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芸大怒,狠狠的一跺脚,指着任逍遥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清白!”
任逍遥回味的摸了摸嘴唇,嘿,这可是凤姐第一次主动亲我啊。笔ΩΔΩ趣』阁WwΩW.ΩbiqUwU.Cc这个吻算不算分红的一部分?如果能活着的话,嗯,我得好好跟她结算一下分红的事儿,多分几次,用不同的姿势分红……
凤姐不知怎的,这次居然不怕百里芸了,闻言淡淡的道:“公主殿下误会了,民女亲他那一下,是希望他能记着府里众人的安危,出去后凡事小心谨慎,毕竟他是我如玉斋的大股东……”
百里芸气得直跳脚:“那你用得着亲他吗?他是我的夫君,跟我拜过堂了,你……你们肯定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公主殿下请慎言,民女与他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说清白……”
任逍遥扶着额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转过头对皇上道:“皇上,快,给我备马,微臣已迫不及待想出去送死了,活着简直太难受了!”
皇上笑道:“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任逍遥想了想,道:“微臣想要穿上盔甲,这样也许可以多挨几刀……”
皇上命禁军中的军士脱下一副盔甲给他。
其实所谓的盔甲,也只是寻常的军服上面镶嵌了一些铁片,然后在身体的要害部位多加了一层薄薄的铁板,若说用处也不是没有,不过上阵杀敌的话,这种盔甲也顶不了什么大用,一刀砍下,该丧命还是得丧命。
见任逍遥穿戴完毕。皇上问道:“你还需要什么吗?”
任逍遥又想了想,道:“微臣还要穿上一副盔甲……”
“…………”
同时穿上两副盔甲,这下应该保险多了吧?任逍遥原地跳了几下,现自己的承重还有一定的空间。
“皇上,微臣觉得还可以再穿一副……”
皇上哭笑不得。这家伙怕死也怕得太离谱了。一个人穿三副盔甲,也不怕被压死。
“你穿这么多还怎么跑?”
任逍遥笑道:“这您就别管了,微臣自有办法,嘿嘿。安全第一嘛……”
叶广元抖抖索索的走上前来,抓着任逍遥的手,未语泪先流,“逍遥小子……唉!都是家人拖累了你啊!”
一旁的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就这么一根独苗。皇上却命他去做一件凶险至极的事,万一有个好歹,任家以后靠谁?
可任家二老明白,任逍遥若不冲出去搬救兵的话,任府迟早会被叛军攻破,那时大家照样也是个死而已,不同的只是早死晚死,任逍遥如果能顺利冲出去,或许更有希望活下来。
任逍遥朝老爹咧嘴笑道:“爹。您别这么说,人都有上进心的,孩儿混蛋了半辈子,您就不许孩儿高尚一回啊?您和娘要保重,若然……若然事不可为。请恕孩儿不能为您尽孝了。——放心,玩命的事儿孩儿只干这一次,下次就算是天皇老子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干了。”
说完任逍遥意有所指的瞄了皇上一眼。皇上咳了两声,目光转向别处。
奉命保护任逍遥的三百禁军精锐已集合。众人又七手八脚从任府的马厮中腾出了三百匹马,这些马都是从宾客们乘坐的马车或随从中临时调拨出来的,知道任府的少爷为了救大家,孤身出城求救兵,众人感激之余,二话没说,要人给人,要物给物,一会儿的工夫,任逍遥胸前的暗囊又鼓涨了不少,都是宾客们偷偷塞的一点“小心意”。
任逍遥苦笑,搁以前的话,自己了这么大一笔财,估计会乐疯了,现在……唉,待会儿冲出去若死于乱刀乱箭之下,银子要来还有什么用处?
拉过杀手哥哥,拜托他保护好一家老小的安全后,任逍遥意气风的朝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各位,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叶广元怒道:“混帐东西!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任逍遥立马低眉顺目:“是,我错了……”
身穿三副盔甲的任逍遥艰难的走到了一匹黑马前,费力的抬了抬腿,现上马这个动作自己无法独力完成,于是瞪了一眼身旁不停抹着眼泪的小五,“哭什么哭!不知道上来搭把手吗?没眼力见儿!”
小五赶紧伸出手,二人一同使力,任逍遥终于顺利上马。
跨坐在马上,扶了扶沉重的头盔,望着众人或悲伤或期待的眼神,任逍遥告诉自己,这是一个需要英雄的年代,而自己,正是那位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英雄,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身披金甲,脚踩祥云,一骑绝尘而去……
此时此景,怎能不吟诗一以壮行色?清了清嗓子,任逍遥朗声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众人大骇:“换一句换一句!太不吉利了!”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换一句换一句!”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换一句换一句!”
“我自横刀向天笑……”
“换一句换……”
“都给我闭嘴!”被打扰了诗兴的任逍遥怒了,阴沉着脸,愤愤的瞪着众宾客们:“你们来相亲还是斗诗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讲不讲理了?给我闪开!”
“…………”
突围的地点选在任府内院的西后门,相对于前门的重重包围来说,这里的防守稍稍薄弱一些。
三百禁军早早的骑在马上,一言不的握紧手中的钢刀长矛,眼中都流露出一种决绝,他们已知道,此去生还的机会很渺茫了,但他们是皇上的亲军,任何时候都必须有随时为皇上捐躯的觉悟。
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任逍遥深呼吸了几次,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惧和紧张,大门处,潘尚书阴沉的声音传来:“准备进攻!”
守在门内的禁军将领马上高喝道:“禁军戒备!”数千士兵闻令,齐举手中的兵器。斜指着大门。神色或紧张或漠然的盯着前任,沉默之中,杀机蔓延,战事一触即。
叛军的号角已吹响。兵马调动的脚步声,像死神的丧钟,一下下敲击在众人的心坎上。潘尚书已下了强攻的命令,时不我待,不能再耽误了。
任府西后门。骑在马上的任逍遥抽出腰间的佩刀,虚虚往前一指,大喝一声:“冲!”
接着后门被打开,百余名禁军当先冲了出去,任逍遥狠狠的一夹马腹,冲在了中间,后面还有百余名禁军为他殿后。
守在后门的叛军并不少,大概有三四千人,但他们似乎谁也没想到。重重包围之下,居然还有人敢往外冲,见门内身着褐色禁军铠甲的数百人以极快的度打马飞奔,朝着他们的包围圈冲来,叛军们不禁楞住了。城内已被叛军控制,就算他们冲出了这个包围圈,也根本无处可去,这帮人莫非在找死?
短暂的呆楞之后。叛军的一位将领最先回过神来,此时禁军们骑的马离他们已不足十丈。他们的眼中已布满血丝,蕴涵着愈来愈盛的杀机。反正活命是不指望了,不如多杀几个叛贼,赚个够本,禁军们催着马,手中的钢刀已然高举,作出了准备劈砍的姿势,同时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百余名禁军士兵将任逍遥紧紧的护在中间,他们都知道,只有他冲出去了,大家才有活命的希望。
叛军将领见状大惊,高喝一声:“快!步阵!”
叛军士兵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短暂的慌乱之后,他们现此时放箭已然来不及了,于是马上列阵集结,长矛撑在地上,矛尖斜指疾驰而来的马匹,矛柄用脚死死踩住,同时身后的士兵钢刀压阵,只待顶过第一波骑兵的冲势后,刀阵便会动,对敌人进行绞杀。
妈的!太吓人了,任逍遥被护在中间,身上不住的冒冷汗,果然是玩命呀,瞧着叛军列阵中那冰冷的散着寒芒的矛尖,靠!这玩意若捅在自己身上随便哪个地任,那滋味儿恐怕都不是很舒服吧?
离敌人堪堪还有数丈之遥,任逍遥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赶紧高喝一声:“慢着!住马!”
禁军是皇上的亲军,是华朝最精锐的军队,军纪森严,令行禁止,听到任逍遥的命令后,尽管他们知道若停了下来,马儿便会失去了冲势,骑兵的优势霎时变会消失殆尽,但禁军们仍然毫不犹豫的紧扯缰绳,勒停了马匹。
离他们数丈远的叛军士兵们楞住了,他们不明白为何这帮人声势浩大的冲出来后,却又停住了。叛军将领也有些无措,这帮人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任逍遥歉意的朝叛军将领笑了笑,大声道:“不好意思,我们走错门了,应该要从南边的后门冲出去的,你们忙啊,我们不打扰了……”
叛军将领:“…………”
任逍遥没管他什么反应,一挥手大声命令道:“回去!兄弟们都回去,走错门了!快快快!”
“…………”
禁军们满头黑线的调转马头,跟着任逍遥往回跑。
叛军将领这会儿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被戏耍后,不由勃然大怒:“他娘的!欺人太甚!给老子拦住他们!”
来不及了,跑步的永远赶不上骑马的,把守后门的叛军又根本没有配备骑兵,叛军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任逍遥和三百禁军飞快的缩了回去。
任府的后门内,皇上一脸怒意的瞪着任逍遥,斥道:“你又跑回来干嘛?”
任逍遥下了马,擦着满脸的冷汗,苦着脸道:“皇上,这可不能怪我,我不回来不行啊……”
“为什么?”
“您调兵的特旨还没给我呢,皇上,您忘啦?”
众人无语:“…………”
带着几分怒气和几分讪意的皇上飞快的写好了调兵特旨,盖上了大印,一甩手扔给任逍遥,冷冷道:“拿去!这回可别再胡闹了!”
任逍遥小心的将它收在怀中,心想,你自己忘记写了,能怪我吗?还说我胡闹,这人年纪大了,特别不讲道理……
艰难的跨上马,满身披挂的任逍遥抱拳朗声道:“风萧萧兮……”
“闭嘴!快走!”众人齐声暴喝道。
三百禁军士兵再一次集结,只等任逍遥令下,大伙便待再次冲杀出去。
任逍遥抽出佩刀,浑身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刚刚亲身经历了战场厮杀,虽说在他英明的指挥下掉头跑回来了,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可战场上的肃杀血腥之气却已让他深深感到了恐惧。——这可是实实在在童叟无欺的玩命啊!
面色苍白的任逍遥转过头问道:“皇上,咱们这群人若战死了,起码得封个烈士什么的吧?若只在墓碑上刻个‘无名男尸’,我就不去了……”
皇上咬牙切齿怒道:“……朕封你为开国侯!快滚吧!”
受了斥责的任逍遥委屈的转过身子,嘴里嘟嚷着:“……好好的伯爵当着,立了功却成猴儿了,找谁说理去呀……”
“…………”
佩刀往前虚指,任逍遥大声道:“兄弟们,咱们仍旧从这个门杀出去!”
众禁军齐喝一声,驾马从任府的西后门冲将出来。
这次的突围却没有上次那般顺利。
因为就在禁军们冲出后门才几丈之远,这次突围的重要人物,身负重大使命的任逍遥任大少爷,却意外的住马了。
这倒不是任逍遥怕死,实在是任逍遥骑的这匹马的原因,也许此马从未上过战场,第一次冲出来的时候马儿便被吓着了,所以这次冲出来见对面的叛军矛尖冷森,刀锋闪亮,一副严阵以待的阵势,任逍遥座下的马害怕了,任他如何鞭打,却怎么也不肯再进一步。
“完了!”任逍遥绝望的想道。停住不动的骑兵,那简直是叛军们的活靶子啊!
对面数十丈远的地任,就是几千如狼似虎的叛军,如此关键的时刻,座下的马竟然歇了菜,天亡我也。非我怕死。老婆们,为我报仇啊!你们的老公我死在一匹畜生手里……
冲在前面的禁军偶尔回头一瞥,见他们的主将任大人停在原地不动,纷纷犹豫不已,他们不知道这位时常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任大人。这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三百骑禁军的冲击度自然就慢了下来,不明所以的回头望着任逍遥,到了最后,大家干脆掉转马头。往任逍遥靠拢而去。
任逍遥擦着满脸的冷汗,抬起头朝禁军们歉意的笑了笑,接着又低下头去,狠狠的鞭打着胯下的马,可这匹该死的马却怎么也不肯往前迈一步。甚至还状似畏缩的往后退了两步。
对面的叛军见这数百精骑在离他们数十丈之遥的地任停了下来,不由感到莫名其妙,好在叛军的将领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在没弄明白敌军的意图前,他很明智的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大声吩咐手下军士戒备,并派人向潘尚书报信,却并没有命令士兵们围上来厮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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