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晓芳被绑后,陈大龙担心孩子再出什么意外,于是派了手下几个人过来保护,这些人尽管对姜蔷表现的还算是礼貌,可是家里突然一下子冒出几个陌生男人来,姜蔷的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用姜蔷多嘴,已经有人把来人电话勒索赎金的情况及时向陈大龙做了汇报,陈大龙在电话里不知道说做了什么样的指示,只听见打电话的人不停的点头称是。
午夜时分,刁一品的手机短信上出现了一个微笑的脸庞。
这是刁一品跟联系的道上约好的暗号,只要事情按照原计划实施成功了,他便会收到一个微笑的短信,现在这手机短信上的笑脸正笑着对着自己,刁一品的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他跟陈大龙之间的龙争虎斗不是头一回,陈大龙嘿道和白道上的控制力,他都是有所耳闻的,这次如果不是陈大龙把他给逼急了,他也不想来这么一手,毕竟干绑架这种事属于严重违法行为。
自己身为一名市委委宣传部长居然找人绑架了另一位常委副市长的老青人?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只怕又要成为诸多媒体爆料的头条了,其实,自己心里并不想当此类新闻事件的主角,相信陈大龙也不想。
经过之前一番明争暗斗后,刁一品不得不承认败局已定的结果,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走了这一步险棋。他想要一招就破解陈大龙早已布置妥当的珍珑棋局
到底能不能险中取胜?就看这几天自己的造化了。
张晓芳出事后的第二日,刁一品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专车无论开到哪里,后面似乎都跟着尾巴,几辆车分别在不同的路段交替跟踪自己,这帮人以为跟踪的相当隐秘,其实他早就发现了。
刁一品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心想,“看来陈大龙是黔驴技穷了,张晓芳在自己手里让他有所忌惮,根本不敢再对自己动手分毫,只敢背地里做些小动作却又鬼鬼祟祟担心被自己发现。”
刁一品心里有底,眼下局面正在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只要张晓芳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就拥有主动权,陈大龙就绝对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
他心说,这家伙当着自己的面列出来诸多证据又有什么用?除非他私底下愿意跟自己达成一系列的妥协,否则的话,只怕这件事的的最坏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他断定,陈大龙必定跟自己的心态是一样的,绝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影响来之不易的仕途荣耀,大家都是经过近二十年的基层打拼耗尽了多少脑细胞才混到今天这样的市委常委成员地位?
舍得才怪!
刁一品不着急,既然事情已经糟糕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他索性不管不顾的赌一把,他要赌自己的定力和陈大龙比较起来,究竟谁更沉得住气。
高手过招,不在乎外在的花式,而在与内功的修炼程度。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刁一品假装若无其事正常上班下班,行为上没有丝毫异常,尽管陈大龙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的情形是,刁一品没有任何动作,就表示他不会露出任何破绽;抓不住对手的破绽,自然也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来;尽管心里早已急的恨不得上房揭瓦,可是陈大龙当时唯一能做的却只能“忍”。
绑匪的勒索电话打过一次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陈大龙派出了一班人马轮流二十四小时监听电话却一无所获。
湖州市的蒋耀东那里和候柳海的调查都没有任何进展,局面似乎一下僵持在这里。
张晓芳出事后的第三天晚上召开市政府领导班子会议,因为刁一品还分管文化工作,还没有对工作进行交接,所以也参加了政府的会议。
张市长首先在会议上对于今年的上半年工作进行了简单的总结,接下来又让在座的各位副市长对各自分管的工作进行了工作汇报。
刁一品跟陈大龙坐在对面的位置,他汇报工作的口气是相当平和的,就跟平常开会时说话的口气没什么两样。当汇报到工作成果的时候,他居然还带着几分得意的口气说了几句赞赏下属工作努力之类的话,提出了对下半年工作的一些希望和要点。
陈大龙听着刁一品最后说的几句话,心里冷冷说道,“你刁一品根本就不用安排下半年的工作计划了,我发誓,你刁一品下半年必定不可能再出现在这市政府的大院里!”
陈大龙的心里此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最后的一招只能是灭口。
刁一品既然想要作死,那就索性像是对付魏局长那样,让他来一个畏罪自杀,只要一切布置的恰到好处,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刁一品到底是真的自杀,还是假的自杀。
至于张晓芳的安危,就看她自己的运气如何了,如果刁一品出事后,那帮人能主动露脸自然是好,不管是出多少钱,自己也会尽力救张晓芳一条命;如果她的运气不好的话,对方瞧着情况不妙把她给处理掉,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陈大龙的心里想到这个计划最大的弊端是有可能置张晓芳于危险之中,心里不免有些隐隐作痛,可是现在情况严峻,自己如果不作出选择的话,拖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加不利。
政府领导班子会议结束了,满腹心事的陈大龙顺着人流往外走,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却听见刁一品从身后招呼自己:
“陈副市长,最近看起来气色好像不太好吗?是不是手里分管的工作比较多,有些太累了?”
瞧着刁一品摆出一副关心自己的面孔存心讥讽,陈大龙停下脚步回头冲他轻轻摇头说:
“家里闹耗子,整天夜里出来折腾,晚上的确有些睡不好,不过,耗子药也是现成的,那耗子估计也折腾不了几天就完蛋了。”
听着陈大龙这一语双关的话,刁一品的眼里闪过一丝狡诈。
“陈市长,其实有时候对付耗子也不一定要用老鼠药,准备点好吃的把他给喂饱了,耗子说不准就自行离开了。”
“那肯定不行,耗子要是吃馋嘴了,天天都想着出好吃的,那不是要赖上了?”陈大龙两眼如炬直勾勾盯着刁一品,刁一品却昂首无所畏惧。
“这耗子应该也分是不是聪明的,我看陈副市长家的耗子必定跟陈市长一样也是聪明的耗子,应该知道分寸吧。”
刁一品的话里已经露出求和的意思,这让陈大龙心里感觉到几分窃喜,最起码,他刁一品现在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是好事!只要对方先忍不住了,就必定会露出马脚来。
旁边不时有一同参加会议的领导从两人身边经过,瞧见一向不对眼的陈大龙和刁一品居然站在廊上亲热攀谈,个个心里冒出问号,“陈副市长和刁部长什么时候已经冰释前嫌了?”
眼瞅着常委们走的差不多了,陈大龙左右看了一圈四下无人,冲着刁一品低声道:
“刁部长,这耗子就是耗子,哪能跟人比呢?依我看,再聪明的耗子也还是得老鼠药才能解决问题,想要指望耗子聪明,似乎不太可能。”
陈大龙正说着话,偏巧有副市长贾达成最后一个从会议室出来经过,听陈大龙跟刁一品谈论什么耗子的问题,随口插嘴说:
“这年头,哪家还有耗子?现在老鼠都住上楼房了,档次可是有所提高啊。”
有几位已经走远的领导听了贾达成大嗓门的话,远远回头冲着三人“呵呵”笑起来,陈大龙和刁一品也顺着这笑声各自露出了些许笑脸。
笑过后,陈大龙不再理睬刁一品,加快了脚下的脚步回自己的办公室,这让刁一品脸上不自觉露出掩藏不住的失望。
刁一品原本想要跟陈大龙旁敲侧击一番,尽量要挟陈大龙尽早让步的想法,从刚才两人的谈话中,他已经听出来了,陈大龙这是打死不肯跟自己谈条件妥协啊!
尽管刁一品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张晓芳的命,可是现在逼到这种份上,他已经别无选择。他在心里暗暗琢磨,“只要陈大龙不动手,他也绝不会动张晓芳一根毫毛,可若是陈大龙敢对他下手,他至少也要拉上一个张晓芳当垫背的。”
陈大龙的办公室里,他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向楼下,瞧着刁一品匆匆乘车离开的背影。
刚才在走廊上刁一品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他心里跟镜似的,刁一品这是有跟自己求和的意思,他现在仗着手里有了张晓芳这个筹码,已经有了想要跟自己谈条件的心思。
只不过,有些事情的主动权和控制权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如果连刁一品这样的货色都能跟自己谈条件要挟自己?那自己这些年场面上行走的经验也就算是白搭了,不过是绑架人质罢了?这种事情,他又不是头一回碰到。
陈大龙的心里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沉得住气。跟对手处于僵持状态的时候,谁心里有了先发制人的心思,谁就在气势上先输了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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