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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这么想要见到我,不惜连续布置陷阱阴谋算计;那么,就让你们见一见我这个过气的冰宫宫主吧。
君应怜心中杀机腾腾而起。
既然有事要做,她怎么会还在这里跟这些人纠缠?
这几个人兀自在那边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他们所处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个凹坑,树高林密,几乎遮蔽了周遭一切。甚至连太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
自以为是隐蔽之极,而且又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当然是放心大胆肆无忌惮。
但,就在一瞬间,原本正在说话的那个人眼睛猛地一突,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惊讶神色;似乎是看到了根本无法相信的东西。
众人一愣,齐齐回头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袭白衣胜雪,然后就看到了恍如银河瀑布倾泻一般的宏大剑光冲着自己这边而来;刹那间,刚刚感觉到眼球的刺痛,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七道血光,骇然喷洒青天!
七个人,完全没有出手的余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反应最快的那个,也只是一只手按上了剑柄而已。
就这么全部被诛杀!
一剑绝杀,覆灭无余!
只是一剑!
以君应怜的修为,有心算无心的蓄意偷袭,恐怕就算是如笑君主叶笑一般级数的强者,也要吃大亏,更何况这些只是用来做诱饵的寻常高手?
寒光再度闪烁,流溢着无尽森然寒意的剑尖顶在了唯一的幸存者咽喉上,剑尖已然入肉,抵住了对方喉管。
唯一的幸存者,正是之前讲故事的那人!
现在,这人再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只余满脸的惊慌以及不可置信,手足无措,却是一动也不敢动,拼命地骨碌碌转着眼珠,浑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眼看着那七个同伴,就在自己面前,在他们转头的那一瞬,七人同时殒命,魂走九Π,甚至,连鲜血自中剑创口飞溅出去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一瞬之间,七条人命就那么没了。
心中早已经恐惧得翻江倒海,何能自已。
“你们是什么人?”君应怜眼中尽是冰雪森寒,手腕恒定的不动:“是谁指使你们布此杀局?你们是什么组织?”
冰寒的剑尖,就在对方咽喉肌肉里面停驻,鲜血渐次汨汨而流。
这个人此际早已吓得崩溃了,呐呐道:“我是……”
然而就只说出这么一句话,似乎是醒悟了什么,眼中急疾掠过一丝决绝,张口欲呼:“……”
只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咽喉便已经被干净利索地切断了。
在他的眸子中露出决绝神色的瞬间,君应怜已经知道,此人已生死志,自己注定问不出什么了……干脆一剑杀死,省得让其最后最后临死示警,让其他同伙所有察觉。
随即剑尖一挑,地面上,无声无息的掀起来一大块足有数丈厚的草皮。
这八个人的尸体,被君应怜隔空运劲,缓缓移动,全数放置到了草皮下面,又再轻轻落下草皮,无声无息的,就此消泯了一切。
甚至连空中的厚重血腥味,也被君应怜挥手之间驱散得无影无踪,不留半点痕迹。
这里仍旧满目绿草茵茵,仍旧鸟语花香;任谁也不会知道,在这下面,已经埋葬了八名道元境高手!
君应怜的窈窕身体有如白云般飘起,就在黑暗的树林中飘然而起,疾速穿林而去。
至始至终,她的娇躯从没有上到树冠高度以上,却也不曾降落到树身之下的高度;就那么维持半空摇曳状态,以茂密树叶树丛为遮挡物,消失了踪迹。
山路上。
那位“笑君主”正自缓步前行,一边警惕地观视着周遭;以他为起点的陷阱,虽然真正的目标乃是君应怜;但,为了让那个君应怜相信,针对他的那袭击,却非是全然的无的放矢!
对他而言,若然全然的疏忽大意,一旦中招,只怕就算不死也要受创。所以此人在这个阴谋陷阱的进程中,当真是半点也不敢疏忽大意的。
此人一方面小心戒备,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一方心中又很是奇怪:组织高层早已确认那君应怜在这片山区地域之内?布置如此严密细致,之前弄出的动静声势也足够,对方怎地始终没有现身出来呢?!
组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狙杀掉君应怜,除了设下了以自己为核心的绝杀诡局,更在这片地域中暗伏下了数百命超级杀手,尽都在枕戈待旦;纵然诡局出现失误,仍旧拥有绝杀君应怜的实力,但如此大手笔的布置却硬是没有任何发现,真真是咄咄怪事。
从布局伊始到了今天,前后已经好几个月了吧?
这个行动,按照道理乃至惯例而言,早就应该结束了。
但却偏偏就没有结束……
连这位“笑君主”心中也是无限肯定:那位君应怜,多半是在没有发现自己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否则,她不可能不现身出来!
按照原有的安排,若是没有意外变故,自己再往前走一些,就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然后,再往前转个弯,准备吃饭,之所以把休息过程分作两段,是因为在吃饭的那个时候,那个地方,将是又一次袭击到来的时刻,非是真正吃饭的时候。
下一次引诱那位君应怜出面的杀局开始。
对于这样的日子,即便对他这样的杀手而言,也是早已经烦透了,但组织上却从来不会说放弃……也只能坚持下去。
某西贝货心中叹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来疲累的样子,靠着一棵树,做出休息的样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事实上,这还真是他仅有的少量休息空间!
然而,就在他刚刚闭上眼睛的瞬间,却又突然猛地睁开了。
因为,他刚刚闭眼一瞬瞄到了一道令他心惊胆颤的白影。
及至再度开眼,触目所及,一个女人,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绝代佳人。
他敢打赌,自己这一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
然而,这个女人不但美得惊人,还危险得惊人!
因为这个女人手中持有一口剑。
这口剑的剑尖,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伊始,以间不容发之势,顶住了他的咽喉!
剑身上,兀自在不断地冒出来冰霜。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一瞬间,极速下降,降至冰点仍未止歇。
他在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君应怜。
此次杀局的绝杀对象!
然而此际,却是绝杀对象反向绝杀?!
不,绝不能让反向绝杀成真,虽然自己凭实力不是对手,可是自己的人样子不是绝对的皇牌么?足以平反危局吧?!
于是,他只是眼神稍微慌乱了一下,就瞬时变成了错愕,旋即更转换成了一股深沉的思念,喃喃自语,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怜怜?”
这是整个组织,研究过的,对付君应怜,而且,表现出自己真的是“笑君主叶笑”的最佳方法。
但凡君应怜有一丝怀疑叶笑没有死,那她就一定会上当。
君应怜眼中仍是满布冰雪寒霜,淡淡地望着那张熟悉至极的面孔,有些讥诮的说道:“演得不错,不但长得一样,连举止气度都模仿得很神似,只可惜,有一种东西,你是永远都模仿不出来的,假的终究真不了。”
这位“笑君主叶笑”貌似满心痛楚的说道:“怜怜……你还在恨我……”
君应怜淡淡的嘲讽一笑,连跟这个人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欠奉,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来冒充我的爱人!
冒充他跟我说话?
剑尖即时灵力一吐,早已封住了他的声道,旋即,长剑再动,那西贝货笑君主的一张面皮,登时被整整齐齐地削了下来。
赤红满目,鲜血淋漓。
剥皮,可谓是人身一种去到最极致的痛苦,但那人却连叫一声都做不到了,只是浑身都痉挛了起来。
“这张面皮,怎么可以长在别人身上?”君应怜淡漠的说道:“尤其,还是一个假冒了他的身份来坑害我的人脸上。”
那西贝货眼中射出来极度惊惧恐慌的目光,更有不可置信的浓浓疑惑。
我的表象还有我的言谈举止乃至气度都不会有问题,她却又是怎么这么肯定我的假冒的?
她到底是如何看穿!?
这…这怎么可能!?
“你此际应该很奇怪吧。”君应怜淡漠的说道:“在你魂走九泉之前,我让你死个明白……或者说你们这个组织,对笑君主了解得很透彻,无论是他的面容身材、他的一言一行,乃至每一个动作,口气,声音,甚至功法特性,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完美无瑕。”
“或者你们应该有把握,就算是叶笑本尊就在这里,也应该会认为自己是在照镜子吧。”
“但我却还是能够即时察觉出来你和叶笑本尊的差异,理由又是什么呢?”
君应怜眼中,有一种深切的骄傲,那是一种身处在云端的骄傲:“其实说到底也很简单单纯,属于叶笑的那股子气魄,那种源自骨子里的特质,又或者说他的初心,你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出来的。”
“那是一种极度的漠然,冷漠,对苍穹天下万物荣枯都不在乎的态度,你演绎不出来;那种对于自己的生死也淡然处之的无限洒脱,你演绎不出来!那种身处云端之上,俯瞰众生淡然江湖,睥睨苍生的上位者气度,你演绎不出来!”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他对我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属于灵魂的歉疚,你更加演绎不出来!”
君应怜冷冷的笑了一笑:“就凭你,还想来骗我?你们的人脑子都被猪踢过吧?明白了么?死得闭眼了么?”
“我杀你们,不是因为你们要对付我;不是因为你们的陷阱;只因为……你们不该假冒他!”
“笑君主天下只有一个!”
“他若活着,必杀你们!”
“我替他杀你们!”
这人眼神变作了一片死灰的颜色,却还带着一片了然。
原来如此。
自己败得不冤,毕竟,如笑君主那等天下巅峰的强者,又岂是这么容易能够被人冒充的?又岂能当真完美无瑕的演绎出他的本色,骗一个深爱他、了解他至深的女人……
这个计划,竟是本身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那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认命了么?!
随即,他喉头很突兀地动了一下。
原来,不是认命,而是决定作出最后的结束!
君应怜立即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意图阻止他的动作,此人既为陷阱核心,想必比那些黑衣人了解更多其组织的内幕。
但却始终晚了一步,只见从这位假冒者口中,蓦然冒出来一团黑气,随即,又有一股黑血咕嘟嘟冒出来;那人脑袋一歪,一命呜呼,魂归地府。
君应怜冷哼了一声,没有丝毫怜悯,仔仔细细地检查这个冒充者身上的东西;不想变故再生,却是这个人的整个身体都在快速地溃烂,不过片刻光景,整个躯体化作了一缕青烟。
君应怜及时抢下来的空间戒指,内里亦是空荡荡的,就只有一把剑。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一应线索,居然从这里戛然断去了?
君应怜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线索中断了,但,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死自己呢?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么?
除了三大宗门之外,大抵也就不会再有别人!
“哼!”君应怜冷冷一哼,低声自语:“事情有轻重缓急,且先让你们喘息一段时间,等我完成了月宫雪的嘱托,再回来找你们算总账!”
娇躯如同清风冲天而起,随即,长空中风云涌动,一片白云,向着北方风驰电掣而去,滚滚闷雷的声音,良久才传下来。
三大宗门门下,这段时间里被君应怜折腾得狼狈不堪,戒备也是越来越见森严;平心而论,就算君应怜再待下去,能够屠杀的机会也不会很多。
除非是展开正面对战。
但真正正面对战,胜算非是渺茫,而是直接没有,这点自知之明君应怜还有是的,再者,就以这次变故而论,自己能够避开,却有一分幸运在其中,非是全如自己对那西贝货说得那么简单容易,三大宗门既然请动了这等诡异的杀手组织针对自己,若是一味坚持,除了难以进一步展开报复之外,更随时可能面对接踵而来的杀局,倒不如暂时退去,松懈敌人一时,以待来日!
所以她选择了先行离去,一来,完成月宫雪的嘱托,二来,也借此让三大宗门放松警惕。
报仇之事急不得。
一张一弛,才是王道!
我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
虽然我是女子,但我依然拥有绝大多数男人都不会具备的,一诺千金重!
……
……
写这一章,写着写着,竟然写的很心疼,对君应怜……
如果我写这本书,书中人物有一个我对她不起,那么,就是君应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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