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乱世铮妍 > 刘妍的识人之明

之前两个月一直忙着整顿吏治,肃清内乱,等于是在帮刘璋擦屁股。『』Ω笔『趣阁WwΩW.』biqUwU.Cc眼看着刘璋的旧部被清退得差不多了,刘巴,殷观,马谡等人已经开始将蜀中的事务运转起来了。刘妍这才开始动南中孟获和汉中张鲁的脑筋。

    虽说张鲁被张飞看死,短时间内掀不起风浪,孟获在刘璋时期就和蜀中井水不犯河水,但刘妍可不是刘璋,她至今还惦记着张鲁身边有个非常厉害的马,担心张飞会在他手上吃亏。

    至于孟获,蛮夷之地的领袖。刘妍本来没把他放心上。但张松却说对方有个一心想要被汉化的弟弟,被刘璋给屏蔽了。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手下那个叫胡曼的霸气女先锋来。没准南中可以仿五溪例呢?

    这么一想,刘妍立刻就命马谡以长公主的口吻写两封言简意赅的邀请函,分别给孟获和张鲁,让他们派使者到成都来开会,商讨以后三方要怎么和平相处。

    如果按照规矩,以刘妍的身份,不考虑曹操的圣旨的前提下,她完全可以让张鲁和孟获前来拜见她。但她可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端架子,长公主的身份在如今的世道上已经不值钱了。

    很快,邀请函就被送到了两位当事人手中,结果却引来了两方截然不同的反应。

    孟获这边,一直对汉文化垂涎三尺,奈何刘璋态度强硬让他们一筹莫展。要说军事实力,孟获和他的妻子祝融治下的蛮兵是出了名的强横凶悍,但南中地势复杂,少数民族众多,各部族之间面和心不合,他是不可能帅大军侵犯蜀中的。

    因此,贸易通商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是刘妍有意,孟获有心。双方一拍即合。孟获收到邀请函之后立刻让弟弟孟优准备厚礼,启程来见刘妍。

    而张鲁这边的反应恰恰相反,自打张飞到了霞萌关之后。张鲁就感觉对方隐隐有打过来的意思。倒不是张飞名满天下给张鲁带来威胁,而是他手下的连弩兵镇住了马,让张鲁感觉到了寒意。

    而且,刘妍用两年不到的时间就打下了蜀中,足见荆州士卒的能力。虽说这其中也有张松法正等人里应外合的功劳,但张鲁不知道这些细节,他只看到荆州兵一路如有神助顺顺利利打到了成都城下,然后城门自动开了,然后蜀中归了刘妍,然后长公主殿下的邀请函就来了。

    拥有这么可怕军事实力的女人给她的邀请函会不会是阎王的催命符?

    张鲁现在的处境有些微妙,他的背后是一直在磨刀霍霍,准备杀过来的曹氏骑兵。虽说蜀道艰难,骑兵更难行,但那只是时间问题,再怎么难走花些心血想些办法总能走过来的。

    对张鲁来说,眼前急需解决的,是来自成都的邀请函。这个处理不好霞萌关那边的兵马那是一抬腿就能过来的。

    这个时候,张鲁身边的智囊闫圃说话了:“天师,您不用担心,等闲视之。小人可是听说了,那公主是抢了曹公的荆州才起的家。”

    之所以称“曹公”而非“曹贼”其实已经说明了闫圃的政治倾向。

    “也就是说,我这面前和背后,是两个敌人,而我夹在中间,岂有好日子过?”张鲁将手中的邀请函一丢,轻薄的布料飘落在地。

    “眼下的情形是,那位公主入蜀不久,蜀中内部反对的声音肯定不小,因此这封邀请函的真实意图不过就是维稳罢了。这对天师您,是大有好处的,您大可以趁此机会做些您一直都想做的事情。”闫圃的语气慢悠悠的,丝毫不见火气。

    张鲁闻言不觉眼前一亮,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人家正是有求于他的时候,他怕什么!

    无巧不成书,就在张鲁琢磨着派谁去向刘妍狮子大开口谈条件的这几天里,曹操欲二度南下的消息从西凉传过来了。张鲁得到这个消息,更觉得自己能上天,随便派了个叫玉玑子的道士,封了个特别使者的头衔,嘱咐了一堆的要求后就让他两手空空出了。

    道士先到成都,刘妍安排马谡负责接待事宜,将人安置到了驿馆。没曾想,这道士第二天就去找马谡告状了。

    他说他是个道士,要吃道士饭,坐蒲团,每天做早晚课都要有道具。你这儿什么都没有叫我怎么住?公主殿下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马谡刚开始被他问傻了,问他那你有什么要求你说说看。

    结果那道士说他要坐丝织绣花絮新棉的蒲团,吃每顿三十三道不重样的素斋,还有什么法绳,法剑,令牌,符纸等一系列“生活用品”,另外还要找八个九到十二岁的男童服侍他日常起居,说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

    还没听完马谡的脸就黑了,这什么理论?我们为什么要为你准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给你吃饱,给你睡好,最多再陪你溜个弯儿就算足够好了,你开的那些都是什么条件?把自己当大爷了是吧?

    然而,马谡心里窝火,表面上却还是笑咪咪的:“玉玑子先生,您的要求我记下了,这素斋和男童我们都可以为您准备,但蒲团以及法器就要请您多担待了,这个我们提供不来。”

    “什么?你竟要本道担待?蒲团和法器是本道身份的象征,立命的所在,你叫本道怎么担待?”玉玑子好像被人踩了痛脚一样跳了起来:“你去告诉那什么公主,本道是天师的特使,此时本道便是天师降临!本道的要求就是天师的要求!一每一条都必须办到!不然……不然……”

    “不然便如何?”马谡心里的火已经腾起来了,本来他就不是脾气好的人脾气好也不会得罪刘琮了。眼见玉玑子这么嚣张,他哪里能忍?当场反问了一句。

    然而,玉玑子作为一个道士,他能说出的威胁的话无非就是:“得罪天师,怠慢天师就是有罪,上天将会降下灾祸和病痛给有罪的人!”

    马谡听完就笑了:“你们汉中人信天师,我们荆州人可不信,你说上天会降下灾祸,我却觉得上天是最公的,绝不会纵容了那些贪假借天威招摇撞骗中饱私囊的小人!先生还是回驿馆好好住着,等待殿下的召见吧!”说完就直接送客,不再搭理他了。

    气得那玉玑子在背后直跳脚,大骂马谡蒙昧无知,荆州人都是蠢货,那个公主任用这样的小人迟早会遭报应什么什么的。

    刘妍本人在听过马谡汇报之后淡然一笑:“让他去闹腾,一日二餐管饱就行,他要吃素最好,吃荤才费钱呢!等南中那边的人来了之后,一起料理。”

    马谡离去,刘妍找来了张松和法正,详细询问了他们关于张鲁和他的五斗米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不问不要紧,一问倒问出心事来了。原来那张鲁在汉中的声望非常高,汉中百姓都相信张天师。相信到什么程度呢?张鲁命人在街上设立救助站,免费提供粮食蔬菜,无人看守,只在门前立了个牌子,写明人人都可以拿,谁如果起了贪念,上天就会降下灾病,让他痛不欲生死后也不能升天。

    刘妍听了简直匪夷所思!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是战乱的年代,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才是正常的。虽说蜀地多山,道路不通导致与外界纷乱而蜀地相对安定。但刘璋在的时候这两货不是也打架么?为什么汉中的风物和这里完全不同呢?

    刘妍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鲁的五斗米教对老百姓的思想控制做得非常到位,而刘璋在这方面恰恰是反面教材。

    要对付这种人,只有正反两种办法,正办法是迎他做官,让他继续做他的天师,借他的手继续控制他的民众。

    反办法是从根子上铲除他,当着民众的面揭露他凡人的本质,让民众不再信仰他。这个办法需要巧妙的算计和强大的武力做后盾。

    摆在刘妍面前的这两条路说实在的她都不想选。把张鲁迎过来做神,免不了对她指手画脚,她不愿意。

    彻底铲除张鲁势必要让东西两川再度进入动荡不安的局面,这种动荡可不是三五十年可以安定得了的。现在的她正面临曹操南下的危机,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再去把张鲁往死里得罪,却是左右为难。

    这个时候,脾气急躁又火爆的法正说话了:“殿下您多虑了,现在不是您要打还是要和,这决定权在那米贼手中啊!”

    “嗯?法从事有何见解?”刘妍隐约觉得法正要来事。

    “殿下仁慈,体恤百姓,是黎民之福。然米贼捏造天道,利用他所谓的天道随意加罪百姓,实乃民之贼也!那玉玑子扯着米贼的旗子在您面前大放厥词,岂能就此饶他!”法正咬牙切齿道。

    “我若纳他,实为一患。”刘妍点头:“然此时并非动兵的好时机。”

    “与此等鼠辈,讲不了道理!殿下,此时正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关键时刻,那米贼料定殿下会姑息他,才会如此跋扈,请殿下三思。”法正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急切。

    边上张松表面上保持沉默,实际却在暗暗打量刘妍的表情,心中替老友捉急。新主子是个姑娘,脾气秉性尚未摸清,根基又不在这里,种种迹象都显示她会以维稳为主,老友的这番表态非常冒险。

    刘妍当然听出了法正了言外之意,他大约是想用张鲁来试探我的底细,看看我是货真价实还是徒有其表。

    其实她能够理解法正的心态,投错了一次主人的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她并不喜欢被试探,因此她假装没听懂,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是幼常鲁莽了,且不管他存了什么心思,我这里该怎么办还好得怎么办,等南中的使者来了再做道理。”

    就这么着,法正的提议被无视了。刘妍对他说马谡鲁莽,真正鲁莽的人是他。这火急的脾气,看来是要带进棺材里去了。

    张松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绕,他和法正一同告辞出门后擦擦额头说:“孝直啊!你太急了!差点惹下大祸!”

    “我是就事论事!那米贼不是好东西!”法正哼了一声:“在其位而谋其政,我以为她是不同的。”

    张松跟在他后面,此时恨不能扑上去堵住老友的嘴,这还没走远呢!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就是祸从口出啊!

    他们两人走了,刘妍转而命人请来了庞统。法正的话深得她的心,张鲁此人容纳不得!鬼神之说,自古就有,不足为奇。问题就在于统治者和鬼神的实际统治力孰高孰低。

    如果张鲁只是一个单纯的宗教领袖,把他供起来,利用他的思想教化民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但他同时也是一方霸主,汉中的实际掌权人。这种****的情况非常可怕,使得他与刘妍不能并存。

    刘妍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不会愿意屈居于自己之下。自己也不可能放他在成都或者荆州宣扬五斗米教的教义。

    心里明白法正是对的,可是表面上却不能这么早就表现出来。毕竟给法正开药,救他性命是尊重他,回报他投诚的人情。可她是他的上司,他们并没有亲近到可以心无城府,坦诚相待。况且,刘妍方才明显感觉到了某种试探,法正在用心术。

    刘妍的脾气,你对我诚恳,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对我耍心机,玩语言的艺术。对不起,我不吃你这一套。上了年纪的士大夫身上多少都带着些自恃而骄的神气,她把这种神气归结为摆架子,不接地气,不肯好好说话。

    在这以前,刘妍以为法正是有一说一的正直的人,并因此而不受刘璋的待见。可是经过了这次对话之后,刘妍对法正有了新的认识。

    此人心思细如丝,嘴很损,是揣摩人心的高手,而且还恃才傲物,缺点不少,但看问题一针见血,果断,狠辣的性格也是外露得非常明显。

    任用这样的人,很考验上位者的心智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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