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二十二章 金龟上门
好妹红着眼点头,拿起木梳子轻轻梳理着,凝视着镜中又淡眼沉思的小姐,心里一紧又难受了起来。
只是几日光景,苏沫原本丰盈的圆脸,越发尖细起来,虽然看着柔弱颓然,却增添几分清丽之色,到是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秀雅娇美。
可是看在贴身丫头眼里却是心痛得很,心里发誓一定要把小姐再补回原来模样。思起那日小姐回来时的情景,好妹眼睛便更红了,当时府里还好就只有不管事的长亭少爷在,不然……
苏沫是被太子的亲卫护送回来,她也是存了小心,是打后院进了府,老实头开门一看,苏沫身上只着一件男人披风包裹着,头发散落凌乱,脸上更是苍白失尽血色,再见她是被当兵的送回府,可是吓三魂都去了两。
就苏沫这样子,不用想也猜到出了什么事,于是把人先安到了自己屋里,亲自唤了好妹拿了衣衫梳理妥当才回了房,也甚好苏沫的院子本就没几仆人,又是近黄昏正是下人偷懒的时候,故而苏沫回府清理完自己,府里却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什么。
老实头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便要好妹问问苏沫,到底是不是出了他们所想的事。可是几天了,好妹却一个字也没有打听到,此时为苏沫梳着长发,心里早就肯定了猜测,于是忍不住泣出了声,“呜呜……”
“你……你到是怎么呢,是谁欺负了你么?”苏沫从沉思中惊醒,立即回身拉着丫头的小手,担忧的问起来。
“呜呜……哪是奴婢出了什么事,是小姐,是小姐被…被……呜呜……以后可怎么得了呀,未来姑爷也不敢放他进来,这两天他就当真不来了,小姐呀,你以后怎么得了呀呜呜……”
苏沫蓦的失笑道:“还以是为什么呢,原来是这个……”淡淡的勾着笑脸,是一点点在意也没有,这使得好妹就更加担忧了,急声阻道:“小姐,你要哭就哭吧,千万莫要这般强装下去,这样子……爹说你这样子下去,肯定会想不开,想不开就会…呜呜……”
“好妹放心,我没有事,不会去寻死。”苏沫肯定的道,更加不会被别人害死,这就是这几天她所思虑的事,她在想法子,要如何让自己再不会执身于危险之中。
而赫连珏……她确实没法信任他,他所说的“合作”,她必得慎之又慎。
可好妹怎能相信她说没事就没事,立即拿出证据,手上立即指向她左胸口上,“那个是怎么回事,好妹开始只以为小姐受了伤,可是伤口脱了伤疤,明显那就是一圈牙印呀,而且还有那件男人的披风……小姐,小姐呀你难道还不相信好妹么,有什么难受的都跟好妹讲讲好不好?”
素手捂上左胸上,那里已然不再作痛,但是却让她心里痛意恨难消。当时她拉完肚子正要回雅阁,却有人从身后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谁也想不到那时她有多害怕,思绪涌过的万千,而昏厥前唯一的念头就是,“赫连珏信不得,根本信不得。”他的合作,所谓的保护,全是这般薄弱的承诺。
而再醒来时只觉胸上痛得难受,身子正摇晃的厉害,睁眼才发现是在马车里,那时还有两个人在说话。
“那女人还没有醒?”
“醒不醒又怎么样,呵……这才是开头,只要她一天是赫连家的这个,一天便没她好果子吃……”
“呵呵……就不知道是谁玩过了,弄成这副德性,难怪公主让我们尽快送她回去,恐是怕赫连珏闹出乱子吧。”
“若怕人闹还会出这事,你呀也不想想,公主对他是什么个态度,嘿嘿……赫连珏呀,指不定巴不得这女人出事了,要换我也趁机甩脱这个,去抱那个高高在上的,嘿嘿……”
直到急回了府,清洗时细细再察了一遍身子,除了胸口上的“伤口”外,却是没有什么吻痕之类的印记,再仔细检查了下身,她已非常肯定,自己没有被侵犯,但她这一身凌乱到又是什么意思?
反过来想,若她只是一般古代姑娘家,没有上世存下的基本常识,此时不是要羞辱的一头撞死不可吗!
难道这是他们的意思,却是如此简单?
她不信,但她这一身凌乱到底怎么来的,又是谁咬了那一口误导她呢?
“小姐,都梳理好了,好妹扶你去正厅吧。”在好妹眼中,她的小姐又受不住难受蹿了神,于是吸着鼻子提醒着她,心里再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她再也不离开小姐半步,不能让苦命的小姐再受伤害,而那个未来姑爷……谁让是他从谨少爷手中掳了人,又没有好生护着小姐,所以……她这个小丫头定会想尽法子,一定让未来姑爷非娶了小姐不可。
苏府专门招待客人的正厅里,正在上演一部古代相亲的戏码。
相亲的男主角当然是萧长亭,而另一方,听萧氏介绍,苏沫只知是姓朱的人家,与苏府一样同为京城首富之一,听起那这朱家是开钱庄的,苏沫只觉这萧氏的眼光还真“独到”。
厅堂上坐的是萧氏,靠她右手边的上位,竟然把苏沫安在上面。苏沫的下来便是萧美芳,今日到是难得,这个表姐竟然没有出府去。萧长亭便被萧氏拉在手里,立在他母亲跟前,一直很乖顺恭敬,他们身后便是绿珠,一如往昔安静的当个侍女,只是如今她这“安静”,恐只在表面上吧。
左面便是朱家老夫妻两,以及他们的独身女儿朱小姐,名唤朱春艳,犹如她这个名字一般,这位朱小姐长相平凡,丹眼皮小眼睛,鼻子小巧但不算挺俏,脸上就这张樱桃小嘴还算耐看,肌肤雪白,五官细小,脸颊却相对显得很大。到是与苏沫面容恰恰相反,她是五官都大,脸颊却显得细小秀美。
而朱春艳这身绣满了鲜艳花卉大红的衫裙,还真是与她这名字贴近的很。不过平凡无奇却未施粉脂的小脸,到让人看着顺眼不少。
这仅是苏沫的感觉,看萧氏虽然与朱家人亲切相谈着,但明显的她是看不上这朱家小姐,不过看她拍着萧长亭的手上,那安抚性的动作,到是看得出萧氏已有几分属意,这个独生且富贵的朱小姐做她儿媳妇了。
客气的开个头,也没有让两个主角表个态什么的,萧氏就亲切拉着朱小姐,蒙着眼赞美了人一番,“哟,这小模样可真好看,肌肤雪白如玉,果真是顶好的美人丕子,呵呵……”朱春艳听闻,蓦抬脸就扫了眼萧氏,从那一眼中苏沫瞧见了诧异,再低下小脸便是鄙夷了。
这到让苏沫重新审视了这个朱上姐,毕竟以后她可是这府里唯一的少奶奶,要接萧氏“担子”的人。
萧美芳不客气的嗤了声,不屑意味十足,萧氏立即扫了眼女儿,那眼里的警告之意也是十足,这个死丫头,到是认定了这世上就她美,她俏!哼,光长个光鲜的脸子起个屁用!
“哈哈……亲家母可别再夸小女,她面子薄的很,经不起,经不起呀,哈哈……”朱老爷哈哈大笑,身宽体胖的挺个大肚子,笑起来都一抖一抖的,到是于朱夫人与朱小姐这纤纤小身板,是特别夸张的一个对比。
萧氏又笑着夸了两句,便轻唤了声萧长亭,“时辰早的很,趁今儿个天气不错,陪你朱家妹妹到府中园子里逛逛去。”萧长亭惊讶的看了眼萧氏,似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快就下定了主意,但却就只有那委曲的一眼,立即轻声唤着,“春艳妹妹请。”
“这就是苏家大家小姐?”朱夫人细细的眼睛突然打量在苏沫身上。萧氏立即满脸堆了笑,拉着苏沫亲切的很,笑道:“就是我的沫儿,可好的性子了,比她哥哥姐姐还贴我的心,难得哟,呵呵……”
苏沫压抑着嘴角的抽动,木着,就听他们再扯。
朱老爷立即笑道:“是是,看着顶好的小姐,难怪圣上都会那一番的夸耀,还亲自赐昏于大将军府的少爷,不错不错,实在不错,哈哈……”
不错?到是你们接了这亲错不了,还是间接攀上大将军府错不了呢!
萧氏与有荣焉的笑起道:“小俩口关系也不错,若不是沫儿要为大哥守孝三载,我可真想立即让这对小冤家成了亲,唉……也以告大哥在天之临不是。”
朱老爷立即就像背书一样,说了一长串苏老爷如何如何,全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的恭维话,朱夫人也把苏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厅里除了这二人恭维,身边一声声冷哼不断的萧美芳,便是萧氏这个好姑妈咯咯直笑的声音,却是一点也听不出他们有多挂念着苏老爷。
这时有下人来报,“姑奶奶,大小姐,赫连姑爷到访了。”
“哎呀,我说什么来说,这小两口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好呀,呵呵……”萧氏立起身长声吆吆的就这么一声,把苏沫当时就惊的一跳,又听她激动的笑喊道:“快快……有请赫连姑爷进来,快快呵呵……”
朱老爷及朱夫人两人也是颇为激动的站起了身,朱老爷身体太肥硕,站起来时竟然差点绊一跤。
苏沫小手一捂额头,悄悄抹了把虚汗。
“小婿拜见姑妈!”赫连珏进了厅,二话不说竟然头一次向萧氏恭敬了起来,萧氏诧异归诧异,但当着朱家人面前,自觉面上有光的很,自然也就更加得寸进尺了,笑眯眯的拉着这个金龟婿,就向满面郑重的朱家夫妇介绍起。
“亲家,这就是我的侄女婿,大将军府的少爷赫连珏。”朱家夫妇二人脸上郑重的点头,那动容的神色竟然想给上辈来施礼,萧氏又笑着转头向赫连珏介绍道:“赫连姑爷呀,这就是你表哥的岳丈岳母,朱府的老爷和夫人。”
赫连珏面上含着淡淡的笑花,容颜更加俊美非凡,朗声便一礼道:“小侄见过朱老爷,朱夫人。”朱家二老似承受不住一般差点没站稳脚根,半天才想去要伸手去扶人,有些傻笑的直点头连声说好好……
到是好什么?
萧氏与朱家老爷夫人,一阵子激动的夸起赫连珏是如何的好,赫连珏趁机回头扫了眼张嘴结舌的苏沫,那一眼媚惑的笑颜竟如妖孽般惊艳。
“热热闹闹”的用过午膳,赫连珏便向萧氏提出,因正月有骑射比试,赫连将军已请了师傅专门教导二人,所以要苏沫去赫连府住一段时间。萧氏当然立即就应承下来,言词中不尽透出羡慕之意,毕竟苏沫渐渐已进入上流社交,自然是有意想让萧美芳跟随,不过却意外被萧美芳不屑拒绝。
朱家夫妇也是一眼艳羡,自然不免提及萧长亭的将来,这便正中萧氏心思,于是都围着赫连珏提醒及试探,而赫连珏却只聪明的与人打太极,话说的模棱两可,不过笑声却异常明亮。
苏沫以要回房整理衣物为由,逃跑似的离开过于“热闹”的大厅。
不想赫连珏没多久也跟了上来,头就挂在苏沫房门上,懒懒的道:“将军府什么都有,用不带太多东西。”
正在床上理衣物打包的苏沫,手上滞了滞,又继续整理包裹,到是没有接他的话。赫连珏走近她跟前,低声问道:“那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语气透着关心,与他会恭敬对萧氏一般透着怪异。
手上又是一停,突然就很迅速的收拾起包裹,“就是闹了肚子,然后回去的时候,公主说你去寻我了,但我身子难受得很,所以就请公主派人先送我回了府。”她平述的扯着谎,赫连珏边听边就歪头打量她,苏沫悄然避过头去,他便干脆的倒在了榻上,正颜盯着她瞧。
“好妹,这里弄好了,快过来拿出去。”苏沫淡淡的唤道,转身就又去柜子旁收拾起来,好妹一直注意着这二人,一看小姐这冷淡的模样,可不急坏了眼。
“赫连姑爷,你口渴么,奴婢去给你倒杯茶可好?”
赫连珏挑眉奇怪,这主子冷言冷语,小丫头怎么突然变得热情起来,正待要应承她,就听苏沫一言飞了过来,“喝什么喝,马上就要出发了,还不把包裹都带出去。”
好妹小脸一皱,给赫连珏施了个礼,抓着两包东西就飞快跑出了房。小姐应该与未来姑父多想处的,真的很是需要。
赫连珏从床上弹跳起来,正有心与苏沫再细问那日的事,就见她急步出了房,在门口就吆喝道:“秦芳,陆仁你们也收拾一下,与我一道去将军府。”
两个护卫正应允,多了一道女声传来,“你带那么多护卫干嘛,又不是要上战场。”萧美芳刚进院,就是为了说这个,“秦芳跟你去就行了,陆仁这几天我要带着,出门有事也方便一点。”却是连苏沫看也未看一眼,只扫了眼陆仁便先离了去。
“小姐我这就要出府,你还愣着干嘛?”萧美芳转身责备起来,陆仁脸上作难的看了眼苏沫,见她沉着脸点了头,陆仁这才跟出身去。
萧氏带齐所有人都来送苏沫,弄得这场面活似现在就嫁了她一般隆重。
几句话别了“亲人”,苏沫便提着裙子上马车,身后的绿珠突然就扶上她,苏沫深瞧她一眼,听萧氏与朱家夫妇与赫连珏说话,绿珠快速的低声道:“小姐,你看那里……”她朝前一示意,萧美芳傲着个小脸上了车,陆仁急忙跳上马车吆喝起来。
苏沫有些疑惑的看眼绿珠,只看她头低得很,暗着声道:“小姐你要当心,表小姐与那个陆仁有情况……”
“你呢?”苏沫轻问一声,眼里精光一闪,上了车淡淡传一句,“要站位可得快一点,站了可别再东摇西晃。”说话点到为止,对于绿珠的心思,她早就摸个透彻。
她只听说萧美芳这段时间常出府,但这也不稀奇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好热闹的性子,只是唤这个陆仁跟着,这奇怪么?这二人又会有什么情况?
“苏沫下车。”突然马车外赫连珏喊道,苏沫只觉没到将军才对,掀帘子一看,马车亭在华容大街边,于是问道:“下来作什么?”
赫连珏一边交待起秦芳,一边回道:“和我办点事去,你的东西先让秦芳和丫头送回府便成。”
“……”苏沫张了张嘴,手上已被人抓着往下拉,硬生生咽掉拒绝的话,因为对赫连珏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拒绝”这个词。
好妹看自家小姐又被他掳了去,眼里却只能干着急的份,但一想他二人能够私下里相处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没成想他带她来的又是兰桂坊,这同样是三楼雅阁里,不过不是那日那一间,这间小巧秀气一点,只有四人桌的红木小圆桌,苏沫坐于当场便一声不吭,但明显的感觉得到,她全身紧绷着。
“我约了朋友,说完事就离开。”他轻声说道,下意识安抚性的拍在苏沫手背上,小手却一震一缩却又不动了,赫连珏清亮的目光深遂很多,尽量柔声问道:“那日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能把实情告诉我?”
今日早上他又去了飘香院,目的就是询问凤飘飘当日的事,可那女人死咬牙不承认有什么事,有意无意的提示他若继续找她,那么……
当时赫连珏就冷笑的甩开了她的纠缠,到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不说便不说,他也没必要非知道不可,哼!
而此时却不知为何,是特别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几日未见苏沫,这人竟然明显清瘦了许多,虽然比原来更显清丽秀美,但是这神采却越加消沉,而且一再拒绝他的话及碰触……
见苏沫一声不吭,极力装出来的温柔脸色,立即一变,冷屑道:“爱说不说,当我没问。”
却见女人淡淡勾出一笑,讽刺之极。赫连珏脸上立即腾出火气,正待要暴发之际,就听门外传来一声,“二位可真是与众不同,如今恐也就你们会来找本王了,呵呵……”
伴随着自嘲的笑声,房门打开走进一人来,这人竟是吴王。
“二位可真是与众不同,如今恐也就你们会来找本王了,呵呵……”伴随着自嘲的笑声,房门打开走进一人来,这人竟是吴王。
赫连珏立即起了身,轻轻含笑道:“殿下请!”苏沫也下意识站了起来施礼,心中不免诧异,以前看这二人也没有什么交情,那赫连珏为何秘密的见吴王呢?
吴王听闻那声殿下,嘴中自嘲的嗤笑了一记,微朝二人一点头便随意的坐下,身后的房门立即关了起来,吴王仅是一人赴约。
“这场变故之中,吴王确实备受波及,而我赫连府岂又能例外呢,呵呵……”赫连珏开门见山,挑眉含笑,淡然自若,到是显得轻松无比。
吴王黑眸中凌光乍现,反射性直视赫连珏,二人目光一交,又同时淡淡勾起了冷笑,吴王立即道:“你何时会管这种事,今日找本王来到底何目的,咱们都是干脆利落之人,没必要来这种客套话。”
赫连珏正手拿紫砂壶为吴王斟茶,慢腾腾的放下茶壶,正视着吴王,郑重道:“殿下果然爽快,咱们就说说如今这局势,以及你的麻烦和赫连府的困境。”
“本王何来麻烦之说,”他虚一眼,面上冷漠不减,“却是有那么一回事,也是本王之过,所以父王责罚是情理之中,却有何不妥?再说你赫连府又是什么因境,几日未见珏少,你说话却越发含有深意了,呵呵……”
很是突然,赫连珏蓦的拉起了苏沫起身,苏沫就盯着他,而赫连珏是从未有过的正颜厉色,一双硬气的眸子直直盯着吴王,定声道:“看来吴王殿下,并非是自己认为的干脆之人,那今日便算是我请错了人,告辞。”
“站住。”吴王立即沉声断道,而赫连珏也并未动一毫,只是抓着苏沫的手腕有些越发的紧。
只听吴王道:“你说的赫连府,可是能够代表你父亲?”
凌眉微竖,凤眸含怒,“我赫连珏说话做事,何必要代表什么,我就是我,吴王信不信,只在你自己。”
果真还是个沉不住气的嫩小子,不过这胆识他欣赏。吴王松颜含笑道:“赫连少爷,苏小姐请坐。”
这才算正式进入主题了,苏沫一面轻轻坐下,一面心里绷的死紧,他们是什么意思,达成共识了么,为什么目的?
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让苏沫心惊不已。
个把时辰的密谈才算结束,赫连珏最后便丢出了结论,“你有好手被困在狱中,只要与他取得联系,我想目前咱们的困难,立即会迎刃而解。”他懒懒靠在背椅上,直盯盯的看着吴王不断变换的脸色。
两人对峙半晌,吴王只越发沉重的脸色,苏沫却惊骇的先道:“不行,这太危险,若是皇上出了事,你们……”看二人都凶光射来,大眼里猛一吓,不是“你们”,而是“我们”才对,苏沫小脸立即苍白如雪,这到真有点像赫连珏想出来的点子。
竟然要遇刺燕皇!
角斗场已在京城热闹盛行,开了赌局之后,不仅是贵族就连平民百姓也热衷起来。
而赫连珏打的主意便是,想法让燕皇亲临角斗场,然后激怒斗场中的野兽,使其疯狂撞向燕皇,再让场中胡人斗士以身护驾……那么,早有心平这起乱子的燕皇,必会趁机大赦狱中胡人,再以什么名义,为这些流落在燕国的无辜胡人开脱罪名,而以胡人惹出的乱子便迎刃而解。
这确实是目前最实效,最立竿见影的馊主意!苏沫愤怒的瞪了眼赫连珏,心中咚咚一阵乱跳,是吧,他要与吴王以身冒险,为何要拉上她来垫背!
“不行,那是我父皇,绝对不能让他以身犯险!”吴王思索再三,最终肯定的拒绝。
苏沫正为此一松紧张,就听赫连珏轻笑起,“呵呵……殿下果真这般在意皇上性命,岂能又会想如此之久,哼!”
“你……”吴王眼中一恼,长指便朝赫连珏面上一指。
而赫连珏却一丝惧意也没有,冷笑再道:“若是吴王的胡人护卫救了皇上,间接的还让皇上了结这胡人的乱子。这么一来,不仅解了他一块心病不说,又是你的属下有救驾之功……”他嗯一声,畅笑道:“似乎这其中获益最多的是吴王你呀,呵呵……”
疯了,苏沫心里直喝起赫连珏,他可想过若出意外,他们三人不仅有危险,就连亲人朋友也会身受其害。
赫连珏却是自信非常,再拉住苏沫冰凉的小手起了身,这次是真的应该离开了,赫连珏正要开门之际,又轻笑的提醒道:“听说吴王手下的那个达鲁,已是角斗场出名的红人了,只要买他的人必会赢钱,哈哈……沫儿呀,要不哪天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这叫险中求胜,不然所有人都会被胡人之乱一直牵制,而朝中形势肯定越发对他们不利,而且赫连珏有自信,明智的燕皇若知晓此主意定会大加赞同。
“赫连珏,我再问你一句,赫连将军他……”吴王正待沉声说完,却被赫连珏立即打断道:“法子是我给你想出来的,我赫连珏自是与殿下各担一半风险,与其外的人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不是以往玩起的乐子,吴王殿下也需要时间思量一下,我便恭候殿下的回话。”
赫连珏在说“与其他人无关”的话时,重重的捏了把苏沫的肩头,其实赫连珏早就看出苏沫的心思,她除了不信任他之外,更加敌视他。
如此,又何谈“合作”之说。
苏沫被他半拥半拖着下了楼,二人立于兰桂坊大门前,有下人已牵来了赫连珏的马,苏沫怔在当场思着适才听闻之事,而赫连珏已翻身上马,向苏沫喊道:“上马。”
苏沫听闻下意识伸手,却见他指向另一匹牵在下人手中的马,那是一匹红棕色的小母马,目明毛亮,四蹄矫健,却是最上等的马匹,最重要的是此种马很温驯,最适合初学者和女人骑乘。这是赫连珏凌晨时,亲自在马市为苏沫挑来的,讲好此时便送到兰桂坊。
大眼瞪得很大,就算它外观多么吸引人眼球,苏沫也是一点迟疑没有立即摇头,“我不会,我还不能单独骑马。”
“你会,你与我同骑数次,你义兄专门教过你,其实早就会骑了。”他只说一个事实,与她同骑时,有时他会故意让她控制马绳,所以很确定苏沫会骑马,只是不敢而已。
她不信任很多东西,赫连珏渐渐发现苏沫的另一面,一个让人意外却又似意料之间中的苏沫。
“你又不是我,话只是你在说,要我如何相信你?”苏沫睁大眼睛看着他,很是坚硬的问道。是问马,却也是问他刚才的保证,“与其他人无关”,简直是痴人说梦!
赫连珏也直直看着苏沫,渐渐扬起恶劣的笑意,他也激她道:“谁说要你信我,只是信你自己而已,难道你连自己也不相信么?”讥笑的呵了一声,赫连珏是再不管人,轻喝了马便缓步走着。
淡然冷清的大眼,渐渐染上火焰,脖子一扭瞪上那匹母马,牵马绳的下人立即被惊得老高一跳,赶紧恭敬的递上马绳,飞快跑进了兰桂坊。
赫连珏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虽然说苏沫能驾驭马,但这是人来人往的市集上,当然也要防止意外的事发生。只觉身后嗒嗒的马蹄声渐渐临近,而且很是稳当,他到小看了这个苏沫。薄唇轻抿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要人相信不愿意信任之人,除非他是神,呵呵……不过他仍有办法,让这女人听令行事。
“赫连珏你要去哪里?”苏沫看出前面并非是去赫连府的路,于是长声喊道,她语气中极致压抑着火气。
呵……不自觉的嘴角再微一提,嘴上喝了一声,坐骑四蹄飞踏,急速冲了出去,“去左相府,看你跟不跟得上。”
话毕时,一人一马已消失在街角处,落在后面的苏沫只觉气的眼疼,真想…呀的立即回府得了,可是这人的劣根性……苏沫冒火喝一声,身下坐骑同样急速冲了出去。
赫连珏大大方方的拥着苏沫拜访左相府,他意外明亮的笑声,似乎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来了这里,府中左相与义母都在府中,只有义兄刘子谨身在军中,事务烦忙没有回府。
刘夫人也听说这几日苏沫生病了,本是要来苏府看望的,但因华容公主举办茶花会便耽搁下来,今日看苏沫完好如初的来府里,自然是又高兴又担忧的问她病怎么样。
而赫连珏则与左相相谈甚欢,言辞有礼神情恭敬,摆明了一个态度,他就是左相的女婿,与苏沫也是情投意合。这样下来,苏沫若还看不出他如此怪异是为何,那真是睁眼瞎了。
赫连珏不仅要向左相摆明女婿的身份,更加是让左相明白,他以及赫连府是何种立场,要遵循圣意,自便是用事实来说话。
和乐融融的在左相府用了下午茶,赫连珏便提到苏沫要到将军府住一段时间,并讲明了赫连将军对他二人正月里比试的期望,又直言不讳的对苏沫的进步夸赞了一番,他们到客气的全夸着她,苏沫却是极力控制一再抽搐的嘴角,汗颜不已。
临走时,刘夫人为赫连府的两位夫人准备了礼物,让苏沫当作自己送的,对二老聊表心意。苏沫才觉自己果然不懂人情事故,到都亏有这个义母为她设想周到。赫连珏又向左相大人提起要刘子慎也去将军府学骑射,毕竟他们都是要参加比试的,也免再请师傅单独教导他。
左相大人眼中深了深,在刘子慎无比期望的眼神中,干脆的点了头。
这时左相大人脸上的笑容越加亮眼许多,赫连珏了然在心,目的已达到,便带着苏沫与刘子慎往将军府赶。
出来一天却已是黄昏才回府,可想而知等了一天人的老夫人,此时她会是个什么样心情。才进将军府的苏沫,将要面临的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随着“砰……”一声摔碗的响声过后,屋里立即传出老夫人的喝骂,“这煮的是什么东西,这么硬的米饭,让我老婆子怎么吃。”
赫连珏与苏沫才往老夫人这来,就恰巧赶上老夫人用晚膳,老夫人喝骂之后,便传来屋里下人们求饶的声音,诺诺的听得不甚清楚。
“走吧。”赫连珏见苏沫滞在门口,于是轻唤了一声,连母亲都惧于奶奶的坏脾气,于是手上安抚性的牵住苏沫,却被苏沫轻轻推了开,他蹙眉盯了她一眼,有丝责备之意溢出来,不过转身进房时,已是满面的笑容,“奶奶,我们回来了,在用晚膳呀,我和沫儿来可真巧,呵呵……”
二人进了房,老夫人正坐于桌前黑着脸,屋里的下人们见赫连珏使了脸色,一个个立即收拾完惨局急退了出去。
赫连珏立即坐于老夫人的左手边,嘴上就笑着介绍着,“奶奶,这就是苏沫,这么长时间,你老都还没有见过她吧。”
“苏沫见过奶奶。”苏沫立即会意施了个恭敬的礼,小脸垂着,淡淡的不冷也不冷热,就听老夫人冷着声说,“目前老身只有一个孙子,你先叫我老夫人吧。”
苏沫身形再矮一点,口中轻声回道:“是。”
老夫人再睨了她一眼,脸色却更沉了,吐出一个字,“坐。”
“是。”没多的话,苏沫回完话,头仍未抬,小脸沉静着,轻轻拉开椅子坐于老夫人的右手边。
这时下人们陆续重新上了膳食,动作迅速的为各位主子布完善,便一一立于老夫人身后。
“奶奶,这个好你多吃点。”赫连珏讨好的夹了肉豆腐给老夫人,以前卖乖老夫人都会买账,但今天却例外了,立即被老夫人一筷子赶了出去,“我还真老的吃不动别的了,竟要吃这种软弱的贱物。”说起话,便自己挑了一块煎排骨进碗,张嘴就咯嘣的咬得脆响,听来还是一块脆骨。
老夫人再见苏沫手上未动,立即没好气的道:“怎么这些粗茶淡饭入了苏小姐的眼,竟然毫无食欲么?”不等人说话,立即脸上一凶,朝后面丫头们喝道:“眼睛没吃油盐的东西,早就告诉你们今天有贵客临门,到也不知道调制些精质食物奉上来。”再瞪在满桌子已是很精美的膳食,吼起,“这些是什么东西,我不吃了!”
筷子一罢,老夫人气的眉尖都耀起了怒火。
赫连珏立即笑着,软声道:“奶奶何必因这个生了火气,真是太不值的了,孙儿立即就把这些全丢了出去,看这些坏东西还敢惹你老尽生气。”
老夫人立即恨怪了他一眼,“这些东西惹了我就全丢了,那你这个小子惹了我,也给丢了可好?”
“呵呵……”赫连珏立即陪着笑,带气扫了眼垂脸无声的苏沫,又软声解释道:“奶奶,孙儿答应你,以后天天都留在府里陪着你好不,这会气也气了,骂也骂了,肯定奶奶也累了,孙儿给奶奶捏捏肩松适一下可好?”
老夫人手一抬阻了他,嫌弃道:“你那双爪子没轻没重的,算了吧,别再来折腾我这个老太婆。”搭着的眼睛立即剜了苏沫一记。
见苏沫仍未所动,一直就垂着脸,很是恭敬的陪在一边,到似这里根本没这个人存在一般。
“你们谁去唤雪娴过来,她在少爷院里忙了一天,这会儿肯定还未用晚膳嘞。”老夫人一嗓子又换了一茬。
赫连珏听闻,立即自嘲的苦笑起来。
老夫人是个扭脾性子,这府里上下都知道,她骂人归骂人,可还得被骂的人应和才让她心里舒坦,这其中做得最好的莫过于赫连夫人,却不想今日这个苏沫,会是这么个闷葫芦,到是让老夫人这一时的气撒不出来。
雪娴来了,老夫人脸上果然好了很多,虽然在苏沫看来这个雪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来了这么一个人而已,老夫人已是和气了脸,赫连珏几句劝慰下,几人也陪着老夫人把这顿坚难的晚膳给用了。
饭后,老夫人未说让人离开,故而几人便陪着她来茶厅里歇着,老夫人的示意下,雪娴立即给她拿起了肩,吃饭起老夫人便故意晾着苏沫的,却是久了看苏沫仍是静静的不吭声,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故而……“唉……雪娴这双小手就是巧,拿的我这肩可真舒服,珏儿你这小子可有的福享了,呵呵……”
赫连珏淡笑不语,不过却下意识的朝苏沫看来,只见她头低着,脸上到是动了下,那是微含鄙夷的冷笑,一晃而过消失的很快。
这种软棉的态度,果真让人很是郁闷,赫连珏凤眼一淡,却是再未吭一声。
“哎哟,肩上舒服了,可这腿脚上可是酸麻的,哎哟……”老夫人又不大不小的嚷嚷道,一双眼睛仍然朝苏沫这里打,可是苏沫就是沉的住气,有一种你没点名道姓,我就当没听见的态度。
一个丫头在赫连珏的会意下,立即给老夫人捶着腿。
雪娴见丫头来捶腿,清冷的脸恼了一下,恐是第一次这般认真的打量着苏沫,那清清冷冷的眸子里,没来由的含着一丝敌意。
“苏小姐府里可还好?”突然老夫人的语气温了起来,点名道姓的问起苏沫。
赫连珏凤眸忍不住闪了闪,往往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便是奶奶更加生气的前兆。
苏沫呀……赫连珏心中只摇头,嘴上恶劣的一勾,他也学了一招,事不关已,已不操心,得……他也来装一装。
“回老夫人,府里一切都好。”苏沫轻声回道,小脸抬了起来,含着客气的笑容。
老夫人盯着她看,心中重重哼了一记,这丫头还真是个“人物”。苏沫也含笑看着老夫人,明显的打量,不过是带着善意,没有让人觉着不舒服,反而让人没来由的对苏沫重了意。
老夫人着一件暗蓝锦衫,身形适中透着一股子精干。两鬓斑白,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鬓,面容庄严而睿智,却太不像一般府中的平凡妇人。
“市井中的流言,你也听闻过?”跳得很快,立即进入主题。老夫人就看着她,眼神直硬,却并未透出鄙视之色。
苏沫含笑回道:“听过,流言罢了。”云淡风轻,根本不在意。
精锐的目光越见深遂了许多,老夫人冷笑道:“流言确实止于智者,不过一个女儿家行事作风有失礼数,即使智者能理解却不见得会接受,更遑论是为其辩解,那么受伤害的永远会是女子,以及她身边的人也会被波及,受人羞辱,甚至是辱骂。毁已名节,辱人门风,却是太不智之举,苏小姐,你说老身说得可也在理?”
苏沫静盈的目光微微闪烁,脸上透出惊奇,似从未想过老夫人竟会有如此见地,她要适应古代并生存下来,对其社会风气及封建落后的思想,岂能不闻不顾一味以已为中心呢!
老夫人是责备于她,却也是提醒于她。
大眼含笑,首次如此明亮照人,在老夫人意料之外,苏沫立即跪拜在她跟前,诚肯的道:“谢谢老夫人指点,沫儿受益匪浅,以后沫儿行为若再有所失,还请老夫人直言不讳。”
一个分明是斥多于教,言之凿凿训得人不得不沉服,一个却故意扭为利于自已的教导之意,一改先前高傲之姿,态度谦恭肯切受教,同时也堵住对方更多的训斥。赫连珏忍不住心中好笑,到底这一局算苏沫赢了,还是他那个厉害的奶奶呢?
老夫人终于放了人,那是什么脸色,似激,似恼,更多的却是引起了兴趣,赫连珏嘴角微抽,看来他这个厉害的奶奶,从此以后是抓住苏沫了。
赫连珏走在稍前,身边是雪娴跟着,最后才是苏沫,夜里静静的,三人之间也是静静的,此时赫连珏是要带苏沫去客房歇息,雪娴是要服侍赫连珏歇息。
“你先回院歇息吧,今夜不用候着我。”赫连珏对雪娴吩咐道,雪娴冷了冷眼,轻轻的回了是,与苏沫淡淡点了头,便起步先回了房。
赫连珏见苏沫脸上一直沉沉的,便开口问道:“还有何事让你不满意?”指的是他今天的作为,确实应该让未婚妻满意了。
“都很满意。”苏沫淡声回道,盯着他,眼中无波,“我的房间在哪里,累了,想歇下。”
只觉她突然变得生硬许多,不仅是态度还有神情,赫连珏感觉的到,就是从那日兰桂坊之后,苏沫的转变越发的明显起来。
凤眸微冷,脸上也绷了起来,“跟上吧。”他先转了身,是她不言不语,更不信人,他即使要帮她,却也找不到切入口,今日这种程度已足够,有些事应该由她自己处理,毕竟他们只是协议定亲。
晚上很寂静,也许是因为换了环境,很晚了苏沫却了无睡意,只是很累,很累。
一直来的坚持,抓紧赫连府与左相府,如今却让她越发迟疑。但是现实中,赫连珏今日找吴王谋划的事……她更认识到,自己再难脱身,所以合作是必然趋势。
深深叹出一口气,苏沫靠紧身旁的小丫头,听着好妹均匀呼息,感受她身上暖暖的热力,似乎这个夜并不太清冷,只是她自己“穿得太少了”而已。
同样未睡的还有赫连府书房中的二人,赫连将军也是很晚才回府,不仅知道儿子接回了媳妇,而且他们今天做了什么,老将军也从万不应该知道的人口中,一丝落全听闻了。
“父亲怎知我今日约过吴王殿下?”虽然是问着疑惑,但赫连玉面上神色却是淡淡的,似乎并不惊讶。
赫连将军虎眸微缩,心下已有些了然,并且紧窒的呼息也通顺起来,但是口上却沉声问道:“我只问你,与吴王相谈目的为何?”
“呵呵……父亲都知道了,怎么还和儿子打哑迷,无趣,太无趣!”
一抹赞赏之光耀出虎眼,沉声不改,换一头问,“你如何肯定吴王会允诺,若他借机向皇上参你一本,以此搏得圣心,同样有机会再被皇上所重视不是?”
赫连珏冷笑道:“若吴王果真如此,他也不过尔尔,岂用得了对手如此在意,急于对付上他。”
“继续。”老将军面上已安稳下来,透出更加耀眼的欣慰之色。
“如今越王称胡人袭击,卧病于王府,不仅避过事非,更加表明了一个态度,便是支持太子。吴王属下是胡人身份,已成众矢之的。胡人身份换不了,那么吴王便会永远存有这个污点,以他的心智及抱负,岂能放过如此良机不是。”
赫连将军连连点头,却明知道还是忍不住装疑问道:“若你那馊主意让圣上冒了险,你与吴王果真能负得起责任?”
“呵呵……那儿子也问问父亲,今日圣上有没有说,儿子会猜准吴王会进宫面圣,圣上定会同意儿子这个馊主意呢?”
“哈哈……好好!”赫连老将军神情激动,笑声中已对赫连珏非常肯定和赞赏。
吴王的态度,的确在赫连珏的意料之中。
早上几人正在练功场活动手脚,就有人下送来一封信给赫连珏,苏沫见此立即走近查看,信纸上就三个字,“角斗场”。
“角斗场”设于京城最热闹的华容大街街尾,赫连珏及苏沫不用询问地点何处,只看这街上行人的走向,便一清二楚。
这原本只是一块闲置空地,场地宽阔直径可达几百米,大门上立有两个彪形大汉,一个口沫横飞的中年男人,正一一收银检票入场。
赫连珏与苏沫二人排在几十人之后,队形乱七八糟,身后紧接着涌来更多的人群,手中抓着银子争先恐后的挤挤攘攘,有的甚至拖儿带母,叫嚷不断。苏沫竖着眉头,不仅因现场窒人的气氛恼人,更因这些人如此痴醉而生厌。
“跟我走。”赫连珏唤了一声苏沫,拔身便先向前挤去,他人高马大自然前进的很快,可苏沫就难了,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被人攘的东倒西歪,心火便突突的往上顶,这吴王干嘛非约在此处见面!
正焦的挤不上去,手上突然有人一抓,“跟紧了。”赫连珏冷着脸,实是一再压抑着火气,另一只手,已毫不客气的出手击开阻碍,有人被打的恼了,恶眼瞪过来,却见赫连珏更加厉颜冷色,面容生寒,便诺诺几句消了去,果真是人善被人欺不是。
苏沫被赫连珏拥着胸前,有他全力护着前行,果然少受很多罪,此时才觉这人身形如此高挺,身手与气势确实摄人的很,到是一路冲过来,没一个敢像他们这般张扬,入门时那检票的中年人,虚眼着重的看了眼赫连珏。
他们进门后,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小子过来领路,苏沫疑惑的看了眼赫连珏,只看他撇嘴道:“他的人脉很广,说不定路上遇着的某人,就是他的人,嗤……”似不屑得很。
苏沫只得到一个提示,这吴王对那个位置,看来是势在必得。
角斗场的布置与现代的斗牛比赛场很相似,因为是临时搭建的场地,故而还没有什么单独包间,不过也有明显等及区分,前面坐的位置很稀松,全是贵族中人,后面的却是挤都挤不到,自然是身份地位低下的百姓居多。
而吴王选择便是最后一排,他身边正好有两个空位,三人附近落座的人也不似外面那么噪杂,或者说激动。
故而他们的谈话定是安静而安全的。
“这种场面,没想到苏小姐也会来,呵呵……”吴王看苏沫一身别扭的男装,不尽失笑道。
苏沫道:“事关已身,我为何不能来。”场中正有人与一只大老虎斗起来,那人只着长裤,上身光裸,手上似只拿有一把短刀,见那老虎冲上去,那人举刀向前……苏沫立即转开脸,她看不了这个。
吴王看着她淡淡含笑,眼中闪过狡光。
赫连珏直接道:“何事会困了你,说吧。”
“呵呵……”吴王轻笑一记,面上却冷然不已,“你不仅自信而且自大,我做不了的,你未必会行。”
“那得说了才知道。”
吴王也直言道:“此事非得你的女人做,你可会答应,可会做得出来?”明显的是有危险,而这危险必需是苏沫独自承担。
苏沫立即紧张的看向他,听赫连珏冷声问起,“到底何事?”
吴王道:“你的点子确实是唯一可行之法,但是前提必保我父皇安危,只是这‘适合’的野兽不是问题,驯兽之人也确定了,但是却无法通知于他。”
“他”就是达鲁,吴王说完便盯着场中之人,赫连珏望去,那正是吴王手下达鲁,此时那只凶猛的烈虎已被他杀死,鲜红的血液沾满他一脸,看起来特别的恐怖。
以前要进入关押胡人的监狱根本不可能,不过因有这场角斗比赛,胡人全被关押于角斗场里的铁笼之中,就像是牲畜一样被打骂糟蹋。但因这场比斗参于了赌博,故而一些看好的胡人,便会被人特别对待,这指的也不过是拿食物喂饱他们而已。
而给食物的人多半是女人,贵族里闲的无事可做,好奇心很重的女人。
她们会亲自拿些食物像喂宠物一般饲养他们,喂饱押注的胡人之外,更加对他们这种弱势群体嘲笑和贬斥,以达到他们畸形的虚荣心和豪赌的快感。
“不行。”赫连珏立即拒绝,就算苏沫进入关押胡人的地方,不被人发现或怀疑,但是那个达鲁,他已被摧残成如此噬血的凶狠,已与野兽无异,很难保证他还能接受燕国人对他的“好意”,说不定当场便会揭露苏沫的行径,那么苏沫……
“哈哈……我说你做不了,确实一点也没有说错。”吴王似失望的站起身来,只道:“也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过时不候。”他也不是完全非要以此上位,赫连珏计策虽妙,但若要他一人祸福同担,这却不是吴王的作风。
二人回府途中都未交谈,不过两人面色都非常凝重,赫连珏只觉吴王是故意给他难堪,让女人单独去涉险,决非是他赫连珏的作风。
而苏沫却只思着一事,胡人的事必需尽快解决,危险一直纠缠着她,让苏沫已如惊弓之鸟。
“苏沫……”进府后,苏沫沉着脸走在前,后面赫连珏突然唤了一声,苏沫脚下顿了顿,只一下又起了步,只道:“去练功场吧,他们肯定都等及了。”
赫连珏深深的凝视着前面的女人,刚要出口的好意阻止,暗暗的压在心底。他们只是协议关系而已,有些事他没有立场为她做决定。
但是赫连珏面上却渐渐沉冷了下来,一双铁拳紧紧握在一起,坚硬的感觉犹如……他此时心中那般紧绷…沉重……
苏沫走进练功院门,突然就怔在当场,赫连珏走近一看,才见门口是一男一女相拥的画面,其实说拥抱,不如说是男人救了差点滑倒的女人。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高壮的体魄,面容深遂而粗犷,一只胳膊受了伤缠着绷带,另一只手急扶了把身前端着茶水的雪娴。
“没有……没有事,谢谢公子。”雪娴手忙脚乱的抓住拖盘,身后男子急伸过手抓住托盘上要掉的茶壶和碗,困为事出紧急,两人到都未发现男人拥着女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啊,少爷…苏小姐你们回来了吗。”雪娴稳了身子,才觉两人姿势有多不雅,突见门口站着的二人,便又急撤开身,不想身形拔的过快,手上托盘又要再掉,身后男子哎一声,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身前的人,口中还讲道:“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危险呀!”
雪娴面红耳斥,只觉整个身子都被男子抱满怀,又羞又恼,似有些委曲的看着赫连珏,却见赫连珏面上扬起很明亮的笑容,口中就嚷起声,“高义,你这家伙……咱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哈哈……”
苏沫看向那个高壮的男子,他已温和的扶着雪娴稳了身,粗犷的面上也是扬起了亮笑,“小珏,还是这么没大没小,大哥都不会叫了么,哈哈……”
两个男人完全忘却了别的人,二人哥两好的来一个很大的熊抱,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老夫人由两个丫头扶着来练功场,其实整个上午,自从知道赫连珏与苏沫又无故离府后,老夫人便已来了好几次,故而一听二人回府了,她便又来找茬寻事了,苏汪见了人来,立即就躬身行礼道:“苏沫见过老夫人。”
这时赫连珏与高义听闻,便向老夫人这里走来,正兀自射箭的刘子慎,也跑来给老夫人施礼。
所有人都见过了礼,老夫人正身站在门口上,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苏沫上下细细打量,活似探照灯一般精密而严谨。
“你这一声不吭又跑去哪里了,昨晚还说什么受教?”老夫人冷斥了声,厉声责备道:“难道就你这种随便的态度,还顶着这身男装跟珏儿东跑西荡,你到是还有一点女儿家的羞耻心没有?”
老夫人手中龙头拐杖厉害的震了震地面,冷颜厉色喝着人,就似苏沫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在场的人谁没有被这老夫人训过责备过,此时都是一脸担忧和同情的看着苏沫,而赫连珏也只看着苏沫。
昨夜老夫人就训过苏沫了,这是府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大家更清楚,长久以来少有人在老夫人面前不吃亏的,但这个苏沫似乎是个仅有的例外。
“是老夫人,苏沫知错了。”清淡的声音立即回道,苏沫垂着脸,面上平平,并非别人以为的窘愧之色。
老夫人眼中深遂,冷笑道:“一句知错了谁不会,你现在住在赫连府,就再别讲什么你原先如何如何,在府里就得守府里的规矩,少把你苏府的坏风气带进来,教坏了府里的人,哼!”
其实苏沫真想说冤枉呀大人,为什么老夫人就抓着她不放了,也不问他们是什么事,好坏一道骂了再说,你到是要我怎么回你?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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