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青山晨钟响彻山头,少年们却早已下了床榻,一个个在青山上晨练,望向齐云峰,眼神无比的热切。
此次大比决赛,外门的人少了许多,可却有不少内门弟子跑来观战,一大清早就议论纷纷,一个青衣女子道:“我觉得这次是白景峰获胜了,这小子这一年武功精进不少,如不用内力我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个粗犷的大汉摇摇头,道:“俺不觉得,这小子武功虽好,可性子不如孙羽狠,这小子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我看少有人匹敌。”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摇着一把扇子,道:“我看扛铁铲那小农夫挺有趣,怎么样咱赌一赌?我压这小子一百两赌他赢。”
“哈哈,糊涂书生,你这次可真的犯糊涂了,这小子?就会那几铲子功夫,你输定了,我压白景峰二百两。”“我压孙羽,五十两。”
咣当!演武台大锣敲响,青木老儿这次是坐在了檀木椅上,身后还有两小童扇着风,他徐徐道:“大比规则都清楚了吧?”
“不清楚。”一道脆生生地声音道了出来。
青木慈眉善目地看着柳如风,道:“还有何事不明?”
柳如风不解地问:“如果是两两对决这么决出六强,不是只有五强吗,决出六强又要怎么比?”
青木也是童心一起,第一次来主持这外门大比,显然没想到这个,他沉吟了一下,道:“决出五强,剩下的五人打一场就可以了,至于六强,给接我一招,看程度分高低,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
“那便开始吧。”
擂台上,柳如风看着他的对手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同一屋檐下的人,竟会成了敌人,昨日,竟暗合数十人攻击武三,看着心无一丝愧疚的钱雨,他心里也是极为恼怒,虽然武三说话不经大脑,可也不至如此。
钱雨并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胜者才有话语权,他每日天未亮就去听内门师兄授剑,夜里练功到夜阑人静之时才休息,这一年没人知道他有多苦,可苦也是值得他,他不甘只做一名外门弟子,所谓兄弟,哼哼,眼前这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听了几次师兄授剑此后就再也没见他来过,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输!这铲能敌我的剑?
这可冤枉柳如风了,这小子是只听了几次,可那师兄都是讲基础剑式,那东西大娘早就练会他了,他甚至能指出几处师兄讲剑的错误,这水平还不如镇长大伯呢,也彻底断绝了他学剑的念头,每日就修行那内功心法,沉浸得走火入魔。
柳如风拱了拱手,道:“请吧。”
钱雨手持长剑,一动不动,观察着柳如风,他可是知道,这小子的铲子可并不像其他人说得毫无威胁,对他来说就算最弱的对手也要全力以赴!
柳如风拖着铲子,慢慢向前,一年来发现这铲子越使越好使,既可以铲又可以拍,既可以劈又可以砍,还能挑。午门夜铲是通过视线诱导再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使出来,攻其不备,可如今这小子好像把他看穿了,就盯着他的铲子不放。
“力劈华山!”柳如风的铲像抡大锤一样,直劈下来,钱雨挥剑格挡,顺着他的铲柄刺了下来,柳如风铲子一转,画圈般挡住了他那一招,同时横切他的手腕。
钱雨冷哼一声,剑势一收,急退两步,恰好躲过了他那一铲,趁他攻势收不回来,旋即使出了幻影三剑,剑光徒然变成三道,向柳如风刺了出来。柳如风一惊,分辨不出这剑的真假,眼看就要刺了过来,铲子一甩,往后一滚躲过这一招。
“哈哈,糊涂书生,这次你要输了,你看好的那个小子,现在快被对手刺死了,还驴打滚,哈哈。”
糊涂书生,苦笑一下,倒是高看了这小子,他道:“不过一百两,输了也就输了,可惜这铲土小哥。”
场外议论场内二人完全不觉,柳如风想顺势把铲子捡回来,可钱雨哪能让他得手,剑式更加凶急,如骤雨般凛冽,柳如风左闪右躲,样子极为狼狈,撕拉,柳如风的杂役麻子被划了一道口子,钱雨身形一顿,拿剑指着他道:“你认输还是我把你打下去。”
柳如风抬头望望天,闭着眼睛一副受死的模样,钱雨见他死不认输,剑光一闪就要刺破他的左臂,柳如风感受到剑带来的风,左臂自然往后,一侧身,如风般出现到了他的身后,抬脚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钱雨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往前一倾倒,柳如风趁势又踹了上去,这会倒钱雨驴打滚避开他这一脚,两人又陷入了僵局。
青木看柳如风那一脚,眼中寒芒大放,死死盯着柳如风。
柳如风抄起铁铲,风随身似影,柳絮随风第一层,打斗之中似乎忘记了他爹的告诫,钱雨的剑都跟不上他的速度,很快,一个空荡,柳如风用铲子一拍,把他的剑拍到地上,又抡起铁铲打了下去。
“住手,我认输!”钱雨神色黯然,自看到柳如风那精妙的身法,他已经知道他输了,苦笑一下,跳下了擂台。
“咦,哈哈大块头,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有趣吧,瞬间形势就逆转了,我觉得这小子能赢到最后。”
粗汉一脸不屑,道:“这小子能接青木长老一招?长老一巴掌就把他打下这齐云峰,哼。”
一号擂台,白景峰往前一站,对面这小子哆哆嗦嗦地认输了,赢得毫不费力,二号擂台孙羽的对手,身上被刺十八剑,晕倒在血泊之中,三号擂台,一个富家公子用了铁木扇对敌上百招狼狈获胜,四号、五号擂台胜者皆为贫民子弟,可笑的是一个拿着柴刀,一个拿着铁铲。
最后一强再钱雨的攻势下,惨胜晋级,此六强决出!
青木长老拍了拍手,道:“好,不错,你等皆不错,一刻钟调息,去吧。”
六人均拱了拱手,纷纷盘膝而坐,柳如风摒弃杂念,呼吸有道,青木见此一幕,脸色更是一变,想不到这青山弃徒竟违背门规,私自授徒,柳如风,柳轻风,哼,想必是那孽子!此次定留他不得,青木心里默念。
一刻钟后,六人纷纷调息完毕,白景峰先上前一步,弯腰道:“请长老指教。”
青木应了一声,右掌轻轻向前一拍,白景峰化手为爪对了上去,他对自己的鹰爪功还是有很大信心的,可谁知,这次好像抓到了铁壁,青木的手掌存着强劲的力道,如浪涛般击打过来。
白景峰后退几步,满脸涨红,哇的一下吐了一口淤血。他道:“多谢长老手下留情。”
接着孙羽上前,同样是一掌,可这一掌竟藏着无尽的变化,刺向他的剑好像偏了一般,被他引导到一旁,胸膛挨个青木一掌,他飞出五米,之后倒地不起。
白景峰心一喜,看起来孙羽并不如自己,可青木脸上仍旧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情感。
富家公子哥,倒是站着,可脸色惨白,一副气虚游离状态。想不到是钱雨受的伤最轻,一脸无恙的样子让人都高看几眼。
轮到柳如风,柳如风抄起铲子,迎了上去,可青木这一掌却变得极为凌厉犹如万钧之势,柳如风想施展身法逃离,可竟然动弹不得!他咬着牙把铲子一横,铲柄迎上了那一掌。
啪,铲柄应声而断,掌势不变的打了过来,柳如风怀里的青虫感到了一股危机,妖虫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这主人要是死了,它也跟着玩完,朝着柳如风胸口吐了一口浓浓绿液,这一掌竟将柳如风打飞百米,直直撞到擂台边上,将他打的同样晕死过去。
内门弟子看得瞠目结舌,糊涂书生,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小子不会是得罪了青木长老吧。不会……不会是死了吧。”
壮汉此刻也点了点头,道:“应该是死了,这一掌我也没把握接下来,苦命的孩子哟。”
青木缓缓地走到昏死的柳如风跟前,伸手探了探脉搏,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小子竟然没死,这奔雷掌他可是出了八分力,莫说是他,就是武林一流高手同样要被他拍死,哼,算他命好,不要紧,入了内门想办法再弄死你。
他对糊涂书生招了招手,道:“书生,过来把他抬去养心殿,给他敷药疗伤,此次大比,钱雨第一名,入我门下,白景峰第二,孙羽第三,同样如我门下,彭林第四,马兴第五,柳如风第六!以上六人皆入我内门,此后便是我青城派弟子!”
白景峰一听这结果,脸一白,不服气地道:“长老,这钱雨明显不是我的对手,孙羽也晕倒再地为什么我不能入你门下。”
青木冷道:“怎么,你对我的结果不满意?”
白景峰吓得不敢说话。
青木叹了一口气,道:“钱雨、孙羽二人,性格坚毅且处事果决,你做事还稍欠火候,遇事不敢迎难而上,内门也有不少长老比我差,你入他们门下也并不是不能成器,你可明白?”
白景峰鞠了一躬,道:“弟子明白,多谢长老指点!”
为期两天的大比结束,糊涂书生带着末小心去看昏迷不醒的柳如风,这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暗恨自己为什么不强力阻止他参加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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