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七章 不要离开我
这口气中,包含着太多的意思,有无奈,有疼惜,有不忍,更有后悔。
片刻后,他喃喃自语。
而睡梦中的西溪似乎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萧瑜在耳边的低语声,又似乎在做梦一般,她梦见了萧瑜在跟她说话,他说:“西溪……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这么不顾及你的身体的……”
“我只是太害怕你离去,害怕失去你而已。
我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占、有你,拥、你入怀,甚至一次又一次的进、入你的体、内,我才能感觉到你的存在,才能感觉到你在我的身边。也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我内心的空虚与害怕才能被你渐渐安抚下去。”
她梦见自己和萧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有点害怕,却因为萧瑜这样的话,以及那满含歉意的俊脸,慢慢地缓和下来。
她主动的投入他的怀里,然后搂着他的腰。
然后她又梦见了萧瑜也这样将她也紧紧的搂着,甚至还忍不住说出动、情的话:“西溪,我爱你!你要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西溪听着他的话,一下子什么都不怕了,然后娇羞道:“嗯,我也爱你,我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而现实中的西溪不知道,她虽然是在做梦,但却一直梦呓着。
她一边沉睡,一边回应着萧瑜。她反拥着他的腰,甚至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摩擦着。
而当萧瑜终于讲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她也再也忍不住梦呓出:“嗯……我也爱你……我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萧瑜听着这话,看着她这反映,原本空寂的心突然间变好了,因为他知道,西溪连梦中都回应他,都抱着他不放,他想,她在现实生活中更不会离开自己。
直到第二天中午,西溪才从浑身的酸痛中苏醒过来。
她的手习惯性的往身边一打搭,却没想到落了一场空,睁开朦胧睡眼,才发现枕边的人早已经离去。不知为何,她心里顿时升起一丝失落感。
她在纳闷,难道昨晚上是做梦?萧瑜难道真的一晚上没回来?
她掀开身上的薄被,竟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薄被下,甚至浑身都是乌紫乌紫的吻、痕,牙齿印等等,这些痕迹或深或浅,大大小小的布满了全身。
她惊异得一声高呼,然后立刻撑起身子,紧接着下、身传来一种难以形容的酸痛,她浑身无力,只能再一次跌入床铺,不能动弹。
她终于明白,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发生了。甚至连萧瑜最后跟她讲的那些话,她都觉得那也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小月在外间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刻走了进来,她一把掀开了西溪的帐子,然后关切的望着西溪,道:“姨奶奶,你醒来了啊?”
西溪才发现自己浑身的痕迹被小月看到了,顿时她浑身变得通红,她一把扯过被子,赶紧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其实却早已经被小月看得一干而尽。
西溪不敢看小月,有点羞涩的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二少爷去哪里了?”
小月“噗嗤”一笑,道:“姨奶奶,现在都晌午了,待会就用中饭了。二少爷一早就去了商行,临去的时候,还特地吩咐婢子不要吵醒你,让你今天一天都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对了,婢子差点忘记一件事!”
说完她又转过身对着从桌子上,对,就是昨晚案发现场的桌子上拿了一瓶药,然后接着道:“二少爷特地吩咐婢子让婢子帮二少爷擦药,二少爷说这药可以使姨奶奶身上的伤痕好得更快些,可以缓解某个地方的疼痛!”
小月说到某个地方的时候还特地坏坏的笑了起来。
西溪立刻一把抢过药,然后准备把小月轰出去,道:“我自己来!你出……啊!”因为浑身的酸痛使得她又一次惊呼出来。
小月看着西溪这模样,笑得更加放肆了,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直接从西溪手里再次把药抢来,然后就直接给西溪擦起药来。
而这一天,西溪也一直很安分,一直躺在床上好好养伤。
晚上萧瑜回来的时候,这一次,他很平静,什么也没说就抱着她想要休息,在入睡前,他喃喃的跟她说道:“西溪,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们过几天就把婚事给办了吧!”
西溪高兴得笑了,她何尝不是一样的担忧?她埋进他的怀里,幸福的答应道:“嗯!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那个晚上,萧瑜一直都很安静,也一直只是静静的搂着她,和她一起落入香甜的梦想。
此后的几天,萧府也开始着手筹备起两人的婚事。
而三天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早上,萧瑜应约去了城主大人的府邸。不过对于这件事,萧瑜没有告诉西溪,他不想西溪因为这件事而有多余的想法,更不想让她多虑。
景阳城的城主姓纪,名潘,因此也有很多人称呼他为纪大人,当然,大家更多的时候喜欢称呼其为城主大人。
这一天,纪府应邀而来的青年才俊有很多。来的人也都心知肚明,这纪大人这是在给自己的爱女选女婿了。
即便如此,这些青年才俊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大伙都想见识见识这个被城主大人异常宠爱且一再称赞的女子。
这个世界有一个特点就是,未及笄的女子一般很少露面于外人面前,就连刚刚自己家的奴仆都很少见面,一般就生活在自己的那个小院子里,学习女红,以及琴棋诗画等。
这等生活有点类似于牢笼生活,因此,这个世界的女子只要没有及笄,就算再有才华也只有她的师傅和她的家人知道,同时也是很难在及笄以前扬名四海的。
当然,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个世界女子的成人礼看得非常重,一般女子及笄时候,家里稍微富裕一点的会给她办一场不错的及笄礼,请一些亲朋好友一起来喝酒,然后此女子在酒席上表演才华,最后一举成名,等着求亲的人踩破门槛。
今日,大家到了纪府看着纪府院子里架起的高台,以及高台下面的席位,大家顿时明了,这纪大人可是花了很大一笔功夫的。
同时,大家也在心里感叹:看来这纪大人今天是志在必得啊!
萧瑜一直静静的坐在他该坐的地方,保持着他低调的沉默。
时间很快到了纪家女纪娴英的表演时间,纪大人将所有的来宾都请去了戏台席位上一一入座。
萧瑜选了个最后也是最偏的位置坐好,可才坐好不久,他的身边坐下了一名男子,转身一看,恰好是卓季。
卓季对他礼让性的一笑,微微拱手表示同辈间的见礼,萧瑜看着他,墨黑的瞳孔深深的瞪了他一眼,回以一礼便自顾自的坐下,没在理他。
卓季还是狐狸般的意味深长的浅浅一笑,然后低首坐下。
很快所有的人都入座好了,一时间场下变得异常安静,这一刻,大家都开始期待这场传说中很精彩的表演。
顷刻,场上传来稀疏的击鼓声,紧接着,鼓声落,而天空中却飞扬起悠扬而绵长的笛音。
顿时,大家只见天空中由远及近飘来一天仙般女子,此女子着一袭素白冗长的华服锦衣,长袖翩翩,丝带纷飞。其双手握笛,置于她的嘴唇前,她一边吹奏动人的音乐,一边缓缓下落。
因为下落的速度使得她身后的丝带以及衣裙下摆翩翩起舞,宛若嫦娥“奔月”,只是此女子是下落,而不是上升,因此也有点像嫦娥下凡人间。
一时间,现场所有的男子都惊呆了。
纪娴英下落以后,落于高台上的一巨形大鼓上,立刻,她将手里的长笛一甩,成功的甩至旁边的丫鬟手上。她这个潇洒且果断的举动,为自己瞬间迎来了一阵喝彩。
紧接着,她就在众人的注视中,在那个巨型大鼓上舞动起来。
她一边舞动着身姿,一边用脚掌踩踏起大鼓来。这让大鼓发出了节奏感不错的鼓点,将这些鼓点连并起来一起听,竟然发现是一首不错的曲子。
大家只以为她一直这么舞着,却没想到她突然一跳,跳下了巨型大鼓,然后她身后的四名健壮的家丁立刻上前,将大鼓竖起,赫然发现,大鼓上蒙了一块布,而布上却是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画。
众人再次哗然,原来,此女子一边奏乐,一边舞动,甚至一边作画,其竟然可以做到一心三用!
四名家丁大手一挥,大鼓上的布匹便大鼓滚动起来。
纪娴英这一次不再是以足为笔,而是换做以长袖为笔,她用长袖上的绸带蘸取墨水,挥洒墨水在这副山水画上继续作画。
当然,她同时依旧舞姿翩翩,明媚动人,妖娆可观。
很快,纪娴英的表演结束,一副大气磅礴的山水画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而纪娴英则高贵而淡定的立于水墨画一旁。
此刻,大家已经震撼的不能再震撼了,一阵静默以后,响起的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掌声平息以后,又立刻有人惊呼道:
“画上有诗句,有诗句!”
“是啊,是啊!没想到城主大人的小女竟然还会作诗!真是景阳第一大才女啊!”
“对对对!景阳第一才女!”
如此,纪娴英便担待了这“景阳第一才女”的荣誉称号。
纪娴英站在台上,面对如此情况也只是淡定且自信的一笑,她仿佛觉得这样的反应都是应该的。
片刻后,纪府一仪表堂堂的男子上前,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了这画上有首诗,而这也是我家小姐今天留给大家的题目。大家只需回答出这个问题,便能与我家小小姐单独会一次面。”
台下听了这话以后更加轰然热闹了,因为这观众席与台上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以至于众人只能看出这纪家女的大概模样。远远望去,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美,却不知道近看到底有多美。因为这个原因,所有的青年才俊都蠢蠢欲试,都想一睹这纪家女的芳容,没办法,好色乃人之本性!
年轻男子轻轻咳了咳喉咙,便开始念了起来。
而原本没什么起劲的萧瑜这一刻震惊了。
一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诗词飘入了他的双耳: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台上男子念完这首诗以后,就朝地下所有的青年才俊说道:“各位,今天我家小姐留给大家的题目便是,请大家给这首诗起个最令我家小姐满意的题目,如果今天有人能取得出令我家小姐满意的题目,我家小姐将履行她的承诺。我相信大家都是有为青年,一定不会令我们家的小姐失望的是不是?”
“是!”众人齐声回应道。
“那好,那么现在开始答题。”
立刻下面所有的男子都争先恐后的答起了题。
而卓季则一直看着这纪家女,唇角微微含笑。
卓季身后的铁面男向岚这时候有点不解了,微微上前轻声道:“公子,这题似乎有诈!”
卓季看透了似的笑道:“哦?你看出了?”
“嗯,她说这答案必须是最令她满意的,而不是最符合这首诗的,她若是不满意,那么即便有人答出最佳的答案也不一定能见到这纪家女的芳容。”
卓季笑着一点手里的折扇,道:“不错,这次终于放聪明了!而这道题也是这纪家女的聪明处!你信不信这纪家女在找人?”
“找人?”
“嗯!待会若是谁答对了,我们就一起做梁上君子去,我想这其中必有蹊跷!”
卓季虽然坐在萧瑜的身边,但是中间还阁了两个茶几之远,而且萧瑜自己一直陷沉寂于自己的震撼中,根本就没精力注意卓季的对话。
他听完那男子的提问以后,很久都没有说话,许久才喃喃自语道:“这不正是杜甫的《登高》么?”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坐在他身边的卓季乃习武之人,其六根比一般人都要灵活得多,而这句话当然也一点不误的落入了卓季的耳朵。
突然间,卓季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然后他从容的站起身来,道:“登高。”
之前已有许多男子回答过,却始终没想到这首诗的题目是登高,他们都是从字面意思去理解,有人说过悲秋,说过江流,山河,等等,却都不是纪娴英想要的答案。
纪娴英一听卓季这回答,原本一直端庄而又高贵的面容竟然立刻露出狂喜。
她看着卓季激动的问道:“那你可知,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卓季再一次从容的回答道:“杜甫!”
纪娴英立刻对着身边的男子点了点头,而那个男子立刻朝卓季笑道:“恭喜这位公子回答正确,你将……”
台上男子话还没讲完就被底下的卓季打断道:“不好意思,请纪姑娘原谅,其实这答案并非在下想出,在下只不过是替好友萧二少爷回答而已。这答案是他想出的,在下即便是再怎么想一睹纪姑娘的芳容也不能耍如此卑鄙的手段。”卓季说得义愤填膺,似乎他真是一片好心一样。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转向萧瑜。
而萧瑜这时候才恍然,他迷迷糊糊的被人拉起,并且站起来。而台上原本一向淡定自若的高贵女神纪娴英竟然在看到萧瑜的时候一个不稳朝身后倒去。幸好她身后的丫头机灵,立刻扶住了她。
卓季看着这一幕,笑得更加得意且诡异起来。
也因为这个原因,萧瑜有机会和这个奇特的纪娴英见一面。
萧瑜其实并不是很想见这纪娴英,但是在他本想推脱的时候,他想起了神算子郭老头的话,想起这首杜甫的诗,想起纪娴英问追问卓季这首诗是何人所作,从这些种种事迹,他能判定,这个纪娴英就是那个和他们来至同一个世界的有缘人。当然,这个人也是他和西溪感情上的一道坎坷。
就为了这一点,他决定去会一会这名女子。
他以前一直以为神算子郭老先生话里的那个第三人是一名男子,是一名和西溪前世有着感情纠葛的男子,他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位第三人竟然是一位女子。
过了没多久,纪府就派家丁上来领他前去后花园与这名神奇的女子相见。
弯弯曲曲绕过一道又一道的围栏,他终于来到了一处风景优美的院内花园。
凉亭傍水而建,小湖周边有着稀稀疏疏的数目和一堆堆石头堆积而成的假山。
女子背身而立,姿态高傲,气度优雅。
走进凉亭的时候,纪府家丁请他自己上前,然后家丁则自动退去,消失在这片美丽的风景中。
萧瑜走近,轻轻的咳了咳,示意自己已经到了。
女子立刻转身,然后仔细的看着他。
她定定的盯着他,一动不动,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一般,她也被冰冻静止了。
片刻后,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她颤抖着双唇。
静默。
还是静默。
终于,她吐出了那已经不成调的言语:“是你吗?子瑜哥?我能到这个世界,我想你也能……”
萧瑜的脑子顿时只感觉就像被丢了一个手榴弹,轰然炸开,变成一片浆糊。
他心里似乎渐渐的猜到了眼前的女子是谁,但是却又不敢肯定,而且更不想肯定,于是轻问道:“你是?”
纪娴英眼角又是滑过一滴眼泪,久久以后才鼓起万般勇气吐出:“陌晴……”
萧瑜脑子再一次被轰炸了,他没想到他还能见到十年前那个浑身是血倒在他怀里,渐渐死去的女子……
萧瑜出府以后,西溪见自己一人呆在房里没事,而她的身体也终于恢复,可以下床走动了,于是便起身去了老太君那里。
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于这个国家皇室的事情,她想老太君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她应该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到了老太君的上房,她一如既往的给老太君恭敬行礼请安。
老太君有几天没看到她了,这回一看到她乐坏了,拉着她的手眯着眼睛打量了她许久,看着看着又盯着她的肚子瞧。
瞧着瞧着就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肚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大起来呢?”
西溪闻言立刻羞红了脸不说话。
老太君看着西溪的糗模样,取笑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
老太君成功的跳开话题以后,握着西溪的手,反复来回的触摸了几回,然后语重心长的道:“孩子,以后就是当家主子了,可要拿出你该有的魄力出来,别让我失望啊!”
西溪又是脸一红,她没想到,昨晚萧瑜说过的话,今早就到了老太君这里了。她有点甜美的笑容中带着点点羞涩,高兴得点了点头。
能得到老太君的认可,她真的很高兴。
只要老太君应了这事,就算萧夫人再反对,她也不怕了。
她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老太君的身体便直接切入主题道:“老太君,实不相瞒,婢妾是来跟你打听一些事的!”
老太君一听西溪的自称道:“嗯,都是要做少奶奶的人了,怎么称婢妾呢!该改口了!”
西溪笑着回答:“是!老太君,孙媳这就听从老太君的!”
老太君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示意西溪把没说完的事情说完。
西溪看了看老太君身边,以后整个屋子里的丫头们。
老太君明白了西溪的意思,立刻屏退了身后的人。
这会儿,西溪才开始将自己要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问道:“老太君,其实孙媳今日想向你打听当今皇族的事,请问老太君您对当今皇族了解多少?”
老太君立刻疑惑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西溪立刻轻松一笑,道:“只是好奇而已,孙媳想多了解这个社会,不想和一般女子一样做一个无知的百姓。”
老太君点了点头道:“嗯,你确实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说完,老太君就开始回忆起道:“我年轻的时候跟着你们的老太君天南地北的跑,对于皇族还是多多少少有一定的了解。这大启是李氏的江山,这个大家都知道,你也应该知道吧?”
西溪点了点头,问道:“老太君,你年轻的时候接触过皇族人吗?”
老太君摇了摇头,道:“我们哪有这个福分接触皇族人,都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要不是老皇上的英明,我们还不能听到这些消息呢!老皇帝真是一个圣贤的皇帝,只可惜八个月前驾崩了。现在新登基的皇上李擎苍,也就是以前的太子,是个年轻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玉琪差不多大。新皇到底怎么样,还得过段时间,看看他能为我们老百姓带来什么才能评定。”
西溪听到李擎苍的名字着实在心里颤抖了一下,这个名字前几天一直紧锁她的心头,让她害怕。
西溪再一次问道:“那你清楚现在皇室有哪些公主吗?”
老太君摇了摇头,道:“如今整个社会都是女子依附于男人,女子地位很不如男子,因此,皇室的公主也不像皇子一样被众人所知。
不过,去年我到是听说过几回一个封号好像是茜云的公主的事情,这位公主听说长得很像当今太后,甚至还有人说更甚太后,因此被许多人称为我大启第一美女。不过我又听说这茜云公主性格骄纵,蛮横,甚至相当狠毒,以至于及笄一年,满朝文武没人敢娶,惹得老皇帝一直头疼。
当然,还听说这茜云公主和当今皇帝李擎苍是众多皇子公主中太后唯一所出一男一女。听说,老皇帝不是很宠太子,但却很宠这位茜云公主,以至于将她宠成如今这等骄纵的性格。”
西溪似乎感觉就要问到自己想要问到的地方了,激动的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茜云公主最新的消息?”
老太君想了想,道:“好像听说在老皇帝驾崩前,老皇帝担心她嫁不出去就将她送到北方和亲去了,之后就一直没这茜云公主的消息了。”
西溪纳闷了,这个茜云公主和李擎苍口里的茜云有什么关系呢?是一个人吗?不会的,那位茜云公主已经去北方和亲,再说,李擎苍和茜云乃同父同母,怎么可能将自己妹妹娶为妃嫔的?说不定是同名了。
想到这里她又问道:“老太君,你说这皇室会不会和江湖扯上关系?比如说,皇室会娶江湖女子为妃吗?”
老太君立刻道:“皇室历来和江湖不相关,江湖人喜欢自由,而皇室则是一规规矩矩的地方。至于皇室的人会不会娶江湖女子为妃,如果直接联姻的话,我还没听说过,不过也有皇室中人看中了江湖女子,然后带会宫去,最后纳为小妾。立为妃嫔的还是少,毕竟江湖中人,身份地位不如朝中高官的子女。”
西溪一想,这跟没说不是一样么?她还是不晓得自己的身份,难道她以前真是被李擎苍带回去的江湖女子?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汗香,立刻问道:“老太君,那你又知道这皇族人有汗香这一特征吗?”
“这个确实有听说过,但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又哪里接触过皇族人,哪里闻过那香味?说不定都是传说都有可能。”老太君说着说着眼皮有点撑不开了,西溪知道老太君这是乏了。
她见自己打听得差不多,于是便起身辞退。
回了雏稚阁,她又跟雏稚阁众奴才打听了很多关于皇室的事,但是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加起来还没有老太君的消息全面,于是便放弃了跟普通人打听这事。
这个世界,通讯太不发达了,要知道皇室的事,真是太难了。
等她处理好这一切以后,就是用晚饭的时候了,小月服侍她用过晚餐,她就觉得犯困了。
从最近这两天开始,她不知为何,总是特别犯困,奢睡。若在平时,萧瑜晚上还没回来,她就会等他,但是今日她真的感觉自己累坏了,便梳洗一番就一个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西溪又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她抬头寻找枕边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早已经一场空。
难道昨晚萧瑜没回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顷刻,她就将自己的疑虑跟小月讲了,小月立刻笑道:“姨奶奶真是睡得越发深沉起来了,呵呵,二少爷昨晚很晚才回来,是姨奶奶睡得深,没发现,而今早二少爷说商行里有事,又一早就出去了。”
西溪顿时恍然,自己在心里纳闷,怎么突然间睡得这么沉了?连萧瑜回来又出去了都不知道!
西溪用过午饭便又闲下来了,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她想起了自己那身份的事,她想来想去,决定这一次自己亲自去找卓季问清楚。
就算卓季再可怕,再狡诈,她决定,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害怕,再退缩,她一定要亲自问清楚。问题总要面对和解决,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不是办法。
再说,这件事一直如此日日夜夜的折磨她,她连找个人分享忧心的不能,这实在太痛苦了。
一开始,她还打算找萧瑜商量,但是她想来想去还不是不敢告诉萧瑜这事,萧瑜若是知道她本来是已婚女子怎么办?还会像以前一样爱她吗?他会因为她本是这个社会皇帝的女人而胆怯,而放弃她吗?这些她都不知道,而这些却都是她害怕的。
她吩咐萧府的家丁备上了一顶轿子,然后就带着小月和几名家丁一起去了卓府。到了卓府送上拜帖才知道,这卓季出门了。
真是运气不佳啊!
她立刻又朝着那个门卫礼貌得微笑着,追问道:“请问这位大哥,那你知道你们公子去了哪里吗?”
那门卫看着西溪那美丽的容颜,娇俏甜美的笑容,不知不觉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全讲出来。
他们告诉她,今天上午卓季就出门去了萧府,似乎说是要去和的萧二少爷会合。
西溪纳闷了,这卓季去找萧瑜做什么?不会又有诈吧?他还想对他们萧府怎么的?
西溪找人没找到,最终只能绍兴而归。
可事情就有这么巧合,她刚刚起身离开的时候就碰到了刚刚回来的卓季。
卓季立刻上前,扬起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寒暄道:“钱姑娘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要不进府喝杯茶?”
西溪淡淡的笑着,答应了下来,同时也在心里狠狠将这卓季鄙视一番,这男人就是一直黑狐狸,前几天还那般胁迫人说别人是茜云,今天就立刻变得这般亲昵,还面不改色的称呼她为钱姑娘!
进府以后,西溪就直奔主题,就所有的人都屏退,就是卓季的大厅里大声朝他质问道:“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曾经得到一位得道高人,说我是公主的身份,而你又说我是你的妃嫔,这是怎么一回事?”西溪这回真的一点都不怕他了,大不了横竖一死,因此底气也变得十足多了。
卓季看着她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放肆的狂笑起来,然后笑道:“呵呵,那是因为你是金源送来的和亲公主啊,因为你的身份,自然就被封为朕当太子时候的侧妃!而且非常巧合的就是,你和我一个皇妹同名,都叫茜云。”
金源是大启东北方向的一个小国,现依附于大启,每年供给朝廷大量的粮食与美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再说,这卓季连她为何和茜云公主同名都主动说出来,因此西溪没有再怀疑。
她只是一时间郁闷了,原来搅来搅去,她是和亲公主!而且还是一个很没有地位的公主!一个人质一样的公主!
“那为何我醒来的时候,我穿的是女囚犯的衣服?”西溪再次追问道。
卓季立刻痛恨的说道:“那是后来有江湖人士混进太子府,并将你劫走,然后在偷运的过程中,让你穿上女囚衣以欺瞒全国上下对你的查找。相信你应该知道,先皇才驾崩不久,而你被劫走的时候恰好是先皇驾崩之时。
那时候朕全部的精力都花在新皇登基之事上,因此而误了来找寻你的最佳时间,再说,又有谁会猜到你被诅咒成那般模样呢?若不是后来你的诅咒被解除,朕想到现在都难以找寻到你。”
西溪联想了一下从老太君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再结合卓季的话,似乎一切解释都通了。
西溪看着他,道:“听说你今天又去找萧瑜了,你找他什么事?”
卓季狐狸般的笑道:“朕找他跟他说,合约的事一笔勾销。”
西溪暗讽:“你有这么好我才不信!”
卓季听完这话,沉着脸喝斥道:“朕乃当今天子,说话一言九鼎!怎么可能说出去的话又收了回去?”
西溪被突然变得严肃的卓季吓了一跳,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她抓去砍头,她发现,真的到了临死前,她还是怕死的。
她没再说话。
卓季看着西溪有点胆怯的模样,又立刻换做一副温和的模样,笑道:“其实是朕相通了,朕不该以天子的身份来欺压天下老百姓,天下百姓皆属朕的子民,朕需一致对待。再说,那天比试,若比勇武,萧二少爷确实胜于朕,朕甘愿接受失败,因此放弃了合约之事。”
西溪还是有点害怕,低头低声问道:“是吗?”她这话看起来是像在问卓季,其实她是在问自己,她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相信这狐狸般的卓季。
许久以后,她抬头,眼眸定定的盯着他的双眼,然后宣誓一般的说道:“卓季,不管我以前是你的什么人,我只知道,我现在是萧瑜的妻,我认定了他,也跟定了他!
因此,我想现在告诉你,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希望你能放过我们。你有那么多女人,不缺我一个,对于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卓季那墨黑深邃如深潭一般瞳孔也深深的凝视着她。
他听了她的话,面部表情有点僵硬,许久都没有变化,直至片刻后,他僵硬的一笑,道:“是吗?”
很久以后,他才恢复以往的狐狸笑容,再一次魅惑的笑道:“没事,朕也是有洁癖的人,你就跟着他罢!”
她依旧定定的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希望你将你一言九鼎的承诺履行到底!”
卓季依旧晓得从容且魅惑,道:“好!”
得了他这句话,西溪才满意离去。
坐在轿子里,西溪才终于体会到了自由的快乐。这一刻,她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一样,心儿在天空中自由飞翔。
可能是因为心情舒畅的原因,轿子很快就到了萧府门前,她高兴得立刻从轿子里冲了出来,直奔萧府大门。
这几天因为萧瑜宣布要改立她为妻,所以她现在出入都可以从萧府的正门了。以前她因为是半个下人,有什么事还必须走萧府的后门或者侧门。
西溪享受着这样的待遇,因为心情好的原因,感叹道:唉!还是做妻子爽得多,以后就是真正的主子了!
她这么一想,又是埋头直冲大门,才走进去不远,就撞倒了一个女人的身上,为什么她知道是女人,因为她撞上去以后明显的感觉到此人胸前一片软绵绵的。
抬头一看,竟然是萧夫人。
只见萧夫人一脸笑容,身后站着一二十个家丁,而每一个家丁手里都拿着扁担,但是又没挑什么东西,真是奇怪。而且这些家丁都穿着新衣服,梳妆打扮的比平时都要注意的多。
西溪立刻欣喜,同时还是心理暗道:这些人该不是在为自己办成婚礼的东西吧!
萧夫人轻轻的咳了咳,表示不满西溪对自己的无视。
西溪立刻低头一次又一次的表示歉意,习惯性的道:“夫人,婢妾知错了!婢妾下次不敢了!”
萧夫人突然笑了笑,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道:“今儿个本夫人高兴,这件事就算了,以后别再这么冒冒失失的!”
西溪立刻点头道:“是!夫人说的是!婢妾谨遵夫人的教训!”
西溪一次又一次的点着头,说着这话,萧夫人带着所有的家丁都离开了。
同时,所有的家丁都看着她,眼里流露着同情,然后摇了摇头一一离去。
看着如此众人,西溪再次纳闷了,萧夫人今儿个怎么这么高兴?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了她?平时若是碰到这事,一定会借机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今儿个真是奇怪。
这萧夫人奇怪,这家丁也奇怪!
不过她觉得她今天运气特别好,说不定这萧夫人这么轻易放过她是因为她今天运气好!
下午在高兴中过去,晚上萧瑜依旧回来得晚,西溪依旧早已经经不起疲倦的袭击沉沉睡去了。
萧瑜这一次回来的时候,将她吵醒了,因为他的手一直在她的后背上游走着。
西溪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被萧瑜搂在怀里紧紧的。他将他的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脸,仿佛摩挲着。
她浅浅一笑,回拥着他。
西溪被他抱出了感觉,在他的怀里磨蹭着,身体温度渐渐升高,她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萧瑜见她已醒,然后双眼泛红的看着她。
西溪用最迷人,最甜美的笑容回应着他,她想着今天那事那么容易解决真是太高兴了。
萧瑜定定的望着她,好像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西溪一脸期待,等待着他的话。
许久以后,萧瑜喊道:“西溪……”
西溪笑得更加甜美了,看着他,那笑容幸福机会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傻傻的点了点头,道:“嗯!”
萧瑜看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没事了,我就是想念着你的名……”
西溪听此更加高兴了,笑得更加幸福了,将头深埋在他的怀里磨蹭着,道:“你想我了吗?”
萧瑜语重心长应道:“嗯。”
西溪撑起身来,贼坏贼坏的看着他,半羞涩,又半狡诈的笑着,然后用蚊子般的声音道:“其实……我也想你了……“
说完就去扯萧瑜的衣服。
扯着扯着,萧瑜一把手捉住了她的手阻止道:“西溪,很晚了,对身体不好,你的身体才恢复,过几天罢!”
她心里虽然有遗憾,但是想着他这么为自己身体考虑心里笑得更甜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也终于到了两人的成婚礼。
因为西溪本就是用花轿抬进来的,萧瑜再次行这个成婚礼只是还她一个正式的成婚礼,顺便向外面公认她是他的妻,地位与萧府所有正主子相当,而且也是接受众人的祝福,所以婚礼很简单。
只需萧瑜到雏稚阁将新娘子接出去,然后一起到老太君的大堂里拜天地,给老太君,萧老爷,萧夫人,以及萧靖琪夫妇敬茶问安,最后再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就好。
临时的洞房安排在萧瑜的雏稚阁,至于以后两人在府上哪个院子住就随便新郎新娘了。西溪知道,萧瑜很早以前就跟她商量过,成亲以后继续住雏稚阁。西溪对雏稚阁早已情深,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就答应了。
为了迎合古代的规矩,说新婚前一天新郎新娘最好不要见面,萧瑜昨晚上没在雏稚阁休息。
西溪平时都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今儿个却出其的就起了个大早,一大早就叫醒了小月,让小月帮她梳妆打扮,她要让自己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子。
她自顾自的兴奋着,拿出嫁衣,一件一件的穿好,小月一直帮衬着,却一直闷闷不乐的板着脸。
她打趣道:“今天我成婚,小丫头片子还翘着嘴巴做什么!来,笑个,待会爷一高兴,赏你个大红包!”
她的话还没说完,心底就涌上一阵极度的恶心。
西溪立刻伸手掩面,跑到屋里那隐蔽处的痰盂处呕吐起来。
这不吐还好,一吐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低着头,在痰盂前一次又一次的干呕着。
小月见此情景立刻大声惊呼道:“姨奶奶,你这莫不是又有喜了吧?!”
西溪原本还一直处于相当痛苦中,可能这会儿被小月分散了注意力,没再感觉想吐。
她立刻转过身来,将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惊喜道:“哦!该不会是真的有了吧!”
小月立刻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了!姨奶奶,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忘记了,你这个月还没来月事呢!”
小月是西溪的贴身丫头,平时侍候西溪沐浴,以及清洗西溪的贴身衣服,对西溪什么时候来月事比西溪自己还记得清楚,只是最近大家都忙,都忘记了。
这一次,西溪将自己的嘴巴窝得更圆,眼睛瞪得更大了,愣愣地道:“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最近忙得都忘记了!”
片刻后,西溪回过神来,笑得神采飞扬,神神秘秘的吩咐道:“这事先瞒着你们二少爷,我要和你们二少爷亲自分享!”
西溪只顾自己说着,根本没看到小月那忧虑的眼神,接着道:“对了,快点,来来来,继续帮我装扮!”
小月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嗯,然后上前开始给西溪梳头盘发,最后给她画眉点朱唇。
待一切完毕以后,小月为她盖上红盖头,然后扶着西溪坐到床边去坐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西溪始终静静的,端庄的坐着,今天她格外淑女,她如此静静的坐着,就是满心的期待着,等待着。
她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幻想着等会萧瑜来是将她怎么带下楼去,是背着呢?还是打横抱着,她想若是打横抱着她就乘机给他挠痒痒,要是背着她,她就乘机在他背上啃一口。
反正他们今天都是一身红妆,她还有红盖头挡着,她就算成绩做什么诡事别人也发现不了。再说萧瑜一定会为了面子,不会有任何反抗,到时候他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想着这些,西溪忍不住在床边笑得咯吱咯吱起来。
小月站在一旁,看着如此沉浸于一个人幸福中的主子,越来越为自己主子打抱不平起来。
她委屈的喊道:“姨奶奶……”
西溪笑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委屈啊?对了,你去外面帮我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到底还要多久才来哦?”
小月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一个字:“好!”然后起身离去。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直到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由远及近,人声也开始沸腾起来。西溪听着这越来越清晰的吹打声,心里更加紧张起来了。
可没过多久,她又听到这吹吹打打的声音在渐渐的远离,似乎没有到达她雏稚阁就直接向萧府深处漂移。
西溪疑惑了,立刻喊道:“小月!”
没反应。
她加大声音,继续喊道:“小月!小月”
还是没有反应。
西溪有点急了,她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起来,她想起了今天一天小月的古怪,再想起这锣鼓声怎么想起了又远去,而且为何到现在,时间都出不多了,萧瑜还没有来。
想着这些,她便再次高声呼起小月的名字来,可这回谁都没出来接应她,就连平时的桔儿也都没出现。
正在她纳闷间,门“吱悠”一声,被推开了。
西溪立刻问道:“小月?”
小月带着哭腔,道:“姨奶奶……”
西溪警惕了起来,问道:“是不是出事了?你说,尽管说,我没事的!”
小月一听“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然后含含糊糊的道:“我为姨奶奶你一个人委屈……呜呜……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呜呜,二少爷今天娶的是纪家女,而就你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轰”的一声,如五雷轰炸在她的心头。她想过千万种结果,却从没想过,会这这样的结果。
她一把扯下头上的丝帕,然后“登”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定定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看着小月,然后颤抖着红唇,久久不能平复她那心痛如刀绞的心。片刻后,她又再一次扬起笑容,道:“小月,你是骗我的吧!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呵呵!我相信你们二少爷,你们二少爷怎么可能骗我呢?他从来都没骗过我的!”
小月看着西溪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的不平更加剧烈起来。
她哭得更加汹涌,含糊的道:“姨奶奶,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去看,我想这会儿,二少爷和纪家女正在拜堂了!”
她一个踉跄,小月立刻上前稳住她,关心道:“姨奶奶,别伤心了,你可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西溪眼里的瞳孔散漫了又集聚,集聚了又散漫,如此反复几次以后,她终于稳住了身子,她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
她回头看着小月,朝小月笑了笑,定定的道:“小月,我相信你们二少爷,一直都相信的,是不是?你说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这么骗我的,是不是?”
小月只哭,没说话。
然后西溪立刻拔腿往外跑。
她穿着一袭火红的嫁衣,眼角洒着泪水,但是脸上却又带着自认为最美的笑容朝老太君上房跑去。
一路上,有多少人非议,她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指指点点惊呼等,她都不知道,她现在就想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终于来到了老太君上房的大门前。
只见老太君上房大堂门前围着许多人,有一些没有身份的客人,还有一些家丁和丫头们,真是里三层,外三层。
不明白的人见西溪一袭嫁妆出现,再看了看堂中正在拜堂的一对夫妻,都忍不住纳闷了起来,纷纷朝身边的亲朋好友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西溪定定的站在这群人前面,茫然的看着前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众人见她这模样,不知为何,竟然被她的淡定茫然给吓住,都纷纷退让,让出一条路给她进去。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并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后才缓缓移步上前。
这时候,大厅内也开始稍动了,可这对于西溪来说,一切都是恍然,她已经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没有知觉了。
这时候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大堂里传来一男子的高呼声:“夫妻交拜!”
紧接着眼前最后一层人也自动让开,而一对佳人互相对拜的情景就如一阵极强的白光闪入她眼里,刺得她眼睛生生发疼,却又叫不出来。她想闭上眼睛不要看到这一幕,却不知为何,怎么也闭不上去,只能生生的看着那名曾经和她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翻云覆雨,给过她一次又一次诺言的男子,此刻却牵着另一名女子的手,和别人在拜天地!
她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就如万箭穿心一般疼痛,这让她喘不过气也回不过神来。
一时间,她只感觉心底有着一种海啸般的翻滚,然后一阵血腥味从心底汹涌而上。
“噗~”的一声,她再也没能忍住,一股极伤的心头血从口里直喷而出,落在她的衣襟上,她身边的门框上,以及地上……星星点点洒满了她的周身。
然后,她一个不稳,朝地上倒去。
顿时,全场哗然。
她模模糊糊的看着前方,似乎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呼唤。紧接着,就是疾奔而来的他。
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渐渐的,红色人影还是近了,他似乎要弯腰将她抱起,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着她。
可这一刻,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像面对豺狼饿虎一样面对萧瑜,缩着身子,颤抖着,战栗着,哭泣着,悲哀的求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求求你,请你不要过来……我不要你,用你那肮脏的身体来碰我……我不要……”
她的唇角依然在流着血,她一边哭喊着,一边退缩着,萧瑜每前进一步,她就用那坐在地上屁股和双腿同时蜷曲着往后退缩一步,似乎朝她靠近的人,不是以往那个每天夜晚拥着她,吻着她的男子,而是一杀人恶魔。
他的表情很痛苦,他的心更痛,他没想到,他原本想瞒着她,保护她不受伤,这样的顾及却在最关键时候给她最致命的一击。
看着她突然面对自己就像面对豺狼饿虎一样害怕,他茫然了,他胆怯了,他更是受伤了,这一刻,他多想上前抱着她,可她的表情让他不敢靠近。
突然间,蜷曲着身子坐在地上的西溪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哭喊道:“谁来……谁来带我离开这个恐怖的世界……这个世界到处都飞满了虫子,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坐在来宾席的卓季终于忍不住起身上前,绕过萧瑜的身体,然后蹲下身子,伸手去将西溪唇角的血迹一点一点怜惜的擦去。
卓季的到来就像给溺水的西溪递给了救命的稻草,而她,也似乎只有紧紧的拽紧这根救命的稻草才能复活。
她的双手赶紧上前紧紧地揪着卓季的衣袖,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朝卓季哭喊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你说我到底在坚持什么?我又在固执什么?……如果我一早就知道我坚持的东西是如此的一文不值,我一定在你刚刚找到我的时候就乖乖的跟你回去……卓季,你带我离开吧,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带我离开这里……快带我离开这里……”
她精神开始变得一片恍惚,而她的嘴唇也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乞求着卓季带她离开,这般祈求的模样,就像街道上没有吃没有住,没有穿的乞丐一样,乞求着路边的好心人来救她最后那一丝犹存的性命。
这时候,小月终于追了上来了,眼见如此一般模样,哭得更凶了。
她想也没想就“扑通“一声跪在西溪的身边,哭喊道:“姨奶奶,婢子求求你不要这样了,你可要当心孩子啊!你刚才不是很高兴你有孩子了么?”
众人一听,再次哗然。
而高堂上,原本一直生气西溪突然出现闹事的三位长辈,这一刻突然变得焦急起来了,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一边哭泣一边吐血的西溪,他们担心西溪的身体,但是更担心萧府的长孙。
而西溪无论小月怎么叫唤她,怎么劝说她,她却一直一如既往的呢喃着那句“带我离开这里……”
卓季看着如此模样的西溪,极其无奈的长叹了一声,然后什么也没说就一把打横抱起了西溪。
卓季抱起西溪的时候,转过身朝萧瑜深深看了一眼,这一眼,有斥责,有埋怨,当然,最多的还是得意……
此后,卓季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西溪从容离去。
西溪埋在卓季的怀里,终是免不了内心的疼痛而沉沉昏迷过去。
而萧府,这一刻却早已经乱成了一片……
卓府。
西溪昏迷在床上,一年迈的大夫正认真的给她把着脉。
片刻后,大夫终于为西溪把完了脉,他缓缓起身,然后摇了摇头。
卓季见此立刻上前问道:“大夫,怎么样?”
年迈的大夫再次摇了摇头,道:“因为令夫人曾经流过产,这一胎本就不稳,如果再昏迷下去,不及时醒过来吃安胎药的话,令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难以保住了。”
说完这话这年迈的大夫就抬头责怪的看了卓季一眼,斥责道:“既然妻子有孩子了,就应该好好注意,怎么还可以这样让自己的妻子伤心呢?我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卓季额首表示歉意,道:“大夫教训得是,以后不会了!”
大夫继续道:“我先给令夫人开个安胎的药方,你让你府里的人去抓点药,然后等令夫人醒来就立刻让她喝了,或许这孩子还能保住。”
卓季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大夫就离去了,卓季一人独自坐在西溪的身边,看着她紧蹙的眉心,以及苍白的唇色,眼神开始迷茫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迷茫的时候。
他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坐着,直到外面有人轻呼到:“公子,小的有事求见!”
卓季立刻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临去前还不忘体贴的将门关紧。
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卓季估摸着这距离应该不会打扰到沉睡中的西溪的时候,他才问道:“什么事!”
一家丁低首答道:“萧府老太君带着众多家丁在大门处闹事,说公子强抢她萧府的媳妇。”
卓季听了以后,眼眸深深一紧,道:“你去告诉萧府老太君,请她暂时先回去,下午我自会将她们家的媳妇送回去。”
“是!”干脆而浑厚的声音立刻回道,应声完毕以后立刻转身去办事。
卓季看着离去的家丁,然后朝空中低声喊道:“向岚!”
紧接着,向岚那随隐随现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卓季的身前,并且跪地待令。
卓季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帮朕立刻去办两件事:第一,请城主大人纪大人过来一趟;第二,拟一份圣旨立刻送去萧府,说七个月前朕的爱妃不幸被江湖人士所劫走,以至于朕的爱妃流落民间,失去下落。而萧府恰好救驾有功,赏良田千亩!”
“诺!”向岚跪地接了命令立刻飞身离去。
不久,这景阳城的卓府立刻被众多官兵围着,卓府门前士兵林立,一派威严。
景阳城的百姓见此都不解起来,都私下里打听起来,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吓一跳,才知道这天高皇帝远的景阳城竟然迎来了微服私巡的皇帝,而这皇帝现在就住在景阳城的卓府里!
下午时候,一道圣旨降临萧府,将原本就乱作一团的萧府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这一刻萧府众人才明白,原来他们一直瞧不起,觉得没身份没地位的女子竟然是当今皇妃,而那名带着他们家媳妇离开的男子,竟然是当今圣上!
而也就在这一刻,他们萧府的人才没有了任何异议,就算是有,也不敢说出来了。这男子找到了自己的老婆,要将自己的老婆带回去乃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这男子还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子——皇帝!
原本他们一听西溪又怀孕了,还想着,这萧府的孩子怎么可以让别人说带走就带走!而这西溪也太放肆了,虽然他们萧府先说娶她却变成另娶纪家女,这确实是他萧府的错,但是这是萧玉琪不愿意娶其他女子的情况下的决定。
如今,他们的萧二少爷愿意另娶女子,而且这名女子更是比她要有钱有地位,有才华,他们萧府又怎么可能愿意错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呢?
而且他们觉得这贾西溪是什么身份,竟然很不知趣的在这等大事面前闹事,这下真把将萧府的颜面全丢光了!这还不算,他们还觉得西溪因为善妒而要将萧府的孩子带走,这是萧府绝对无法容忍的!因此,当萧府众主子一听贾西溪怀孕了以后,就立刻决定叫人去将西溪给带回来。
而老太君,听了以后,有对西溪不满的,也有对那个孩子担忧的,更有对西溪的怜惜的。其实两个媳妇人选中,其实她更喜欢西溪一些,她对西溪有着私人感情,但是那天萧夫人去给纪府下聘礼的时候,她本想阻止,可萧夫人却有着从没有过的认真道:“儿子是我生的!我连他娶什么媳妇这权利都没有了吗?再说,这也是玉琪自己选择的!”
老太君想着西溪那吐血的模样,真是怪可怜的,于是就带着众家丁,一起去了卓府要人。
当然,这一切的行动都在萧瑜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因为在西溪离去的那一刻,一身新郎装的萧瑜也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疼痛,一腔心头血四处喷散,因此也卧入了病榻。
萧府本以为下午时候会迎回西溪,却没想到下午一到,这上天却给萧府带来了个晴天霹雳。
因为这个晴天霹雳,萧府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而这一刻,整个萧府最不平静的,大概就属那纪家女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婚礼被如此一闹以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而自己的良人……却因为别的女子卧床不起。
傍晚时分,西溪终于醒了过来。
众人皆见她睁开了双眼,却在她的眼里什么也看不到。
她目如死灰,似乎在看着账顶又似乎没有看着账顶,如此久久的一言不发。
卓季再也看不下去,劝道:“再怎么样,你也该为你的孩子考虑考虑吧?”
她依旧没有说话,不过等卓季说完这话以后,她的眼角划过一滴冰凉的泪水,这滴泪水很是冰凉,以至于其缓缓下落跌入了她的心底,一不小心将她的心尘封住。
之后,卓季喂她什么,她喝什么,不管是安胎药还是十全大补汤,她都乖乖的一一喝下。
但唯一不改变的,就是一如既往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旁人说什么话都没有任何反应。
如此三天以后,西溪的胎儿也算是稳定了。
卓季见西溪情况好转,胎儿也稳定了,便立刻下令回京城。
一时间,皇帝要离开景阳城的消息又在景阳城里传得满城皆知。
卓季的人马行动不但迅速而且有效率,第二天清晨,一大批的军队及人马集结于卓府门前,然后载着当今皇上和皇妃一起背上离开景阳城。
队伍行动得不是很快,因为卓季怕太快了对西溪肚子里的胎儿不安全,因此特地吩咐了队伍放慢了速度。
卓季自己没上马车,将那一辆大大的,四匹良骏统一步伐的宽阔马车留给了西溪一个人独躺。
官道上,人烟稀少,卓季一马当先,带领众军士们一齐威严前行着,可队伍才行至行景阳城城门外不远处的时候,一士兵骑着快马从队伍的最后赶到迅速奔至最前方,朝着卓季一叩首,道:“启禀皇上,后面有一名叫萧玉琪的男子说要求见皇上。”
卓季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示意队伍暂停。
顷刻,他骑马奔至这早已经停下的皇车外,然后在皇车外徘徊了许久,终于朝着里面轻声问道:“萧府二少爷在后面说要见你,你愿见否?”
里面一片沉默。
卓季再问一次:“萧玉琪请求见你最后一面,你愿见否?”
还是沉默。
卓季打算骑马离去,然后吩咐队伍继续赶路。
然,里面却传来微弱的声音:“可。”
这是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开口。
卓季扯马缰绳,顿了顿原本要奔腾起来的骏马,然后道:“可需回避?”他的意思就是,这些士兵似乎需要回避。
真的很难得,卓季突然变得如此体贴。
里面又是一阵静默。
不过这一次的静默没有持续多久,里面就再一次传来微弱的声音:“可。”
卓季立马收紧手里的缰绳,惹得身下的骏马又是一声长嘶,然后他挺着威严的胸膛,用那浑厚英气逼人的声音朝众军士一声令下:“宣萧府二少爷上来见驾。然,全群回避皇车三百尺!”
说完,他一马当先,双腿朝马肚子一脚踹去,骏马又是一声长鸣,然后狂奔离开皇车三百尺有余。
不一会儿,偌大的皇车便孤“车”一人停在这宽阔且了无人烟的官道上。
众士兵皆远远注视着皇车的一举一动,不能靠近,却依旧在远处抵死守卫着皇车。
在众人的注视中,萧瑜骑着马朝皇车靠近。
等萧瑜一人一马到了皇车前的时候,萧瑜什么也没说,就下马,直奔马车里面。
众士兵只见这萧府二少爷竟然毫不避嫌地上了皇妃的马车,顿时一声忌惮,但是还是不敢有任何异议,大家只是疑惑的回头,转头望向那依旧骑马高高在上的皇上。
而此刻的卓季依旧笔挺着胸膛,威仪的仪表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似乎将自己眼前的事当做了理所当然。
而整个过程,他只是一顿不顿的紧紧盯着眼前的那辆皇车,一言不发。
众人见此,也再无任何稍动。
萧瑜将马骑至皇车前的时候,浑身已经颤抖得没有一点以往的镇定和沉稳了。
他将马停在皇车前,然后火急火急的溜下马。他这焦急的举动,说得难听一点,其实就是很没风度的从马背上滚下来的。
西溪其实早在卓季吩咐命令下去的时候,就让身边照顾自己的卓府丫头将自己扶了起来,背靠在厚厚的枕头上,然后又吩咐这丫头和众人一样,退避三百余尺。
她等待着萧瑜的靠近。
等她听到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她掀开了马车窗户的帘子,看着萧瑜这般模样从马上滚落下来,然后直奔自己的马车内。
她看着这个以前随时随地都声称要保持形象保持风度的男人,今日却衣裳不整的毫无形象的从马上滚下来,不知作何感想。
她以前看过萧瑜骑马,因为他前世出身豪门,骑马的他很有风度,很帅气,却没想到今日落得如此这般田地。
不过,这些都已经与她无关紧要,因为她早已经准备将他淡忘,以后,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今天她只是想听听他为自己的最后狡辩。
很快,萧瑜就上了她的马车。
他一手掀开马车的车帘,然后直奔她的身前,然后毫无预兆的,他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久久不能言。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那狂乱跳动的心跳,以及他难以平复的粗喘,还有他那明显比以前瘦削的下巴,现在长满了胡渣重重的按压在她的颈窝里,使得她的颈窝一阵酥麻,甚至有点疼痛。
尽管有着这些不适,但是她却一直没有一丝动弹。
与其说没有一丝动弹,不如说没有一点反应。
渐渐的,她感觉到了她的颈窝里流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她知道他很心痛,现在。但是比起她的心痛,她觉得这只是九牛一毛,而且他该为他自己的行为付出责任。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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