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五章 神秘的蒙面女人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五章  神秘的蒙面女人

    高天奇不知自己功力比相遇天山红魔时又增加话多,点点头道:“天山红魔只怕是当今为数不多的顶尖高手了。”

    绿袍老怪摇了摇头,转而高兴地邀请道:“小兄弟,你难得来此无忧壑,请到我的洞中坐坐如何?”

    高天奇婉言拒绝了,他把自己寻找父亲,与天元教的过节以及与仝氏兄妹相识的经过,给绿袍老怪讲了一遍。

    公孙豹却叫了起来:“我就是要到洞中坐坐,肚子咕咕叫,不吃点东西就走,对不起这张嘴啊。”

    “啊,小兄弟,我贮了不少野果,还自酿了几罈果酒,我们去喝几杯!”

    “妙啊妙啊。”公孙豹叫道。

    绿袍老怪拉住高天奇的手,哈哈大笑:“走,小兄弟,我还有一礼物相送。”

    “什么礼物?”高天奇毕竟年少好奇问。

    “百闻不如一见。小兄弟,看看便知。”说罢,绿袍老怪拉起高天奇的手,轻轻一跃,上了几丈高的巨石。

    高天奇不觉眼睛一亮,巨石前的山崖间,是一个石洞,洞的上方有三个大字:“无忧洞”。

    绿袍老怪指着那三个字,笑呵呵道:“怎么样?这几个字,我学王羲之的行书学了三年才写的。一定会流芳百世吧?”

    公孙豹问:“王羲之是那派武功的宗师?”

    绿袍老怪哈哈大笑:“娃儿,真是三句不离本行。王羲之是晋朝的大书法家啊。他的《兰亭集序》,迷了多少代书者和帝王将相啊,他是百代行书之祖。”

    公孙豹很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满脸胡须,定能看到他脸如猪血。可是他不想被绿袍老怪嘲笑,转而讥讽道:“还学王羲之呢,这几个字张牙舞爪,我今晚都要作恶梦了!”

    绿袍老怪正在兴头上,听公孙豹如此一扁,不觉一愣,老脸发紧,问高天奇:“小兄弟,你说说,这字?”

    “嗯,是有点恶心。”

    “哈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绿袍老怪说罢,手轻轻一抹,那几个字便消失了。

    岩石粉齌飘飘洒洒,看得公孙豹暗暗心惊。

    进得石洞,绿袍老怪叫公孙豹、高天奇在石桌边坐了,自己进到另一个小洞中,搬出一筐野果,又搬出三缸果酒。

    不等绿袍老怪开口,公孙豹早已举起一缸,沽沽灌了几口,不禁连连吐着舌头:“哎呀,前辈,你这酒比你的字还臭。”

    “娃儿,总是与老夫作对!我这是藏了十年的高级果酒,今日不是我高兴,你怎能一饱口福,还说臭,只恐是你口臭吧。”说罢,将另一缸递给高天奇。“你尝尝,这酒的醇味,世上那得如此佳酿。”

    高天奇打开塞在缸口的异草,顿时有醇香扑鼻而来,沁入心脾,叫人口水直流。喝一口,奇香满喉,酒烈如火。“啧啧,好酒好酒。”高天奇由衷赞道。

    绿袍老怪笑了,满脸皱纹像水波荡漾。转而瞪了公孙豹一眼:“这么大的娃儿了,还满口胡言。”

    公孙豹苦着脸,道:“前辈,我真的没冤枉你。你自己尝尝!”

    绿袍老怪道:“你不喝就给我拿来。”接过酒缸,忽然觉得气味异常,凑近鼻孔闻闻,道:“怪哉怪哉。怎会有股尿骚味?”蓦地,一拍脑门,“啊呀,对了,这是我当年养的一只猩猩搞的鬼,把我拉的尿装进了这缸中。哈哈哈,老娃儿,你给我淋尿作见面礼,我呀,给你尿喝作见面礼。哈哈哈,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哈哈哈。”

    高天奇也笑起来:“老哥哥,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公孙豹连连吃了几个野果,抢过绿袍老怪的酒,闷闷地喝起来。绿袍老怪自己走进小洞搬了酒缸,一手勾开胡须,一手举缸喝了一大口。

    高天奇问,“前辈,你说过要送我一件礼物啊,拿来瞧瞧。”

    绿袍老怪哦了一声,站起来:“你随我来,我那里有个书房,礼物就在那里放着。”

    高天奇进去一看,真的是个书房。有竹简、有丝帛、有纸本。放了几个石条。这一情景,使高天奇油然想起了自己在溶洞中的日子。那溶洞中,高天奇也有一个书房。那里的书,都是些竹简、龟壳、陶片。每天,师父坤一都前来给他讲授那些奇怪的甲骨文和篆文。甲骨文记述的是内功心法,而篆文则是刀法剑谱……

    高天奇正在回忆,绿袍老者拿了一本丝帛书,递给高天奇:“这是我恩师当年收集的《易容术录》,内面有几十种易容方法。你要是学会了,在江湖上可以不断变换面孔,对你寻找仇家大有好处。”

    高天奇听了,不觉非常好奇。自己的容貎还可以随心而变吗?他拿起书,迫不及待地看起来。虽说一目十行,却看得非常仔细。不到一杯茶的时侯,便看完了。

    高天奇将书还给绿袍老怪道:“你把它藏在这里吧。我已经全记住了。”

    绿袍老怪大为惊讶:这小兄弟过目不忘,真乃古今奇人也!忽然,绿袍老怪心中一惊--小兄弟一身天赋,却抱深仇大恨,此番一入江湖,不就是一阵血风腥雨?一想到这里,绿袍老怪情不自禁吟诵起来:“凡天下祸患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

    高天奇一惊,道:“前辈,你在说什么?”

    绿袍老怪道:“我在洞中几十年,所习者仅一字也。”

    “一个字?”

    “嗯。”

    “什么字?”

    “仁。”

    “啊,我小时侯,也随母亲学过。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

    “是啊。先秦诸子,在仁这一点上是相通的。荀子曰:仁者爱人。樊迟问仁,子曰:爱人。故墨子说,诸侯不相爱,则必野战;家主不相爱,则必相;人与人不相爱,则必相贼;君臣不相爱,则不惠忠;父子不相爱,则不孝慈;兄弟不相爱,则不和调;天下人皆不相爱,则强必扏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

    高天奇听着听着,忽然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滾下来。

    此时,公孙豹在外喊道:“前辈,在里面叽叽咕咕搞些什么!快拿酒来!哎,你们也来喝酒啊。”

    绿袍老怪望了高天奇一眼,道:“小兄弟性善,乃苍生之福。不过,小兄弟还得记住老哥哥一言:不愧于人,不畏于天。一生如此,虽非帝王将相,却足以光炳来者。”

    高天奇脸上苦色未减,道:“论孝,大仇必报,才得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仇人面前,谈何爱人?”

    “小兄弟慧根深厚,许多不解之惑自会悟而解之。只是要假以时日罢了。”说罢,绿袍老怪长眉一摆,走向另一小洞,抱起两缸果酒,“走,喝酒去!”

    高天奇跟着绿袍老怪走出来,一时竟限入苦思,一缸酒喝得毫无兴致。

    公孙豹瞪了绿袍老怪一眼:“老不死的!你给我小兄弟吃了什么药?”

    “良药,良药啊。”绿袍老怪神秘兮兮,捋着胡须微微笑了。

    高天奇、公孙豹出无忧壑后,又在横断山脉腹地搜寻了两日两夜。除了飞禽走兽,别无所见。无影神龙身在何处?真如大海捞针。而且,连天元教的人也无影无踪。俩人心系仝宇、仝飞虎的安全,念及绿袍老怪也相约在今天出了无忧壑,于是借着月光,向约定的山下烧炭人的小木屋奔赴而来。

    月光下,万籟俱静。烧炭人的小木屋在大山和树林阴影这中,似一团黑云。四周偶尔有一二声野兽的嘶鸣,显得静谧可怖。

    高天奇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小木屋。心中忽然一紧--

    小木屋内似乎有七八个人的轻微呼吸,门隙木缝间,也似有人的影形。而且,一股浓浓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中,叫人头皮发麻。这一群人从何而来?为何隐匿于此?

    公孙豹焦躁不安,道:“仝氏兄妹也该来了。怎么小木屋里连个灯也没有点?”

    高天奇轻轻道:“屋里有人。”

    “哦?他们还想同我公孙豹开个玩笑?”公孙豹突然大声喊道,“仝少侠,我们来了!快出来,我带好吃的来啰!”

    吱呀一声,柴扉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蒙面女人。

    虽然纱巾蒙面,但那衣着,那身段,高天奇一眼看出就是仝宇姑娘。

    几天不见仝宇,高天奇还真有点想念。此刻相见,心中如在流蜜,脱口叫一声“仝姑娘”,疾步相迎。

    那仝姑娘也一招手,疾奔而来。

    高天奇一边去拉仝宇的手,一边笑道:“仝姑娘,你怕我们看见你那张丑脸吗?还蒙块黑纱啊?”

    蓦然,那仝姑娘叉开五指,闪电般点住高天奇五大穴位!

    高天奇只觉全身如同电击,立时倒在地上。他不知仝姑娘为何突施毒手,惊异而又痛苦,呐呐道:“你……为什么……”

    公孙豹见风云突变,高天奇竟被仝宇所暗算,不禁勃然大怒,喝道:“无耻小娼!竟这般卑鄙!”随之挥动大刀,闪电般扑向仝宇!

    却见仝宇纤手一挥,一股巨大的潜力猛撞而至。公孙豹急忙运起真气相抗,想给仝宇一点苦头尝尝。却不料自己那点内力,竟如卵击石!反被震飞一丈开外!

    公孙豹吐了一口鲜血,简直惊呆了。与仝宇相处时间不短,竟未看出她内力如此浑厚。竟凭这一掌,自己岂是她的对手。

    那仝姑娘冷森森射了公孙豹一眼,喝道:“云护法,杀了他!”

    公孙豹又是一惊:这声音如此苍老,并非仝宇的声音!--电念之间,一团红火,从小木屋冒出,疾射而来。公孙豹一见那赤衣人身法,便知其功力高出自己许多,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公孙豹拔腿就跑。她妈的,自己性命难保,还救得了小兄弟?先逃过这一难再说。

    公孙豹不顾内伤,强提一口真气,往山上窜去。

    一阵狂奔,已是三里之外。公孙豹只觉胸部奇痛,真气不济,刚刚一缓,赤衣护法立时追上。

    赤衣人冷哼一声,举手拍向公孙豹脑门:“既然教主要你的性命,你就休怪本护法心狠手辣!”

    公孙豹无法招驾,将刀向后一扔,阻住掌势,就地滾出一丈余外。

    赤衣人不躲不闪,以肉掌拍开大刀,复又扑向公孙豹。

    公孙豹坐在地上,眼见无法躲开致命一击,骤然大喝一声:“阁下住手!”

    赤衣人愣了一下,阴森森道:“阁下不想死么?”

    公孙豹见争得一缓,心里高兴不已,表面却不露声色,道:“人孰无死,只是死得不同;死,又有何惧哉?但是,想我公孙豹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今天却死在一个无名之辈手中,不能说不是一个大大的遗憾啊!”

    “哈哈,老夫身为天元教第一护法;乃三十年前黑白两道无不胆战心寒的无情杀手云中雁。正可谓身高名重。阁下有何遗憾?”

    “无情杀手云中雁?”公孙豹想到洛阳城郊那橙衣护法曾言及天元教首席护法。那么那个酷似仝宇而声音无比苍老的蒙面少妇,莫非就是天无教主?他心中电转,嘴里却不空闲。“阁下大名,在下早有所闻,只是无缘相会。今天要不是身负内伤,真想与阁下放手一搏,即使战死阁下手中,又何足道哉?”

    云中雁听公孙月豹满腔豪情,对自己似是非常敬重,不觉十分舒暢。得意洋洋道:“我受教主之命,不能领教无形刀乞的刀法,也引为一件憾事。念你是江湖名流,我就保你一个全尸吧。”

    “可惜,我师父在这里。你杀不了我,而我师父却不会饶你。”公孙豹笑着胡诌了几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妈的,我公孙豹玩笑江湖几年,想不到会遗尸荒野!

    云中雁冷笑道:“无形快刀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何来师父?别说梦话了,受死吧。”

    言毕,举手拍下--忽然有人在身后大声道:

    “娃儿且慢。老夫就是公孙豹的师父。”

    云中雁闻言一惊。回头一看,却并无其人。再转过头来,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公孙豹的身后,正以真气为之疗伤。

    回头的一刹那,老人即已现身。其身法之快,确乎形同鬼魅!这着实使云中雁吃了一吓。但他毕竟是三十年前令黑白两道无可奈何的无情杀手,又经历过无数次惊心动魄的场面。马上镇静下来。他见白发老人视己如无,全神贯注为公孙豹疗治,未免托大;目光一闪,道:“阁下这把年纪,怎不安心頣养天年,来管我们天元教的事,岂不自找其辱?”

    “他伤成这样,我能不管吗?你要是受伤了,我也会为你医治。”

    “老不死的,走开!”

    “我不叫老不死,名叫绿袍老怪。”原来绿袍老怪在无忧壑与高天奇相见后,凡念躁动,不想再在无忧壑中独守寂寞,决定随高天奇他们出山,传播他研究的仁学。本来约定在此相聚,不想正看见公孙豹命悬一线,岌岌可危。于是出手相救。

    “绿袍老怪?我行走江河湖四十余年,还没听说过。”云中雁眼中冷光一射,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不就是无情杀手?”

    “是啊。是无情杀手。”

    云中雁木然重复一句,蓦然出剑!

    云中雁虽为无情杀手,却极少用剑。算来生平仅用过两次。一次是遭华山、武当、衡山三派掌门联手围攻;一次是与无影神龙恶斗。两次用剑,虽不能伤着对方,却也能保得自己性命。剑即是命,命即是剑。面对绿袍老怪,云中雁料必有一埸恶斗,第三次用剑--

    这一剑古扑笨拙,却奇奥至极。

    绿袍老怪竟熟视无睹。他继续给公孙豹疗伤;只是面色冷凝。

    “哧”地一声,绿袍老怪身后的松树中了一剑。

    云中雁吃了一惊,那老怪端坐不动,自己一剑为何走空?

    云中雁疑惧地瞧着绿袍老怪。

    绿袍老怪瞥了云中雁一眼,有气无力地道:“娃儿太极剑已臻至境,倘不迟疑,跟着刺第二剑,必能逼老夫离开。而老夫离开,则公孙豹疗治中忽撤真气,就有性命之忧。这样老夫只有反击。而一反击,势必延误治疗时间;多延误一刻,公孙豹又要多费我一天功力。”

    赤衣人云中雁眼中凶光一闪,又要出剑。

    “可惜为时已晚。”绿袍老怪淡淡一笑。“公孙豹的伤已被治愈。现在,我可专心对敌。你出剑吧;凭你的太极剑法,可在五十招里保住性命。”

    云中雁呆了呆:这老怪凭空躲开老子一剑,功力之深,可见一斑。于是说道:“既然在下五十招后仍难自保,这亏本买卖我就不做了。”说罢,疾飘而去,其速之快,真如云中大雁。

    云中雁逸去百丈,忽闻一声大笑。抬头一看,绿袍老怪站在一丈开外,手抚白须,泰然自若地看着他。

    云中雁叹口气,道:“在下五十招内必败。”

    “能回答老夫几个问题,可免去五十招之苦。”

    “不知在下能否回答出?”

    “刚才公孙豹说,我的小兄弟被一个女人抓去了?那女人是什么人?”

    云中雁疑惑不已,那十几岁少年是这老不死的小兄弟?妈呀,是他玄孙子还差不多。管他,性命要紧,老不死的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云中雁不假思索,道:“那女人是我们天元教的教主。”

    “我的小兄弟是死是活?”

    “教主不想要他性命,只想把他送到一神秘地方进行培训。教主很爱人才的。想把他网罗手下,让他建功立业。”

    既然小兄弟无事,有何担心的?绿袍老怪面色轻松了许多。问:“你们教主是不是叫仝宇?总教坛设在何处?”

    “本教上下人等均不知教主名讳。几十年来,我们天元教一直是秘密发展。教主从不露面,大家都不知道教主真正面貌。最近,我们天元教才开始公开活动。教主现身,却面蒙纱巾,谁也没见过她的真相。只知道她是个爱美的女人。在下看来,教主声音无比苍老,年纪一定不小了。至于总坛,在下也不清楚。”

    “天元教第一护法,岂不知总坛在什么地方?”绿袍老怪不高兴了。

    “实在不知。”云中雁道,“安庆皖山东麓的天元庄,是我们常去的居住地。一般是由管家闵云生安排教务。教主只说天元庄是副总坛。最近,教主从天元总坛带来的四位信使和十二督使,他们的武功都高深莫测,看来确系总坛所派。但她们从不言及总坛的事。因此我们实在不知总坛设在何处。”

    绿袍老怪逼视良久,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嗯,去吧。”

    无情杀手云中雁急急如丧家之犬,仓惶逃去。

    公孙豹从林中疾奔而出,道:“前辈,你还未问他们目前的去处,怎么救小兄弟?”

    绿袍老怪一指云中雁逃去的身影:“快跟踪他,我随后就到。”

    公孙豹心有余悸,迟疑了一下,飘身尾随而去。

    看看公孙豹跑远了,绿袍老怪蓦然腾空而起,跳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若即若离地跟随着公孙豹,以作策应。

    然而奔不多远,公孙豹就被云中雁甩掉,失去了目标。公孙豹急了,东跑一阵,西跑一阵,在山中瞎转。

    跟随在后的绿袍老怪跟着跑了几个来回,忽然大喝一声:“你这娃儿,怎么连个人都跟不上!”

    公孙豹老羞成怒,道:“你轻功好,不去跟他,反过来跟我,什么意思?”

    绿袍老怪一时语塞,直拍脑门。他本想让公孙豹跟踪,即使公孙豹与天元教众徒相遇,自己也能暗中策应,免得二人都暴露目标。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时,整个山里又涌起了大雾。绿袍老怪和公孙豹怕迷失方向,只得寻回小路,慢慢而行。

    乳白色的晨雾翻涌奔腾,笼罩了整个巫山。喧闹的鸟鸣声渐渐稀少。神女峰在雾中时隐时现,像刚刚吻别恋人,飘飘欲去,欲去还住。

    神女峰下,林密叶茂,荆刺丛丛。一群野猴嬉闹游戏,时而发出吱吱之声。忽然,一只雄猴发出警叫;群猴即刻惊惶窜走,弄得树枝哗哗作响。

    少顷,一群武林人物从密林中走出。

    为首那位壮汉,正是天元教无情杀手云中雁。紧挨其后的那位老者,却是几天前曾与高天奇交过手的橙衣护法。相距不远,两个汉子抬着一顶轿子。离轿子左右几步,有七个壮汉翼护而行。在他们前边,是一个丽装女人,她的面部蒙着黑纱,显得神秘兮兮。蒙面女人前后左右,是四个玄色劲装壮汉和两个俗家打扮的人。

    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衔枚而行的军人,一言不发。个个满脸警觉。

    可是他们谁也不曾咸觉到,离他们不远的密林中,有个人影躲躲闪闪,尾随而行。

    “云护法、白护法,先去官渡口准备吃的,我们随后就到。”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无情杀手云中雁同身边的橙衣老者白护法交流了一下眼神。

    橙衣老者原来姓白。

    橙衣老者白护法道:“教主,临近官渡口时,属下等再去准备。据说巫山十二盟武功不弱,我们还是同行为宜。”

    “多嘴!”那苍老的声音十分严厉。

    白护法唯唯喏喏,不敢再语。云中雁微微一笑道:“我们走吧。”

    云中雁、白护法走不多远,只听卟的一声,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落下!

    云中雁咦哟一声,遽然倒飘回来。虽说他的反应无比灵敏,可一只布履还是被那巨大的野藤编织的网的边沿挂脱了。云中雁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白护法稍一迟缓,已被罩于网中。眼见那巨网即将收拢,白护法已然出刀。嚓嚓几声,酒杯粗的野藤砍出偌大一个窟窿,人也随之穿网而出。

    唰唰唰一阵响动。四个玄色劲装的大汉持剑呈半月形立于蒙面女人面前。抬轿的两个大汉也急忙放下轿子,拔出寒光森森的腰刀。

    云中雁锐目一扫,唯见那网高悬树梢,不见半个人影。

    白护法也四下环顾,但连只鸟也没看见。

    “也许是猎人为捕野兽而设?”云中雁似是自问。

    “还是小心为上。”白护法道。

    两人剑刀在手,警惕地往前而行。

    蓦然,不远处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请阁下站住,赔老夫捕猴网后再走!”

    随即,左侧五十丈外的巨石后边,慢悠悠踱出一位黑须老者。

    那黑须老者边走边道:“是那里跑出来的野猴,弄破了老夫的宝网?老夫这辈子再去那里找这样的宝物啊,”

    “阁下嘴里干净点!”白护法不想当猴子,怒目而视。

    黑须老者微微笑道:“我恨月缺老眼昏花,竟将一只恶狼认成了猴子。可笑可笑。”

    “哼!原来你是找死的!”白护法双目一瞪,就要动刀。

    “住手!”那苍老的声音大喝一声。“白护法,给他赔银子!”

    恨月缺惊讶地肓望了那蒙面女人一眼,忖道,这个美貎女人,声音怎么如此苍老?

    白护法望着蒙面女人,分辨道:“教主,恨月缺是巫山十二盟的老大……”

    “哈哈哈,关外神刀白面狼当了什么护法以?”恨月缺哼哼着道,“白面狼也好,白护法也好,今天可要陪我玩玩!”

    关外神刀白面狼勃然大怒:“不知你比双枪一点红的武功又强多少?”

    “你断我九盟兄一只手,老夫右要你一颗人头!”双枪一点红是巫山十二盟的老九,当年关外寻找人参,遭到白面狼抢劫,被断去一手。恨月缺说罢,一声清啸,长剑嗡地一响,已抵白面狼胸口。

    眨眼间,拔剑,出招,即如用剑高手云中雁见了也不禁暗暗称许。

    白面狼闯下关外神刀名头,自然也非庸手。面对恨月缺凌厉一全剑,并不封挡,反而侧进半步,大刀一闪,要断恨月缺手腕。

    恨月缺撇撇嘴,手腕一抖,剑身已然贴着刀面--嚓地斜出,刺向白面狼咽喉!

    白面狼怪叫一声,撤步侧身,撩刀劈向恨月缺双腿。

    双方这一搭上手,叮叮当当,眨眼间斗了三十回合。

    丽装女人漠然注视着。而天元教众人却是目不转睛,满脸紧张之色。

    此时,自巨石后边又转出十个武林人物。却是巫山十二盟中的老二江上漂、老三草上飞、老四赛元霸他们本来藏于石后,见大盟兄久战不下,不免焦急,齐齐出来观战。竟忘了恨月缺“隐而不出,暗中策应”的嘱咐。

    这时,双方陷于刀光剑影中,不管谁,稍一疏忽,就会不死即伤。

    只听恨月缺又是一声怒吼,随即剑光暴炽,刀光渐渐暗淡下去

    云中雁见白面狼已呈不支,眉毛倒竖,刺斜里扑向恨月缺。

    恨月缺骤觉腰际微寒,急忙回身格住来剑。只觉一股潜力随剑身奔来,撞得浑身一震,退了两步。恨月缺暗惊:这红衫老者内力远在白面狼之上,当今江湖已属少有。

    “大盟兄,你不要慌,老四来了!”巫山十二盟这边的赛元霸一见有人助剑,非常恼恨,大呼小叫奔过来。

    赛元霸身材不高,却粗壮结实。手中两柄铁槌,一重二百四十斤,一重二百六十三斤。他天生神力,自幼在山中猎狩为生,与恨月缺义结八拜之后,学得八十一路锤法。因年纪小点,排位第四,实际上十二盟中他臂力第一。

    恨月缺心中稍宽:四盟兄有九牛二虎之力,与云中雁正好棋缝对手!

    赛元霸呼呼奔上前来,使了一招流昨星追月,砸向云中雁印堂。云中雁见来势甚猛,不敢用剑去磕,便侧身闪过,随之剑锋一摆,刺向赛元霸下阴。赛元霸叫一声来得好,一锤往下磕剑,一锤当胸便砸。云中雁剑往上一摆,去削赛元霸的手腕。双方这一缠上,转眼已是五十多个回合,竟然平分秋色。

    云中雁顾忌那对铁槌,生平所学无法施展,不觉窝火。觑准机会,疾向对方心窝刺去。待赛元霸来挡,剑贴着鎚一滑,直指咽喉。赛元霸连忙躲闪。云中雁趁机一掌,拍在赛元霸小腹。赛元霸闷哼一声,连连退了七八步,方稳住脚步。

    云中雁也被反震得退了二步,不禁一呆。

    此时,白面狼因惧怕恨月缺剑招,已节节后退。恨月缺哪肯放过?疾扑向前,挥剑刺向白面狼后心。

    蓦然,人影一晃,恨月缺手中长剑随即飞出丈外!

    站在恨月缺面前的,竟是蒙面女人!

    恨月缺疾闪一旁,不觉骇然:这蒙面女人是如何出手?那一身功夫,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他疾往后退时,正路过被震退的赛元霸身旁,惶恐地连连道:“快走,快走!”

    蒙面少妇仰天大笑,那笑声苍老而又冷酷,令人毛骨悚然。她随之拍出一掌,直抵恨月缺命门。

    赛元霸被云中雁一掌击退,只因一身横练功夫出类拔翠,才并未受伤,心头正怒恨无比;见蒙面女人掌击恨月缺要穴,便恨恨地挥动双锤,用尽平生之力,向蒙面女人砸去!

    蒙在女人竟不躲不闪,以掌硬击双锤--

    “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

    赛元霸连人带锤被震飞十丈开外。

    那蒙面女人双足点地,竟纹丝不动!

    在场人见了,个个惊骇。

    赛元霸落下来时,被几位盟兄接住。那赛元霸哇地一声,吐出几口鲜血,已是昏迷过去。

    巫山十二盟人人失色,背起赛元霸,怆惶逃入密林之中。云中雁、白面狼正欲率人追赶,蒙面女人喝道:“别理他们,我们走!”

    抬轿的两位大汉一边走一边说道:

    “教主的功力真是举世罕见,应该是天下无敌。”

    “在下还以为自己武功不俗;可是,与教主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教主今天露了这一手,几大护法更不敢放肆了。”

    两人说着,来到轿子边,弯腰抬起轿子。手甫抬起,又不觉同时扔下,去掀轿帘--

    轿内空空如也!

    两位大汉惊惧失色,嚷道:“教主,高天奇不见啦!”

    蒙面女人目光一暗,急掠至轿旁。云中雁、白面狼也神色异常围拢来。蒙面女人望着空空的轿座,叹道:“高天奇小小年纪,能杀小飞刀,败闪电剑、退百无忌,武功之高已超过一流高手。最重要的是这娃儿骨质奇佳,器宇非凡,有一代豪杰之相。本教若能得此奇才,何愁大事不成?不料被人中途截走。看来,在十二盟之外,另有异人尾随而来。”蒙面妇女人略一沉吟,道,“四号信使,速往南津关,传十二督使去各分坛调集好手待令。云护法、白护法,即刻带人搜寻高天奇去向。”

    云中雁小心翼翼道:“我们不按原计划寻找无影神龙了?”

    蒙面女人道:“无影神龙也是我们要收伏的人才。不过,无影神龙毕竟老矣。一教之兴旺,固然是人才的兴旺;但在我心中,重要的是少年人才的兴旺。少年人才倍出,少年人才是否出类拔翠,才真正关系教派的未来。可以说,少年兴,则教派兴。我看当今皇帝赵构老儿,只怕还不知这个道理,总是用那么几个昏昏老臣,哼!”

    云中雁马上大拍马屁:“教主高瞻远瞩,大有治国驭民的将相之才,我教必兴盛壮大。”

    蒙面女人眼中精兴闪闪。

    云中雁趁机拍上加拍:“教主真有帝王之才。”

    蒙面女人自负道:“帝王乃世袭也,不见得要什么才华。不过,将相本无种,有志者事竟成呢。当年秦始皇游会稽至浙江,项羽见了道,彼可取而代也;刘帮说,大丈夫当如是。结果,他们不也是成就了一番霸业吗?”

    白护法心中痒痒,激动不已:“教主,您何不带我们打下江山……”

    南宋成立以后,虽然没有什么有影响的起义,但各地此起彼伏的暴动团寨却是层出不穷。所以白面狼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蒙面女人哼了一声:“统一了武林,我教的势力就更加强大了。那时,不就可以号令武林各派乘势而上,夺取赵构江山了?”

    “哦?哈哈哈……”

    蒙面女人道:“这些年,义军四起,天下纷乱。何白旗的义军曾发展到江南西路和广南东路境内,不到一年即被剿灭;宣州泾县摩尼教徒在俞一领导下举行起义,遭到秦桧之兄、知宣州秦梓的血腥镇压;临安府军校施全行刺秦桧,也遭惨死。他们都失败了,就是因为没有一支强悍的义军。我这次出山,就是要联合武林各派,组成武功强悍的义军!只要时机成熟,就准备攻打临安!”

    几位护法和信使大异口同声道:“我们一定追随教主,忠于教主!”

    蒙面女人斩钉截铁地一挥手:“本教要尽量收服武林高手,对不听劝说不想归顺我天元教的,坚决斩杀。这样,才不致于与本教作对,泄露我教重大秘密。招致朝廷讨伐。现在,要不惜一切手段抓获高天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明白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明白了!”

    蒙面女人又向二号信使招招手。待二号信使走近,便附在耳边低语了几句。看见二号信使连连点头,连连称好,蒙面女人目光灿灿,仰天大笑。

    8)美女的心

    叶苹在蜀府望江楼住了十余日。她与高天奇就是在这酒楼失散的。她希望高天奇能再到这里来找她。

    可是,一连等了十几天,仍不见高天奇的踪影。叶苹不觉寢食不安。心中相思,就像雨中池塘的涟漪,一个接着一个。是啊,她和高天奇相处数月,有时甚至耳鬓厮磨,在她的心中,爱意一天比一天浓。可是,她毕竟是女儿家,那心里的爱慕,怎好意思启齿啊。有几次,她想说几句贴心贴意的话,可是一看见高天奇,就是咚咚心跳,心头像堵了一块石头;话儿就是说不出口。试了几次,不敢再试了,话儿便闷在了心里,干脆不说了.她心中想着高天奇能向她表白爱意,可那高天奇姐姐姐姐地叫得亲切,就是不开窍!

    眷念、焦虑、担忧,日日夜夜折磨着叶苹。她黑了,瘦了,无精打彩,显得一幅病容。

    少女最怕是相思啊。

    江水又被夕阳染红。一阵阵纤夫的号子声,断断续续传来。远山已是一片昏暗。

    叶苹坐在桌旁,望着门外,心犹未甘地等待着,观望着。她不想回房间休息;她不敢回房间休息。她怕,也许自己才上楼去,高天奇恰好出现在站口。如果因自己再次失之交臂,该是一生多大的遗憾啊。

    叶苹正思念着,耳边忽地响起嘻嘻哈哈的声音:

    “嘿嘿,美人儿,我们馆主请你一同饮酒。”

    叶苹一惊,猛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劲装汉子,满脸猥琐地站在面前。叶苹立生反感,冷漠地转过头去。

    花龄少女,对付痞子的挑逗,除了沉默,还能怎样?

    “哟,还要花轿抬呢!”劲装汉子朝不远处的三个汉子挤眉弄眼,满面淫笑。

    那三个大汉一色青色玄装像武林人物;但那气质,却是混混草包一类。

    其中一个胳腮胡端起一碗酒,摇晃着走过来,道:“美人儿不愿作陪,那本馆主就来陪陪美作儿。哈哈哈,英雄伴美人,哈哈哈,英雄伴美人。来来来,本馆主先干为敬。”

    叶苹心中火在飚,却仍不想发作。她要在这里等候高天奇,在高天奇未来前,她不能离开望江楼。因此,她不想惹是生非,以便此多住几日。叶苹强压一口怒气,冷冷说道:“阁下放自重些。”

    “嗯?不给本馆主面子?那可不行;你打听打听,本馆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碗酒你非喝不可!”络腮胡说罢,把碗伸向叶苹嘴边。

    蓦然--

    剑光一闪,络腮胡手中的碗已然不见!

    络腮胡吃了一惊,定眼瞧时,却见一白面书生模样的公子,剑挑酒碗,怒目立于叶苹一侧。

    叶苹皱皱眉头:本想求个安闲,铁公子偏偏出手,看来,事态非扩大不可。自己在望江楼还要呆下去的啊,怎么办?一时想不出两全其美之策,只好静观其变。

    络腮胡虎视着铁公子,狂笑道:“你是那家的混蛋!不好好喝酒,偏跑来喝醋?来来来,有狗胆就朝本馆主胸膛戳一剑!嗬,你不戳?你不戳就把剑让开,本馆主可要打你一拳!徒儿们,瞧着,师付这一招叫做黑虎掏心!”

    可是一拳挥出,倏地失去了铁公子的身影。

    络腮胡一拳手打空,心虚地大喊:“徒儿们,快快,都给我上!”

    那三个汉子哗啦一声亮开兵刃,向铁公子扑去。铁公子也不言语,身子一晃,只听三个汉子几乎同时“哎哟”一声,三节棍、大刀、剑,乒乒乓乓落在地下。

    络腮胡呆了半晌,道:“好家伙!看不出你还是个会家子。这臭娘们儿我们不要了,让你公子独占花魁算了。公子哥儿,我们这么大方,你不准再对我们动手脚了。好,我们走。”说罢,对三外汉子一挥手,“走哇,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我师付也是这么说的。”

    这伙人一哄而去。

    叶苹站起来,对铁公子施了一礼,道:“感谢铁公子相助。”

    铁公子道:“子曰: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我富贵都有,差的只是一个义。我行义以自得其乐,姑娘不必谢也。”

    叶苹又道:“只是今后还是不要招惹是非。在江湖上,多树一个敌人,就多一份生命危险呢。”

    铁公子顿时满面绯红:“我铁翼自出长白山以来,还不曾遇到敌手。叶姑娘,那几个歹徒,即使聚众再来,我铁翼又有何惧哉!”

    叶苹微微一笑:“铁公子武功出类拔翠,但与江湖顶尖高手相比,只怕还有差距哦。”

    铁公子听了眉飞色舞:“谢姑娘夸奖。不过你所说的顶尖高手,你见过没有?我真想找他们印证一下自己的武功啊。”

    叶苹想起了高天奇,铁公子能胜过高天奇吗?这铁公子究竟有多高武功?她心事重重,道:“江湖上高手如云,铁公子不可大意啊。”

    铁翼望着叶苹,揣测道:“莫非姑娘要等的人,就是江湖高手?”

    叶苹顿了顿,正欲说话,忽然眼睛一亮,倏地站起来欢快地叫道:“双松圣僧!”

    那位刚刚进门,风尘仆仆,衣冠不整的老者,正是双松圣僧。他闻声而望,愣了半晌,才翻然喜形于色,走向叶苹:“啊,叶姑娘!简直认不出来了!”

    叶苹拉住双松圣僧的手,急切地问:“前辈,高少侠呢?”

    双松圣僧摇摇头,道:“贫僧来望江楼,就是想打听高少侠消息的。”他接过铁翼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问,“这位公子是?……”

    “在下铁翼,长白人氏。谢前辈垂询了。”铁翼抢先答道,文质彬彬的。

    叶苹虽然急于想知道高天奇的消息,但还是奈住性子,把在望江楼如何被歹徒乘夜劫走,又如何被铁公子所救,以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言辞之中,对铁翼不无褒奖。

    “铁公子侠骨义胆,可敬可敬。”双松圣僧赞道。

    铁翼高兴不已,张开嘴直乐:“谢前辈夸奖。”

    双松圣僧转向叶苹:“你找到家父了吗?”

    “一直没打听到一点消息。”叶苹眼里掠过一缕忧伤。叹了口气,问:“前辈,你没有一点高少侠的消息吗?”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7_17170/c495838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