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岳浩瀚感觉头还有点涨涨的发晕,嗓子异常的干渴,躺了会,这才慢慢的有点清醒;把房间灯拉亮,扭头看看床头柜,上面放着杯白开水,伸手端过杯子,靠在床上,一口气把杯子喝了个底朝天,这才下床,扯过自己的衣服穿上。[燃^文^书库][]
拿起空杯子,开开卧室的门,到了房间前面的半间;看看办公桌上放着个开水瓶,岳浩瀚上前,拎起开水瓶把杯子里倒满水,向窗外看看,天已经麻麻亮了。
昨天晚上的酒,一直闹到夜里十点多。几个村支部书记都是好酒量;特别是那龙王河村的朱金山,话不多,只要逮着机会就跟岳浩瀚干一杯;岳浩瀚最后也不知道同朱金山喝了几杯,那朱金山到了最后,舌头打着呜啦,趴在岳浩瀚的肩膀上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大学生,豪爽!我佩服你,你看得起我们,以后你指哪我打哪!”酒喝到最后,就连管理区炊事员张彩娥也上桌来,给岳浩瀚敬了一碗黄酒;岳浩瀚白酒加黄酒,喝到后来,不知道自己晚饭结束后,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岳浩瀚脑海中回忆着昨晚酒桌上的事情;慢慢走出了管理区的院子,顺着管理区门前那条公路,向前走着。
天慢慢的放亮了,已经有早起的人在干着农活,顺着公路向前走了一段;拐过一个大弯子,看到前面是非常开阔的一片区域;公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稻田,左边稻田旁边是一院的红砖房子,前面有个不很大的操场;岳浩瀚走到操场望了望那院房子,原来是黑垭子管理区小学,现在是假期,学校大门在关闭着。
岳浩瀚在小学操场上,打了两趟太极拳后,又顺着操场边的一条小道走到学校背后;只见在学校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宽敞的河流,河水甚是清澈,岳浩瀚心道:“这估计就是龙王河吧。”
在河边,蹲着撩起河水洗了个脸,河水很清凉,岳浩瀚顿觉爽心,头脑清醒了不少;左右看看附近的农户,房屋顶上已经飘着炊烟,岳浩瀚才从河边起身,沿着原路返回。
到了管理区大门口,看到管理区旁边的一个小商店门开着;岳浩瀚走了过去,准备买洗漱用品,到了商店门口,看看商店里没人;岳浩瀚站在商店前,问了声:“有人吗?”
“来了,来了!”随着话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商店里面走了出来;那少年出来,看到岳浩瀚,楞了下,就用一双有神的眼睛盯着岳浩瀚看了会;问:“你要买什么?”岳浩瀚道:“牙刷,牙膏,再拿条毛巾,把塑料脸盆也给我拿个。”
那少年把岳浩瀚要的东西拿过来,把价钱算好,岳浩瀚接过东西,付了帐,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少年问了句:“你认识岳浩江吗?”
听那少年突然问了句这样的话,正要转身离开的岳浩瀚,站住望着那少年,笑着道:“岳浩江是我弟弟,怎么?你认识他?”
那少年一脸兴奋的,看着岳浩瀚,道:“我叫邓晨,同浩江是同班同学,在班里我俩玩的最好。”
听着那少年这样说,岳浩瀚笑了笑,说:“邓晨,我在这管理区里工作,假期没事了,可以到我这里玩,”说完,岳浩瀚就拿着买好的用品,走回了管理区。
进了管理区大院,见到管理区副主任李华山,同文书胡玉贵在管理区食堂门口站着说话,见岳浩瀚进来了,李华山笑着道:“浩瀚,昨晚上没事吧;估计你白酒喝有一斤,最后还喝了两碗黄酒,年轻就是好呀!”
胡玉贵接着道:“浩瀚,就你昨晚上那场酒;算是让五个村的书记彻底服了,不信你看着,以后这五个家伙,百分之百的你指哪他们到哪!”
岳浩瀚把刚买的脸盆,毛巾放到厨房外面的水池上,边开始挤着牙膏,边道:“不会吧,不就是放开喝了场酒嘛,还有那么大作用?”说完,岳浩瀚就在水池边刷起牙来。
李华山这会说道:“浩瀚,你不了解农村工作,在乡下工作就这样;你要喝酒爽快,实在,别人就认为你是个豪爽实在的人;这就是常说的酒品看人品啊。我们几个老了,喝不了了,可这农村的事情,离了酒又不行。”
岳浩瀚洗漱完,张彩娥已经从厨房出来,对大家说道:“早上给你们做的酸菜面条,炒了两个青菜;你们先吃,我去喊朱书记。”
早上的饭,只岳浩瀚,朱常友,李华山,胡玉贵四人吃,邓国兴家就在黑垭子村,昨晚喝完酒后,就回家里去了。
饭后,四人到了办公室,岳浩瀚刚刚给每人倒了杯茶水,邓国兴也从家里过来了。五个人在办公室坐下,朱常友道:“浩瀚昨天才来报到,是不是回去休息几天,把一些生活日常用品准备准备,带过来,再正式工作,大家看可以吗?。”见朱常友这样说,管理区的其他几位同志都很赞成。
岳浩瀚笑了笑,看了看几人,说:“不必了,既来之则安之;生活用品我基本都带来了,缺什么我可以在前面的商店买。我想还是尽快熟悉一下工作吧,过个半个月再回去。”
见岳浩瀚这样说,邓国兴道:“我看就按浩瀚说的,免得乡里有些人知道昨天才来报到,今天又走了,会说怪话。”
朱常友道:“好,既然这样说,我们就先带着浩瀚熟悉熟悉几个村里的情况。全管理区的基本情况,老胡可以把你那里的统计报表给浩瀚一份。”胡玉贵是黑垭子管理区的文书兼会计,基本资料都在他那里保管着。
大家商量了一会,决定上午由邓国兴带着岳浩瀚到龙王河村;李华山到邓家沟村,朱常友到马家岭村,胡玉贵在管理区值班。
回到住室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个笔记本,岳浩瀚边随同邓国兴前往龙王河村。到龙王河村要经过管理区小学后面的一条乡村道路,过了龙王河便是龙王河村的地盘。
龙王河河床大约有半公里宽,连接两岸的是一条三米多宽的的水泥加石头砌起的漫水小桥;走在漫水小桥上,邓国兴对岳浩瀚,说:“浩瀚,就是这个漫水桥连接着除黑垭子村外的其他四个村。”
岳浩瀚看着漫水桥,问走在前面的邓国兴,道:“邓主任,这漫水桥过不了大车吧,这么窄。”
邓国兴扭头看了眼岳浩瀚,道:“还过大车?乡里的那辆吉普车每次过都小心了又小心;去年冬天,朱小山估计喝了点酒,过这个桥,把车子掉到下面水里了,好在是冬天枯水期;喊来十几个人,帮忙才把车弄起来,要是雨季,这桥过人都艰难。”
二人过了桥,转过身,向着来时的对岸望去;邓国兴望着河水,叹了口气道:“这一河两岸的人,盼了好多年在这个位置架座桥,可是乡政府年年喊,就是不落实;每年乡里开人代会,黑垭子管理区的代表,都把架这座桥作为提案提上去,可是没有用,乡里说没钱。”
岳浩瀚道:“邓主任,你估计架这座桥需要多少资金?”邓国兴道:“测算过,架这座桥,按最低标准,能正常通过140卡车;需要一百二十多万。”
两个人站在岸边,看着漫水桥,半天都没再说话;过了会,邓国兴道:“走吧,这桥不知道牛年马月能够建起来。”
邓国兴说完话,二人继续朝前走着,岳浩瀚边走,脑海里边思考着;每年向村民征收那么多税费到哪儿了?除了上缴国家的农业税外,还有三提五统呢?
想着,岳浩瀚就问邓国兴:“邓主任,那每年全管理区征收的税费总共有多少?”邓国兴望了眼岳浩瀚,道:“修这座桥多多有余。每年全区税费一百五十多万,除了上缴国家的农业税三十多万,三提五统还有一百二十多万。你说架这个桥是不是有多的?”
听邓国兴这样说,岳浩瀚又问:“邓主任,农业税和特产税我多少了解点,这是要上缴国库的,那三提五统究竟是指的什么?收起来的钱都用到哪儿了?
邓国兴道:“三提五统’是指村级三项提留和五项乡统筹。村提留是村级集体经济组织按规定,从农民生产收入中提取的用于村一级维持或扩大再生产、兴办公益事业和日常管理开支费用的,包括三项,即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乡统筹费,是指乡合作经济组织依法向所属单位和农户收取的,用于乡村两级办学、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修建乡村道路等民办公助事业的款项。”
岳浩瀚道:“那黑垭子管理区每年收取的修建乡村道路的钱都花的哪儿了?这项资金有多少?”
“花到哪儿了?都被乡里那帮人给挥霍了,吃了喝了;还有,乡政府那大楼是咋盖起来的?就是这些钱盖起来的。”邓国兴愤愤的说道。
岳浩瀚道:“我明白了,乡里要是真想架通这座桥,其实也不是难事;把黑垭子管理区几个村里的五项统筹留给管理区用,最多三年架桥的费用就够了。”
邓国兴看了看岳浩瀚,道:“浩瀚,你想的太天真了,乡里那几个人,会那么善心?会把这笔资金留给管理区架桥用?乡里现在党委会上,可以说,就是吴有德说了算;那吴有德天天脑子里想的是咋高升到县里;这桥架不架他才不会关心的。”
两个人走着聊着,不一会就到了龙王河村村部。龙王河村村部,是一座四间的青砖瓦房,房前有一个很大的场地;村里开群众大会,放电影,唱大戏,都在这里。农忙季节,这里又是住在村部附近村民的稻场。
到了村部办公室,只见村文书王运来带着个眼镜,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王运来看样子大约有五十二三岁,瘦瘦的,戴着眼镜的样子,很像个乡村学究。
直到邓国兴和岳浩瀚进了办公室后,王运来才发现有人进来;抬起头,摘掉眼镜,看了看邓国兴和岳浩瀚,慌忙站起来,道:“邓主任,你过来了。”说完又望着岳浩瀚,道:“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大学生,小岳吧!厉害,我们朱金山朱书记还没服过谁,今天一大早一直念叨着说你小岳够义气,够朋友呀。”
岳浩瀚等王运来说完,微笑着望着王运来,道:“王会计好!”岳浩瀚话音刚落,邓国兴问了王运来一句:“朱金山和孙明国了?”孙明国是龙王河村村主任,四十多岁。
王运来给邓国兴和岳浩瀚每人倒了杯茶水,大家坐下后,王运来道:“朱书记到三组和四组去催收任务去了,孙主任在一组,处理个矛盾纠纷。”
邓国兴喝了口茶水,问道:“什么纠纷?”王运来道:“李二狗前天晚上把邻居孙喜才家的鸡子偷了五只拿到乡里卖了,卖鸡子的钱回来交了税费;孙喜才知道了,昨晚喝了点酒,就把李二狗打伤了。”
邓国兴听完王运来的话,来了句:“什么事呀,走,我们过去看看。”说完,把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到桌上,抬腿就向外面走去。
岳浩瀚紧随着邓国兴走出了办公室;王运来把办公室门锁了后,也快步跟上二人,朝着一组孙喜才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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