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五章 重逢
“既然那人录下此诗相送,”高天奇道,“当然是别有用意了。依晚辈之见,那人一定了解我们的行踪。这诗中的几个地名,瞿塘啊岳阳啊,都是我们去过的。”
绿袍老怪、无影神龙、双松圣僧、公孙豹几乎同时叫起来:“有理,有理!”
“但是,还有什么意思,我也说不出。”高天奇道。
绿袍老怪、无影神龙、双松圣僧、公孙豹又几乎同时叹息了一声。
高天奇把纸片揣进怀里,道:“先放在我这里,我想出来后就告诉大家。”
快到岳州城门,一位高大的红须青衣老者疾奔而来。高天奇见了,露出微笑。其他人却暗暗一惊,这红须人轻功不弱!
高天奇迎前几步,问道:“老管家,有何消息?”
“按您的分咐,我在通往长沙的大道旁潜伏。”天山红魔道。“果然黄昏时分,便见许多人往长沙方向去了。天元教主就在其中,同她在一起的是一个长须老者。”
高天奇听了,不无兴奋地道:“距长沙七十里左右,有一座聚贤山庄,那里就是天元教的总坛。我曾在那里住过几天,比较熟悉。”
“好好。我们明天就去天元教总坛。”无影神龙对绿袍老怪道。
绿袍老怪点点头。
公孙豹问道:“小兄弟,你孤独一人,哪里冒出个管家来了?”
高天奇窘迫的一笑,将天山红魔决意悔过自新,从善为奴的事讲了一遍。
双松圣僧不由得双掌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无影神龙微微笑道:“高少侠为天山红魔易容了吧?”
“是啊。”高天奇这才想起,无影神龙是认识天山红魔的。接着,高天奇又把无影神龙、双松圣僧、绿袍老怪、公孙豹、叶苹一一介绍给天山红魔。
天山红魔神情激动地望了无影神龙良久,毕恭毕敬道:“欧阳大侠,怎么会这般模样?一定有何重大变故?”
无影神龙点点头,欲言又止。
一行人走到城门口一家酒楼,肚子都饿了,也不讲斯文,菜还没有上齐,就开始吃喝起来。酒过三巡,谈兴渐浓。
双松圣僧问无影神龙:“欧阳大侠,你金盆洗手,江湖人人皆知。怎么又与玉面阎王黄天麟结下恩仇?”
公孙豹连连道:“说说。乞丐也正想听听。”
无影神龙眨巴了几下眼睛,歪嘴更显得扭曲,转过驼背,望了高天奇一眼,道:“我隐名埋姓,到巴东老秀才家入贅为婿。不二年,生下一子。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逍遥自在,其乐融融。孩子九岁那年,我去好友仝德轩家玩,议起岳元帅被杀于风波亭一事,多说了几句。仝兄的母亲仝烟霞、父亲黄天麟,说他们正组织天元教,准备借用武林力量,攻杀昏帝,另立朝廷。要我好参加。我胸无大志,便一口拒绝了。没想到黄天麟怕事情过早暴露,竟想杀我灭口。派爱徒蜀中二鬼暗随其后,突然袭击。幸亏我反应过来,才免遭毒手。我一怒之下,与蜀中二鬼拼斗。一百五十多招后,蜀中二鬼各中了我一掌,无奈退去。”
“二鬼联手,天下无敌。”公孙豹道,“欧阳大侠当年就力败二鬼......”
绿袍老怪瞪了公孙豹一眼:“不要多嘴!”
公孙豹硬是把后半截话吞下,憋得脸上通红。叶苹冲公孙豹卟吃笑了。
“我料知还会为他们猜忌,便背井离乡,带妻儿到处玩山游水。想不到,在苗山深处,还是被他们发觉。随蜀中二鬼来的,还有三位蒙面大汉。其中一位蒙面的白须老汉,就是玉面阎王。”......
在五名高手围攻下,无影神龙拼死护着妻儿,怎能冲出包围?危急中,妻子冲过去,抱住玉面阎王的腿,泪流满面叫道:“夫君,快带孩子逃啊!”玉面阎王当头一掌,夫人血酱迸射而亡。无影神龙悲愤之中,背着孩子疾向山中逃去。虽说无影神龙轻功绝顶,但背着孩子,总摆不脱追击。逃了几十里,无影神龙被一道万仞深渊挡住。他只得放下孩子,与追来的五个高手亡命相斗。激斗中,孩子被蜀中二鬼踢下深渊。无影神龙杀死了二个蒙面大汉,自己身中数掌,当胸又被黄天麟刺中,滚下悬崖。
“我醒来时,只见一位黑面瘦小的老者正在给我喂药。”无景神龙叹了口气,“在这位黑面老者精心照料下,我终于痊愈。黑面老者又传我武功,直到五年技成,我才出山。”
“前辈。”高天奇听到这里,激动地打断无影神龙的话。“你那孩子是不是叫文宠?”
“啊,你是......”无景神龙眼光一亮。
“我就是文宠。可是,我的遭遇虽然与你说的一模一样,但我的父亲的相貌和名字与你都不同。”
“啊,你还记得父亲模样?”
“记得。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起父亲与仇人搏斗的惨境。”
无影神龙热泪盈眶,道:“孩子,我在江湖名号是无影神龙,化名欧阳杰。在家里,我的名字叫文殊。”随着一阵嘎嘎嘎的错骨移位之声,无影神龙的驼背伸直了,歪嘴斜眼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英俊萧洒,四十多岁的美男子。
高天奇先是一愣,继而泪水泗流。卟嗵跪在无影神龙面前!“父亲!......”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文宠!”无影神龙搂着儿子,唏嘘不已。
绿袍老怪、双松圣僧、公孙豹、天山红魔见状,不由得感慨万分。叶苹禁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
无影神龙哽咽着,道:“那样深的悬崖,你竟能活下来,真是老天有眼啊!”
“孩儿被踢下悬崖,正好落入天坑。而天坑中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救了孩子的性命。虽说不曾受伤,可四周一团漆黑,脚下阴风嗖嗖,孩儿吓得昏死过去。”
“宠儿,你落入天坑中了?你小小年纪,又怎能出得天坑?”无影神龙愕然。
“儿再次醒来,看见不远处有微弱的光芒。”高天奇道。“我顺着蛛丝爬过去,原来那里有个石洞,洞中有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旁,有几册竹简。”说到这里,高天奇顿了一下,他不想说出溶洞人的秘密,于是临时编造着,“我小时随母亲识字,竹简上的字认识一些。那竹简上,竟是上古的功法、掌法、剑法、刀法。于是,我平时就看那些竹简解闷。饿了,就吃石笋,下阴河捕鱼。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只觉得自己大了,那天,孩儿在洞口纵身一跳,竟飞出了天坑,得以重见天日。”
高天奇简简单单一番叙述,听得在场的人张口结舌,震惊不已。
这一顿酒饭,边吃边谈,直到夜半大家才去睡觉。
翌日早晨。大家在高天奇的带领下,往天元教的聚贤庄疾行而去。
临近聚贤庄,已过晌午。大家找一户农家吃了中饭,商量进攻方案。
双松圣僧道:“天元教总坛在此,必防范森严。我们还是不要麻痹。”
无影神龙道:“宠儿武功不错,又在这里住过,情况比较熟悉,和我可作尖兵,先进去打探虚实。有什么动静,绿袍老怪带你们在后接迎。”
公孙豹笑道:“小兄弟、绿袍老怪、还有你无影神龙、天山红魔都是顶级高手。我的武功也不弱,只是双松圣僧这个和尚和叶姑娘差一点。天元教徒众再多,又有何惧哉?!”
双松圣僧气得直哼鼻子。公孙豹一见,笑得更开心了。
“娃儿,就要激战,不要嬉闹。”绿袍老怪瞪了公孙豹一眼。
无影神龙精神抖擞,对高天奇道:“宠儿,我们先走吧!”
叶苹站起来,道:“天奇弟弟,我和你一起去。”
“很危险的,你同他们在一起吧。”高天奇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叶苹不吭声,等高天奇、无影神龙走了几十丈远,一阵小跑,追上去。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危险,只有高天奇;同高天奇在一起,她才感到踏实,才心有所靠。
高天奇看到叶苹跟随而来,不再反对。叶苹微微一笑,脸上泛起红晕。
无影神龙虽说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是过来人,自然臆测到了叶苹的心。他故意放慢了脚步,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望着叶苹娇美的身影,无影神龙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油然生出几份好感。
走近聚贤庄槽门,高天奇站住了。这个雄伟阔大的院子,静静的,静中弥漫着神秘、甚至有几分诡异。
高天奇听辨着院里的动静,道:“好像只有几个人。”
“难道他们都藏起来了?”叶苹问。
高天奇摇摇头:“没有。这大院一片静谧,没有一丝杀气。”
从后边跟上的无影神龙道:“我们先进去再说。”
走进仝烟霞居住的大院,高天奇道:“这里是天元教主起居会客的地方。”高天奇运起神功,屏息听了一会。“这里没有人。好像厨房里有人。我们去看看。”
虽然没有发现天元教的教徒,但三人仍保持着警惕,慢慢向厨房走去。回廊里凉风嗖嗖,三人踏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轻轻的,在廂房回响。
快到厨房门口,屋里忽然有人问:“是谁?谁来啦?”
高天奇听出是吴婆婆的声音。问:“吴婆婆,只有你一人?”
吴婆婆走到门边,看见高天奇,高兴地笑了:“啊呀,公子来了?你去哪儿啦?小姐天天都骂你,说你没良心,一声不吭就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人呢,他们的人呢?”高天奇打断吴婆婆的话。
“啊,你回来找小姐的?看看,小姐想你,你不来。你来找小姐,小姐又走了。”吴婆婆道,“去哪里了?我问过主人。主人说,去哪儿别问,把院子里的东西看住就行了。我们只有几个仆人看院呢。他们去哪里,都不知道。我问过其他几个仆人,都不知道。”
“他们朝哪个方向走的?”叶苹问。
“昨天晚上,突然都走了。我今日一起床,呀,安安静静,查了几间房,人影儿都没有。走了,都走了。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了。”
“宠儿,我们走吧。”无影神龙道。
“呀,相公,吃饭了再走。我正在做晚饭呢。不是吗,你最喜欢吃我做的饭菜。”
“谢谢吴婆婆。我们还有别的事。告辞了。”高天奇道。
“啊,又要走了。小姐回来了,我就说你来找过她。”
告别吴婆婆,无影神龙飞上屋脊,把各个大院查看了一遍,才同高天奇、叶苹一起走出聚贤庄。
绿袍老怪一行人也到了聚贤庄外。无影神龙把庄里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大家斗志高昂、精神抖擞而来,却连天元教的人影也没有看见,不禁大为扫兴。
公孙豹急了,问:“他们那么多人,能藏在哪里?”
高天奇想了一下,道:“我曾听仝宇说过,他爷爷常年在一个什么训练基地,专门训练武士。”
公孙豹抢白道:“你怎么不早说!让我干着急!”
,双松圣僧道:“你不是白急的?一脑壳大粪,只知道干急。”
“和尚,你什么事同我过不去?你聪明,你说,训练基地在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难事?你不知道?”
“嘿,你知道?那你说,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找到了就知道了。”
“哈哈,蠢和尚!”
绿袍老怪朝公孙豹摆摆手,道:“我们分头找吧。我估计,距聚贤庄不会很远。我们在附近的州县找,一定会找到。”
无影神龙道:“好。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分头去找。我们现在有七个人,分三个小组去找。”
“要得要得。”公孙豹连连击掌。
绿袍老怪道:“我同双松圣僧一起。无影神龙同天山红魔一起,高少侠、叶姑娘、公孙豹三人一起。”
“要得要得。我最不喜欢同和尚在一起。”公孙豹嘻嘻哈哈道。
高天奇道:“我们三人往长沙去找。我上次在长沙玩过,知道天元教在长沙的一家酒楼。”
“啊呀,太好了。我就想在城里玩玩。”公孙豹大叫。“小兄弟,我们现在就走,晚上就到长沙歇。”
“就只知去玩,去喝!”双松圣僧笑骂道。
公孙豹讥道:“我说和尚是个木渔脑壳吧。我们早一点去长沙的那个酒店,就早知道天元教的消息。如果去迟了,他们也许会把酒店的人也撤走!”
“娃儿这话在理。”绿袍老怪道。
“那,我们就动身!”高天奇对无影神龙道,“父亲,您要多加小心。”
无影神龙道:“放心吧。”
高天奇对天山红魔道:“老管家,多相互关照啊。”
“主人,你放心!”天山红魔连连点头。
高天奇道:“三天后,我们在岳阳楼见面。”
“对对对。我们三天联系一次。”绿袍老怪道。
高天奇、叶苹、公孙豹三人,同大家道别,急急忙忙往长沙赶。
夜的长沙,烛光点点,人声鼎沸。逛夜市的人擦肩接踵,特色小吃摆满街道。各种各样的香息扑鼻而来,勾引着人的食欲。叶苹毕竟是个女孩,经不住零食的诱惑,走到一位老婆婆摆的麻辣豆腐摊位边,买了几片,一边走,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走不多远,是一个卖酒的老翁,“卖酒啊,祖传的秘方,香醇的美酒啊。”他一边叫卖,一边用竹筒舀着酒,叮叮咚的声音,如音乐动人;浓浓的芬芳,飘散开来。公孙豹忍不住连连回头,直流口水。
“哎,小兄弟,坡子街酒楼还有多远?”公孙豹道,“我酒瘾来足了,忍不住啊。”
“不远了。”
“呀,不远了是多远?”
“走几条街就到了。”
“几条街?几条街有多远?”
“不远。”
“真是!具体点,不远不远,我晓得不远还有多远?”
“一泡尿远。”
“嗯,这才具体嘛。一泡尿远,我心里就有数了。”
叶苹听他们对话,抿着嘴儿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她怕惹恼了公孙豹,吹胡子瞪眼睛的怪吓人的。
走了一会儿,公孙豹忍不住恼了:“一泡尿远一泡尿远,走了这么大一会,还没有走到。你一泡尿有这么多啊。”
“一泡牛尿远!”高天奇笑起来。
公孙豹也笑起来:“小屁股,你还耍我啊。还没有到,干脆先在摊上喝几杯。”
“喏,这里就是的。”高天奇道。
公孙豹招头一瞧,果然,门额上有“坡子街酒楼”几个大字。心里大喜,脸上堆满笑容,笑纹闪动,就像谁雕出的一朵菊花。“啊呀,这么华丽,我又要跟着小兄弟享福了。哈哈,幸亏没有在路边摊位上吃,不然,有好东西也塞不进肚子了。小兄弟,谢了啊。”
叶苹对公孙豹笑道:“我有二十两银子,是铁公子留下的。公孙大侠,你想吃什么,只管说,今天我请你。”
“哈哈。叶姑娘用别人的钱还真大方。嘿,我吃喝更大方啊。”
两人说着,随高天奇进了酒楼。
高天奇走到柜台前,看见坐在柜台后的仍是严福,便上前打了个招呼。
严福笑眯着眼,道:“啊,少侠来了。”他朝楼上喊,“小二,客人来了。”随后又对高天奇点头,“少爷知道你会来,特意备好了一桌酒菜。”
这时,小二跑过来,笑盈盈对高天奇道:“请,高少侠,楼上请!”
高天奇本想找到严福后追问天元教的去向。没想到他笑容可掬,便客气地问:“黄天麟来过吗?”
严福仍笑眯眯的:“老爷很少来的。”
“他去哪儿啦?”
“他来来去去,别说是我,就是几位护法也不见得知道。”
小二哈着腰,对高天奇道:“高少侠,楼上请。”
高天奇心中纳闷,难道他真不知道?是故意搪塞我吧?
“别问了,吃饱肚子是第一件大事。先上楼去吧。真是的,有吃的,肯定要先吃嘛。”公孙豹推了高天奇一下,“上上上。叫你吃,你就吃,不吃也要吃;叫你不吃,你就不吃,想吃也不能吃。”
叶苹笑了:“公孙大侠,你嘀咕些什么啊?”
“小姑娘,我嘀咕?”公孙豹翻了一下白眼,“我说的是人间第一真理。该吃就吃!”
高天奇想,公孙豹话说的不好听,却是些大实话。对,吃饱了肚子再说。于是,不再问管家,咚咚咚,走上楼去。
小二带他们走到临窗一桌,只见上面摆了三个火锅,八个拼盘,四坛酒。
公孙豹笑眯了眼,迫不及待坐下,掀开一坛酒,道:“小兄弟,我们一人一坛,你自己开吧,我要先来几口过过瘾啊。”说罢,咕嘟咕嘟,喝了一气。“嗯,小兄弟,这酒还可以,来呀!”
高天奇来了一口,点点头:“真的还可以。叶苹姐姐,你也喝点。”拿一个碗来,倒满,推给叶苹。
忽然,廂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笑声从里边飞出。
高天奇一听,那笑声,正是仝飞虎的声音。抬头一望,仝飞虎穿一袭紫色丝绸长衫,大笑而出。“天奇兄,我等你好久了,你却不等我,只管自己吃喝。”
高天奇微微笑道:“飞虎兄,我以为你不在这里。既然在,就出来嘛,来,我借花献佛,敬你三杯。”
仝飞虎坐了,连干三碗。瞧瞧公孙豹、叶苹,道:“我同天奇是结拜兄弟,你们既然是天奇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来,为朋友干杯。”
叶苹喝了酒,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仝宇妹妹呢?”
“她在家里。我出来时,没有告诉她。”
“家,哪个家?聚贤庄没有啊。我们去过聚贤庄。”高天奇道。
“自然是另外一个家。”仝飞虎狡黠地笑了。
公孙豹盯着仝飞虎,道:“你怕说出地方,怕我们去找她?”
“也是。”仝飞虎微微笑道,“你们不就是要铲除天元教?我可不想我们天元教被你们毁了。”
“难怪你请我们这桌酒席啊。想收买我们。啊?”公孙豹瞪着眼。“仝飞虎,我可是翻眼不认人的,你请我吃,我就吃,不吃白不吃。可是,吃归吃,打归打。吃饱喝足了,要杀你们天元教,我照样毫不留情。”
仝飞虎笑道:“吃吧,喝吧。公孙大侠是个爽快人。是啊,吃饱喝足了,再打也不迟。”
“嗯,这还差不多。”公孙豹埋头吃喝起来。
高天奇大笑:“飞虎兄,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不管你怎能么想,你爷爷是我的大仇人,我可不能饶恕他!”
“天奇兄,我爷爷与你有仇,可是,我们俩人没有仇,是不是?”
“这倒是实事。”
“所以,我想我们在一起喝几杯,说说话。”
“说吧,不要遮遮掩掩。”
仝飞虎看看叶苹和公孙豹,道:“我希望你能告诉你的朋友们,我的真正目的,不是想称霸武林,而是要推翻赵构这个昏君。”
“啊呀,你还想当皇帝啊!”公孙豹张大了嘴巴。
高天奇道:“谁能相信?你们天元教的总管家闵云生,是毒杀师父的败类;你的爷爷和总护法蜀中二鬼,是恶棍,是杀我父母的仇人;你们势力刚刚强大,就要弑杀武林的十大高手,你们纠集乌合之众,闹得江湖人心恐惶,谁还能同你们去推翻昏帝?”
仝飞虎摇摇头,叹息道:“我爷爷奶奶为了壮大力量,把三教九流都拉进了天元教。在那些人的左右下,为迎合他们的私欲,又充许他们奸淫做恶,公报私仇,去谋杀江湖高手。我对爷爷奶奶的这些做法是不满的。我会在今后纠正他们的错误。但是,他们的动机是崇高的。我觉得,要收复失去的土地,统一大业,靠赵构这个皇帝是不行的。赵构为了当他的皇帝,杀抗金英雄岳飞,重用奸臣秦桧,与金狗签订议和协议,俯首称臣。用国家的利益、民族的利益,去换取他个人的荣华富贵。这样的人,还能坐帝王之位吗?”
高天奇道:“天下,皇帝的天下,国家,皇帝的国家。失,是失去皇帝的天下,是失去皇帝的国家。与我何干?与你何干?”
“我们汉人,就能让金人任意宰割?我们汉人的土地,就让金人白白占领?”仝飞虎两眼血红。“我们汉人,还有不有一点血性?我作为汉人,就喜欢像岳飞那样,饥餐胡人血,为汉人扬眉吐气。
“唉,要是大家对皇帝不满,就另外推选一个皇帝,不相互残杀就好了。”叶苹忧心忡忡道。
高天奇道:“我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为父母报仇,这是我十多年来梦寐不忘的一件事。我自己的事都管不了,又怎能管皇帝的事。”
“天奇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同我在一起,为我们的民族做一点事。”仝飞虎恳切地道。“可惜,我的爷爷是你的仇人。一个仇字,就像横在我们面前的一条鸿沟,你总是跨不过这条鸿沟。唉,天奇兄,其实仇,有大仇、小仇,有公仇、私仇,有家仇、国仇。在国仇前面,个人间的一切仇恨都是可以抛开的,都是可以放一放的。”
“什么国仇,家仇。”公孙豹怒道:“你不要想些稀奇古怪的道理,来迷惑我的小兄弟,去干反对皇帝这大逆不道的事。那是要诛连九族的大罪。”
“皇帝为什么不可以反?”仝飞虎轻言细语道,“那都是皇帝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制定的王法。一个皇帝,不要国家利益,不关心天下人的痛苦,让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天下人就可以群起而攻之!”
高天奇看看仝飞虎,道:“飞虎兄,你关心天下人的疾苦,我还是非常钦佩的。也许有一天,我会同意你的想法,可是现在不行,现在我想的就是报仇。”
“你这一年多来,南来北往,听的,见的,难道不足以唤醒良知?”仝飞虎道,“难道一己私仇,就迷住了你的双眼,对民族的苦难就熟视无睹?唉,人活在世上,只为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武功再高,只为自己而用,不是亵渎了我们中华的武功?”
叶苹惊讶地瞧着仝飞虎,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话,自己从来都没想到过啊。
高天奇愣了一会,道:“我没有想过这些。在我的心里,一直向往着逍遥自由的生活。‘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雩,咏而归。’小时候,当我读到论语中这几句后,我的心就为之一动,心想,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就是要那样生活。”
仝飞虎瞧了高天奇一眼,叹道:“你为一个孝字所累,我一时也不能说服你。以后再说吧。天奇兄,后会有期。”
“你就要走了?”高天奇站起来,“不喝几杯再走?”
“我今天说的话,你要能听进去一句半句,就不枉我见你这一面。”
公孙豹道:“你是天元教主和残骨教主的孙子,我岂能让你说走就走!”
仝飞虎哈哈大笑:“公孙大侠,我既然来,就知道天奇兄不会强我所难,也不会向我发难。告辞了。”
“哼,小子,高天奇是高天奇,我公孙豹子是公孙豹。高天奇让你走,我公孙豹可不能让你走。”
“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咣当!”一声,公孙豹把大刀拍在桌上,“你不说出黄天麟在何处,它就不答应!”
“哈哈,公孙大侠,既然天奇兄不留我,它就留我不住。”仝飞虎笑着,“我爷爷在何处,天奇兄自会去找,怎能会要我说出我爷爷的藏身之处?与理不容啊。天奇兄,再见。”
仝飞虎站起来,转身就走。好像根本没有把公孙豹放在心上。
公孙豹见了,心里便不服气。他暗忖,仝飞虎曾在自己面前多次与人交手,其武功也不过尔尔。竟这样小觑自己,不是可恼可气!“看刀!”公孙豹喝一声,算是明人不做暗事,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公孙豹一手快刀,足令江湖高手胆寒,博得无形快刀美名,也是名至实归。这一刀,直奔仝飞虎脖子,大有一刀舔血之势。
谁知仝飞虎头也不回,一摇一摆,似乎有意无意间,就让公孙豹的刀扑了空。
叶苹看的吃了一惊。
公孙豹一刀走空,而且是仝飞虎背面躲招,实在没有面子。大喝一声,连连挥刀而进。
可是,仝飞虎仍不回头,听风辨声,一步三摇,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公孙豹的招式,竟自走下楼去。
叶苹看的目瞪口呆。
公孙豹竟楞在那里。
高天奇也是一惊!这仝飞虎,在自己面前却一直深藏不露,刚才这一手,足见武功已胜过顶尖高手。与自己相比,只怕在伯仲之间,也真不知自己能不能胜他?
24)红颜祸水
在福建的长乐镇,有一处豪宅。隔三差五,就有一二个官样人物或文人学子来叩门拜访。朱门大院,常常开启迎送客人,发出呀呀之声。这里居住的一个老者,就是曾经贵为当朝宰相的大人物李纲。因奸臣秦桧排斥,被皇上赵高免去宰相,回家养老。
一天上午,一竿竹轿,抬来了当朝大词人张元干。张元干原本也是在朝做官。只因南渡后,秦桧当国,张元干不愿与奸佞同朝,弃官而归长乐,因与罢相居住家乡的李纲只隔一条闽江,常有来往。
李纲十分敬重张元干,不仅是他的词写得好,更是因为他性直品高。今日见张元干来了,比以往更是兴奋。他拿出龙井茶,亲自冲泡,递给张元干,道:“你上月寄给我的一首词,我反复读了。啊,真有杜甫的沉郁,苏学士的豪迈。更有民族气节,爱国精神。十分动人。”
“唉,宋金议和已无法改变。秦桧、王伦专权,蒙蔽高宗,已唆使高宗上表称臣。一腔悲愤,只能在纸上发泄。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张元干鼓着干瘪的嘴,气得直哼哼。
李纲叹道:“我等弃臣,无力回天。可恼秦桧,误国奸臣,必为后世唾弃!”
张元干顿了顿,吟起了前不久寄给李纲的词:“曳杖危楼去。斗垂天、沧波万顷--”
李纲听了,也一同吟起来--
--月流烟渚。扫尽浮云风不定,未放扁舟夜渡。宿雁落、寒芦深处。恨望关河空吊影,正人间、鼻息鸣鼍鼓。谁伴我,醉中舞?十年一梦扬州路。倚高寒、遗恨琵琶旧语。谙暗涩、铜华尘土。唤取谪仙平章看,过苕溪、尚许垂纶否?风浩荡,欲飞举。
两人吟罢,各自仰靠在太师椅上,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不已。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可谓风烛残年,苟延残喘,如此动情长吟,不胜其累。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李纲抖动着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龙井茶。而张元干则望着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时,进来一位俊美青年。面若朗月,目若晨星,鼻直口阔,虎背熊腰。此人正是李纲的孙子李铁翼。他走近李纲和张元干,喊着爷爷、张爷爷,一一施礼。
李纲瞧着远道而来的铁翼,愁苦的脸上有了一缕笑意。“铁翼,这次都去了哪能些地方?”原来李纲为了历练孙子,同他父亲商量,安排铁翼行万里路。既可以锻炼身体,又能了解民情。
铁翼在爷爷面前,从来是规规矩矩,不敢越礼仪半步。他端坐下首,将一年来行走的经历故事慢慢道来。
李纲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表示嘉许。
张元干对李纲的这个孙子,很是好感。还教他写过诗词。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个青年要成大器,此乃必须途径。他对李纲培养孙子的做法很是赞同。
铁翼慢慢讲到了高天奇与天元教,并详细讲了天元教准备纠集武林力量,围攻朝庭,谋杀皇帝的的传闻。
李纲、张元干两人听到有人想谋杀皇帝,大惊失色。
李纲道:“我等为皇上尽忠,竭尽全力,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想不到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这种谋反的事,绝不可不报。”
“是啊,我们对皇上忠心不二,既然有谋反的事,我辈虽退隐在野,却也不能坐视不管。”张元干捋捋胡须,神情肃然。
“既然我们知道有人谋反,应该赶快上报皇上。不然,也是欺君之罪。”李纲道。
张元干道:“我辈老朽,屡遭秦桧陷害,但对皇上没有半点怨言。”
“真想就此机会,去面呈圣上,毕竟与皇上同朝多年,还有点思念呢。”
“你当过宰相,出入皇上身边多年,哪有不思念之理?你亲自写奏折,亲自去见皇上?”
“唉,这把老骨头,不行啰,走到京城也会散架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老了,不可能复出啦。秦桧这个奸贼,再也没人能扳倒他了!”
李纲叹了口气,朝铁翼瞧了良久,道:“铁翼,你也不小了,该为我们分忧了。”
“啊,对了,你应该举荐令孙入朝,这就是个机会。让令孙去吧。”张元干道。
“我正是这样想啊。”李纲道。“我写奏折,铁翼,你带着它,去找礼部侍郎,他同我还有学生之谊。让他带你面见皇上。”
铁翼听了两位老人的话,连连点头:“爷爷,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奏折面呈圣上。”
“去了,要举止得体啊。”
“嗯,你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片苦心啊。”
两位老人反复叮嘱。
铁翼激动地道:“爷爷,张爷爷,我懂。”
李纲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慈祥:“休息去吧。明天早上动身。我和你张爷商量一下奏折的内容。”
铁翼告别爷爷,心中很不平静。入朝面见皇帝,是一件大事,自然令人激动。但他心情不能平静,还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他此刻想的更多的是叶苹和高天奇。可不是么?对于反贼,皇上一定会派重兵围剿。高天奇是与反贼相牵连的人,是不是把他也同反贼一同抓起来?如果没有了高天奇,叶苹心无所依,自然就会倒向自己的怀抱啊。想到叶苹,铁翼眼前又浮现出了她娇美的面容。啊,天下美女无数,又有谁能同叶苹相比?那脸上的红润,像朝霞一样迷人,那黑黑的眸子,像雾一样缠绵悱恻,那湿艳的嘴唇,像花蕾一样亮丽诱人。能有如此妩媚的美女同床共枕,梦也会软绵绵的,骨头也会软绵绵的,心也会软绵绵的;梦也会芳香,骨头也会芳香,心也会芳香......
翌日早晨,铁翼怀着无限的遐思,揣着爷爷的奏折,骑着骏马,向临安飞奔。
一连几天,铁翼快马加鞭,清早出发,天暮投宿,眼看已近临安。
临安南门外,有一茶摊。进城的人,一般都在此歇息,喝杯茶,解解旅途劳顿,整整衣冠,然后进城。铁翼连续走了几天,中午到了这里,实在困乏,也下马休息喝茶。
铁翼走进茅庐,正要喊摆摊的老头上茶,忽然发现坐在对面的半百老者两眼狠狠地瞪着自己。铁翼觉得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老者对身旁的长脸人道:“白护法,那小子不是曾经冒充高天奇么?”
白护法正是天元教护法白面狼。回头看了铁翼一眼,顿时凶光迸射,道:“是那个小杂种!”
那老者脸色一沉,对铁翼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我百无禁忌看你不顺眼了!”老者却是天元教的护法铁手百无禁忌。
原来,白面狼和百无禁忌奉教主之令,来与潜伏于临安的教徒联络,要他们抓紧发展组织成员,特别是要进一步发展宫廷中的人,以利于今后行动。
铁翼听百无忌禁报了万儿,才知道他们是天元教的的两个护法。前几天在岳阳楼曾经交手。那时是一场混战,偶尔接几招,没有单打独斗。铁翼只知道他俩武功都堪称一流,但也不具体了解他们的深浅。
铁翼看见他们俩人虎视眈眈,不想与他们纠缠,转身就走。
耳畔嗖的一声,百无禁忌飞身拦在前面。“嘿嘿,小子,想溜?你要看我这两个兄弟同意不同意。”两手一摆,冲铁翼胸前就是一掌。
百无禁忌在天元教四大护法中内力稳坐装头把交椅。这一掌,自然非同小可。
铁翼行走江湖以来,也曾会过一些高手,又因出身富贵之家,心高气傲。面对百无禁忌专横跋扈,心里已是怒火万丈。他侧身躲过掌风,反手抽出宝剑,唰地刺向百无禁忌心窝!
百无禁忌一招走空,面色一沉,仿佛死人面孔,两眼光芒内敛,像两潭污浊的老井,令人望而生畏。他一掌震天来剑,另一手化成鹰瓜,抓向铁翼井肩。
铁翼见来势凶猛,不敢大意,向后退了一步,待百无禁忌欺步前跨,反手就是一剑。
百无禁忌这才知道眼前的后生并非纨绔子弟,手里还有真活,也不敢托大,急换步避剑。
两人一搭手,已是二十几招。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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