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不约而同，两声“且慢”同时响了起来，一个是李木的垂死挣扎，另一个意外出自蕙娘口中。
当初在渡口就被李木肆意欺负，之后苦口婆心求医也得不到李木半分怜惜。
如今李木这个大仇人终于落在自己手里了，蕙娘可不想李木死得这么轻松，眼轱辘一转，抱着老妖婆的手腕央求道：“姥姥，把他下锅煮了太便宜他了。交给我吧，我要慢慢折磨他，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好、好，就依蕙娘你了。不过，这个小道士道行虽然差劲，但是对你们来说还是太危险了。蕙娘，等会儿把天香魅药给他吃下，他就只是一个提线木偶，以后完全听从你的命令，可以任蕙娘你随意折磨控制。”
“姥姥对我最好了！”
一想到以后可以任意摧残李木这个大仇人，蕙娘真是喜上眉头，欢呼雀跃地抱着老妖婆的胳膊笑道。
“蕙娘，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现在姥姥身体不好，最需要阳气补充。这个臭道士一身道行对姥姥身体大有裨益，怎能赏给你浪费了。姥姥，您前些天练功出了岔子，现在有了这个有道行的道士，姥姥您还是养好身子为好，不要老是惯着蕙娘。”
妖狐果然长于算计、谎话连篇，之前对李木说的全是瞎编乱造。这老妖婆明显是练功走火入魔才搞成这副模样，根本不是什么强盗霸了山头。
没想到自己就算小心谨慎，在绝对实力面前，仍然是不堪一击。
不想沦为提线木偶的李木，眼看为了自己争持不下的两姐妹，李木计上心头，谄媚地说道：“两位美女，都别争了。你们姥姥练功走火入魔，即便吸收我的阳气，也不过是饮鸠止渴。只能一时压制伤痛的发作，非但不能根治，情况还会继续恶化的。
芸娘、蕙娘，前些日子你们跟着我，应该看到我当街义诊了吧。不是我吹牛，我的医术要是自认第二，这世上也没人敢认第一了。所以要彻底根治你们姥姥的病症，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绝对比吃掉我划算。”
本以为自己一番说辞能换个好待遇，没想到一个耳光扇在脸上，抱着老妖婆胳膊的蕙娘怒气冲冲地大骂道：“你个臭道士，也敢叫我蕙娘？要叫主人，知道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小命被别人攥在手里，李木不得不连连深呼吸，压下心中怒气，抬起头来强颜欢笑地说道：“美女主人，小人知道错了。”
“嗯？大丈夫能伸能屈，这道士绝非等闲人物。蕙娘，天香魅药照样给他吃下，反正他成为木偶后，一切吩咐不就更加尽心尽力了吗？”
小女孩好哄，老妖婆可不好糊弄！自己越是低头讨好，越让老妖婆不放心。
从来都是自己给别人喂毒药，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控制的一天。
天香魅药不知道这老妖婆怎么炼制的，红色的小药丸吃下后，起初李木并没有半点难受，内功修为和记忆也没有妨碍。只不过随后心中起了一点怨恨，李木立刻就感到全身无力、手脚发麻、痛不欲生、直入心扉。
看到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李木，一洞穴的妖魔仿佛像在看什么表演节目似的，纷纷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李木痛得昏过去又被弄醒后，大感满足的蕙娘这才将没有力气李木提了起来，嘲讽道：“臭道士，忘了跟你说了。吃下天香魅药后，你越是憎恨我，你就越痛苦。若是不想继续受苦，就发自心底地赞美我吧。不然的话，你可是会痛死的。”
这魅药真是恶毒至极！被反复折磨，居然还要他赞美给自己下药的人！
但是若是不听女妖的话，自己等不到报仇雪恨，就会被这魅药折磨得痛死了。压制住心中怨气，强迫自己赞美对方，果然不在感到痛苦，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李木此时恭敬地说道：“小人李木，任凭主人驱使！”
“嗯，这才乖嘛！”
拍了拍李木的脑袋，仿佛李木就是她收养的一条狗，蕙娘用看宠物的目光，对李木说道：“姥姥的病，你真的有办法治吗？若是你说谎的话，我不但会好好折磨你，还会把你的心挖出来吃掉哦！”
“主人，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主人！姥姥的病只不过是练功出了岔子，小人作为一介郎中，最善于的就是调养气息。姥姥，您只要让我试一试，不就知道我能不能治了吗？”
老妖婆两千年的岁月可不是白过的，漂亮话谁都会说。哪怕服用了天香魅药，李木的性命在她们手里，老妖婆也没有完全信任李木。
自己一番说辞并没有打动老妖婆，李木明白自己不拿出点真本事，是显示不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比起阴阳眼，望气术更加直观，三界六道众生不外乎阴阳二气，人鬼神三大类。以人为例，阴阳平衡才能健康长寿，而妖鬼类属阴邪，自然体内阴气要强于阳气才不会出岔子。
但老妖婆不同，活了两千年早已化形，妖体已经跟人身没有区别。同样注重阴阳平衡，但是那练功的法门还像化形前一样采阳补阴，这阴盛阳衰，积年累月，走火入魔自然无法避免。
老妖婆周身被青绿色的雾气环绕，竟然是生机断绝的征兆，要不是这老妖婆功力高深。一身伤势被压制住，换成一般货色早就已登极乐了。
即便这老妖婆外强中干、病入膏肓，但对方一身实力仍然在自己之上，不敢有太多想法的李木，只能继续谄媚地说道：“姥姥，两位小主人之前给小人提过您的病情。姥姥您的天人五衰只是表证，并不是因为天数将近，而是体内阴盛阳衰所致。
姥姥您早已化形，但观您身体气色，练功的法门估计还是采阳补阴吧！这法门没有错，但是您现在如此练功已经不合适了。您现在最需要的是阴阳平衡，而不再是一昧的采补阳气。而小人最擅于调养气息，还是让小人给姥姥您调养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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