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立桩那里,那五个人的鬼魂早就血肉模糊了。
我问:“你们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去地府报道?没有阴差来接吗?”
那些人见我居然和他们说话,欣喜若狂,其中一个尚且还能言语:“你能看到我们?”
“废话怎么那么多,问你什么答什么。”
那人被我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怯怯地回答:“无常爷爷来过,可是他刚到,地下就传出个声音,说我们冲撞了他,不让无常爷爷带我们走,他要自己处理。于是我们就被绑在这里,每天阳光一来,就把我们扔到太阳地下烤一通,那真是比火烧都疼啊。等我们快不行的时候,他又拉回来,每天如此,您看我的工友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说的无常可是黑白无常?”
“正是。他们似乎对地下那个东西也是惧怕,人家只说了一句,他们就走了。”
了解这些,我心里纳闷,黑白无常是何为人我非常清楚,他们都不敢惹?难道真如王老道所言,已经有了神职?
算了,管他呢,既然已经决定出手,岂有回头之理?
我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捆绑他们的绳子,很像是树根,和当初桃老捆我的东西一样。
我稍微用手抻了一下,确实非常结实。不过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暗中一叫劲:“你特娘给我断!”
绳子应声而断,五个鬼魂是逃出来了,可眼下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我先用乾坤袋把他们收了进去。
在绳子断的一刹那,地下也有了动静。传来一声悠远浑厚的声音:“什么人?敢来我这里造反?”
我冷笑一声说:“没什么事,就是来和你打个商量,我们家要建房,麻烦你挪个地方。”
“大胆!”说话间,立桩处突然黑烟冒出,一个豹身虎头的怪兽出现在我面前,他像人一样站立,手中拿着一把宽刃的大刀。
“哎呦喂,兄台,你这一身豹纹还挺性感啊,真骚气,我早就想弄个豹纹裤衩了,国家也不允许,要不你分我点?”
王老道忍不住呵呵一笑。
那个护墓兽张开巨口怒气冲冲叫了一嗓子:“你是何人,敢来此地撒野?看你本事不居然能坏了我的锁链,应该也是修道之人。念在同源,本尊可以饶恕你,速速离去,别坏了你的修为。”
我假装吃惊:“哎呀,罪过,罪过,真不知道您和我是同源,不知道大仙怎么称呼啊。”
护墓兽高昂着头,十分轻蔑地说:“本尊是天庭册封,此地的镇宅驱邪威武大将军。”
“这么说您可比当地的土地爷级别高很多啊。”
“芝麻小官也敢和我相提并论。”
我忽然脸色一变,呵斥道:“既然你是封你镇宅驱邪,为何害死无辜人命?不仅如此,扣押魂魄,私自折磨,胆子好大。”
护墓兽一愣,也沉下脸来:“凡间蝼蚁,他们的命能有我墓中主人的安宁重要?告诉你,他老人家本是星宿下凡,现已归神位,我的使命就是守护好他老人家的遗骸,旁人若敢侵扰,那就是找死。我劝你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要是能摸的清我的底细,早就不客气了,是不是啊,魍象?如果没记错,你应该叫这个名字。一只看门狗而已,和天庭扯上关系就敢如此嚣张?”
其实看到他的样子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不过是一只常见的护墓兽,只是因为墓中主人身份尊贵,跟着沾了点光罢了。别看他恶狠狠的样子,其实最怕刀兵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凭什么告诉你。现在小爷让你挪地方,你就说挪还是不挪?”
魍象瞪着我说:“挪又如何?不挪又如何?”
“挪,就留你一条性命。若是不挪,拔了你的皮做豹纹裤衩。”
“找死!”
说着话,挥着那把大刀就冲过来了。他要是会点法术的话,我估计会有些忌惮,要说赤膊干架,那不搞笑吗?小爷和十几万人打过群架,能怕这个?
闪身避开刀,后退几步,把**放好。开玩笑,魂魄可以复原,肉身可不行。
灵魂出窍,这次干脆也不躲了,见他大刀劈来,双手合掌,咣当一声,把刀背死死夹在其中,然后抬脚就是一个猛虎出洞,正好踹在他肚子上,他吃受不住,直接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心说:一定得自己拥有把武器。总是空手干架,打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还好,要是遇到高手,还真吃亏。
我拿起刀,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说:“再问你一句,挪还是不挪?”
“不挪,有种你弄死我。”
“这个要求很容易满足。”
说着话,挥起大刀,直接朝他脑袋砍去。不过他居然化成一股黑烟,又钻回了地下,大刀砍在水泥地上,生生插进半米深。
“靠,小子溜的挺快。”
我没有追下去,而是回到身体内,问老道:“我可嫌墓室晦气,快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治他没?”
王老道说:“小爷好威风,老道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横的魂魄啊,佩服,佩服。”
“少拍马屁,多做实事。想想有什么办法没?说实话,也不知道墓主人到底是谁,现在还不想立强敌。”
“墓中之人看来早已羽化归位,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如果您把他墓中神兽杀了,那还真不一定。既然这样,可以折中一下,您要不镇压住他吧。”
“怎么个镇压法?”
“画一张镇妖符,贴在他身上便可。”
“屁话,小爷身上的连灵气都没有,画出的符没什么大用。”
“这个,老道可以代笔,只是还得需要您下去一趟。”
“现在也没笔没纸啊。”说着话,我四处看了看,忽然看到一个东西,是一根特别粗的钢筋,心里冒出一个主意。
我指着钢筋问:“你的符写到那个上面行不行?”
王老道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无奈地说:“行吧!只是。。。。。”
“只是什么?虽然不杀他,也不等于咱害怕了。”
老道没办法,咬破中指,在钢筋的一头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每一笔都似乎非常耗费精力,等完全画完,老道额头渗出密汗。
我道了一声辛苦。然后抓起钢筋的一头,扎在立桩,然后拼劲全力,插了进去:“叫你特娘的不给老子挪地方。”
钢筋如灵蛇入洞,速度极快,没过一会,就听地下传来阵阵痛苦的嘶吼。就连外面的人也听到了,不过根本没人敢进来看。嘶吼了半天,才渐渐平息。
我拍拍手说:“大功告成。可惜了我的豹纹小裤衩了。”
做完这些,把工地上的人叫了进来,他们首先就看到插进立桩内的那根钢筋。一共三十米长的钢筋,现在只留下不到一米的头,而且,那个地方可是半分都打不进去的。后来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看他们顺利打好桩,然后借机和老道离开了。
离开申城,正好是日落月深,天象也没什么异常。没过多久,就到了金陵城。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作为六朝古都,虽然被现代化建筑包围,但是城市中散落的那些历史遗迹,还是能给我带来一种厚重的感觉。
来到金陵,确实没有任何头绪。
倒是王老道一句话提醒了我:“大隐隐于市。我觉得咱们最好去人最多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想了一下,这个点最热闹的,只有南京夫子庙的夜市了。那里古色古香,也算别有风情,我猜想那些个老家伙,肯定会有怀旧情结,总不能藏身在什么迪厅酒吧吧。
于是我们拦了一辆车即刻赶往夫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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