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一章 裸少年出山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一章  裸少年出山(本章免费)

    荒无人烟的湖广西北大山深处。

    千仞绝壁下,乱石崩云,瘴雾翻滚,阴风凄号。乱石之间,有个七丈方圆的天坑。那天坑黑乎乎深不见底,一片死寂。

    有一天黎明,天坑里蓦然腾起一片白雾!那片白雾升腾到绝壁之顶后,倏地显现出一个仅仅一尺多高一丝不挂的白须老人。矮小的白须老人两眼闪着奇异的绿光,向四周围扫视了一遍,然后朝天坑里发出一声清啸。须臾,又一团白雾遽然从天坑中飞升而上,在矮小的白须老人前停下,随即,白雾显形,却是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少年。

    少年浑身白皙如玉;眉宇间英气勃勃,双目与矮小老人不同,不是绿光,而是灿亮如星。身材与老人的矮小相反,长得高大魁梧,虎背熊腰。

    矮小老人仰视着少年,道:“天奇,你的轻功经我指点,融进了我们溶洞人特有的腾飞术,已是登峰造极。可是我对那古简记载的武功钻悟很浅。虽说你悟性很高,但从未与人真正过招,也不知到底如何。如此行走江湖,真叫我放心不下。”

    “师父,那些上古秘笈记载的武功,如神似幻,惊世骇俗,我想,即使我未领悟精髓,但对于一般武林高手,还是可以应付的。”少年急切地说道,情坚毅地瞧着矮小老人。“我都十七岁了,等了九年,不能再等了!”

    矮小老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但还是决然地朝少年挥了挥手,道:“去吧。记住,不要将我们溶洞人的秘密泄露给任何人。”

    “记住了。”那叫天奇的少年卟嗵一声跪下,向矮小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矮小老人不再看天奇,也不再说话,在天奇磕头的时候,倏地跳下天坑。

    天坑中黑色的雾瘴一散即合;旋即,又是死一般沉寂。

    天奇慢慢站起身来,双眼凝视着天坑深处,泪光闪闪。看来,他对那位矮小老人有很深的感情。

    良久,天奇揉了一下眼睛,离开天坑,向不远处的几棵松树走去。

    九年前,就是在这几棵松树下,母亲倒在了一个蒙面大汉的长剑之下;胸口汩汩地冒着鲜血。站在悬崖边的他,大声哭喊着妈妈,却被那蒙面大汉遥空一掌,打下了万丈悬崖,跌入了黑暗的千仞天坑;下落的瞬间,他听到正与蜀中二鬼激斗、而且多处受伤的父亲发出了一声悲戚的狂号,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母亲那血淋淋的伤口,父亲那撕心裂肺的狂号,是那样的让他刻骨铭心!在溶洞九年,每每想起,他就恨,咬牙切齿地恨!发誓要亲手杀死仇人,为父母报仇!

    天奇在松树旁的乱石间仔细地寻找了很久,可是并没有寻找到父母的一点尸骨。难道父母被仇人灭尸了么?那几个畜牲,难道连父母的尸体也不放过?天奇悲愤填膺,仰望苍茫的天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

    长啸声中,松枝呼呼作响,针叶如雨点纷纷落下。

    天奇在松树下默默伫立了良久,搬来一块块岩石,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下砌了一座坟墓。然后,他在坟墓前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神色黯然离开了山岭。

    天奇正在草丛乱石中默默行走着,忽然,一条巨大的毒蛇,呼地窜过来,咬向他的小腿。天奇一惊,本能地双手疾出,卡住那毒蛇的七寸。

    那毒蛇实在罕见:水桶粗细,长约三丈,浑身锦鳞斑,碧眼凸出,鼻中发出可怖的呼呼之声,口中长信血红,频频乱吐。此时,毒蛇七寸被制,更是凶狂至极;尾如钢鞭,啪地倒卷过来,唰唰唰缠住天奇。

    毒蛇扭曲着,一圈圈卷缩,把天奇箍得严严实实。

    如果让毒蛇这样缠下去,天奇必死无疑!

    蓦然,天奇挥起右掌,闪电般拍去--毒蛇的头立即粉碎!

    蛇身渐渐松驰。天奇的身子抖动了一下,从毒蛇圈中跳出。

    喘了口气,望着不远处的一座石峰,天奇暗忖:站在那石峰之上,方圆几十里都可看见,只要看到一缕炊烟,我便可以走出深山了。于是向那不远处的石峰飞跃而去。

    可是,站在突兀的石峰举目四顾,只见山连着山,无边无际,根本瞧不见一缕青烟,半户人家。

    天奇感到非常失望,沮丧地离开石峰,在深山[密林中,漫无目标地走着。

    一连走了十多天。忽然,传来潺潺水声。天奇心中大喜:呵,只要顺着溪水走,何愁见不到人家?

    正自高兴,天奇背脊忽然有种奇异感觉,于是本能地转过头去--只见一条黑影疾飘而来。但就在天奇转身的瞬间,那黑影硬生生刹住前冲之势,在二丈开外站住。

    那是一个黑衣女人。

    准确地说,是一位穿夜行衣的姑娘。她柳眉斜逸,双眸若秋水清澈,粉面桃腮,那微启的红唇,像含苞欲绽的花蕾。

    天奇瞧着姑娘的玄色劲装和那奇艳的美丽,不无惊讶,竟愣在那里。

    忽然,那姑娘哎呀一声,回头就跑。

    天奇在地底溶洞中生活了九年,今天在深山第一次遇着地上的人,自然是倍感亲切。可正要与她说话,那姑娘却惶惶然逃去。天奇很久没有看见人了,哪里肯轻易让她跑掉?望着黑衣姑娘的背影,拔腿追去。没追多远,就离黑衣姑娘不远了。那黑衣姑娘听见脚步声,扭头一看,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天奇从姑娘盯着自己下身的恐慌的眼神中突然明白了,猛地刹住脚步,哑然一笑:呵呵,自己已经长大了,这样赤身裸体,一丝不挂,那原本隐秘的东西也赫然在目,黑衣姑娘见了,自然害怕,当然逃之夭夭!

    于是,天奇走到林间,采集了一些树叶,用葛藤扎好,缠挷在腰上,勉强遮住了胯当;不过,急速迈动脚步时,那玩意儿偶尔像小老鼠从树叶中钻了出来;当然,比没有树叶遮挡好多了。天奇很满意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可是,那黑衣姑娘早已不知去向。

    此时雾已散尽。一轮白日暖洋洋悬在头顶。空谷幽处,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天奇怏怏地沿山溪走了三五里,拐出一道峡谷;抬头一望,只见云雾萦绕的险峰上,露出一角飞檐:那里竟然有座寺庙!

    天奇不觉精神一振,迅疾向寺庙跑去。

    寺庙不大,显得破败;寺前有两棵针叶苍郁的古松。

    天奇刚要从两块巨石间走出,踏上通往寺庙的曲径,忽然传来一阵衣袂飘忽之声。转眼间,三条大汉疾风一般扑到。少年油然感受到阴森森杀气,心中一动,又倏地隐入石缝之中。

    那三条大汉,一个身着紫衫,猴腮鹰鼻,面色沉郁;另两个穿一样的蓝衫,胖者眼若铜铃,满脸横肉;瘦者猪鼻厚唇,脸色蜡黄。只见那紫衫人挥挥手,胖汉即跨前一步,双手向六尺开外的寺门遥空一劈--“轰”然一声,寺门被击得飞出丈外!

    天奇看得惶惶恐恐,又钦佩不已。

    胖汉大喝一声,身形一展,扑进寺中。

    蓦然,天空中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何方施主,肆意毁我山门?”

    瘦汉闻声抬头,只见天宇深幽,无边无垠,几朵白云安然飘逸,哪有半个人影?

    刚进寺庙的胖汉闻声一惊,倏地从寺中退出。

    那紫衫人却冷笑一声,道:“一个秃驴,修得几分德行?何必在此装神弄鬼?在下请你现身说话!”说着,随手一挥,一柄小刀闪电般射向寺前古松的密枝之中。

    那少年追着刀光昂首一望,果然发现松枝之中斜卧着一个黑须老僧。只见那老僧枯指微动,已然将小刀纳入袖袍之中。

    那黑须老僧轻轻叹息一声:“唉,贫僧长年独居深山,从不面会任何施主。今天风和日暖,贫僧想清清静静地晒晒太阳,懒得动身。三位施主请回吧。”

    紫衫人见飞刀被收人僧袖之中,心中大为不安,暗忖,自己涉足江湖以来,飞刀出手从不落空,因此被称为“小飞刀”。看来这秃驴果然身手不凡。教主令自己以礼相邀,而自己却收了管家闵云生的金砖,想借机除掉双松圣僧;刚才自己逞一时之勇,却弄巧成拙,一见面就得罪了这位隐世高人,只怕骑虎难下。紫衫人鼠目一转,哈哈大笑道:“双松圣僧果然修行超凡。在下受教主之命,不远千里,特请前辈与教主共图大业。在下恐前辈不肯现身相见,故出此下策。还请前辈海涵。”

    双松圣僧仍赖洋洋靠在树枝上,缓缓问道:“施主怎知贫僧住在此处?你们教主是谁?”

    “教主有一份书信和礼物馈送前辈。教主说,前辈看了书信自然知道。”紫衫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小匣,用了七成内力向上抛去。紫衫人刚才飞刀失手,心中仍自不服,故借送匣之机,存心较量;脸上却带着笑意。“书信和礼物都在宝匣之中,请前辈笑纳。”

    双松圣僧伸手抓住小匣,他似乎不知紫衫人已将内力贯入小匣,一时竟无法将内力引开,身形不禁剧烈晃动,松枝也因此摇动不已。

    紫衫人见状,心中窃喜:这秃驴徒负盛名,功力还不如自己!

    这时,双松圣僧手把小小黑匣,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栓;哪知匣盖刚刚开启一条小缝,双松圣僧蓦然惨叫一声,从树梢倒栽下来,“轰”然落地,砸得泥土四溅。

    躲在石缝的少年几乎惊叫出声!

    紫衣人愣了很久,见双松圣僧口中流血,不再动弹,幌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

    胖汉疑惑不解:“丁护法因何发笑?”

    “这秃驴怎么突然掉下来了?”瘦汉更是惊异。

    紫衫人丁护法笑道:“教主把我们都蒙了。他明明是要取这个秃驴性命,却要我们以礼相请。你们看见了,教主送给他的小匣,并非礼物,而是巧布机关的巨毒暗器!哈哈哈!”他心里也在笑闵云生不知教主心机,白白给了自己二块金砖。

    胖汉和瘦汉听丁护法一说,虽然不明白其中缘故,也装出大彻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教主高明,实在高明!”

    躲藏在石缝间的天奇听得暗暗心惊:那个教主是什么人?为何要杀双松圣僧?

    这时,紫衫人丁护法走到双松圣僧尸体前,冷冷道:“既然教主要置你于死地,也就休怪我小飞刀丁彪心狠手辣。秃驴,管你死也罢,伤也罢,老子再赏你一掌。”言毕,运足十成功力,向双松圣僧头颅拍出一掌。

    “轰”然一声,如巨雷炸响。松枝震得呼呼乱闪;两个蓝衣人被掌风震得退了半步。那少年距此十丈余外,也觉呼吸一窒。

    却见紫衫人丁护法丁彪被震出一丈开外,口中鲜血箭射而出,摇晃了几下,颓然倒地。

    几乎与此同时,那胖汉和瘦汉也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在一旁。

    当场之中,青须飘飘的双松圣僧,心定气闲,负手而立。

    天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坠地而亡的双松圣僧怎会复活?既为僧人,又为何毫不留情,举手间杀了三人?

    忽然,双松圣僧冷冷望着少年隐身的巨石,道:“施主,请出来说话。”

    天奇见双松圣僧脸上杀气隐去,心里不再害怕,便从巨石后走出。

    双松圣僧看这少年平平常常,实在不象擅长武功的的样子,而且仁厚之情溢于言表,于是眼中敌意全消,只是奇怪地打量天奇腰间缠着的树叶。“小施主,你是那里人?因何来到这里?”

    天奇看见双松圣僧慈眉善目,不象歹人,但又怕这僧人外憨内奸,不敢说出真情,于是用了师父给他起的名字,说:“启禀圣僧,我姓高,名天奇。我八岁随父母游历山水,不慎摔落天坑之中,侥幸未死。在天坑中生活了八、九年,前不久,才从天坑爬出来。我想出山寻找双亲。只因找不到出山的路,才无意中走到这里。”

    “你家在那里?”双松圣僧望着这个自称为高天奇的少年,满腹狐疑。

    高天奇犹豫了一下,道:“我随父母外游时不过几岁,都记不清了。”

    双松圣僧见高天奇眉头隐隐有一股忧伤,说话又吞吞吐吐,料必有其故,便不再打听。只是心中奇怪:这少年所说若真,那么,他在天坑中如何生活八、九年?又是如何爬出天坑?他看了高天奇少顷,慈祥地说道:“小施主,你先随我出山,然后再去打听父母的消息吧。”

    “晚辈不敢劳驾前辈,只要你指点路径就行了。”高天奇道。

    “老僧并非专程送你。”双松圣僧道,“刚才那三个孽障所说的教主,即是老僧师弟鬼手剑闵云生。那小匣是我师父藏匿珠宝所用。只是他今天在里面装了暗器。这闵云生因盗窃少林秘籍,被恩师赶出师门。不料那闵云生心狠手辣,毒死师父,取走师父的宝匣。老僧与静谷山主韦大鹏、威远镖局镖主席振雄联手追杀,竟被他逃脱。从此二十余年无影无踪。想不到他现在当了什么教主!老僧要下山联系故友,除掉这个孽障,为恩师报仇!”

    高天奇听到这里,觉得双松圣僧是个正派之人,自己刚才不该隐瞒一些实情。

    双松圣松顿了顿,又道:“小施主,你稍等一会,老僧收拾行李即来。”

    高天奇伫立古松之下,目送双松圣僧进入寺中,为自己一出天坑就遇着一位善良的老僧而庆幸。

    这时,一条黑影蓦然从悬崖之下无声地升起!

    是一个手持长剑的青衣人!那青衣人无声无息,鬼魅般飘到紫衫小飞刀丁彪尸前,伸手探探鼻息,然后迅疾无比地背起小飞刀丁彪,腾身离去。青衣人纵开之时,目光如电瞥了高天奇一眼。

    高天奇不禁瞠目结舌。

    须臾,双松圣僧背着行囊走出寺门。他递给高天奇一套僧服,笑道:“出山之后,你这身打扮就不雅观了。暂且换上这件僧袍吧。”

    高天奇解去树叶,一边穿僧袍,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双松圣僧。

    双松圣僧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回望了一下破旧的古寺,领着高天奇沿樵径下山。

    高天奇与双松圣僧日夜兼程,十几天后,终于踏上了一条曲曲弯弯的小径。双松圣僧站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道:“高相公,此去十里,即是通往蜀府的大道。老僧欲隐秘行事,不便与你一道而行。我们就此分手吧。”

    高天奇望着双松圣僧,想到十几天来他对自己的那份情意,顿觉依依难舍:“不知就此一别,何日才能相见?望前辈一路保重。”

    “老僧此去,当是赴汤蹈火。”双松圣僧淡淡笑道。“你我若是有缘,定能相见。只是这一路上,相公却要多加小心;江湖中,人心叵测,世人多欺善怕恶。相公可以善待人,绝不可以善度人。”

    “多谢前辈指点。”高天奇恳切道。

    这一老一少正欲告辞,蓦然响起一声暴喝:“秃驴,看刀!”

    那喊话之人却是十分阴损,喊话之前,一柄小刀已抵双松圣僧胸前。

    高天奇眼见双松圣僧要被暗器所伤,不禁心惊肉跳,“呀”地叫出了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双松圣僧身形微动,双袖已然将暗器拍落。

    就在这时,刺斜里一人疾扑而来,对着双松圣僧遥劈一掌。

    双松圣僧念及高天奇不会武功,恐被掌风所伤,急忙翻掌而出,硬架硬封。

    那人不敢与双松圣僧硬接,猛然收掌,倒窜六尺,一对判官笔已然掣在手中。

    高天奇一瞥之下,早已看清:此人正是伤在双松圣僧掌下的小飞刀丁彪。

    “秃驴,老子今日非报一掌之仇!”小飞刀丁彪阴恻恻瞪着眼睛,“你嚼舌喷血诈死,今日就叫你真的上西天!”

    双松圣僧淡淡笑道:“手刃恶徒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知施主带了收尸人没有?”

    小飞刀丁彪怒喝一声,鬼魅般欺近身来,一对判官笔招招不离双松圣僧要穴。

    双松圣僧面色一沉,飘出丈许。他想把丁彪引开,以免高天奇遭受不测。

    小飞刀丁彪以为抢得先机,果然紧紧追逼过来。

    双松圣僧不再躲避,不疾不徐,以掌代刀,砍向丁彪手腕。丁彪双笔一沉,错步移开

    两人眨眼间斗了一十三招。

    那丁彪一对判官笔使得非常老辣,竟然未露出一丝破绽。

    高天奇正看得着急,忽然感觉有异--

    一青衣人从树后闪出,向双松圣僧背后偷袭。高天奇认出,他正是救走丁彪的神秘青衣人。那寒森森的剑尖,离双松圣僧的命门不到半尺!

    高天奇心中一紧,喊道:“后面!前辈小心!”

    双松圣僧迅捷向后拍出一掌,引开剑锋;身形一飘,转到丁彪身后,猛然出掌!眼看小飞刀即被击中,那青衣人反手一剑,剑尖指向双松圣僧劳宫穴。双松圣僧被迫换掌。

    高天奇已经看出,那青衣人武功远在小飞刀丁彪之上,一手剑法妙到毫巅。加之丁彪忘命相搏,双松圣僧霎时已处下风,只能自保,无法攻出一腿半掌。这样打下去,双松圣僧必败无疑。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清喝,一柄长剑指向小飞刀丁彪背心。

    小飞刀被剑风所惊,慌忙窜开。绕是他窜得快,剑尖已划破他的衣衫。丁彪惊出一身冷汗,闪开一看,只见一黑衣女子人随剑进,疾逼而来。

    “妙啊!在下偿偿黄花闺女的滋味。”丁彪冷哼一声,翻身复上。双笔一摆,荡向来剑。

    “叮!”的一声,丁彪震得虎口发麻;而黑衣姑娘却连退了七、八步,几乎撞着了高天奇。

    高天奇一眼认出,这黑衣姑娘就是在峡谷中见到自己就逃的那个姑娘。

    小飞刀丁彪与黑衣姑娘硬拼一招,见自己内力强敌许多,心中大喜。舞动判官笔,紧逼而来。

    黑衣姑娘立足未稳,慌忙撩剑封挡。岂知那判官笔贴着剑刃一滑,疾向姑娘阴部点来。黑衣姑娘躲闪不及,花容失色,不觉惊叫一声。

    蓦然,一只手快捷无比抓向判官笔。

    小飞刀丁彪顿觉一股神力撞向手腕,震得骨骸巨痛难忍,不觉“哎呀”大叫一声,就地滚开丈外。

    丁彪爬起来一看,出手的竟是那位穿着阔大僧袍的少年。丁彪不觉大惊失色。这少年平平常常,根本不像练武之人,那知一出手竟是如此诡异,内力如此惊人。他站在那里,愣愣地瞧着高天奇,不敢冒然进攻。

    黑衣姑娘见高天奇出手诡秘,一招即败小飞刀丁彪,心中又惊又喜。“啊,少侠却是深藏不露?你叫什么名字?”

    “高天奇."

    黑衣姑娘忽然脸色一变,剑指丁彪,道:“高少侠,那家伙心狠手辣,我们将他杀了!”

    丁彪闻听此言,心中发怵,惟恐高天奇突出怪招要了自己小命,拔腿就跑。

    高天奇却并未出手。黑衣姑娘也不追赶,问高天奇:“你身怀奇功,刚才为何一直观望,却不援手?”

    高天奇苦笑道:“姐姐,我虽练过一些招式,却从未与人格斗。再者,我也很害怕不小心伤人性命。”

    “与敌相斗,你不杀人,就会被人杀。刚才你不见过了?”黑衣姑娘绷着脸,教训道。忽然又“卟嗤”一笑,“高少侠见面就喊我姐姐,可知我比你大?我才十九岁呢。”

    高天奇脸色微红,道:“我才十七岁,不是可以喊你姐姐?”

    “格格格。我真高兴有你这位弟弟。”黑衣姑娘笑道。“我叫叶苹。你以后就喊我叶姐姐。”她心里暗暗吃惊,这高天奇才十七岁,却长得魁梧雄壮,像成年人了。

    高天奇点点头,眼睛盯着正在激斗的双松圣僧与青衣人。

    就功力而言,双松圣僧比青衣人略胜些许。只是青衣人剑术奇异,双松圣僧徒手对剑,一时难以得手。

    叶苹见状,对高天奇道:“对付恶人,不必讲江湖规矩,我们一起上!”

    其实,青衣人眼见自己久战不下,丁彪又怆惶逃走,早就有几份心虚,听见叶苹此言,心想此境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猛然劈出一剑,待双松圣僧避剑之机飘退一丈多远,几纵几跳,消逝在密林之中。

    双松圣僧喟叹一声:“想不到这人一身轻功,竟在贫僧之上。唉,如此高人,又因何要助闵云生作恶江湖!”他走到叶苹面前,问道:“女施主贵姓?多谢相助。”

    “晚辈名叫叶苹。”叶苹满面绯红,“晚辈自幼随母习艺,自以为罕有对手。想不到今天冒昧出剑,险些丧命。前辈不必谢我,这都有是高少侠的功劳。”

    “高少侠?”双松圣僧瞥了高天奇一眼,“你果真身怀绝学?”

    高天奇呐呐道:“晚辈曾看过几本武功秘籍,只是从未与人过招。心急之下,冒然出手,想不到还吓退了丁彪。”

    双松圣僧点点头:“武功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从善者即善,从恶者即恶;古人云:人无善志,虽勇必伤。相公当好自为之。”

    高天奇闻言,诚恐诚惶,恳切说道:“晚辈谨记。晚辈谨记。”

    双松圣僧转问叶苹:“姑娘因何来此人烟稀少地方?”

    “奉母之嘱,寻找家父。”叶苹神色略显忧郁.

    “令尊高姓大名?”

    “家父与母亲是偶然相遇。”叶苹磊磊落落道,“家父只留给母亲一件信物。母亲临死前,才拿出来交给我,只说父亲是巴山一带的口音。”说着,从手腕上退出一只玉镯。那玉镯上面雕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凤凰,十分精巧雅致。她将玉镯呈至双松圣僧前,问,“前辈可曾见过?”

    双松圣僧瞧一眼玉镯,不假思索,道:“没见过。”看叶苹一脸失望,又安慰道,“只要有缘总有相见的一天。不过,姑娘不必再往前走。我在这里居住几十年了,金兵暂停南侵,宋高宗抽调岳飞镇压荆湖等路的农民起义军和盗匪时,我就来到了这里隐居。据老僧所知,此处是湖广西北,大山纵横千里,没有半户人家。不会有令尊隐身之所。”

    叶苹感到失望、茫茫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叶苹姐姐不必失望,总会找到的。”高天奇安慰道。

    双松圣僧慈祥地瞧着高天奇,道:“老僧一路所言,切莫忘记。高少侠,这包里有些银两,可做盘程。到蜀府后,可请人做几件换洗衣裳。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毕,施展轻功,翻山而去。

    高天奇目送双松圣僧远去,回过头来,只见叶苹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火辣辣瞧着自己,心里不觉莫名其妙一动,一种温馨在周身弥漫开来。

    “天奇弟弟,你想去什么地方?”叶苹娇柔地笑问。

    高天奇顿了顿,道:“我要去蜀府寻找蜀中二鬼!他们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要去杀了他们,为父母报仇!”

    叶苹暗忖:天奇弟弟竟负如此深仇大恨。只是他孤身一人,又毫无江湖经验,岂不处处风险?于是说道,“我也是想去蜀中一趟,寻找父亲,不妨我们同行?”叶苹的面庞唰地绯红、绯红。

    高天奇暗忖:叶苹姐姐母亲去世,父亲不知身在何方。她独走江湖,一个女子,实在太多风险。不如跟随在我身边,有个照应。便道:“我正想要叶苹姐姐一路关照。既然你也去蜀府,那就太好了!”

    2)与美女同行

    薄暮时分,高天奇、叶苹踏上了秦川大道。

    一团乌云从西山涌出,刹那间弥漫天空,天地间立即灰暗一片。阵阵山风,吹得树枝呼呼作响。路上再也看不到一个行人。

    “叶苹姐姐,恐怕要下大雨,我们要尽快找个地方投宿啊。”高天奇大声说道。

    叶苹听见“投宿”二字,心敏感地“卜卜”跳了几下。她冲高天奇点点头,莞尔一笑,加快了步伐。

    天,更黑;黑得五丈开外不见一物。风,更大;吹得人几乎难以站立。

    忽然,叶苹惊叫一声,猛地站住。

    --三尺开外,一条大汉横卧路中。

    高天奇被叶苹的尖叫吓了一跳,凝目瞧去,只见横卧路中的大汉肚子上搁着一把大刀,双眼微闭,似睡非睡;便小声道:“叶苹姐姐,我们绕道吧。”两人从路边草丛中绕过。但刚走几步,那大汉倏地掠过他们头顶,横刀拦在路中。

    叶苹瞧着那大汉,柳眉一扬,怒道:“那里冒出来的无赖,想拦路打动呀!”

    那大汉也不言语,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只见刀影一闪,叶苹的一颗耳坠已然削落。

    叶苹一颤,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高天奇见那大汉的大刀足有四十多斤,却使出了如此轻捷小巧的功夫,不觉大感惊异。

    那大汉不怒不恼,木然道:“姑娘请尊重点。我无形快刀公孙豹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何曾拦路抡劫?真个拦路抢劫,你们两个还有命在?”

    叶苹心里着实气恼,哼,不拦路抡劫,又为何拦住我们去路?但这个自称无形刀公孙豹的人,豹眼鹰鼻,满面短髭,外貌凶狠,不怒而威,着实使叶苹胆寒。她忍气吞声,却以不满的口气道:“姑娘失礼了,还请公孙大侠恕罪!”

    “嗯,不知者不为罪。”公孙豹仍是面无表情,大声道,“在下拦住二位,只不过是想讨点银子。希望二位不要吝啬,送给在下几两。我公孙豹没齿不忘。”

    高天奇不觉好笑,这公孙豹拦路不抢却讨,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怕惹得公孙豹发火。高天奇故意问道:“不知公孙大侠要银子干什么?”

    公孙豹焦急不安,道:“我这人有个怪病,手中没有银子,就如失魂落魄,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因此,不得不常常向人乞讨。只要讨到了银子,病也就好了。”

    高天奇听了大为不解,但仍然拿出了二两银子,抛给了公孙豹。

    公孙豹银子到手,眼睛立刻光芒灿烂,满面堆笑,道:“啊呀,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老哥哥我实在感激不尽!嘿嘿,姑娘,小兄弟,走好,走好。”

    叶苹觉得那模样实在可笑,却不敢笑,急忙用手捂住嘴,假装咳嗽了一下。

    公孙豹这时下意识瞥了叶苹的手腕一眼,当瞧见那手腕上玉镯时,两眼蓦然精光暴射!

    叶苹被那目光吓了一跳。她不知公孙豹为何瞧见自己的手镯时神情大异,只觉得那模样实在可怖,于是扭头就走。

    两人走了很远,叶苹格格一笑,道:“公孙豹真是个怪人。”

    “是怪。”高天奇道。“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怪人。”

    叶苹摸摸脖子,笑道:“他刚才那一刀,只削我的耳坠,如果削在勃子上,脑袋岂不搬了家?”

    高天奇想,叶苹的剑术平平,在江湖中行走实在危险,只有习学更深剑术才能防身。想了想,道:“我看过一套精妙剑法,你学不学?”

    叶苹连连点头,忽然又卟哧一笑:“你给姐姐传授剑法,弟弟不就变成师父了?师父弟弟?”言毕,笑个不停,两眼狡黠地望着高天奇。

    “你只把我当成剑谱就行了。”高天奇道,模样很认真。

    “行,我一定努力学。”叶苹的脸又红了。

    这时,传来几声狗吠。他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步。拐过一座山冈,路边出现一个小镇。小镇当头,即是一家客栈。一盏昏暗的灯笼,斜挑门外。店堂里烛光十非微弱。

    高天奇、叶苹正想投宿。便向客栈走去。

    跨进店门,两人不觉悟一楞――那店堂里面,坐着一个酷似鬼怪的驼背老人!歪嘴,斜鼻,吊眼,古古怪怪地盯着他们。那模样真叫人触目惊心。

    高天奇不敢再看那副丑陋可怕的模样。他扭过头,分咐店小二端来酒菜,背对着老人,埋头狼吞虎咽。吃着吃着,只见叶苹忽然拔剑离座,喝道:“说,你老盯着我们干什么?”

    高天奇回头一看,只见叶苹的剑尖对着驼背老人的咽喉,两腮涨得绯红。驼背老人乜着剑尖,吓得浑身发抖:“姑娘,别别,我再也不看你们了。”但他的眼睛还是死死盯了高天奇一眼。“我走,我走……”

    高天奇顿生恻隐之心,道:“叶苹姐姐,别理他,快来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驼背老人真的一步一颤,走出了店门。

    叶苹将剑入鞘,返回坐位,对高天奇道:“那驼背老人老盯着我们,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天奇弟,行走江湖,可千成不要大意。”

    “我们与他素昧平生,无冤无仇……”

    “你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妈经常这样告诉我。小心总比大意好。”

    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闯进两个汉子。高天奇一瞧,不禁大吃一惊:来者意是小飞刀丁彪和那个青衫人!真是冤家路窄!

    叶苹见高天奇露出惊恐之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回头观看。这一看可吓了一跳。她忖道:自己武功在小飞刀之下,而那个青衫人能力敌双松圣僧,武功远在小飞刀之上。高天奇只记得一些绝式秘招,虽说能掌退丁彪,但比得上双松圣僧吗?如果小飞刀和青衫人同时发难,只怕凶多吉少!

    小飞刀丁彪见到高天奇时,本能地宿了一下;那青衫人则凶相毕露,虎视眈眈。

    高天奇心中忐忑不安,却不露声色,自顾钦酒。叶苹见了,也就渐渐镇静下来。

    青衫人慢慢逼近,倏地拔出利剑,指着高天奇,阴森森道:“小子,听说你身怀绝学,深藏不露,老夫倒想领教领教!”

    高天奇饮了一口酒,微微一笑,道:“阁下与双松圣僧一战,惊天地而泣鬼神。在下十分佩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青衫人虎目怒睁,道:“老夫闪电剑雷震。小子,看剑!”

    言毕,闪电剑雷震气势汹汹,又向前迈了一步,剑尖一点――

    “住手!”高天奇突然低喝一声。

    闪电剑雷震不知其故,持剑站住,疑惑地望着高天奇。

    高天奇笑悠悠道:“阁下这一剑罩住我十大死穴,可最终只能刺向在下丹田;但阁下百汇胸膻能否经住在下一击?”

    闪电剑雷震正是准备出剑丹田,被高天奇一语道破,不觉呆了一呆。

    叶苹的心不禁怦怦乱跳。暗忖:高天奇用唬字诀,避免了这亡命一击。如果雷震识破,岂不命在旦夕?

    闪电剑呆了片刻,冷哼一声,挽了个剑花,而后长剑一抖,三点寒光向高天奇飞来。

    高天奇端坐不动,竟哈哈大笑!

    雷震久闯江湖,经验何其丰富,却也被笑懵了;一时信心锐减,冷冷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在下笑阁下胆大妄为,死到临头却还未知。”高天奇摇摇头,道。“阁下三星剑虽妙,但未曾料到在下临空而击,不是白白送死?”

    闪电剑雷震又是一呆:这小子怎么看透了我的内心?他能未知先卜?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是进是退。

    高天奇见状,诚恳地说道:“在下虽怀旷古绝学,却尚未伤人,也不愿伤人。请阁下不要逼人太甚。”

    闪电剑雷震闯荡江湖数十年,从未碰到如此局面。忽然,脑袋灵光一现:这小子若是纸上谈兵,自己岂不贻笑大方?看他年纪轻轻,能有多大修为?雷震面色一沉,冷冷道:“小子,即是你身怀绝艺,老夫也要见个真章!”

    叶苹暗叫不妙,不由自主拔出宝剑。

    闪电剑面色发紫,慢慢抖动手中利剑。

    高天奇耷下眼睑,长长叹息一声,一幅悲天悯人状。

    雷震听丁彪说过高天奇身怀绝学,所以终是心虚,不禁问道:“你又弄什么玄虚,故作长叹?”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7_17170/c4958377.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