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到时候应该还有个张邦昌陪您一块儿去,不过您不用管他,顾着自己就行。”
赵构又是愣了一下,徐子桢只知道这名字,却不知道张邦昌是当朝太宰,也就是第一首相,比王黼都高了半级,按理说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是不会沦落到当人质的,可徐子桢却说得煞有介事,不由得他不信。
还有句话徐子桢没说出来,以赵构现在的地位怕是上到徽宗下到群臣都会首先想到让他去当人质,只不过自己主动要求和被人分派是两个概念,尽管赵构将来铁定会当皇帝,但也要从现在起就给他先博个好名声。
徐子桢现在彻底放松了下来,本来他一直担心怎么说服赵构让他接纳自己信任自己,可是现在看来这都不是事儿,自己只用了那个八百年不变的老套路——天生灵通,就让赵构眼里闪出了热情的火‘花’。
还是古代好,这时候的人还不知道地球是圆的,还不知道天上是没有神仙的,还不知道人是猴变的,当然自己在后世看过的小说和听过的评书也立下了大功,不然自己连金和辽怕是都分不清楚。
徐子桢没有再多逗留,金国使臣已经来汴京谈判了,康王进金营也就是眼前的事了,需要先回去把大野和卓雅安排好才行,他和赵构先约好,也是给赵构多吃颗定心丸,自己这半仙也陪他去,更不需要怕什么了。
临走前他问了一下温承言的近况,赵构有些无奈地告诉他,温承言已经被撤职查办了,但是经过他尽力的打点,总算没有太糟糕的情况,官职被撤后他带着温娴黯然离开了汴京,回乡祭祖去了。
徐子桢很是愤懑,温承言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他的人品与官品也让徐子桢十分叹服,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不免让他恼怒,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了心情,赵构已经到手,等不了多久,温承言官复原职根本不是问题,而且还会平步青云。
从康王府到客栈距离不近,徐子桢没再坐车,一路走一路思忖着,回到客栈时已是下午,大野正巴巴地等着他,卓雅也在,徐子桢有点奇怪,要知道卓雅平时根本不到他房里来,今天却不光来了,还认真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又要去做什么涉险之事了?”
卓雅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把徐子桢吓了一跳,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大野一下子跳了起来:“少爷,您真的又要玩命了么?”
徐子桢哭笑不得:“什么叫又玩命,你俩说什么呢?”
卓雅和大野都不再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他,徐子桢憋不过,只得投降:“好好,我告诉你们就是,本来就要跟你们知会一声的。”
说完他将和赵构碰面的细节说了一遍,以及将要陪着赵构前往金营当人质等等,大野顿时一脸紧张,卓雅则是眉头微蹙看着他,象是要看到他心里似的。
徐子桢笑笑:“别紧张,走一趟而已,不用多久就回来的。”
卓雅忽然说道:“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的说法了,此行九死一生,可你看上去却很兴奋。”
大野紧张道:“少爷,真这么危险的话您能不能不去?”
徐子桢道:“没那么夸张,反正赵构是肯定不会死,没几天就会好好地回来了,我就更不用说了,有他和张邦昌在,我这小人物算个‘毛’,谁吃饱没事来为难我?”
说是这么说,可大野还是怎么都不肯让他去冒这个险,徐子桢对他招招手叫到近前,凑到他耳边低声嘱咐了些什么,大野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要陪他去甚至代他去金营的事。
卓雅见他们神神秘秘的,忍不住就要开口,徐子桢却先一步说道:“这回不能带你去,你就乖乖地在康王府里等我吧。”
“不行!”卓雅一口拒绝。
徐子桢说:“到时候我和七爷得靠逃跑才能回来,带个你算怎么回事,你是打算拖死我?”
卓雅这才不说话了,过了会又问:“康王能带几人同去?”
徐子桢笑道:“哪天我去你们吐蕃提亲时倒是能带个几千人,可这回是当人质去,又不是去当姑爷,七爷带我这个随从就算不错了。”
卓雅脸顿时红了,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再吭声,徐子桢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自己本意是说替李猛去提亲的,这神‘女’怎么又想歪了?
大野闷闷不乐地收拾起了行李,很快就拾掇了齐整,可怜巴巴地看着徐子桢:“少爷,那我走了,你……你一定要回来!”
徐子桢把手搭在他肩上:“放心,只要我‘交’代的事不出纰漏,咱们谁都不会有事。”
大野重重点了点头,红着眼睛依依不舍地走了。
徐子桢安排大野做什么事并没有让卓雅知道,他把房退了后就带着她又去了康王府,把她托付给赵构住下后他又出了‘门’,因为他要前往兵部衙‘门’找个人——吴玠。
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刚认识的时候他只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而刚才从康王府回客栈的路上他终于记了起来。
南宋有中兴四将,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威名,可是在这饱受灾难的几十年里,大宋朝还有许多名声在外的战将,而吴玠就是其中之一,后人甚至将他与岳飞相提并论,还有人提议将刘光世踢出将他替上。
徐子桢作为一个穿越者,也不可免俗地喜欢到处寻找名人,而现在自己已经和吴玠认识了,那就更需要趁热打铁巩固一下关系才好,将来自有用得到的时候。
天‘色’已经不早,他不知道吴玠是不是还在兵部磨着要他那些军械,最好是能碰见,然后一起再去喝顿酒,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多时候都是从酒里发展出来的。
正走着,徐子桢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扛着个麻袋在远处街角一晃而逝,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放轻脚步快速跟了过去。
那几人年纪都不大,穿着打扮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几个泼皮,而他们手里的麻袋鼓鼓囊囊的,徐子桢有经验,从外型看就知道,这麻袋里装着的是个人。
哟,又见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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