了抿嘴儿,不在意的笑了笑,透过一丝无奈,此如今府里情况,即使她想在意也时机未到。

    “那先生可住在府里,早上的事好抱歉,只因一时急着为他解困,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估计先生也误会了沫儿,所以我想亲自给他道个歉可好?”

    虽然惹的是义父门里的人,但怎么样表面上的客气也应该有,毕竟义母能提醒表姐是个惹事非的人,毕竟也是有些在意今早上的影响。

    刘夫人自是答应了,她也看出苏沫作人的圆滑,这不可畏不好,毕竟那卓一然是左相大人特别赏识之人,若因萧美芳而有什么想法,确实很不妥。其实左相夫人早就知道,那卓一然清高傲物,却被人陷害罢了官职,心中早生退意,若不是左相一再肯留,这难得的人才早就回了乡离开京城。

    苏沫与义母一谈,便说下午仍去与刘子慎一同学习去,自然就趁机向那高傲的“人才”郑重的道个歉。

    至于萧美芳,苏沫说请刘夫人差人好生“服侍”着,她睡多久都成。

    刘夫人自然明白,笑着叫丫头,“若是萧小姐醒了来,就让留在院子里,若问起何故,就回沫儿小姐与我一起出了府,等沫儿回来后,便唤起她一同回苏府。”

    如此安了心,没人搅局。

    苏沫便按时来了书房里,果然那新来的老师仍然发起呆,不过此时脸上变幻无常,似有什么事正待要下决定一般。

    “你又来?”刘子慎仍然端着书,已换了一本,苏沫真是佩服这小子得很,那些复杂的繁体字,看在自己眼里直打晕厥,而这小子看书却等同是嚼书,唔……话说这么些日子了,她写的字像是堆码的积木,毫无美感凑准了算数,而且还有好多认不得,偷懒了呀自己!

    见那卓一然一时呆着没动,那面上神情透着一种生人莫近的意思,故而苏沫拿了笔墨出来,细细的练练字体,学习学习,不过心思还放在正事上,所以时时都注意着卓一然。

    估计一个时辰过去,卓一然一丝未动,但面上仍然转来转去的神情,一时松了眉显得轻松,一时锁着眉,又困恼不已。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卓一然终于有了动作,在前面夫子用的案面上,他把书呀笔的什么,全收拾了妥当,又拍了拍衣衫,理了理面容装束,便起步向房外走去。

    “先生请留步。”苏沫急急的跟了上去,“先生,你是要去哪里?”莫不是闹情绪,离相府出走?

    可不行,如此她可就大罪果了!

    “姑娘有何事?”声音淡漠的很。

    苏沫掩了下脸上的太过的笑容,静静的一勾嘴儿,向他恭敬的施了一礼,“先生有礼。”

    他重礼,她便以礼待之。

    “姑娘有礼!”仍然淡漠,不过看他脸上的冷气淡了些,原来这人当真吃这一套。

    “请问先生可是要出府?”苏沫虽问,却也猜得极准,只看他果然诧异了一下眼,便道:“叨扰了数日,确实应该离……”

    “先生是个重礼的人,就算要离去,不也应该等相爷回府,亲自辞别才妥么?”不待他说出那个“开”字,苏沫先以礼作借口,拖他一拖。

    卓一然眼上微晃,要走的神色淡了下,一声重气呼了出来,“姑娘提醒的在理,是在下忽略了,差一点成了无义之人。”

    见他总算正眼看着她,长弯弯的眉毛微一皱,大眼里透着愧意,又是一躬身道:“早上之事,请先生责罚学生,如若不是学生与表姐,你岂会生离去之意。”

    “不必,也用不着。”他客气一让身,口中说不用,但语气神态却是极在意的,两人就站在书房的门口,刘子慎诧异苏沫会道歉,便望了过来,一看窗口上正是父亲身影,正待要唤左相大人,却看左相立即一抬手,止了他的话。

    苏沫一步一步走到书房门口站着,先就堵了卓一然的退路,笑道:“先生既然不在意,何故罢了官职许些日子,今日才生出离去之意呢?”

    猛一听闻,卓一然清俊的颜上,是控制不住染上一团绯红,很不自在,黑眸里又吐出暗恼,又羞愧难辩,脚步一移,实是想立即离开此处。

    苏沫挡身于门前,他一移,她便动,不过有礼的保持着距离,此时他却也不好斥她离开,故而有些老羞成怒的问起苏沫。“罢免官职?且问是谁在胡说八道?”

    “真相如何,我且不知,当然外人也不知不是!”苏沫淡淡含笑,“只是学生见先生是如此清高懂礼之人,想来也是有一身的抱负,为何才一遭遇困境,竟然就心生退意,而非勇于寻求脱困之道呢?”

    朝堂上的事岂是一个女儿家能明白的,于此也没有给苏沫解释之意,却又不甘有人一再污陷于他。

    “哼,他们千方百计污陷于我,不就是因为我出生寒门,无势所依,无贵可靠,百般拉拢不得,故而才会剔掉我这颗眼中钉,如此黑暗官场实为可恨可恼,但我卓一然虽不才,却万不甘愿与他们为伍,就算一生清贫,只作一介布衣夫子,也要一直坚持原则,上对得起苍天,下不愧父母和百姓。”

    他想走自是可以,但决不是今天。

    “官场上的事,我一个女儿家当然不懂,可是先生既为学生的先生,不知可否为学生解惑一二?”

    卓一然只得又收回脚,只问:“有事便问。”不耐,很不耐。

    “学生愚昧,到是何为上对得起苍天,下不愧父母和百姓?”

    只看他一下滞在当场,是了,你所谓真正的原则,或者说信念,应该是实现一身抱负和理想,却非空话一句,对得起这个,对得起那个。

    “先生看似博学多才,难得的有用之仕,却因一时的困难而生出退意,不甘与恶势为伍,便怕的躲躲闪闪,懦弱之势,避身远离世俗,为的不过是寻一世逍遥自在,却还为自己找诸多理由,什么对得起苍天还是大地,呵呵……好好笑,苍天要你为它作什么,你非得要对得起它?”

    卓一然仍然微红的面上生出怒意,却极力压抑,因为他是个君子,不会对负一个弱质女流。

    苏沫冷笑道:“更不用说父母,他们要的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而你却没为父母圆其愿望,还说对得起他们,此话学生更觉不通,是学生糊涂,还是先生你自欺欺人呢!”

    他厉声蓦起,“若为达父母愿望,他们的儿子便不再是原来的他,父亲与母亲只会愿望我还是我,而非一身华美包裹中肮脏不堪的躯体。”是对信念的坚持,也是自身原则的方向标,更是对朝中恶势的愤然不平。

    此人真扭,却也让苏沫生出一丝佩意,原本只说“包青天”就一传说,但苏沫想,若此人为官,定是清廉为民的好官。

    苏沫突然一欠身,愧道:“学生适才无礼,不明先生心境如此清净高尚,轻视了先生,请先生恕罪。”

    神情正激荡愤然的卓一然,却不料,她会立即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口吻,此时露出一副受教谦虚的模样,一时到使他定了下身形,有些莫名的木然。

    苏沫又道:“难怪义父会如此欣赏先生,果然是人中君子,顶顶让人称道的好先生。”勾了一抹淡淡的浅笑,大眼透出赞赏和崇拜之色,使得呆然的卓一然更惑然不解。

    在他一直的认识里,女人只是柔柔弱弱的群体,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男人的附庸物而已。却不像适才苏沫那般敢于激恼他,却意外的让他一吐多日不快,而此时有礼认错,让他刚突起的恼怒不平,竟生生淡了下去。

    她是一个进退得益,非常理性,又难以琢磨的女人。

    只听她动容的叹道,“可是,若先生只作先生,一身本事没处施展的话……确实对不住上天眷顾,给你一身好本事和聪明的头,也对不住这片土地的养育之情,滋养你长大成人的父母乡亲啊……”

    “你……”真可畏他的知已,只差一点,卓一然就吐出这一句。

    清俊的面上莫名一窘,自觉有些失态的垂下脸。

    苏沫怎知他想些什么,便继续跟他打太极,要的就是留下这人,此时到觉若他能一展抱负,到是一件幸事,于天,于地,于人民百姓都大益处。当然喽……嘿,也是为她自己,可知她苏沫也最欣赏人才,当然会见不得人才被世间脏污所埋没。

    “所以先生千万走不得,虽然目前你只见到一片浑浊不堪,但学生想,终究邪不压正,一定有清明的一天到来。”

    他感激的一笑,安慰的话听的多,却是第一次有女人如此安慰他。

    “势大根深,想得安逸,作为太难。”仍然心灰意冷,但笑的出来,似乎也渐渐的看开了,散了一身的淡漠气息。

    “什么势大势小,不都是皇上的臣子,”其实她更想说棋子,谁说不是,你再大可大得过皇帝去!继续道:“再说先生得义父如此赏识,一到时机定会再引先生出世,先生只需暗耐些时日,养精蓄税,作好再入仕的准备便成。”

    他却淡然而笑,显得很无力,并未如苏沫想象一般安然放心。

    苏沫一恼,这人太执着,“先生既然知晓,自己为何会被逼迫而出,自然也知道他们为何会拔掉你这根刺,那么圣上是何心意,先生岂能不明白,你能进得去,却也因圣上的心意,是也不是?”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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