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比斗前,有些话,我还要说明。我一身功夫,并不只在枪上,早年也做过游侠,与人比武较技,江湖手段颇多,你可得小心了。”
“废话少说,李木你不动手,我先来!”
王坚自小习武,多年未逢敌手,前些日子,在城门输了一场,心中大不服气。但是人微言轻,不受重视,再加上为了拉拢李木,县尉江海竟然逼着他低头认错。
习武之人多自傲,受了侮辱,终于等到李木没县尉依仗,眼下较场无人多事,这王坚话一说完,就拖着枪直奔李木。
两人本来相距就不远,王坚不过快速奔行了十五六步,就已经冲到李木身前。不搭话,手上花枪快速抖出,白蜡杆的枪身弹性上佳,在这王坚手上,犹如一条不断震荡身躯的灵蛇。
一瞬间,李木身前就出现了三朵枪花,直奔李木胸口,一点都不含糊。与硬木实心的矛槊不同,这种小花枪最善变化,一经抖出,就分出数个枪头,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叫人防不胜防。
白蜡杆的小枪,一转一弹皆是劲。
久经战阵,即便三朵枪花已到眼前,李木仍就没有半分慌张。
手上长枪找准间隙,不去格挡,反而迎刃而上,犹如一条活龙一般,借力而上,顺藤摸瓜,朝着王坚握枪的手臂咬去。
没想到李木竟然这般了解白蜡杆的特性,面对自己狂风暴雨的突袭,没有格挡防守,竟然敢以身犯险,弃守为攻。
不过,王坚练枪十多年,随手一杆长枪都能用得犹如臂使,心神合一,收放自如。李木的长枪即便摸了上来,王坚暗运力道。枪身一抖,就弹开了枪劲。
二人枪势,犹如一蛇一龙,势均力敌。短短一炷香,便已交手数十个回合。
在这明月当空,寂静无人的较场里,李木与王坚,比武较艺。真是斗得酣畅淋漓,不分胜负。
战斗虽然还在持续着,但是与人比武,体力消耗极大。精神时刻高度集中,满头大汗的王坚,终于在斗到三百回合时,体力不支地叫停道:“不比了,不比了,再打下去,根本没完没了了。”
内功深厚。气息悠长,昔年李木挥舞巨斧都可以和兽人杀个几天几夜,现如今一杆没什么重量的小花枪更不在话下。
打了三百回合,全当饭后运动了,半点汗都没出的李木,看着躺在地上大口出气的王坚,好笑地说道:“怎么不比了,胜负还未分呢?”
“大人,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打了这半天,你连汗都不出。显然习练上等内功。我只不过是家传武艺,另外练了点军中的普通外功,又怎么可能是你对手?”
大战三百回合,正常人早就该累趴下了。为了不让李木看笑话,这王坚稍事休息后,就从地上爬起来抱怨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用内功以大欺小,你想赖账不成?”
“大人,我王坚向来顶天立地,说过的话绝不食言。输了就输了。我无话可说。当日,大人身法如游龙,城里兵士衙役即便人多势众,也拿不住您,可见大人您身负上等轻功。
比武战斗,已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刚才并未游斗取巧,可见大人也是光明磊落的好男儿。我王坚能死在大人您这样的英雄人物手上,我王坚绝不会有半分不满。大人,你要杀要刮,尽管来好了。”
这王坚是不是一根筋啊!李木哪有杀他的意思啊?一个人脑补完了。
眼瞧这王坚闭眼等死,李木一个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教训道:“之前吃酒的时候,我就说了,现在正值宋蒙交战。大丈夫生当国家危急存亡之刻,不思精忠报国,在这儿比武斗艺,已经是本末倒置,主次不分了。
现在不过输了一场比斗,你就要死要活的,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一天死来死去,累不累啊?留着有用之身,将来给老子多宰几个蒙古狗,才是大宋好男儿!”
“大人,大人!之前有约在先,什么惩罚都没有,我心中那道坎过不去啊!”
李木明为教训,实为关心。
王坚十分感动,但是他一向言出必践,要他违背约定,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唉,你还真是个抖m!”
“都美,什么都美!”
“算了,你不是想要惩罚吗?那你就给我做个小弟吧!我们结为兄弟,无论你我年纪谁大谁小,我做哥哥,你做弟弟,如何?”
什么?自己一个较场枪兵,竟然要和朝廷命官结为兄弟?
不光是王坚感到难以置信,第二天收到消息的县令县尉等人也无法理解。朝廷有品级的正式官员,竟然会和较场一个无名无财的枪兵烧黄纸做兄弟。
这王坚,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一直不大会做人,经常顶撞上司,所以一直不受长官待见。现在好了,终于咸鱼翻身,和李木拜了把子,一下子野鸡变凤凰,让较场里不少人羡慕。
王坚作为本地人,高堂只有老父尚在。家里虽然他排行老六,但是前面兄弟姐妹不是夭折了,就是当兵在外,生死没有消息。
李木虽然临时起意,和王坚拜了把子做了兄弟。但按照习惯,高堂还是要见个面的。
来到王坚家里,见到不过四十左右王家老父,李木将身边的礼物放在桌上,当头拜道:“父亲在上,我与王兄弟,义气相投,结义金兰。 从今往后,王兄弟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父亲大人,区区薄礼,还请您收下。”
瞧李木说话不是闹着玩的,当真要执父亲礼,接连八拜,一点也不含糊。
挥散看热闹的县民,王家老父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赶忙将李木扶了起来,赔礼道:“大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我家小六子,何德何能,竟敢同大人结拜?”
“父亲大人,此话严重了,我们进屋再说。王兄弟武艺高强,为人磊落,轻生死重情义,实在是我大宋难得的好儿郎。我与王兄弟,不打 不相识,结为异姓兄弟,实在是缘分所致。
再说,我俩义结金兰,身份地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都有一颗精忠报国的心。父亲您曾经也当过兵上过战场,当年靖康耻还尚在眼前,如今我大宋又被蒙古人逼到家门口了。我们不更应该团结起来,共抗外敌吗?
所以,父亲大人,您尽管放心,王兄弟以后跟着我,我们一定会让大宋富强起来,将眼前的蒙古人赶出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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