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约翰·科尔宁一怔,随即整个人就要炸了:“还要我等?我还要等多久?!他到底有没有向中国人施压?”
“威廉姆斯参赞当然向中国人施压了,您与威廉姆斯参赞见面的第三天,润华实业的那个陈耕就去了共和国驻乌克兰大使馆……”
“……”约翰·科尔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确实知道陈耕的那趟大使馆之行,当时他还对爱德华·威廉姆斯感激涕零呢,觉得威廉姆斯不愧在中国工作过,对中国人的性格真是把握到了骨子里,可谁能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就不按照爱德华·威廉姆斯给出的剧本来了呢?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操尼玛老子可是花了25000美元啊!其中的18000美元还是向银行借的贷款!我老婆还不知道!
看着自己老板扭曲的面孔,珍妮·安妮斯顿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迟疑了一下,她咬咬牙:“boss,威廉姆斯给出的只是最理想的情况,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该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一家年销售额几十亿美元的大型企业集团,通过一个参赞就让这么一个规模庞大的企业董事长向我们低头,确实是难了些……”
不等珍妮·安妮斯顿把话说完,约翰·科尔宁就咬着牙,眼睛通红的等着自己的秘书:“你的意思是我就这么认了?”
许是约翰·科尔宁的表情太过狰狞,珍妮·安妮斯顿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慌张的不停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不如我们再等个一两天看看,您也知道,中国是一个封建、保守、独裁的国家,或许是他们的反应太慢了也说不定……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怜的,作为一个秘书,珍妮·安妮斯顿哪接触过这种事情?她是真的被约翰·科尔宁的样子给吓坏了。
但是珍妮·安妮斯顿的这番话却是给了约翰·科尔宁不少信心,仿佛是自己给自己打气,约翰·科尔宁的表情一下子好了许多,重重的点头道:“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25000美元呢!
如果不能从中国人身上找补回来,就要自己来承担,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约翰·科尔宁可不想承担这个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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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科尔宁在盯着陈耕的一举一动,可同样的,陈耕何尝又不是在盯着约翰·科尔宁的一举一动?
当龚建军收买的约翰·科尔宁入住的那家酒店的服务员告诉他,今天早饭的时候约翰·科尔宁大发雷霆,失态的将一个没有犯错的服务员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陈耕就知道时候差不多了。
龚建军有点不情愿:“三哥,要不再等等?我觉得如果再过个一两天去找他,效果应该会更好。”
“不等了,”陈耕摆摆手:“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你也知道,国内其实也不希望这件事闹的太大。”
说起这个,龚建军顿时不吱声了。
大概是张华大使将陈耕的那番关于美国下届总统的话送回了国内的缘故,倒是没有人再逼着陈耕去向约翰·科尔宁道歉,不过虽然如此,国内还是希望陈耕能够“有利、有礼、有节”尽快解决这件事。
所谓“有利、有礼、有节”六字方针,在陈耕看来,说白了就是自己的底气不足,看看人家老美是怎么玩的?不管是不是你的错,那都是你的错,哪怕是我的错,那还是你的错!老子就是这么牛X!你不服?不服我打你!
面对一个这么牛X、刚刚放挺了苏联正得意的不行的老美,共和国还能怎么办?陈耕其实很理解国家的难处,尼玛谁让苏联不争气,完犊子了呢?谁让现在的美国就是蓝星上的头号牛X人物呢?最关键的是,谁让咱们的实力还差了点呢?别说是2015年的共和国了,哪怕是2005年的共和国,也不会任由美国企业这么嚣张。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看着龚建军的样子,陈耕笑了:“咱们只是上门和解,又不是打算跟人家认怂。”
“其实就是认怂。”龚建军一脸不算的嘟囔着:“明明就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就得我们上门去寻求和解……好了好了,三哥,您别说了,道理我都懂,我也明白咱们是没办法,可我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憋的我难受!”
陈耕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望着一脸不爽的龚建军,点点头道:“难受?难受就对了,我也难受,我不止难受,现在还想拿刀砍人呢,可没办法,谁让咱们国家的实力不如人呢?今天,这口气咱们忍了,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咱们要把这口气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嗯!”龚建军重重的点头,咬着牙,眼中闪着寒光:“别看他们今天闹得欢,明天就给他们拉清单!”
笑了笑,陈耕话题一转:“对了,马卡洛夫现在怎么样了?”
说来说去,自己这次之所以会遇到这个麻烦,根子还是在马卡洛夫同志身上,既然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是吃定了,那就让这口气的价值最大化,说什么也不能让马卡洛夫跑了,否则自己这口气岂不是白受了?
“还是在克格勃……乌克兰国家安全局在尼古拉耶夫市的分部,”龚建军道:“美国大使馆方面给乌克兰国家安全局施加压力了,老爷子这两天过的不太好,虽然没遭什么罪,不过日子也不是太好过,饮食什么的都比前几天差了很多。”
陈耕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道:“走吧。”
龚建军跟在后面,使劲揉了两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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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酒店大堂打来的电话,说有个叫陈耕的中国人来找自己的时候,约翰·科尔宁整个人仿佛卸下了一副千斤重的担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该死的,中国人终于来了。
如果陈耕再不来,约翰·科尔宁就打算去找陈耕谈谈了。
看着眼前的约翰·科尔宁,陈耕有点难以置信:眼前这个两眼通红、头发蓬乱、面色憔悴的家伙,这就是前几天那些意气风发、傲娇道道可一世的美国纽柯钢铁执行副总裁约翰·科尔宁?这家伙这是干嘛了,怎么仿佛被几十个40岁的乌克兰大妈给轮过似的?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虽然想陈耕想的约翰·科尔宁“人比黄花瘦”,但约翰·科尔宁终究是个精英级的职业经理人,虽然形象略微狼狈了点,面对陈耕这头自己期盼了好几天的飞扬,基本的职业素养却没丢下,一脸高冷的向陈耕问道:“陈先生,你是来向我道歉的吧?我告诉你,这暗示绝对不……”
“谁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陈耕忽然打断约翰·科尔宁的话,反问道。
“嗯……”
约翰·科尔宁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不是来跟自己道歉、祈求自己的原谅的?那他来干嘛?
不止是约翰·科尔宁懵逼,珍妮·安妮斯顿也在懵逼,实在是眼前的陈耕太自信了,完全是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的样子,再考虑到陈耕掌握的财富,这难免不让珍妮·安妮斯顿心中生出一些错觉:难道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出现,就是在寻找破局的办法,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破局的办法了?
“科尔宁先生,对于你的小动作,我有些厌烦了,”既然眼前的情况超出了自己的预料,陈耕立刻就决定换一招试试,老祖宗说了,兵不厌诈嘛!他笑眯眯的道:“你说,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会让你的同事们向我提供一些不利于你的资料?”
听到陈耕这话,约翰·科尔宁的脸色都变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些好奇,”陈耕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以我对西方企业界职业经理人的了解,似乎没有人的屁股是干净的,你说,如果我出5万……不,还是10万美元吧,如果我出100万美元,你在纽柯钢铁的那些想要取代你的同事,会拿出些什么东西给我?”
“……”
约翰·科尔宁忽然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该死的中国人不但不是来向自己道歉、做出赔偿的,相反,他竟然准备从自己的根子上来对付自己!
就像是陈耕说的那样,任何一个高级职业经理人的屁股都不会很干净,虽然有些事情是公司默许的,也算是工资给予职业经理人的福利,但并不意味着这种事情就被允许了,如果陈耕真的肯出5道10万美元,拿到自己的一些不干净的资料真的一点都不难——甚至更不干净的资料也不难。
果然!
看着强行控制住自己不露出马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剧烈波动的约翰·科尔宁,陈耕知道,自己的“诈”有效果了。既然这一招好使,自然没有理由不继续用,陈耕笑眯眯的再接再厉:“另外,你说需要我花费多大的代价才能让纽柯钢铁换一个执行副总裁呢?科尔宁先生,你觉得100万美元够不够?”
两句话!
只是两句话!
约翰·科尔宁的额头上已经是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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