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阿九懵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朴灿荣反应快，听到这个话茬，稍一愣神，赶紧拽着其他无关人员退场，还顺带手帮忙把门带上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俩人就这样互相望着，阿九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无法理解的表情。Krystal不敢看他，低下了头，越来越低……
“为什么？”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但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了这三个字此时此刻，阿九整个脑袋都是懵的状态，他在感情方面的经验，不足以支撑他面对现在的状况，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我太累了、”Krystal似乎早就想好了要怎么说，一点也没有慌，理由也是阿九无法反驳的：“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们这样下去，我太痛苦了。我接受不了你有其他的女人，我尝试过，但是我接受不了，对不起，我做不到。”
“这不怪你，我……”
“你不要说了，听我说完。”Krystal打断了阿九的话，继续说道：“你来找我的时候，我非常开心，但是没开心几分钟，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当时不是我，而是别的人，你冲进去了，而我在外面，我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我发现我会恨我自己，你懂这种感觉吗？”
阿九激动道：“这都是我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们不会恨你，她们都明白我跟你……”
“你想说不一样是吗？哪里不一样了？就因为我比她们早认识你吗？”Krystal落下了眼泪，道：“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你证明给我看啊，证明给我看，我在你心里不一样，你为我做的事情，不会为她们做。今天不是我在这里，换做是泰妍，是IU，你不会来陪她们，你敢这样说吗？”
“我……”阿九哑口无言，他没办法撒谎，如果不是Krystal，换做是IU或者泰妍，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
“你不要骗自己了，我在你心里，已经不是独一无二的人了。”Krystal哭着抬起头看着阿九，道：“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可以嫁给你，但是你要和她们分手，你做得到吗？”
阿九没有回答，但这形同默认，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我认证你爱我，你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但是你知道吗？这样我的压力太大了，我刚才跟你说，如果我在外面，我会恨我自己，这应该就是她们的心情吧。我没见我姐，就是怕她也会这样看我，你知道我多痛苦吗？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做独一无二，那你就跟我结婚，我们可以离开韩国，去中国，哪里都行，我为了你也可以放弃一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就我们两个人。如果你做不到，请你放我离开，好吗？”
阿九濒临崩溃：“你不能这样离开我，我已经很努力了，我……”
Krystal不忍心看阿九被自己逼到这种程度，错开了视线，强忍着收住眼泪，道：“就让老天爷做决定吧，上一次在宾馆，还有昨天，我都没有避孕……如果、如果我怀孕了，我们就结婚，如果我没有怀孕，我们……”
Krystal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决堤了。她撑起身体站起来，虽然走路还是有些别扭，但还是咬着牙走到了门口。Jessica已经来了，她听朴灿荣说发生了什么，在外面急的直跺脚。见Krystal一个人出来了，赶忙接着她，伸脖子向里面看，阿九垂着头，她也看不到表情，心沉到了谷底，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劫后余生的正常状况，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Krystal走了，病房的门一寸一寸，自动关闭。隔断了视线，也隔绝了灯光。整个病房都是黑暗的，安静的，阿九能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心脏如玻璃般碎裂的声响。
他从未经历过感情世界里，如此程度的大起大落。几个小时前，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因祸得福，解决了一直以来最大的矛盾，甚至可以憧憬一下婚姻……但是没想到，祸是解除了，福也没有了。Krystal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而这段时间为了这件事所作出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力气。
阿九躺在病床上，依稀还能闻到Krystal的体香，但是此刻，他却感受到了从认识Krystal到现在为止，与她最远的距离。他听得出，Krystal的语气，这是她第三次说分手，没有赌气，没有任性，是她真实的想法。
她的理由，无可反驳。
阿九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的朴灿荣终于是忍不住了，推开门走了进来。走廊里的灯光透进来，把昏暗的病房照亮了一条缝儿。
“老大，天都快亮了，咱们走吧，阿鲁那边已经准备了Party庆祝，咱们喝一杯？”
阿九没有出声，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老大，你说句话……”
“灿荣……你说，如果连命都豁出去了，都没办法证明我爱你，我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哎呀……”朴灿荣无奈地咧咧嘴，在阿九旁边蹲了下来，看着他，道：“所以我早就说过，男女之间这点事儿，不要太认真了。老大，不是我说你，这得怨自己，要不你像我似的，咱们就是玩儿，别付出那么多感情，这样也挺好的。要么你就专心一个……唉，最无解的就是你现在的状态，感情就这样，当你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就一定会有人选择离开，一个人的防御值再大，总有磨完的时候，等有一天，你的防御值清零了，就一定会遍体鳞伤，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呵……”
阿九苦笑，没有说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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