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战奴皇后 > 第35章 亦生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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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与地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这样,四处混沌,黑不黑,白不白,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清楚这里是哪里。是生还是死?

    想来已经死了吧,毒药是她亲手下的,酒是她自己亲自斟的,她们都喝了,她带着他上了黄泉之路。

    她不是一个好女人,他那么爱她,在最后的时候他还在要求她拿出解药,要用他的命来换回她的生。真是一个痴情的傻瓜~

    地府之路不好走,她一直看不清面前的路。更甚之,她根本就不知道面前有没有有路。她是要带着他一起下地狱的,为何他不在?

    他的手上有那么多的血债,一定是被阎王抓去严刑拷打了。他会不会被丢进油锅里?会不会他现在已经早就喝了孟婆汤,早就已经忘记她了?

    不,她不想他忘记她,她希望就算是下地狱,他也永远记得她。他欠她的,她全都取回来了。命债命偿。

    他杀了她的父亲,逼死了她的母亲,她已经为父母报了仇,对父母双亲,她已经无任何愧疚。

    而对他,她却是愧色浓浓。她终是负了他,负了他的情,负了他的意。

    可是,她赔了一条命给他,她将自己的命赔给了他。这应该够了,她与他之间有恩恩怨怨,就此结束吧,她累了。

    屋内一个低沉的嘶哑声音如期而至一般的响起:“她还未醒?”

    众人摇头,他叹了口气,默默的坐到她的床边。执着她的和,轻吻。他不能多说话,他的嗓子,胃肠几乎全都被毒药侵蚀坏掉,现在身体的状况很不稳定,他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可是他一心想着她,想着她最后的凄迷的笑,他永远也无法忘记。

    每日无休无止的噩梦,全是她青紫的脸上泛着凄迷的笑,她的笑中有太多的苦涩,太多的哀伤,直至今时今日,他才明白她一直是不快乐的。

    即使他给了她所有,她也不快乐。这一次,他们真的要天人永隔了吗?

    想着这短短和快乐,他心中酸涩。她是不是早就决定要对走一步了?这才同他说了那么多的感性的话?

    她那个时候窝在自己的怀里,会使坏,会撒娇,会佯装生气,每一天的她都是他不曾看过的。相处两年多,只有这几个月里的她才是最为生动的。以前的她像是一只失去了生命的玩偶,只凭他摆弄。

    她心里压得这个仇恨,她如何能放下?在她父母的陵墓前,她下了手,毒害仇人。这也是她作为一个女子能尽的孝道了。

    “皇上,您该休息了。”灵儿红肿着两只眼睛,看着死里逃生的皇上,再看看床上生死不明的主子,她这个做奴婢的都看不下去了。

    折磨人也是折磨自己,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的,变成了这样,何苦呢?天大的恨也不如能守在爱人的身边来得幸福啊!

    “你们都下去吧,别吵。”他脱了鞋子,躺到她的身边,将只有微弱呼吸的她拥在怀里。

    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她们心里都明白,皇上爱皇后,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性命。她们都对一个月前发生的那幕记忆犹新。

    灵儿掀起了轿帘子,看到的两个相依相偎的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她们都以为二人全都已经没有了生命。

    灵儿当场哭得死去活来,后来还是随得的御医开了口。命大家把人从马车里抬出来,人进了屋子,一抹脉,还活着。那御医也算是有些本事,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给二人灌了进去,他们二人没多久,就大口大口往出去吐,都是黑红色的血。吐完之后,人就醒过来。

    说来也巧,也是这二人命不该绝。都已经过了四日,御医也束手无策时,偏偏左少卿就来了,他本是来这里避难的。因为在皇宫的行踪被他想躲的那人发现了,所以,一狠心,他就投奔他们来了。

    结果人一到,就听到四处凄凄哀哀的哭声,等看到这二人的时候,他当场就傻了眼了。这好像是来了就是为他们解毒来的,这要是治得好还罢,功劳一件,若是治不好了,那么他就是罪人哦。

    他又是行针,又是配药,折腾几日才把这两人的命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现在他们能喘着气,就已经是奇迹了。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他没有办法保证,他也不是神仙。

    现在尉迟逸风拖着身一个破烂身子好歹能下床了,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是一国之主。他倒下了,这事可就大了。

    还好,还好。总归是活着,不然就少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尉迟逸风活着,他还安全一些。

    尉迟逸风轻轻的搂着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纳兰柳荷,心里疼惜不已。心里暗叹:柳荷,我们这次死里逃生,不管是缘分也好,羁绊也罢,我都希望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哪怕你醒过来,要我的命,我都会给你,只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他醒来的时候纳兰柳荷几乎就已经没有气息了,他是用他的血做了药,她才得以吊着命。这都要感谢玄丹涟,那丫头也不知道给他吃了多少的好东西,不然这次,他们就算是有口气活着,也定是生不如死,如行尸走肉一般。

    “柳荷,我们一起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不分离。”若你死了,我也将随你而去,你想独自一人走得潇洒快活,我绝对不允许。

    拥着心爱的人,他渐渐睡了。他的体力没有恢复,每天都要用他的血来制药,他的体力恢复得很慢,而且这毒已经深入两人的肺腑,不是短时间内不可能把清干净。而且他们这身体少则一年半载,多则数年才能养好。

    他们到了这个地步,一个晕迷不醒,一个身体羸弱得不知道哪一天不会失了这口气,爱成了伤害,爱成了痛苦,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爱下去了。

    尉迟逸风每每抱着纳兰柳荷的时候心里就特别的安稳,这是别的女人不曾给他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放开她,他真的把自己搭进去了。

    明明是一场掳心的游戏,可是搭进去的却是自己。他在心里淡笑着,一生睥睨天下,却栽在这个小女子手里。他却栽的心甘情愿,上碧落下黄泉,他们都不会分开。

    一晃就三个月过去,冬去春来,飞花点翠,春山如妆。纳兰柳荷一直未醒,左少卿依旧努力的为她续着这条命。尉迟逸风身子经过这几个月的调整已经逐渐恢复,只是还在调理中,不能饮酒,忌辛辣。偏偏他终日对着昏迷不醒的纳兰柳荷心中哀痛,想喝上两杯麻醉自己,左少卿每每在他得了酒的时候人就出现,然后吼又叫的夺了他的酒壳便走。

    看着手中空空如也,尉迟逸风摇了摇头,提着气,折了一枝树枝便练起了剑。一到套法习完,面色微红,额上有一层薄汗,这才作罢。

    这种闲散日子过久了,会让人变得懒惰,他现在丢开了朝事,终日什么也不闻不问的,有种隐世之感。

    在这面呆的时间确是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若不是穆秋的一封密信,他都几乎要忘记自己还有未完之事。

    “灵儿,即日起程,你侍候好皇后。”尉迟逸风在看过穆秋的密信之后,顿时抛掉了之前的懒散之姿,现在又恢复了那个在朝堂上睥睨天下的国主。英姿飒爽,傲气逼人。

    “是。”灵儿退下去打理行装,这一路上可不是三五日便能回到天镜的,路途很长。况且纳兰柳荷身体不好,她们一定行走的速度一定是十分慢的,要备的东西很多。

    灵儿心里默默打算着,就急急的去准备一切了。左少独卿本来在这里呆的挺开心的,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他活得这个惬意,现在一听说要起程回去,脸拉得好么长,十分不悦的去质问尉迟逸风。

    “她这样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长途跋涉,万一这路上有个闪失,怎么可好?”能改变尉迟逸风主意的当然不是他这个大夫,只有纳兰柳荷才有这个本事,所以他这个大夫不惜利用什么事都不知道的病人来达到自己要留下的目的。

    “所以,我决定让你陪同。”想逃,门都没有。当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反正压也得把他压回去,不然涟儿那面他不单无法交差,还有就是柳荷的确需要一个有本事的人照顾。

    翻了一个白眼,左少卿甩手而去。尉迟逸风唤了暗卫出来,跟上他,想逃门都没有。

    马车是定做的,里面宽敞明亮,一点都不觉得窄小憋闷。“柳荷,我们要回去了,这里,没有什么好的记忆留给我们二人,等到回了天镜,治好你,我们就可以依照诺言,永远不离不弃了。”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随后便是无声的叹息。

    一路行来,都没再有什么意外发生。对柳荷暗下毒手的人已经找到,现在就关在开牢里,柳荷上次中毒的帐还未同她算,这次便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柳荷,你什么时候会醒来?”摸着柳荷微微隆起的小腹,这里面有一个他们的孩子。当初他们二人谁都不知道,柳荷都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可是她还是不惜与自己同归于尽。

    等到发现的时候,这孩子已经不能落胎了,左少卿害怕柳荷本就羸弱的身体经不起落胎,继而香消玉殒。

    现在孩子在成长,都已经有近五个月了,左少卿说这个孩子命不该绝,母亲服了剧毒,他竟然还能成长这也是他的造化,他也该到这世上走一遭。至于他出生之后身体会怎么样,这谁都无法断言。

    若不是柳荷早做了打算,他们也不会那么亲密。不过,也正因为柳荷的这一步,他才能得知柳荷的真心意。等到柳荷身子好起来,他天天都会负荆请罪,一直到她不再恨自己为止。

    既然选择爱了,选择面对自己的心意,他作为男人,就应该承担这份情的重担。既然是有着压力的,他就应该全都担在肩上,这怎么能让柳荷一个女人担着。

    柳荷,柳荷……

    是谁在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是谁在那么亲切的吃着她?

    看不清面前的路,四周混沌一片,她想向那个不停叫自己名字的人伸出手,希望他能把自己从这里拉出去,却无奈何每次想要伸出手的时候,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着自己,不允许她向对方求救一般。

    她时尔能听到那人的低喃,时尔什么也听不到。这是一个十分深情的男人,他在说着情话,说着对未来的预想。句句情真意切,让她听了心动不已。

    但是,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说这些话?

    她听到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她虽然还没记得他是谁,不过他能知道,这人和自己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他们之间的羁绊很深,他总是在不停的说要让自己用马鞭狠狠的打他。

    她为什么要打他?他做错了什么?

    “柳荷,今天外面下雨了,很大,路有些难行,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太过颠簸了。”他把她抱在怀里,这样可以减轻马车颠簸时对她的造成的不适。

    他疼惜自己,她能感受到,他是一个温情的人。这个怀抱好温暖,温暖的让她感动的想要哭泣。

    只是她不知道,她心中暗想着要哭,事实上她泪角确是流了一滴泪水出来。只是那滴泪滑过消瘦的面颊时,她自己不知罢了。

    这一滴泪让尉迟逸风怔仲了好久,最后将那泪卷入口中时他才确定,的确是她的泪,她有反应了。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一直到马车停下来为止,他才迫不及待的跳出车厢,一把扯住左少卿的衣领高声道:“她,她有反应了!”

    左少卿听后什么也没说便去马车上为柳荷诊脉,细细的诊完脉,两人出去,他才开了口。“她的脉相较前几日强上些许,其他未有变化。”

    至于落泪,他也说不清楚。“可是我真的看到她流泪了!”尉迟逸风以为左少卿以为他白日做梦信口开河了,急急的辩解。

    “她若是真的落泪,那么定是她想起什么伤收事,或者你同她说的话中勾起她的伤心事,这才有如此反应。”虽然人未醒,不代表她什么也不知道。

    “那我以后怎么办?是说还是不说?”他有些无措,现在这现象到底是好还是坏?

    “自然是多和她说话,不然你想她一辈子都跟木头一样?”能刺激她醒来这是最好的,就算醒不过来,毕竟她有些心智,这也是好的。总比对着一个要死不死的半尸好得多。

    “好。”尉迟逸风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十分的喜悦,问了一些禁忌就返身回了马车上面。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实在是太高兴了!若不是左少卿来得巧,他们两人这次都得一起上阎王殿报道。可见,他们的在人世间的缘分没有了结,阎王没收他们。

    既然他们之间的羁绊无法了断,他就要和她这样一直纠缠下去,永无休止。

    “柳荷,你能听到我说什么是不是?你现在没有办法回答我,没关系,我说你听着就行。”抱着柳荷在怀里,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柳荷,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知道你爱我。”

    喃喃的情话一句一句的流进了柳荷的耳中,像是一簇簇温暖的小火把暖她柳荷,正像一盏盏指路的明灯,引她去明亮之地。

    接连几日,柳荷都再无所反应,尉迟逸风却始终坚信着那日他的确是看到了泪水。那绝对不是他的泪落在她的面颊上面,绝对不对他眼花。

    “柳荷,你能感觉到么,我们的孩子正在踢你。”尉迟逸风抚摸着纳兰柳荷的隆起的小腹时,正好那小家伙在里面踢小脚,他痴笑着和她讲。

    孩子?什么孩子?她有孩子吗?

    在记忆的深处,她想起来了,她是有一个孩子。是她和她所恨的男人生的,那个男人同时也是她所爱的。是这样吗?

    她好像记不清楚所有,好像忘记了什么?

    “柳荷,我们这次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尉迟逸风想到了他娘亲为自己的孩子取过的名字,在里面筛筛选选,他定了两个。

    “我觉得若是男孩子就叫做鸿儿,女儿叫做芙儿,好不好?”他们的孩子,这是第二个,他本不是十分喜欢孩子的,可是此时,他正在一点点的感受一个小生命的长大,心里还是有着期许的。

    “柳荷,你想不想烨儿?”这会孩子应该都会爬了吧?

    烨儿?是她的孩子,她当然想念自己的孩子了!她想见她的孩子,像是所有的父母亲一样,她渴望同她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只是,她为什么脑子时面空空的,好像记起来了,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这日,他们行到一处郊区,人烟罕见,因为风景秀丽,他才命人停下,稍作休息的。

    “柳荷,我们看看外面的风景吧,听到小鸟的鸣叫了吗?”将她抱下了马车,仆人们早就准备好软榻供他二人休息。

    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好一片春的生机。四处都是鸟语花香,他们享受这自然带来的惬意之感。

    尉迟逸风本是微闭着眸子假寐,突然皱了眉头,不一会便听到一女人的哭叫声,还有马匹的奔跑声。

    “少爷,这事?”下属在询问他,毕竟这里是天镜的国内,他又是一国之主,百姓的事他不应该置之不理。

    “看看再说。”下属得了令便立于一边,装作满不在乎一般。

    “求你,放我下来——”女子的哭声越是离得近了,越是听得凄惨,一女子被拖在马后,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路上的石子划破,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处完好,身后留下长长的一条血痕。

    既然是见惯了血的将士们也不免倒抽一口气,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一名女子?既然是她犯了错,也不应该遭到这般对待。

    尉迟逸风一皱眉头,他很讨厌用这种方法对待女人。女人本就是弱者,理当被照顾,既然犯了错,也不能这般凌辱。

    “去,问问怎么回事。”他一声令下,同时飞出几道人影,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同时也把那女人从解救下来。

    马上的人在震惊之后立马扬声大吼:“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管闫的少爷的事!”

    “闫家?”那是什么?小家小户他不知道,也无须知道。

    “把那个拉下马,掌掴二十!”他最近正好气不顺,想找人出气呢。这不,出气筒就来了。

    那人被打了二个个巴掌,整张脸肿得像个猪头。尉迟逸风这才觉得消了些气。灵儿早就吩咐其余的奴婢为那女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为她身上的伤上了药。

    只是伤得太重,短时间之内无法恢复。可能是拖得太久,腿上有的地方都已经露出了白骨,这要恢复也得很久。

    “奴家多谢恩人。”她被搀扶着还是恭敬的拂了拂身子,可见是一个懂礼数的女人。

    “怎么回事啊?”灵儿开口问道。

    那女人本止住的泪就又流了下来,原来她只是附近县城中一个秀才的女儿,因生得有几分姿色,便被城里的恶霸看中,强娶了进门。然后那恶霸没过多久,便又娶了另一房,她不过是个小妾,而且性格温顺,便被欺负,后来,她又因怀了身孕陷害与下人有染而被休,等到她产下腹中之子,想要守着儿子过一生的时候,那恶霸又生了暴病,死了。

    这一死,他们闫家的香火便断了,这闫老太爷又想起她来。非要把她的儿子抢走,她不依,便遭到了这个下场。

    女子说完含着泪跪了下来,求尉迟逸风把她孩子讨回来。这事就算她不开口,尉迟逸风也要管的,在他的治理之下竟然还有恶霸,他岂能容之!

    当即问清了那恶霸家的所在,他们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去了。也因为他管了这件闲事,也算是上天怜悯,让他心爱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他们一行人闯进了闫家,闫家老太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一见他气宇非凡便知道来者不善,便笑脸相迎。

    几句话下来,尉迟逸风连嘴都没张,全由下面的人办了。闫家就倒了,闫家恶贯满盈,现在终于倒了,百姓一阵欢呼,而那名苦命的女人也终于抱回了自己孩子。

    “多谢恩人!”女人抱着也就两个月大的婴孩,给尉迟逸风磕头道谢。

    “起来吧。”尉迟逸风摆了下手,他不是为了让她道谢才出手的。而是他很不愿意看到在自己的国土上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爷,这女人怎么办?”下面的人一问,尉迟逸风一挑眉,那人就低下了头。这女人模样生得不错,刚才开口问这话的人,也是尉迟逸风身边的老人了,据听说这人的夫人难产死了,他也没有再续弦,想来是看中人家这苦命女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尉迟逸风难得会主动开口,那女人报了姓名,竟然姓柳,名为柳月。

    “柳月,如果你愿意,我为你指一婚怎么样?”尉迟逸风一开口,那女人就又磕了头。“谢谢恩人的大恩大德,柳月当牛做马也无以为报,任凭恩人作主。”她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早在她被抢去做妾之时老父就气死了。现在她独一人,托着这样一个羸弱不堪的身子,更何况是被休的女人,想自己再嫁是根本不会有人要的。

    现在既然尉迟逸风愿意为她指婚,她也是高兴的。就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没有,孩子好歹也有个家,不会沦落街头。

    她抱着孩子道谢,结果那孩子在这个时候哭了,哭声洪亮,而且任女人怎么哄哭声也止不住。

    尉迟逸风的眉头才皱上,就听到灵儿欣喜的声音喊了出来。“少爷,小姐刚才睁开眼睛了!”

    这可真是这么久以来最让人欣喜的消息了,他一跃起来,一转身就就到了内室,因为只是暂住,所以,这外厅和内室只有一门之隔,那孩子一哭,纳兰柳荷听到之后突然就睁开了眼睛,随后很快就闭上了,但是灵儿却看到了。

    “是孩子的哭声让她睁开的眼睛。”左少卿略一恩索,便下了定论。母性使然,纳兰柳荷听到孩子的哭声,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好现象,这就说明她的的确确是有意识的,这就有恢复的可能。

    中了那么深的毒,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何况能好起来。这实在不易。

    因为柳荷睁过一次眼睛,尉迟逸风便天天都衬在她的身边,他好希望下次她一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可是这一等就又是半个月,尉迟逸风这日正抱着纳兰柳荷坐在马车厢中,将灵儿熬的汤一勺勺的喂给她喝,可能是今日这汤不够甜,便酸了些,他喂了几勺之后,就听到微微的一声:“酸~~”

    手中的勺子和碗全都落了地,他抬起脸来看着她,她眼睛微眯着,正在看他。微蹙的眉正说明之前的东西有多酸。

    “柳荷?”轻轻的唤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这会心脏都停止跳动了,面前的人真的睁开了眼睛?

    “酸~”她重复的又说了一遍。

    “好好,酸,我们不吃了。我们吃甜的!”尉迟逸风深怕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敲了敲车厢外面,灵儿轻声问:“少爷,您有吩咐?”

    “端碗甜点的汤水来,要快!”他的声音都颤抖了,为了不吓到柳荷,他压制了心里的喜悦,没敢大声。如果可以,他真想放声大喊:柳荷醒了!

    甜的汤水端来,他亲自喂给她喝。她的眸子微闭着,不过却很乖,把那一碗甜甜的汤水都喝下去了。

    尉迟逸风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将她抱在怀里,喃喃的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她的目光茫然,不解的看着他,许久才开口:“你是谁?”

    晴天霹雳,尉迟逸风僵着身子,盯着她看了好了会,这才去唤左少卿过来。左少卿诊了脉,没说什么,去开方子了。

    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现在只是不记得尉迟逸风而已,说不定哪一天就想起来了。

    “柳荷,你现在才醒,以后会想起来的。别急~”笑话,急的是他吧。他比任何人都急。

    “你叫什么名字?”柳荷醒了,对着这个关切自己的男人,有着莫名的亲近之感。特别是听到他的声音时,心里觉得暖暖的。只是看着他的脸时,会让她心悸,这莫名的心悸不知道缘起何处。

    “我叫尉迟逸风,你叫纳兰柳荷,你是我的皇后,我是一国之主。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叫烨儿,你肚子里这个小宝贝,名字还没取。”尉迟逸风想把所有关于二人的事全都告诉她。

    “没取名字?我记得睡梦中你说过叫鸿儿,芙儿是不是?”她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一听她开了口说出自己同她的喃喃自语,便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尉迟逸风乐得直搓手,他是很想抱柳荷的,又怕会吓到她,还怕自己在没被她认定的时候太过唐突。总之他现在就是护柳荷护得不行。

    “是是是,你觉得好不好?要是不喜欢就再取。”尉迟逸风急急的说。

    “挺好的,都依你吧。”他不是自己的相公吗?怎么是这副模样,一点顶天立地样子都没有。

    她初醒还是很容易累,常常都是睡着,不过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最初是苍白的,最近多少有了一丝血色。人也格外的精神了些。

    “真想骑马啊!”她看着碧绿的草地,心痒的说道。有些无奈,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可能不去折腾自己的孩子。

    “等到你身子养好了,我们的孩子降生后,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尉迟逸风一直没有过太亲昵的举动,就是怕他万一控制不好,吓到了柳荷,让她好不容易开启的心门再关上。

    “好。”柳荷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烨儿有多大了?”

    “还不到周岁,这会应该会爬了。”还是很小的孩子呢。尉迟逸风对于孩子有一种开生的厌烦感,对柳荷的孩子,他就算是很疼爱了。

    “哦。”柳荷没事的时候就画些衣服样子,会让灵儿剪了缝制出来。都是快一岁孩子穿的,还有一些小一点的胞衣,这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

    他们一路看着风景,不快不慢的赶着路。再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尉迟逸风不是不防,而是他相信对方在这个时候,也不想出手。

    柳荷在他这里现在是最合适的,他们既然爱她,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当他们回到天镜京城内的时候已经是夏季了,两人安然无恙的回来,让兰若白很开心,她一直都很担心,他们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就怕有个万一,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

    她只有这一个儿子,怎能不愁呢。现在好了,尉迟逸风平安归来,她抱着小孙孙去看他。当然也把玄丹涟一同带了回去。尉迟逸风把柳荷带走了,她就把玄丹涟接到自己的府上来住了。

    玄家的小丫头嫁过来,她是最赞同的。虽然不想包办婚姻,可是这个孩子嫁过来总归是好的。

    “尉风给父亲母亲请安。”尉迟逸风行了大礼,然后到母亲身边把快要临盆的玄丹涟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关怀备至的问着她的身体,玄丹涟微笑着回他,然后又向纳兰柳荷请了安,礼数周全之后,大家才入了座。

    “烨儿都长这么大了。”尉迟逸风看到奶娘怀里的孩子,正眨着黑亮亮的眸子看着他们,一点都不怕生。

    “柳荷,这便是烨儿。”奶娘将孩子抱过来,柳荷听闻后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是自己的孩子?这么大了?

    柳荷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也没有去提。这事急不得,要从长记忆,慢慢的恢复。

    柳荷因为很久没见过孩子,虽然和孩子亲近,可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她从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就没有照顾过。也可以说她没尽过一个母亲的职责。对于这个孩子,她还是十分的悔疚的。

    尉迟逸风将这一路上带回来的新鲜玩艺拿出来,让母亲和涟儿挑选,剩下的才会赏给一些比较听话的妃子。

    玄丹涟虽然已经快为人母,可是对这些新奇玩艺还是喜欢得紧,挑挑选选弄了许多,尉迟逸风的面上带着宠溺的笑说:“涟儿,多大也改不了这性子了。”总是邻家妹妹的可爱模样。

    “逸风哥哥!”不满的抗议一句,继续挑挑选选。

    当日安顿好柳荷,他便与穆秋密谈去了。如果不是物穆秋的一封密信,他也不会回来。也许会等到柳荷痊愈,或者便随柳荷去了。

    “那些人都在哪里?”他一问,穆秋答道:“我都安置好了,不过,这些人可不是平常人,你定要考虑好了。”

    “我知道,他们留不得,但是这些人既然是由轩辕凌逍送上门来的,我们也不能现在就杀,这样不妥。”尉迟逸风这一路都在想这件事。

    轩辕凌逍这个时候把人送来给他,无疑是要破坏他和柳荷之间的感情的。其实也这样说也不全对,轩辕凌逍送人来的时候,柳荷那时正是生死不明呢。那他送人来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已经放弃柳荷了?他是那种轻易就罢手的人吗?

    “人不能让柳荷见,就是你家的青儿也得提醒一些,说话什么的都要注意。”现在千万不能刺激到柳荷,一切都以柳荷为首,什么也不如柳荷重要。

    “我明白,青儿那面什么也不知道。”那他当初所决定的就是对的,先把人看住,其余的都看情况而定。反正这些人都是些被拔光了牙的小豹子,就算有些傲气,这几年也都磨光了,他不担心。

    “还有,宫家的事你处理的很好。”宫家那小贱人竟然是苏容的内应,虽然之前料想可能是她们,现在得到证实,他还是十分的气恼。这女人怎么就不能安分一些!

    “你打算什么时候审问他们?”穆秋觉得有些事应该早些处理一下比较好,不然怕生事端后患无穷。

    “现在我就过去,那小贱人可是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我会让她知道惹了我的下场!”顾不上一路的风尘,尉迟逸风便同穆秋去了牢房。

    宫梅长得其实不错,不然也不会送下宫来成为他的妃子了。现在的宫梅穿着囚衣,面容憔悴,又眸中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神采,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头发也只是在后面随意的绑扎着,早没了往日的华贵。

    尉迟逸风看了她一会,竟然是什么也没说。她这个样子,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不对柳荷动手,他也不会灭她全族。

    “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在尉迟逸风转身的时候,沉默的宫梅突然开了口。他停住脚步,盯着宫梅,此时的宫梅的眸中投来的是浓浓的恨意,那种恨是绝望的,深入骨髓。

    “你又哪里好了?”尉迟逸风对宫梅的印象不深,从她入宫他好像也没临幸过几次。不过,却从没想过她会做这样的事。宫家历朝历代都为尉迟家效命,怎么到他们这一代便出了这样的不效子孙?

    “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我进宫三年了,你到我那里几次?我想怀个孩子,总也比一人守着一个诺大的华丽的笼子要好。可是,你连这个心愿都没有让我完成。我为什么要看着你们幸福,而自己独守空闺?”从她的角度上来看,她没有做错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着想罢了。可是,她伤害了柳荷,这就是无法原谅的。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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