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好几天,风沫茵都窝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也不干。
就是在坐在桌前,一坐就是一天。
手里拿着一只蓝色的水晶兔子,看着看着眼泪就不收控制地流了下来。
蓝玉心轻轻推开她的房门,不无意外地看见她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声不吭,只有压抑着的抽气声。
摇摇头,她又轻轻地关上。
那天跟小雅出去后,她跟云初究竟生了什么?
为什么沫沫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痛苦之极。
这样痛苦的样子,她只有在景漓失踪的时候看见过。
她不是没有问夜云初,从他的嘴中,她知道他想沫沫求婚了。
这是好事不是吗?
可是不仅是她,家里的每一个都看出来了,沫沫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他们是属意云初,但是他们更尊重的是沫沫的意见。
他们更乐意看到的是沫沫幸福。
也不想因为沫沫耽误了云初的一生。
既然沫沫答应了他的求婚,那就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若是真的不喜欢云初,那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的求婚。
现在既然答应了,那么就应该跟他好好相处。
现在她这个样子,她这个做妈妈的都为云初那孩子心疼。
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三年,沫沫从没有对他表示出一点爱慕之情。
而他却还是无怨无悔地守在一如既往的爱她。
就算是现在没有感情,可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而且她相信,云初那么一个优秀的孩子,随着时间的迁移,沫沫一定会爱上他的。
“妈......”夜云初从书房出来,看见蓝云新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转身准备离开。
张口喊了一声,蓝玉心却将手指竖在嘴唇,轻轻地“嘘”了一声。
看了眼风沫茵房间的方向,蓝玉心下了楼。
风霖戈跟着她走下楼。
楼下,风霖戈忍不住问道:“妈,沫沫还是那样吗?”
“嗯,霖戈,你说沫沫是怎么想的?既然答应了云初的求婚,她却是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妈,我上去看看她,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劝她的。”她的担心同样是他心中担心的。
他们不知道沫沫没有失忆的事实,但是他却是一清二楚。
所以他很纳闷,为什么沫沫会在这个时候接受夜云初的求婚。
前不久,他的人终于找到了景漓的消息。
最近更是接到了,景漓已经来到京都的消息。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可是他告诉沫沫的时候,沫沫却是露出痛苦的神色,哭着跑开了。
他一直没有机会询问她原因。
问凌纤雅和夜云初他们,前者是对这事一无所知,后者却是对他隐瞒。
明显是不愿意告诉他!
可是他知道,他不愿意说的,那就一定是关系重大的!
而且必定是沫沫叮嘱过他,若不然,以他对沫沫的情意,他是绝对不会看着沫沫伤心难过的。
而且,沫沫答应他求婚之后,他明知沫沫心里有人,答应她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但是他却是就默默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大度地忍受了沫沫心中有人,也对自己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这样的感情,很少有男人会做到。
“叩叩叩......”
连续敲了几声门,屋内却没有人回应。
他轻轻地推门进去,她还是保持着上午的姿势。
她从上午到现在,竟是一直都没有动过!
风霖戈沉着脸,快步走到她的身边,看见她手中的水晶兔子。
原本要训斥她的话,就这么噎在喉咙里。
大手放在她的摸上,轻柔地揉了几下,道:“沫沫,能跟哥哥说说到底生了什么事吗?”
看着这样的她,他们所有的人都心疼的不得了!
这样的她,真的跟当时那个男人失踪时的样子一样。
“哥哥......”风沫茵哽着声音,眼里泛着泪花,轻轻摇头。
坐在椅子上,转身抱着他的腰,无声地哭着。
风霖戈心猛地一抽,手在她的秀上轻柔地抚摸着。
声音柔得似春风似的,“哥哥一直都在,有什么委屈,告诉哥哥,哥哥一定会给你做主。”
就算是那个男人,他也不会放过他!
敢欺负他妹妹,敢忘记他妹妹,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他从手下那里得到,那个男人失忆了!
但是失忆又如何?
这不是他忘记他妹妹的理由!
“哥哥,他忘记我了。”风沫茵将头埋在他的腹部,声音哽咽地说道。
风霖戈深邃幽深的眼眸闪过一道厉光,柔声道:“我知道。”
“他还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说道这里,她就再也忍不住,呜哇一声,埋在他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风霖戈没有安慰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的眼眸越来越深,黑得如同夜幕一般。
却令人禁不住心悸,如同掉进黑洞中一般,那满心的恐惧,轻易地就能让人窒息。
等风沫茵哭够了,她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风霖戈见状,从抽纸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吧。”
“嗯。”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她的心情变得好了些。
可是心里还很痛,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要将她忘记?
为什么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哥哥,我没事了,这几天云初找过我吗?”她擦了眼泪,景漓不记得她了!
就算是她在这里哭得在痛苦,她在心痛,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安慰她了。
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个美丽优雅的女人!
“你现在准备怎么做?我打听到他已经回了薄家,那个女人也跟了过去。”风霖戈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他跟那个女人的订婚宴就在一周后的周一。”
“薄妈妈,他们什么反应?”风沫茵猛地一抽,低着头问道。
“你认为,那个男人的决定,他们会阻止得了?”薄家人确实组织过他,但事那个男人是铁了心的要娶那个女人!
就算是他们现在只是订婚,可是结婚,是早晚的事情!
现在外面疯传着关于他订婚的一切消息。
就是楚玉晗也接到了消息。
对了,楚玉晗......
她对那个男人的心思从三年前都一直从没改变。
若是沫沫还对那个男人有一点点感情,想要将他抢回来,她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棋子!
“沫沫,哥哥为你一件事,你想不想将那个老男人抢过来?”
风沫茵惊愕地抬头,正好对上他狠历的眼神,哥哥想做什么?
“不想,他已经忘了我,就算是抢回来,他的心始终不会再属于我,这样的男人,我宁愿不要。”
她摇了摇头,从那天的事情来看。
景漓已经彻彻底底地忘记了她,就算是她最后真的将他抢回来了。
以他的性子,也只会对自己冷酷无情。
一个心都不在她这里的男人,她就是得到他的人,又有什么用?
要是她愿意抢回景漓的话,她早就这么做了。
以她的能力,想要控制一个人,那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她不想这么做。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风霖戈忽然将桌子上的水晶兔子攥在手里,在风沫茵的眼皮子下,猛地将坠子扔出了窗外!
“哥!”风沫茵心痛地看着窗外,一把推开了风霖戈,跑出了房间!
风霖戈冷着脸站在原地,眸色深沉,如深潭一般深不可测。
可是攥紧的拳头却暴露着他的情绪。
风沫茵冲到楼下,在后花园中的草丛中扒着。
“在哪儿嗯?在哪?”她隐忍着眼中的泪水,猛地跪在草地上。
嫩白的手指在草丛中穿梭,一片草地都不放过。
风墨悠和落汎两人追来,看见的就是她跪在草地上,边哭边嘟囔着什么。
“到底在哪!?”风沫茵狠狠地揪了一把草,甩到空中。
无数的草丝飘落在她的身上,头上......
到底在哪儿?
“姐姐,姐姐,你别找了!地上凉,你快点起来。”
院后的草被厚厚的一层白雪覆盖,偌大的草坪上,随处可见的都是鸟类行走过的脚印。
零零乱乱的,雪上还有从树枝上飘落的树叶。
入目的除了白,就是黑黄的叶子。
坠子这么小,根想要找到谈何容易!
风沫茵甩开风墨悠的手,跪在地上默默地流泪,默默地寻找。
她不说话,只是哭得心碎。
跟着碎掉的还有他们的心!
“小汎,一起找!”风墨悠擦着流到眼角的心疼的泪水。
也趴在雪地里找了起来。
三人一起默默无语,只是寻找着,寻找着......
“你们回去,我自己找。”风沫茵停下,淡淡地声音对着他们说道。
“我不,姐姐不回去,我们也不会回去的!要找一起找,要生病一起生病!”风墨悠倔强地跑道另一片雪地上。
落汎也道:“我也是。”
风沫茵也劝不动他们,手指紧紧地插-入了雪中,狠狠地咬着嘴唇。
很快,那嘴唇便鲜血淋漓,她不再说什么。
在雪地里继续寻找。
那是景漓留给她的唯一的礼。
还记得当时,她亲手制作了一个火红的小狐狸挂坠,送给他时,他宝贝地一直戴在身边。
第二天,她就接到了同样的挂坠,就是这只小兔子。
他说,他是狐狸,那么她就是兔子。
兔子永远都逃不过狐狸的手心!
她永远都是他的!
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是物是人非。
他已经不记得了!
风霖戈还站在窗户旁的书桌旁。
看着三人在雪中寻找,转身走出房间。
风沫茵正在寻找着,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
可是她现在对哥哥的做法很恼怒,他怎么可以扔掉她最宝贵的东西?!
他不是一直都很疼她的吗?
这是这次,他知道他是将她的心丢掉了吗?!
“都起来,别找了。”风霖戈见风沫茵的视线只是在他的脚上停留了一秒。
就转而在他旁边的雪地上找起来,他既无奈又心疼。
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风沫茵气愤地捶着他的胸膛,“哥,你放开我!”
“别闹了,你身体不好,跟我回去。”他不管风沫茵如何挣扎,抱着她就走回房间。
风沫茵泪流满面,胡乱地踢着腿,甚至是恼怒之下,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大臂。
风霖戈眉头微皱,却还是没有放下她。
风沫沫眼泪啪嗒啪嗒地流着,松开了他的手臂。
只知道哭泣。
心里对哥哥怨恨的同时,还很心疼。
她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但是,她真的无法忍受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将她最心爱的东西扔了!
那是景漓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
就这么被他毫不留情地斩断!
“霖戈,沫沫......”
路过客厅,蓝玉心看着风霖戈抱着风沫茵进来,而他怀里的风沫茵却是一脸泪水。
她的心揪得生疼,“霖戈,你慢点,沫沫身体不好。”
“我知道,妈,你坐下,我抱她上楼。”
蓝玉心想阻止他,刚刚他上去劝说沫沫,沫沫疯了似的就冲到了屋外。
现在,她真的担心,他在说出什么刺激沫沫的话,这样的话沫沫万一想不开了怎么办?
唉!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风霖戈却是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抱着风沫茵上楼。
落汎和风墨悠则被蓝玉心留在客厅了问话。
“在生哥哥的气?”风霖戈将风墨悠放在床上,看着她道。
风沫茵只是流泪,紧闭着嘴不说话。
风霖戈无奈地叹了一声:“挂坠我没有扔,给你。”
他摊开手掌,那个小巧的水晶坠子,赫然在她的面前。
风沫茵猛地将它攥在手里,贴近自己的心脏位置。
这才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心安。
风霖戈坐在她的身边,忍不住埋怨了一声:“你这丫头,可真狠心,哥哥的手臂都让你咬破了!”
风沫茵闻言,才想起刚刚情急之下,她咬了哥哥的手臂。
忙将挂坠放进口袋里,担忧地看着他:“哥哥,快让我看看你手臂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心急了,对不起......”
“好了,哥哥没有怪你。”风霖戈揉着她的脑袋。
风沫茵却是自责地眼中含泪,“对不起......”
她低下头,自责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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