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水魔灵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困惑，“他去见了那三名妖族，却并没有带走。”
白夜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着，眼眸半眯。
“唔，没有带走就好。”他喃声开口，“免得耽误了我的修炼。”
眉心处一阵清凉，水魔灵化作人形，站在白夜的额头，眉头微皱道：“据我所知，你们人族和妖族，曾经关系不错，为何如今变成了仇敌？”
“谁知道呢，时光什么不能改变。”白夜睁开眼，一道精光闪过，“你说，小泥会不会被那强者找到？”
水魔灵不屑一笑，“你认为我被发现了吗？”
白夜摸着下巴，思考了半晌，才摇头道：“好像没有。”
“那不就对了。”水魔灵唇边微翘，勾起一抹淡笑，“虽然我不喜欢那家伙，但想要不被区区圣婴发现，还是没问题的。”
白夜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抽。
区区圣婴？
方才还说是强者呢，转眼间人家一走，就成了“区区”……好吧白夜其实也能理解。
毕竟水魔灵这个凶物，曾经的境界恐怕已经甄至虚无境，对于这种已经成为传说的境界，圣婴确实只能算是“区区”。
至于之前那一句“强者”，想必是对比评估了一下分身的实力，才勉强说出口的吧！
“其实，我更想让他被找到。”
白夜忽然笑了起来，他轻轻敲打着躺椅的扶手，目光令人捉摸不定，“以小泥的能力，假以时日，成为整个荒兽族群的帝王，也并非不可能吧？”
水魔灵眉头微拧，沉默一瞬后，才点头道：“如今天地之力匮乏，虚无境不现于世。他若恢复实力，在妖族这种对强者狂热信奉的族群中，成为帝王是很简单的事情！”
说完，她缓缓飘在空中，凝视着白夜的眼眸。
“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收服妖族！他们既然如今与你人族为敌，那么就绝不会因为一名虚无强者的出现，而有所改变！除非，你能找到妖人两族结仇的原因，并且将其化解，才有一丝的可能！”
水魔灵的语气很认真，她是上古时期的生灵，那个时候妖族和人族还未结仇，但她对于“妖”这一种族的认识，却深刻无比。
没错，妖族信奉强者，但是他们信奉的，是妖族的强者！
“我可没打算收服他们，我也不需要他们的臣服。”白夜垂眸低笑，“有小泥一者，就足够了。”
水魔灵默然。
她自然知道白夜的意思，也能够理解。
如果不出意外，只要白夜不死，她就和污泥兽一样，永远待在白夜的身边，没有真正自由可言。
但是，这比起在那暗无天日的“狱”，已经是好了太多，不是吗？
水魔灵抬头望着夜空，蓝宝石一般的眼眸中，倒映着淡淡的星辉，如梦幻临尘。
“白夜，你知道吗……”她喃喃轻语，声音几不可闻，“在我的时代，也有人，叫这个名字……”
“这么巧？”
白夜愣了愣，但很快就一耸肩，“不过倒也正常，世间这么大，重名者太多了……单单如今，恐怕就有几百上千个白夜。”
“是啊。”水魔灵懒懒的躺在白夜的额头，“只是那个白夜，是真正的冠绝当世……”
她的眸中掠过一丝迷离，“就连我，都曾动心呢。”
“这么厉害？”白夜咂巴了一下嘴，“你说我会不会是他的转世啥的……”
“呵呵。”
“喂，‘呵呵’是个什么意思？”白夜翻白眼，“这是在鄙视我吗？”
水魔灵伸出小手，扯下白夜的一根眼睫毛，哼哼冷笑道：“就凭你，连他的一根毛都不如！”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我就是他的一根毛变的！”白夜撇嘴，轻轻揉了下有些发痒的眼睛，道，“他这么厉害，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啊……”水魔灵美目一恍，陷入了回忆。
“最后……”
“白夜，你自私如此，竟不肯将那天书公之于众，难道不怕犯天下人之怒吗？！”一声暴喝，震动了九天。
轰！
一道万丈长的刀芒划过天穹，仿佛把整片天地都劈做了两半，却在到达某一个位置时，轰然崩碎，化作光点消散。
“白夜，此次就连我，也难容你！”
又是一声低喝，一辆战车横空而来，挟滚滚乌云，遮蔽了苍穹烈日。
“白夜，交出天书，我等可不追究此事！”一柄巨大的剑斩破虚空，其上传来冷漠的声音。
“天书？”
低沉的冷笑响彻天穹，一道白衣身影自虚空浮现，带着一张古怪的面具，“一群白痴！”
……
“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你应该可以猜出来。”水魔灵轻笑，带着一丝惋惜，“那一战，几乎将大地都崩碎……而那个白夜，自那以后便消失不见，从此再未出现。”
“天书是什么？”
不难猜测，那群人绝对都是虚无境的强大存在，但他们为何一定要得到所谓的天书？
“据说，天书中有着突破虚无的秘密……”水魔灵秀眉微蹙，显然是觉得这不怎么靠谱，“当然，这也仅仅是‘据说’，事实上除了那个白夜，没有人见过所谓的‘天书’。”
“这样啊。”白夜点头沉吟，“那你有没有参与进去？”
“我倒是想。”
水魔灵翻了个足以将人麻酥的白眼，可惜白夜看不见，“那时候我才天厄境，去参与这些虚无强者的争夺，那不是找死的么？”
“倒也是……不过，天厄境与虚无境的差距到底有多大？”白夜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天厄境他见过一次，是足以瞬杀普通圣婴的存在，那么虚无境……这个已经成为传说的境界，到底有多强？
“有多大？”
水魔灵秀眉蹙起，沉吟良久，才缓声道：“首先，你要弄明白‘虚无’二字的含义！所谓虚无者，一切皆为虚，一切皆为无！”
“天厄，尚且要受天之劫，一步一劫难，故为‘天厄’。而在虚无的世界中，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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