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邬大光愣了一下,瞧着贾成贵那愁苦的表情,看样子他家里出的事还不小。
贾成贵于是把自己的老婆今天下午被双规的事情,跟邬大光说了一遍。
邬大光听后不由沉默了,浦和区里双规了一个单位的副局长,他这个区长居然是毫不知情的。这件事要是搁在以往,他早就发飙了,可是这次,他却沒有。
陈大龙在浦和区一手遮天,不管是纪委的工作,还是其他部门的工作,全都是搞一言堂,他这个区长已经成了空架子,连自己分管的一些部门汇报工作都不來找自己汇报了,纪委办案子这种事情,他不知道消息也是正常。
这一个多月以來,邬大光已经习惯了这种人情冷暖的变化,有人贴近自己,他不会拒绝,有人故意疏远,他也只当沒看见。良禽择木而栖,要是留住了人家的人,留不住人家的心,结果还不是一样。
邬大光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成贵啊,你老婆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让纪委那帮家伙抓到把柄呢。”
贾成贵感觉头脑有些乱糟糟的,对邬大光说:
“邬区长,我刚才听到这个消息后,头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会不会是程浩文搞的鬼。你是知道的,他原本就是纪委书记出身,现在纪委书记一直对他是言听计从,我跟他在言语上稍微有些不对路子,今天他就想要利用我老婆的事情报复我,你说有沒有这个可能性。”
“成贵,你怎么又把程浩文给得罪了。你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可是陈大龙身边的红人。得罪谁,你也别沒事去招惹他呀。”
“邬区长,你错怪我了,我是那种沒事找事的人吗。是他先招惹我的。”
邬大光皱眉听着贾成贵把他昨天上午在程浩文办公室的那一段说完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摆着就是程浩文再给贾成贵一个下马威嘛,你贾成贵不听话,跟领导说话用那副张狂的口气,领导能不生气吗。抓了你老婆还算是轻的,沒把你们两口子一块收拾了,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你呀,你呀,你也不是头一天在官场混,怎么做事这么沒有规矩呢。你跟王大魁之间的事情,在王大魁被任命为常委副区长的公示出來那天起就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要死死的抓住这件事不放呢。”邬大光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邬区长,我是吃亏在先啊,如果不是王大魁当时在背后使诈,现在常委副区长的位置就是我贾成贵的,我为什么要轻易绕过他啊。”
“成贵啊成贵,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这样跟你说吧,我跟陈大龙之间,我们以前一直有矛盾冲突,这些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现在,陈大龙占据了主动,他掌控了局面,你瞧见我在背后对他做小动作了沒有。沒有吧。
这就是愿赌服输,你既然已经失败了,斗不过人家,那就要承受后果,谁让你实力不强呢。王大魁当初在背后举报你那是他素质差。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想,你跟王大魁也不是认识一两天了,王大魁在上次的竞争中赢了你一次,你好好努力下一次吸取教训想办法赢他就是了,为什么要在背后干出这样的事情來呢。”
贾成贵被邬大光教训一通后,心里愈加委屈了。
他几乎是眼里含着泪对邬大光说:“老领导,你说话可是不凭心,他王大魁自从当了常委副区长后,可是离咱们越來越远了,我呢,我可是一直沒有改变过,现在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却偏向他。我实在是无法理解。”
邬大光悠悠的从嘴里说了一句:“王大魁不像平常一样往我的办公室跑,不代表他心里就不认我这个老领导了,我这也是就事论事,按照规矩说,你在背后歪招想要对付王大魁,行为的确不妥当。”
“不管是不是妥当,反正我已经干了,我老婆这次要是出不來了,我就让王大魁也沒有好日子过。”
邬大光听了贾成贵的话,气的直摇头说: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明明沒有什么事情,却硬是被你搅合的乌烟瘴气,你还想不想要你老婆出來了。”
“我当然想了,那可是我老婆,她出事了,最关心的人就是我啊。”
邬大光点头说:“算你还有点理智,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明了,你要是照着我的办法做,你老婆肯定很快來出來,可你要是按照你自己的性子胡來,只怕你不一定能扳倒王大魁,你自己和你老婆说不定都得搭进去。”
“老领导,你可别吓唬我,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邬大光细细的帮他分析说:“你想想看,程浩文为什么要找你谈话。无非是想要化解你跟王大魁之间的矛盾,王大魁现在是陈大龙手下重要的得力干将,陈大龙肯定是不想看着他出事,所以才会在得到你在背后要对付王大魁的风声后,派出程浩文出面处理这件事。
本來呢,只要你听懂了程浩文的意思,好好的配合程浩文,表明态度,这件事到此为止也就结束了,可你偏偏犯了犟脾气,程浩文那性子能受你的气,所以才会连累你老婆受了苦。”
贾成贵听邬大光这么一说,心里这才明白过來,他问邬大光,“照老领导的分析,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出我老婆呢。”
邬大光把脑袋轻轻的放到沙发的靠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
“现在解决问題的关键点还是在程浩文身上,程浩文心里对你有气,才会让底下人把你老婆带到纪委调查,你只要去程浩文那里低头,相信程浩文应该会有所松动。”
贾成贵听了这话,下牙死死咬住上嘴唇一声不吭,满心的不情愿全都写在脸上。
邬大光见状摇头说:“依我看,这件事你沒有被的选择,现在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你要是真心想要保你老婆平安,就得听我的。”
贾成贵听了邬大光这话,脸上的神情颓丧起來,邬大光已经把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他要是再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那就真是成了白痴了。
贾成贵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程浩文还有后手对付自己,昨天谈话的时候,自己对他的态度就该合作些一切听他的安排就是了,想要对付王大魁的事情,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反正证据在手里,为什么就一定要脑袋转不过弯來呢。
贾成贵有些不服气的口气对邬大光说:
“老领导,您心里是最清楚的,王大魁的确是有很严重的经济问題啊,我并沒有冤枉他,为什么他明明就不干净,却还能在常委副区长的位置上坐着,而我却只能待在一旁看别人风光呢。”
邬大光知道,贾成贵对自己说的也是心里话,忍不住感叹:
“你们两人都是从我手里提拔当副区长的,你说王大魁不干净,可是你自己呢。你就能保证你自己是干净的。这种事情原本就分不清伯仲,这个问題何必还要纠结呢。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老婆给弄出來,对不对。”
贾成贵听了邬大光的话,久久沒有出声,“是啊,这浦和区的官场中领导干部要是按照纪委五千块以上的标准就可以查处的话,估计起码要抓起來百分之八十,还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一定是新來的,沒机会沾手公共账目上的勾当,自己又何苦纠结呢,”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半年前,程浩文绞尽脑汁想要巴结讨好贾成贵的时候,贾成贵压根沒把他放在眼里,半年后风水轮流转,轮到贾成贵拎着礼物主动上班巴结讨好程浩文,他心里的颓丧可想而知。
贾成贵从邬大光家里出來后先回趟家,看看女儿已经自己洗洗睡下了,从家里的储藏室拿了一些好东西,趁着月黑风高的深夜去了程浩文家。
程浩文的家住在浦和区东郊的小别墅群,这地方位置比较偏僻,白天看起來风景倒是不错,只不过大晚上的到处黑漆漆一片,显得有些渗人。
贾成贵拎着礼物快要到程浩文家门口的时候,拨通了程浩文的电话,电话里传來程浩文半梦半醒的声音:
“是贾副区长,有事吗,”
“看样子,程浩文是熟记了自己手机号码”贾成贵脑子里边想赶紧应声道,“不好意思程主席,这么晚了还來打扰您,我有点事情想要向您汇报一下,请您开一下门好吗,”
电话的那头沉静了一会:“这都半夜了,有什么话还是等到明天上班再说吧。”容不得贾成贵再低声下气的求情,程浩文已经“啪”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贾成贵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这个时间段,要是自己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睡一会,可转念一想,自己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难不成明天一早要把这些东西拎到程浩文办公室去,那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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