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的精英商业圈里,侯英布是个相当低调的人。如今年过五十的侯英布,曾经也是一名标准的爱国愤青,大学时还参与过某起不可言说的事件,你懂的。
我们总是说,历史和人民能给谁谁一个公正的评价,但历史很漫长,有时候需要很多年之后才能盖棺定论,因此伏尔泰说历史是一连串罪恶与灾难的图画,安分守己与清白无辜的人,在广大的舞台上一向没有立足之地……
总而言之,在那起震惊全球的事件之后,很多人失去了立足之地而流落四海。侯英布身为主事人之一却能全身而退,究其原因,是他有一个不错的女友。
准确地说,是他有一个不错的岳父,令狐周。令狐周身处政坛高层,还是暗八门之一的万兽门长老,侯英布才得以从那起事件中脱身而出。
说起来,这位侯英布还是令广誉和令衣香的堂姐夫。侯英布为人低调不显,但金融界的精英圈都知道,他就是四海银行的创始人,号称新生代银行家第一人,其身家比渝都“白金夏宫”的金中铭还要丰厚。
十二年前,侯英布遭遇车祸生命垂危,主治医师便是号称“北圣手”的白天明。白天明建议他做下身截肢手术,没想到侯英布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恰好赶上苏远山在燕京作客,在金刀术帮助下逃过一劫,还因此保住了双腿。
白天明是苏远山的朋友,自然会收到婚礼的请帖。侯英布得到消息,一定要赶来恭贺并送上大礼,苏远山看在白天明和万兽门的面子上,没作多想便热情地答应了下来。于是,侯英布登上了金银岛,还真的送来了一份大礼——
当然,只有会读心术的巫七七,才知道这份大礼的真正内容。
侯英布,就是给茶里下了解剑丹之毒的内奸。
至于侯英布是无奈的为人所迫,还是无耻的见利忘义,巫七七没空去探究,只是将消息通知了云开和苏老爷子等人,除了邀请他来金银岛的苏远山。
如果苏远山知道他就是那个下毒的奸细,八成会气得吐血吧?
与此同时,玛雅抬起左手,从腕带上投射出一个全息屏幕。她右手连点几次之后,屏幕上显示出薛汗青的头像和个人资料,上面用英文清晰地写着:“薛汗青,华夏致公党主席,现任国家卫生部部长,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主任……”
“这么说,咱们无意中抓到了一条大鱼?”杰诺瑞摸着头顶的鸡冠,猖獗地放声大笑。
薛汗青的身体站得笔直,面不改色答道:“就怕你们吃不下!”
“这个嘛,就不劳部长阁下费心了,哈哈!”杰诺瑞扭头对苏伯英道:“族长先生,现在可以动身了吧?我们时间有限,还得赶船搭乘飞机……”
“慢着!”
又一声清晰的喝止在院中响起。
这个声音并不高,却如同闷热夏日里的轻风,有种令人神清气爽的清新。
一直在装逼,从未被超越的杰诺瑞,几次三番的被人打断,如同一只喔喔叫着的公鸡,猛然间被人掐住了脖子,冷哼道:“你又是条什么鱼?”
随着几支枪口的移动,云开从人群中越众而出。
“一条可有可无的小鱼。”云开举着双手,表示自己很害怕。“我先申明一下。我跟他们金银岛是仇人,准确地说是来抢亲的,一月先生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客人。你们到来之前,新郎正要出手杀我……”
“哈哈,还有这种好玩的事情?”杰诺瑞看了看清秀绝伦的苏杭,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赞同地点头说:“不错,你的眼光不错,哈哈哈!”
“是啊,我跟她真心相爱,两情相悦,没想到她明天就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我。一月先生,如果是你遇上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杀了他自己做新郎就是啊!”
“我也是这么想。”云开表示赞同地点头。
“那么,”杰诺瑞眯起眼睛问:“你究竟想说些什么呢?”
“我就想请问问一月先生,我不是岛上的人,是不是不在你们的目标范围?”云开小心翼翼地问:“或者换一个问题,你们带走岛上的人之后,我们这些婚礼来宾会怎么样?”
“当然是,送你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嘿嘿!”
“地狱?”
“含蓄,含蓄!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是你们华夏的文化特点。”杰诺瑞哈哈大笑:“就算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有必要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吗?”
盆景林里,有压抑不住的惊恐,有拼命捂嘴的哭叫。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无意中卷入了这场跨国绑架事件,只能在黑洞洞的枪口下瑟瑟发抖,被动地等待悲惨结局的到来。没有人敢再挑衅匪徒的神经,因为那位被枪杀的客人还躺在血泊之中,身体已渐渐冰冷。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不是这些被劫持了的人质,金银岛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就算所有高手都中了解剑丹之毒,那些端茶递水的妇孺也不是吃素的好伐?
杰诺瑞这个2b杀手,之所以敢于唧唧歪歪地装逼,也是因为此故。同样,苏老爷子、薛汗青和云开先后挺身而出,也是想拖延时间寻找反击的机会。
“我明白了。”云开点了点头说:“我想请问一月先生,我可不可以选择投诚,从而换取豁免的机会?”
投诚?豁免?!
这话直接犯了众怒,不了解真相的苏家人立刻火冒万丈了。
金银岛是神马地方?是几百年前抗倭前沿阵地,坚守国门的桥头堡啊亲!看在蝴蝶谷同为三奇门的份上,你忒么来抢亲我们就忍了,现在居然还敢充当叛徒,卖国求荣?!
“云家的小子,你敢?!”
“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早知如此,昨天就该杀了他!”
“云开!”苏北咬牙切齿吼道:“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死你,我发誓!”
苏伯英、苏远潮和苏远山父子死死地盯着云开,不着痕迹地围了上来。苏绣、苏远樵和苏杭一家人也怒目而视,苏绣痛心地怒喝道:“恶贼!老娘我瞎了眼,才会允许你追求我女儿,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金银岛去!”
好吧,这年头连恶人也不好混。
更让他难过的是,那个二货杀手还在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不错,你很不错,哈哈……聪明人我见得多了,可是像你这样又聪明又无耻的,还真是少见。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值钱的话我可以打包带走,哈哈哈!”
“我擅长配制毒药。”云开想了想说:“你们下在茶水里的毒,叫做解剑丹。这个毒药的配方,就是我云家先辈的发明。”
那谁说的来着,最好的骗子,总是说真话。因为真话才可能骗过聪明人,而假话只能骗过傻子,杰诺瑞虽然装得像个二傻,但绝不是一个真的傻子,否则就不会成为十二月中的一月,罗马神话中那个拥有两张脸的奇葩。
云开这句话没有丝毫水分,只是没说完而已。既然内奸知道他跟金银岛的关系,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暴露身份,这样才能骗过杰诺瑞等人。同时,他还有一个更深层的目的,那就是试探解剑丹的来源,从而打听出老爸的下落。
“哦,原来你还是一名毒师?”杰诺瑞眼神闪烁,不阴不阳地问:“你的意思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带你走的话,你就会帮他们解毒?”
“你觉得,在这么多支枪口瞄准下,我会有配制解药的机会么?”云开苦笑道:“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他们解毒来对付你,而不是落上一个卖国求荣的罪名。还有,这个毒药配方只有我云家的人知道,所以我想,或许我们本来就不是敌人……”
“呵呵,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恭喜你,你博取了我的有限度信任,如果你能当场证明你的诚意,我可以考虑带走你——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说,这叫做投名状是吧?”
“没问题。”云开指着苏北说:“他也是你们的目标之一,我杀了他你会有意见么?”
“你这是想公报私仇?”
杰诺瑞摸出一把匕首,扬手抛到云开脚下,摸着五颜六色的鸡冠兴奋地狂笑:“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过我喜欢,哇哈哈……”
“多谢夸奖!”云开弯腰拾起匕首,面露凶光向苏北走去。
“混蛋,你来杀我啊,来!”苏北本就怀疑云开,此时更是气得目呲尽裂,咬牙切齿道:“我苏北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北师兄,对不起了!”云开盯着苏北的眼睛,诚恳地说:“我知道你爱她,但是我也爱她。爱情是自私的,我们两人之间只能存在一个,所以——”
“哈哈哈……”苏北怒极反笑道:“爱这个字,你也有资格说?”
“至少,我还有机会去证明!”
云开摇了摇头,高高扬起了手里的匕首。
在苏家人愤怒的注视下,在客人惊恐的目光中,锋利的匕首缓缓插向了苏北胸口。
“你去死!”站在云开身后的苏杭突然出手,重重一拳击向他的后背!
噗——
匕首从苏北肩头落空而过,云开却被打了一个趔趄,嘴里喷出了一大口血雾。随着他的身体旋转倒地,那口血雾如同一道飞瀑,好巧不巧地喷了苏家高手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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