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苦筹谋,亦恐累娇身,无眠闲话时,惊醒梦中人!
张亮苦思许久却依旧没有想到如何辨识出那贼人方法。,而李婉则一直默默陪伴在他的身旁。
望着已经有了一丝困意的李婉,张亮立时心中不忍,于是急忙柔声劝道:“婉儿,你先去休息吧。不必陪我在此熬夜。”
李婉听得张亮让自己先行休息,随即摇头回道:“大王,婉儿不累。我陪着您,虽然婉儿不能为您想出办法,但却可以和您一起熬夜。”
见李婉执意要陪伴自己,张亮只觉得心头一热。几经思量之后,他决定先佯装休息,将对方哄睡,再继续斟酌辨别贼人之法。
“不想了,我们先休息。待到明日见了被抓之人,再想也不迟。”
闻得张亮也打算休息,李婉急忙起身打算为他收拾床铺。可直到此时她才想起,这屋中只有一张床铺。究竟该如何休息,着实让她犯难。
张亮此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本想自行前往府衙,但又担心李婉一人不够安全。只好微笑着说道:“你睡床上,我在这桌前将就一晚即可。“
李婉闻听张亮要睡在桌前,立刻出言否决道:“不行,大王您明日还要去府衙辨别贼人。若是贼人不在其中,就还要继续想办法擒拿,这一切都少不得精力,怎可在这桌前将就?!”
见李婉不愿自己受罪,张亮也犯起了难。望了一眼那张不够大的床铺,十分无奈的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咋俩都在这床上睡吧。我倒是不介意,可你不方便吧?”
李婉本是想代张亮在桌前休息一晚,可听到张亮说要与自己同床共枕,脸颊瞬时变得通红。
“大王,您....您只管休息就是,让婉儿在这桌前休息一夜好了。婉儿不怕。”
得知李婉要代替自己睡在桌前,张亮立刻出声否道:“让你睡桌前?!那我还要不要脸?让人知道我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还不把我后脊梁骨给戳穿啊!”
二人此时皆是不想对方吃苦,一时之间又成了僵局。沉思许久之后,张亮突然开口说道:“要不这样吧,你我抵足而眠,在我们中间放上几个倒满水的碗,如此一来便算作一道界线,只要你睡相不是太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张亮的主意是效仿故事中的办法。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变成“禽兽不如”。
李婉听完张亮的主意,觉得较为可行,但听到对方说自己睡相太差,则立刻娇嗔道:“大王您莫胡说,婉儿向来睡相其佳。绝不会过那界线的。”
听到李婉自称睡相其佳,张亮顿时忍俊不已。这人睡着之后谁能知道自己的睡相,况且这女子睡相又岂可轻易与男子言及。
李婉此时也已意识到自己慌不择言,懊悔的同时也气恼张亮又“欺负”自己,随即决定再也不说一句话语。
张亮见李婉开始气恼不言,赶忙跳过话题道:“婉儿,不如赶紧休息吧。若是再这么干耗,只怕天都要亮了。”
闻听张亮之言,李婉依旧不动。不仅如此,她还故意将头扭向一旁,撅起娇唇,仿佛仍旧在生闷气一般。
看着李婉傲娇的神情,张亮只觉得甚是可爱。自知言语已经不起作用,他便索性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对方抱了起来。
李婉身体突然被抱,瞬间便发出了一声惊呼。待到她稳定了心神之后,立刻惊慌的望着张亮问道:“大...大王,您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见对方有些害怕,张亮立刻笑道:“我看婉儿你对我的话没反应,想来是累的没了意识,那我自然要帮你上床啊,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李婉未想到对方会以如此无赖的行径让自己理他,更对那无赖的理由觉得哭笑不得。她本想坚持让张亮将自己放下,可不知为何身体却不听使唤,几下好无力道的挣扎之后,便如同一只听话的玉兔一般安静的待在对方的怀中了。而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又恢复了傍晚时在厨房相拥时的那种悸动。
在与张亮对视几眼之后,李婉终于羞涩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害怕再见到对方的眼睛,就感觉随时都会被对方吃了一般。
漫漫长夜之中,一个身着女装的男子抱着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缓缓地走到了床边。望着紧闭双眼娇媚无限的李婉,张亮只觉得有些心跳加速,同时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照这个架势还能抵足而眠吗?
时间逐渐流失,李婉在感到张亮没有放下自己的意图之后,立刻怯声说道:“大....大王!您放下婉儿吧。”
在听到李婉的要求之后,张亮方才转醒,然后便慢慢将对方放到了床上。待到李婉躺好,他便转身去取水碗,随后依次摆在床铺中间,跟着便将碗中全部倒满了水。此时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心归于平静,因为他不想让对方怨恨自己。
看着张亮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李婉原本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但不知为何,却隐约有一份失落。而这念头刚起,她便赶紧强行将它打消,同时在心中怨恼自己怎会如此不矜持。
片刻之后,张亮将屋中烛火一一熄灭,随后也自行躺到了床上。而此时,二人除了自己的心跳以外,便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约到子时末,张亮觉得李婉应该已经睡着了,随及起身打算到屋外清醒一下,以便继续思考辨贼之法。可他刚刚起身,却见李婉突然收紧了身体,同时向后躲去。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对方根本没有睡着......
“不是吧?!婉儿,这么长时间你都没睡着?适才见你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呢。”
闻听张亮之言,李婉立刻起身坐起,随后怯声回道:“大王....我害怕,所以睡不着!”
一听对方说害怕,张亮顿时无语。微微叹息一声之后,便苦笑道:“害怕?是怕那虏劫女子的贼人吗?!放心,就算他没被抓住,官府如此大张旗鼓的缉拿,他也不敢现在出来作案的。”
张亮的问话让李婉无言以对,其实她是想起张亮对她所说的关于当日和淑王妃的故事。她只感觉这一夜与对方口中的那晚如此的相似,她怕自己意乱情迷,她怕张亮把持不住,她更怕自己会因为爱而放弃那份矜持。
最终,李婉选择不回答张亮的问话,而是直接反问对方,意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那大王您又为何不睡?”
张亮见对方问起自己,心中立刻泛起了嘀咕:若是说自己是想哄她睡着再想问题,估计对方一定又会陪着自己。总不能说是起来撒尿吧。虽然理由不错,可真真是不雅。。。。。。
沉思片刻之后,张亮只得柔声回道:“我实在无法入睡,毕竟明日要甄别那些被捉之人,一想到此事我便无心睡眠。你听话,先休息好吗?”
李婉此时方才明白,张亮是不想让自己与他一同伤神,故而才会劝自己的。
“大王,您对婉儿好,婉儿知道。可婉儿实在无法一个人独自休息。若是大王嫌弃婉儿,那婉儿便躺在床上不出声便是了。”
李婉的话让张亮叫苦不已。心中除了感动还有些许无奈。自知无法改变对方意识之后,他便开口说道:“那罢了,既然你不想睡,索性陪我聊聊天吧。婉儿,你平日喜欢做什么?”
闻听张亮不在强迫自己休息,李婉顿时欣喜不已,听到对方问及自己的爱好,便赶紧回道:“回大王,婉儿平时喜欢抚琴。”
“哦?抚琴?!为何从未听你弹过?”
“平日大王朝政繁忙,婉儿曾为王妃弹奏过,若是大王愿意听,等回到韩都,婉儿便奏给您听。”
张亮虽不懂琴乐,但却对此很感兴趣。闻得李婉愿给自己弹奏,便立刻笑着应允。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时,李婉却突然若有所思的止住了话语。张亮一见对方收声,赶忙问道:“怎么了?婉儿,你在想什么?”
听到张亮唤她,李婉随及回道:“大王,婉儿刚才想起一事。我自小练琴,食指因长久抚琴有一道薄薄的浅痕。那贼人箭法能够直打穴位,定然也是射箭高手,如此精湛的箭术,肯定是日夜苦练所成,所以婉儿在想,他会不会因此有些特征?”
闻听李婉之言,张亮如醍醐灌顶。只见他瞬间便跳下床铺,随后高声自语道:“对啊!久使弓者握弓之手的虎口定然有印,而放箭的拇指与食指也会因长期的摩擦而生茧。此人箭法如此高超,那他的双手一定极易分辨,寻常百姓断不会与他相同的。”
看到张亮已经想到了辨认之法,李婉也由衷的感到高兴。
张亮在兴奋过后,也想起这皆是李婉的功劳,随及赶紧转身对着她说道:“婉儿,谢谢你!你太聪明了!我一定会好好酬谢你的。”
闻听张亮要酬谢自己,李婉本想回绝。但一想到适才对方的“轻薄”举动,顿时想要“报复”一下,随及娇声笑道:“大王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要酬谢婉儿,婉儿自然相信,但不知大王打算如何酬谢呢?”
一听李婉想知道酬谢何物,张亮先是一愣,但跟着便猜到对方是想刁难一下自己。几经思虑之后,突然心中一阵窃喜,随后便慢慢走到床边,轻声说道:“把你娶回宫中当媳妇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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