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都忘了,包括那些人,那些事?”见着我沉默相对,本体倒是显得更为主动出击,她话语咄咄的问着,我能做的却只是无声的点头应和。
“你可想听听,你的前世?若是你想的话,我会说的,哪怕说出之后我并不会好受一分一毫。”我犹豫了一会儿,定了定心,终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实言相告。
“该记得的事,早晚都会记得,相差的,或许只是时间罢了。我现在挺好的,有些事的记起若是会打破如今的平稳情绪,那我宁愿不那么早知道。”我自顾自的说着,手也将散落了一地的物件一一的重置于闷葫芦中。
这一世的事儿都还未了结,哪还有那等闲暇功夫顾及前世?
“好,你不愿听我便不说。至于识得这些东西用处的原因,我是真的不明何故!”本体态度恳诚的同我解释着,而我也并没有在深究于这些论及不清的杂题上了。
“我知道了,也不问原因了,你既是我,便不会假意待我。而你说不清明的问题,想必我也听不明白。如今,我们暂时不论这些。”我顺着她的话语承接着,同时心底也暗自琢磨着。
“你老实同我说,这射猎的本事你到底掌握如何?可有把握猎上几只猎物以博头绸?”
她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将目光聚焦于我手中仍拳握着的摄魂香,这等物件难道今日真的要一用试效吗?
“若是想要试试我的身手,至少应该有猎物可寻罢。”本体敛眉道,话语中倒是透露着几分玩笑的意味。我犹豫了少时,还是将手中那物件丢掷给了她,既然需要试练,那么怎能少了媒介之物?
“好,那便试试我这残念中存在的物件,是否真实却确有奇效。”本体轻翻盒顶,以指尖微撮了些粉末便向着周围撒至,这些,便足矣了吗?我心中诧异,却也在暗自的期待些什么。等待了片刻,耳边忽而响起了“嗖嗖”的声音,倒是像极了风吹树叶的悉索声。这等时刻闻之此声,莫不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
“后退!”本体忽而厉声吼了一声,着实将我吓的一个踉跄,再次望向她时,却见着她已然躬身摆出了一副弓弩手的姿态。“怎么了,是有猎物上钩了吗?”我警惕的探向四周,想要寻到一丝踪迹。
“其实必然,方才便已然有所动静,如今它们却是在蓄势待发。”本体说罢,便转换了方向对着另一侧摆好了涉猎之姿。“趴下!”又是一声惊呼耳畔绝响,我条件反射般的匍匐了身躯。然则,一支离着我耳边不过咫尺之距的利箭飞驰而过,而那伴随着微风疾驰而来的余力竟将我的发丝都削落了几许。
“这是怎么了?你......”我低垂着头,心有余悸的问道。在这个技不如人,身无长技的背景下,我万事皆需存着一颗谨慎的应事之心。“没事了,起来罢。”她向着我走来,伸出了手想要将我扶搀。
看着那双纹路熟悉的掌心,我一时竟有些犹豫,难道我连自己也不能完全信服了吗?“起来啊,这地上尽是泥泞,且潮湿难立。”她再次将手递近了些说道,而我,也只得不再那般钻牛角尖的思踱问题。
“既然起来了,可要同我看看方才所获?”待着我勉强起身后,她离近了些,笑容婉转的同我相询道。“你是说方才你!已然猎到了这林间的生灵了?”我几分难以置信,语调也好似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
“眼见为实,多言为虚。”话语方落,她便于前领路携着我走至了丛林的团簇间。那里静静的躺着一只毛色亮闪的团状物体,看样子好像是没怎么见过的物种,走近它时,它低声的喘息着,好似生怕我们将它伤了。
“这是什么动物,我怎么没怎么见过额?”我蹲下身,心头萦绕了阵阵的涟漪,它生的可爱,软乎乎的一团,看的时间久了竟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舍不得再去伤它分毫。
“这东西为何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应当不是什么寻常的动物,你瞧,它生着猫的模样,可眼中却有着虎豹般的嗜血性。”“嗜血性?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这不过就是一只可爱的小喵吗?”我笑道,全然不信眼前这可爱的萌物有什么荒谬的嗜血性。
“若如不信,你将手放在它的面前,但记住要快!定要快些收回。”本体提议着,而我却也因着她的言语而紧张了心绪,即使眼前所见之物乃是一副无害的模样,但人尚且不可以貌取之,又何谈动物呢?
“若是信了我的话,也不必定要尝试此等试验,且速速远离它以保安危为好。”见着我生了犹豫之意,本体倒是予了我下台的阶梯。倘若我顺应其好意,不尝试证明心中的一番理论的话,那么可能总是会存着些许遗憾的。我心意已决,便将手试探性的伸向了小喵的眼前……
它起先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死死的盯着,时不时的还发出呼呼的声音。正当我庆幸它乃无害之物的时候,那猛然扑腾而来的身躯却是让我应对无措。
它的口对上了我的手,牙齿也摩挲过我的皮肤,唯一没有按照本体所言应验的事则是,它并未咬嗜了我。
“亲眼所见,可否为实了?可还要质疑我的判定了?它本就不是一乖巧温驯的物种。”本体将我一把拽过,力道极为猛烈,甚至比我这半个灵魂都更显有力。难道,她先前的那副柔弱姿态都是故意乔装予我看的?
集思恐惧,我越发瞧不懂眼前的这个自己了,我们真的不像是一个整体,她懂得我懵懂,她能掌握的我却是寥寥......如此这般的实力悬殊,她怎可骗我说是我有思想,而她却没有?罢了,头好痛,一时间实在不想在纠结于此,好的坏的都是我,我又能怪罪问责于谁呢?
“方才它可咬伤你了?”本体将我的双手持起,细细的打量着,看来不管她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儿,那份施舍于我的关心却是恳诚的。
“没事,它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坏,你瞧我这手不是半点伤痕都没有沾覆吗?”我扬起了手,尽量将笑容绽放的自然着,即便方才被它突袭的恐惧感,仍未完全消散云烟。
“它未曾咬伤你,只能算作是它一时的善心大发,这东西的绝非善类。”本体说罢,便备着再次利箭射向那静卧在原地假意装死的小喵。
“你别,这东西我收了,即便不是善类我也收了!”我的想法有些执拗,也不知是不是一时的任性。“你收?好,我不拦你,若你实在想要将它收了,那么且用你腰间那个葫芦罢。”本体好似有些怒意燃燃,但她还是为我指了一条明路。
的确,腰上系着的这个葫芦真的得以收放活物,哪怕是在为古怪体形在为庞大的活物。我念了念收赋令,见着那物果真越发向着葫芦内引之,它被收服时神情好似很不情愿,可举动上却并未有所挣扎。
闷葫芦除了有储放物件的空间,其实还含透了一奇效不曾为人知晓。其具有的疗伤治愈功能,也是值得称道的。我欣然一笑随后对着葫芦笑道:“你就老实的呆在里面吧,我今日既然收了你日后定会罩着你的!”此话方落,其内便隐隐的传来了呜咽声,也不知道它是在附和着我还是在反驳着我。
“唉,你听我一句,少许它多做接触,这真的不是一善类。”本体似乎仍有介怀,而我却并未将她的话语放在心上,世界虽大也是无奇不有,可哪里会逆天的发生猫吃了狼的事迹?我摆了摆手,算是示意着本体勿要这般在意于此。她愁云不散,而我的却是变着法子的调动着气氛。
“不错嘛,你这身手贼棒贼棒的,明日啊~让那些以往瞧不起我的人都好好开开眼哈~”我拍了拍她的双肩,几分赞叹的说道。其实,比起她来,我现在更为担心的则是自己的处境如何了。如今的我,只祈祷明日的狩猎之时,至少得逮着个兔子,总归不能啥都没得丢了这偌大七王府的颜面一说。
正当我暗自下着决心之时,身旁的魂儿却又轻柔的道了一句。“你......你不练练吗?方才的摄魂香我刻意泼洒的极少,本想着引来一些不足为道的猎物群起而攻之,却没想到招惹而来的竟是这样的一个怪东西。”本体仍有抱怨之词,看来她同它是结下了梁子。
“”你说我啊,我……我就算了罢,明日靠临场发挥咯,我本最为担心的就是你的技艺,既然你都这么厉害,那我再差有能差哪去?”我心虚的说着,双眸也不自在的望向地面,看来说谎这茬我是没办法演绎的出色了。
“好,回去。”她不知是真信了我,还是存心想让我好过,转而便将猎具收拾妥当,脚一蹬的上了马匹。她坐在马上同我招手,我也只得含糊的回应,姿势难看的爬上了马背。萧生夏若是见到自己有此狼狈的模样展露人前,约莫会在心中将我骂上千百遍罢。
“你快些,天色将晚,这附近似乎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本体道了一句,着实让我幽恐了几许,她口中说的“不干净的东西”,莫不是同我们那个年代所言的同为一物罢……
我甩了甩缰绳,本意是想让马儿驰骋的快些,谁料它一个不配合,直接加大了的火力不受控的向前奔去。这一奔着实将我的心提至了嗓尖儿,而其结果确是出乎意料的和谐的。我的马首当其冲的回到了马柩,而远远的便能见着马侍正在同我们挥手招示呢。
“七殿下回来了啊,今日的狩猎可还尽兴?”马侍同着我恳诚的问候道,我刚备着回答于他,其后便瞧见了一个不愿瞅见的人。他喵的萧锐为啥子会随在我的身后,细细想来还真是几分可怖。
“二殿下也回来了啊。”马侍将目光扭转继而望向了后至之人,同其招呼道。“嗯,回来了。”萧锐暼了我一眼,随后冲着马侍说道,我从未想过这种高傲性子的人也会有同下人招呼的时候。“这赏你了!”萧锐一面以着挑衅的望向我,一手则是将今日所狩的猎物丢掷予了马侍。
马侍自是不敢不接,他跪俯着谢了恩典,转而则是一脸尴尬的神色。谁或许都可能幻想过天上掉馅饼这等不劳而获的事。可真是由天而至的馅饼又有几人吃的下口呢?那中不切实际的虚无感,终究是抓握不住的……
“谢……谢二殿下厚赐。”马侍磕首表了谢意,萧锐却也是笑的开怀。“谢就不必了,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何人的狩猎技艺更为高超,何人又只是徒劳无获的做了无用功。”
萧锐说完这话后,不可耐的向我投来了蔑视的目光。他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我又怎会瞧不明白,只是这个时候我已然看淡了同他的口头之争。
要么,便同我实实在在的武力相较一番。要么,便于我开场无所顾忌的言语骂战。这般咬文嚼字的憋屈较量,我可是半点都不稀罕。
“哟,七弟也在此啊,二哥还真没瞧见你,~对了,真是可惜了,二哥的今日狩猎而来的畜生已经给了这位了,你若是想要讨来一些估计是没这机会了。”萧锐假意的同我相说道,他眉眼间的嘲讽之意醒然,而我也不得不奉陪他的挑衅之言。
“不必了,这些猎物也算是生灵,二哥你今日徒惹了一声的杀戮,待到有机会归府时万要记得多烧上几株香烛,消消今日沾惹的孽罢。”萧锐听了我这话与面色果然有了变换,他收起了熬然得意的神情,转而则是展露了一副连着词汇都难以形容的模样。
“二哥这是什么表情,可真像是一打翻的彩虹,什么颜色都有。哦~七弟忘了,二哥见识浅薄定是不知这彩虹一词为之何意罢~”“你!……”
我以着厉齿灵牙很快的便反击了萧锐先前的种种话语攻击。这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二百五,同着一个n多面前的二皮脸若是杠上了,其实也是颇占上风之位的。
“你等着!明日猎场上,我定让你死的难看!”萧锐见着口头上失了优势,便连连告退撤离。他扬起长鞭,转而便扶袖而去,这策马离驰的背影萧瑟,我却并无所畏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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